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宇知道這門婚事遲早會要面對的,只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何家一家人來這裡還能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這門婚事嗎?這一點,郝宇很清楚。
拒絕不了,那也只能逃了。
誰讓兩家老爺子在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他們這些做小輩的還能說什麼呢。雖說是戀愛自由,但關鍵時候由得年輕人決定嗎?顯然不可能。
郝宇正是清楚自己家裡爺爺說一句話,那就是聖旨,既然爺爺已經同意,那結果可以預料得到了。
郝宇下山之後,回家把孫浩給他的證件拿上,便悄悄的溜了出去,沒有驚動郝建國夫婦兩人。
“三叔,帶我去一趟。”郝宇從口袋裡面摸出一顆黑色的水晶珠子,一股陰風吹過,一個小小的人影從珠子裡面浮現出來,自然就是郝老三的魂魄了。
郝宇既然下山,肯定有了萬全的準備。
按郝宇原本的想法,這事恐怕得自己去打聽。不過郝宇沒有想到郝老三的怨氣如此之重,身死三日,魂魄依舊沒有消散,不肯踏入輪迴。
三日不能入陰曹地府,那隻能做一個孤魂野鬼,運氣好或許能夠成爲爲禍一方的鬼王,運氣不好恐怕就被有道之人滅殺了。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郝宇所想見到的。
郝宇索性把郝老三的魂魄給收了起來,等待日後塑一座泥像供奉郝老三,或許還能修成鬼仙。
一人一鬼很快消失在了郝家村,朝縣城方向趕去。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此處又偏僻,郝宇也不擔心別人看見自己健步如飛。至於郝老三,除了郝宇之外,無人能夠看見。
郝老三說話,郝宇聽不見,但是郝宇說話,郝老三卻能夠明白。
半個小時後,郝宇在郝老三的帶領之下,進入了縣城。
縣城不打大,所以對此地郝宇還是比較熟悉,當年他也就是在這裡念高中的。
明珠夜總會,是縣裡唯一一家夜總會,也是頂級娛樂會所,郝宇也早有耳聞,只是沒有想到郝老三居然把他帶到了這裡。雖然已經入夜,但還沒有到開業時間,這裡裡外外都顯得格外冷清。
“三叔,你先回避一下吧。”郝宇發現一到此處,郝老三的魂魄頓時劇烈變化起來,體內的鬼氣快速消散,但怨氣猛烈增長起來。這把郝宇嚇得不清,如此強烈的怨氣,就算是平常人從一旁路過都能感覺得到那一股子陰森寒氣。
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郝宇把郝老三收回了水晶珠子裡面,獨自一個人走了進去。
“這位先生,我們這裡尚未營業。”一位身着旗袍的小姐見郝宇走了進來,正在搞衛生的她,趕緊走到郝宇的身邊。這一打量,這小姐心中暗自驚道:“好一個俊俏的男人,不過太冷漠了一些。”
改變容貌,這對於一個煉氣化神境界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此時郝宇一改平常相貌,劍眉橫挑入雲端,雙脣緊抿,眼眸裡一片淡漠之色,整個人顯得無比冷漠,卻又充滿陽剛之氣。
就算是郝建國站在這裡,估計也認不出這就是郝宇。
“讓你們的老闆出來。”郝宇隨意找了一處沙發坐下,打量了這裡面一眼,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裡面,郝宇發現了幾個青年男子正聚在一起喝酒打牌。
那小姐搖頭說道:“我們老闆不在,如果您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您轉告。”那小姐也是風月場上的人物,一雙眼睛早就被磨練出來了,她看得出郝宇是來者不善,而且一開口便是要見老闆,她哪能擅自做這個主?當然她也不擔心郝宇會在這裡公然動手,畢竟這家夜總會後面有不少權勢人物的影子,縣裡面誰敢在這裡鬧事?
所以,她很淡定。
很多人都想從明珠夜總會身上咬出一些油水,事後都被崩了牙,這種事情幾乎每隔一年半載都會發生一次,但明珠夜總會依然安然無事。
“那你去跟你老闆說,我給他半個小時,如果他不出來見我,我一把火燒了這裡。”郝宇懶得跟這個小姐磨嘰,丟下一句狠話,直接起身朝那一羣小青年走去。
當郝宇看到那幾個青年的時候,就發現了其中有一個人的身上帶着濃濃的怨氣,俗稱鬼上身,而郝宇懷中的水晶珠子也發出了異動。郝宇心中感嘆不已,這郝老三的怨氣之強天下無人能比,這麼多天了,那人身上的怨氣居然依舊無比濃郁,估計過上一月半載的,此人就要慘遭橫死。
那小姐愣了愣,望着郝宇的背影,最後灑然一笑,渾然不在意,在她看來,郝宇不過是恐嚇一下罷了,如果明珠夜總會能夠輕易被人毀了,那還能在這個縣城裡立足這麼多年嗎?接下來,她也懶得管郝宇的死活,這種事自然有專業人士處理,輪不到她操心了。
坐在角落裡面的幾個青年人,是本地的一個幫會的小嘍囉,平日就在這個夜總會廝混,用專業的話語來說就是看場子,客人喝醉鬧事,打架鬥毆之類的事情就由他們處理了,每天日子倒也瀟灑,如果遇上小姐心情好,說不定還能拐到賓館幹上一炮。
不過今天他們註定是要倒黴了,對於小混混之類的人物,郝宇從來都不講理,只相信拳頭。
講理是看情況的,顯然今天不是講理的時候。
所以,郝宇無聲無息的走了過來,彎身拿起地上擺放着的空酒瓶子,順手就朝身邊一個青年頭上砸了下去,一時間玻璃碎片四射開來,那青年腦門頓時被開了一個大口子。
“操。”那青年反應也快,痛感席捲他的神經的那一刻,就抓起了桌上的酒瓶朝身後甩去。雖然喝了不少酒,這些人都沒有醉,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有人砸場子來了,頓時涌向郝宇,便是一陣拳打腳踢,下手狠辣。
郝宇淡漠的看着他們,站在原地沒有移開身子,一雙手隨意的揮出,便輕而易舉的封住他們的拳頭。
這些人面對普通的老百姓,那自然是戰鬥力超強,但對於內家高手而言,那不過是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滓,完全不值一提。
幾個呼吸過後,五個人有四個人不是手腕骨折,便是小腿骨折,紛紛躺在地上哀嚎起來,一時間整個空蕩蕩的大廳裡面一片鬼哭狼嚎,其中還有一個人被郝宇踩在腳下,那小臉緊貼郝宇的鞋底。
“都給我閉嘴,誰再發出一點聲音,我就直接殺了他!”郝宇聽着耳邊的哭嚎之聲,心煩得很,殺氣騰騰的怒喝起來。原本還有一兩個不服氣的人,但是看見郝宇那冰冷的目光,頓時閉嘴不肯說話了。
“不知道兄弟們哪裡得罪了您……”被郝宇死死踩在腳下的青年,艱難的發出了這麼一個聲音。可惜他一說話,郝宇腳下便用上了幾分力氣,劇烈的疼痛,讓他死死咬着牙齒,但沒有發出一點呼喊聲,只是悶哼不已。
郝宇微微彎身,臉上閃過一抹冷笑,這人倒也硬氣,見過血的人倒也真與平常人不一樣。
此時夜總會裡面其他的人都注意到這裡,那一陣痛呼聲,又看見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他們如何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有的人趕緊偷偷走到一旁,拿起手機給老闆打起電話來了。連看場子的人都被人踩在了地上,他們這些普通人還能做什麼?只能打電話通知上面。
郝宇對於他們偷偷打電話,心中也有數,不過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