此時不過晚上九點多,又是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今天剛到學校,這個時候,基本上沒有誰睡覺,不是坐在電腦前面興致勃勃的上網,就是縮在被窩裡面,露着腦袋跟室友聊天。
“晴兒,元旦你沒回去啊。”正坐在電腦前上面的裴玉英,手中抱着一個暖水袋,見何晴進入了寢室之後,開口問道。
見到多日未見的好姐妹,何晴心中一縷淡淡的愁思頓時飄散到了九霄雲外,把圍巾取下放在牀頭,走到裴玉英的身邊,彎下身,親暱的伏在裴玉英的肩膀上,笑道:“這是在跟哪位帥哥聊天啊,元旦回去也不知道幹嘛,所以就沒回去了。”
“這不就是他嘛,你也見過。”裴玉英嘿嘿一笑,一邊說着,一邊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着,一臉的幸福狀。
何晴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長嘆道:“唉,我家妹子的心被人騙走咯。”
“對付這種楞頭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看老孃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哼哼。”裴玉英嘴上不服氣的說着,也沒有忘記手中的夥計,鍵盤敲得噼裡啪啦的響。
“算了,看你們聊天實在太肉麻了,我還是洗澡睡覺去。”何晴起身伸了伸懶腰,解開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了裡面的那窈窕的身段。
就在何晴脫下外套,正準備去衛生間洗澡的時候,寢室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誰啊。”一個睡在門前的姑娘,大聲喊道。
“我找何晴。”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晴兒,找你的。”那姑娘見何晴還沒去洗澡,直接喊道。
何晴也不知道誰大半夜的還來找自己,當下道:“我來開門。”何晴說着,就朝房門行去。
“我就是何晴,你是誰?”何晴打開房門,露出了半個腦袋,打量着外面的女子。
這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左右,面容姣好,而且還很面生,何晴一時半會兒也不想起自己是不是見過這個女子。
女子見何晴只是露出了一個腦袋,連房門都沒有打開,當下開口說道:“可以借一步說話嗎?耽誤不了你幾分鐘。”
何晴上下了打量了這個女子一眼,心中也暗自猜測這個女人找自己有什麼事,不過這裡是在學校內,又在宿舍裡面,就算是對方來意不善,想來也不敢對自己做什麼。所以何晴點了點頭,道:“好,你等我一下。”
何晴輕輕關上了房門,走到牀前拿起外套,正欲外出。
“這麼晚誰找你啊,該不會是瞞着我們出去偷會小情人吧?”裴玉英放下了聊天的事情,轉頭看着正在穿衣的何晴,一臉的壞笑。
何晴笑罵道:“你才偷會小情人呢,對了,幫我把熱水器開一下,我待會馬上回來。”說完,何晴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何晴信手合上了房門,站在走廊上看着眼前的女子。
這女子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當下對何晴道:“跟我來。”說完,女子大步朝樓梯處行去。
何晴一時間有些猶豫,轉念一想,自己跟人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有人對自己不利?再說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誰知道。
“你到底要去哪?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何晴跟着這女子走出了宿舍,走出宿舍大門的那一刻,何晴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女子停下了腳步,轉身走到了何晴的身邊,單手抓住了何晴的手腕,一手從懷裡摸出一把手槍,抵在何晴的腰間,低聲道:“不想死就跟我走。”
在這一刻,何晴的身子瞬間僵硬了,腰間那被硬物抵住的感覺實在令她驚恐萬分,偏偏還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你想要幹什麼。”何晴的聲音裡面多了幾分恐慌,臉上看起來還是比較平靜,並沒有驚慌失措。
見何晴還能順溜的說話,這女人眼中也帶着一抹詫異之色,平常女孩要是遇上這種事估計早就嚇壞了,而這何晴卻能鎮定自若,這份心境的確了不起。
“沒什麼,請你跟我家老闆見一面而已,你最好老實一點。”女子收起了手上的槍械,也在何晴身上搜了搜,把手機給收了起來,然後挽着何晴的胳膊就朝校外行去。
何晴腦中一片混亂,她根本就沒搞清楚狀況,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要綁架自己嗎?腦子一片混亂的何晴,只能下意識的跟隨着女子的腳步,一步步的走出校門。
出了校門之後,何晴雙眼被人矇住,被人帶上了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半個小時後,也許是一個小時後車子才停了下來。
何晴心中雖然很慌,很亂,但依舊還能保持最基本的平靜,身爲何家的大小姐,雖然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那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兒女,她相信自己一定不會有事。
“他會來救自己嗎?”忽然之間,何晴腦海中浮現出郝宇的身影,那一天郝宇抱着她,一刀殺八人,那副場面歷歷在目。
“老闆,你要的人帶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何晴眼前的眼罩也被人取了下來,一陣刺眼的白光照下,她下意識伸手擋住了燈光,片刻之後,才緩緩適應燈光。
“你就是何晴?”邵光堂坐在堂中之上,上下打量着何晴。
關於郝宇、何晴與邵平之間的矛盾,並不是一件秘密,只要有心打聽一下就知道了。邵光堂知道自己兒子喜歡何晴,而且這個何晴跟郝宇關係匪淺。
當跟郝宇翻臉的那一刻,邵光堂就啓動了預備計劃,抓何晴,逼郝宇就範!
“你是誰?”被人一口道破自己的名字,何晴沒有絲毫奇怪,對方顯然對自己有過一番調查,在她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慌亂之色,目光平靜的看着邵光堂。
邵光堂望着何晴那平靜的神情,心中莫明生出一絲擔憂,這女孩子如此臨危不亂,顯然不是普通人啊,想到這裡,他就不由想到了郝宇那副淡然的表情,頓時有些心煩起來,大手一揮,道:“把人帶下去。”
一旁站立的保鏢應道:“是,老闆。”欲要抓着何晴。
何晴深深看了邵光堂一眼,對那保鏢說道:“我自己會走。”說完,轉身而去。何晴知道對方這樣做肯定是有目的,在自己還有價值之前對方絕對不會傷害自己,如果要傷害自己,早就在半路殺了自己,又何必帶她到這裡來?
有了這樣的推斷,何晴自然也就無所畏懼了,如果在這國內,何家的人還能被人綁架,那洪門還有什麼臉面在江湖立足?何晴雖然不理會家裡的事,但也不是不清楚自家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