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大酒店之所以能夠成爲三教九流之人的聚集地,那是因爲有着洪門的背景,一者不用擔心江湖仇殺,誰敢在這裡鬧事,那就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二者洪門在國內源遠流長,勢力龐大無比,如今洪門也不純粹是黑社會,更是形成產業鏈條的超大型集團,各方面原因加在一起,誰還敢來長城酒店鬧事?
就算是警方來抓人,也得事前打個招呼。
而張耀文就是長城酒店的董事會成員之一,也算是他爲洪門做事的福利。昨日匆忙去了一趟S省,便又趕了回來,今天剛到酒店準備例行檢查,便接到了前臺說樓上有人鬧事,就走了過來。
“張總,好久不見。”張大谷也是這一帶的大哥級的人物,自然也認識張耀文。張耀文雖然不是道上的人,但他是洪門的金牌律師,在國內甚至是國外道上,誰不給張耀文幾分面子?
張大谷見張耀文走了過來,連忙走了過去,熱情的打着招呼。
郝宇微微一愣,這張耀文昨天還給了他一張名片,自然也不會不認識張耀文,至少郝宇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張耀文。張耀文一上來便看見了郝宇,目光看了地上那手臂彎曲的唐虎,心中頓時猜到了一些。
張大谷笑盈盈的走到張耀文的身前,正準備與張耀文握手,誰知道張耀文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到了郝宇的身邊,恭謹的說道:“小爺。”
張大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張耀文居然稱這個小子爲小爺?這可不是少爺,也不是公子,而是小爺!
小爺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郝宇的輩分比張耀文高。不然張耀文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會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爲小爺?張耀文是什麼人物,那可是洪門中頂級人物,連他都要稱郝宇爲小爺,可想而知郝宇在洪門中的身份了。
“你是這裡的管事人?”郝宇略有驚訝的看着張耀文。
讓郝宇心中更爲驚奇的是這張耀文居然叫自己爲小爺?這是什麼意思?看着張耀文那恭敬的表情,郝宇一時間也迷糊了。
張耀文點頭說道:“是,這家酒店我有一些股份。”
“那好,張先生,既然這是你的地頭,那這事你來說吧,我跟我朋友在這裡聚會,這個人居然調戲我的朋友,還打了我朋友一巴掌,你說怎麼辦吧。”郝宇指着地上已經痛暈過去的唐虎,冷眼看了張大谷一眼。
郝宇這一眼,讓張大谷背後冷汗淋淋。
“小爺,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保證幫您辦得妥妥當當。”張耀文一聽,心中頓時大驚,居然有人在他的地盤上調戲郝宇的朋友?張耀文轉頭看着張大谷,面色極其陰沉。
郝宇是洪門的小爺,而這長城酒店卻是洪門的資產。
在洪門自家地盤上,郝宇的朋友被人打了臉,這無疑就是打了洪門的臉!
不管是趙靜還是蔣曉曉,還是郝宇的那些同學們,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都驚呆了。
這郝宇到底是什麼來頭?這是大家心中都知道的問題。
張大谷是黑社會老大,見了張耀文還要恭恭敬敬,然而張耀文對郝宇又恭恭敬敬的,在這之前張大谷還與郝宇發生了衝動,郝宇把張大谷的手下給廢了。
峰迴路轉的變化,讓所有人脆弱的心臟不堪重負。
“張總,小爺,是我張大谷不長眼,衝撞了您,唐虎雙手我親自廢了他的,然後在奉上一千萬給您朋友壓驚,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馬。”張大谷也是江湖老油條了,一聽張耀文的話,頓時就明白事情要糟了,當下搶在張耀文沒有開口說話之前,從懷中拿出一本支票,唰唰的簽了起來,然後低聲下氣的走到郝宇的身前,雙手呈上。
張大谷原本以爲郝宇也就只是個小人物,隨便敲打一下郝宇,事情便了結了,誰知道這一次他看走了眼,踢到了鐵板上。一想到這裡,張大谷心中恨不得殺了唐虎,真想找小姐,直接去外面找就是了,爲什麼非要在這長城酒店鬧事?這一鬧事,他不但丟了面子,還賠了一千萬,更關鍵的是得罪了洪門。
洪門這樣的大門大戶,雖然不至於眼紅他的家底,但是人家隨意發一句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願意幫洪門滅了他張大谷。
張大谷也是一個夠義氣的老大,不然直接撒手不管,這一千萬也就不用拿了,不過那樣的結果,張大谷很清楚。一出事就撇開兄弟,獨善其身,那以後誰還敢給他賣命?
張耀文原本陰沉的臉色,聽到張大谷如此識趣的話語,神色也微微一緩,冷聲說道:“張大谷,我看你是已經無法無天了,居然敢在這裡鬧事,是不是覺得洪門好欺負?你張大谷已經可以肆意踐踏我洪門的人?如果是這樣,你大可試試看!今天要是小爺不滿意,你自裁吧,別最後連累了你的兄弟。”
張耀文那冰冷的話語,讓郝宇的同學們心中都是一顫,看着郝宇那冷漠的表情,他們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不認識郝宇一般,這還是當年那個郝宇嗎?那些曾在酒席間吹噓自己工作的人,看不起的郝宇的人,也不由縮了縮脖子,只希望郝宇別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不然以他們與郝宇的交情,估計在洪門的勢力下也會吃不了兜着走。
其實他們的擔心,也是多餘的。
郝宇也不是那樣的人,同學聚會的時候難免會有炫耀的意味,誰都有這樣的心思,郝宇哪會去計較這些事。
好歹大家也是同學一場,不看僧面看佛面,憑着大家曾是同學的身份,郝宇也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林小茹也是震驚的看着郝宇,心中一片混亂,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郝宇居然還有着黑社會成員的身份,而且似乎地位還很高,這麼多年來,郝宇從來沒對她提過這些事情。
郝宇自然不知道,今天這件事情,讓他在同學們乃至林小茹的心中的形象變得神秘起來,甚至對他有了一絲畏懼之心。
張耀文的話雖然難聽,但張大谷也聽出其中的意思了,心中頓時一鬆,聽張耀文的意思,只要郝宇不追究,這件事情就此揭過,這對張大谷來說自然是好事,哪怕多損失一些錢財,只要郝宇不追究,那也好過被洪門滅掉。
張大谷從來不曾懷疑洪門的手段,如果沒有鐵血手段,洪門怎麼可能成爲國內最大的黑社會集團?雖然這些年洪門已經淡出了黑社會,但並不代表洪門軟弱可欺。
張大谷感激的看了張耀文一眼,當下對郝宇恭敬的說道:“小爺,唐虎千錯萬錯,那也是我沒管教好,我張大谷願意任由小爺您處置,對不起!”張大谷手上的支票,郝宇沒有拿,所以他也不敢移動一下,就那麼彎身站在郝宇的身前。
郝宇看了趙靜一眼,對張大谷說道:“她纔是正主,別跟我道歉,如果你的道歉讓她不滿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別說如今郝宇得到了張道陵的傳承,就算沒有這事,郝宇也敢幹掉唐虎,更何況以郝宇如今的手段,想要一個人死得不明不白,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當然郝宇也不是嗜殺的人,只要事情能夠以平和的手段解決,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如果被人欺負到頭上,郝宇那也是翻臉不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