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時分。
D區的大門被打開了。
上百名穿着鮮明制服的衛兵涌入,身後是擡着擔架的醫療隊伍。
從早上開始到現在,傷員才終於能得到救治。
二十間獄室,每一間的重傷員都超過了5人。
也就是說,幾乎所有的新人都倒在了角鬥士的腳下——除了張雨的第七獄室。
這次的戰鬥也可以看出,同樣二品的實力,角鬥士要比普通人更懂得如何戰鬥,出手也更狠。
不過新人也並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他們懂得了角鬥場的殘忍,知道了什麼纔是弱肉強食。
或許等他們傷愈歸來,心態可能會發生大的變化,從而悍不畏死,成長爲真正的角鬥士。
“噠……噠……”
軍靴踢踏的聲音響起。
在一隊藍色制服的衛兵的簇擁下,安東角鬥場的負責人畢雲濤,來到了第七獄室外。
此刻,第七獄室內的五位重傷角鬥士早已被擡了出去,剩下的人除了張雨,身上也多多少少都有點小傷。
“你很強,不錯,三品八段的實力,D區你無敵!”
畢雲濤走過來,對着張雨微笑,同時遞過來一袋沉甸甸的東西。
張雨打開一看,竟是一袋金幣。
自人類開始病毒紀元,起用神歷以來,前文明的紙幣交易法便被廢除,亂世之中,還是金銀銅這些東西才最珍貴,有交易價值。
而大夏國的交易貨幣也這是如此,分爲金幣、銀幣、銅幣。
金幣的價值最高,一枚金幣可以換十枚銀幣,一枚銀幣又可以換十枚銅幣。
要知道,一枚金幣可是足夠一個正常家庭一個月的生活開銷了,而畢雲濤給張雨的這一袋金幣,最少有一百枚,這可以算是一筆鉅款了。
“什麼意思?”
張雨捧着一袋金幣,有些摸不清楚情況。
給自己錢幹嘛?
畢雲濤微笑的解釋:“這是給你比賽的報酬,下邊的人已經報告給我了,說你跟‘聖盾’的人有摩擦,所以我想安排一場節目。”
聖盾組織,也就是第六獄室的那夥兒人,張雨清楚的記得,那些人的胸口都有一個盾牌的印記。
“節目?羣戰?”
張雨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畢雲濤會讓自己和那人單挑,那樣的話,根本沒有什麼懸念,張雨一巴掌都能把他打趴下。
畢雲濤坦然道:“當然是羣戰,而且最後站立者賽!你一個人,對戰聖盾組織所有成員,只有勝利的一方纔配活着,輸掉的人,同時也會丟掉性命!”
此言一出,D區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了一些。
不是太容易,而是太難了!
下三品的實力跨度沒那麼強。
三品八段,聽起來還可以,若同時面對五六位二品,也有戰勝的可能。
但聖盾的人,可遠不止五六位二品!
果然,在畢雲濤說出條件後,第六獄室立刻有人冷笑道:“小子,你死定了,我們聖盾組織的角鬥士足足有二十二個人,就算被你幹掉了五人,也還有十七個人。”
張雨毫不猶豫的反擊:“快用你的嘴再多叭叭幾句吧,因爲到了那一天我會把你的舌頭拉出來割掉。”
既然已經徹底得罪,那便沒有什麼好怕,再說了,張雨還有後手,就算聖盾的人多,那也不見得一定是自己輸。
那人冷笑一聲,也不反擊。
畢雲濤並不制止這樣的事情發生,相反,他很鼓勵角鬥士在私下產生爭執,只要不在生活區大動干戈就行。
這樣以來,他便可以把雙方的比賽安排在角鬥場上。
屆時,雙方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絕對會下狠手,見血,甚至丟掉性命。
雖然殘忍,但那樣纔夠勁,不然,那些貴族怎麼會花大價錢購買角鬥場的門票?
“時間是明天晚上7點鐘,做好準備。待會兒我走後,生活區便可以隨意出入,這裡除了休息的地方,還有餐廳和圖書館,甚至有女人。但要記住,你和聖盾之間的恩怨必須放在角鬥場上解決,私下嚴禁動手。不然會有處罰的,你懂得。”
張雨立刻表示明白:“總之我不找聖盾的麻煩就對了,是吧?”
第七獄室那羣崽子之前打斷了左恩的肋骨,張雨還等着報仇呢,故意說話的時候賣了一個小技巧。
不找聖盾的麻煩,不代表不找其他人的麻煩!
畢雲濤當然聽的出來,他神秘的笑了笑,道:“隨便你,別鬧出人命就行。”
張雨立刻點頭表示明白。
畢雲濤又給了第六獄室每人一袋錢,也是比賽的報酬,不過只是銀幣,畢竟二品的實力,還不值得金幣的價。
一切安排妥當後,畢雲濤走了。
D區的大門再次關上,各獄室的門也終於打開。
巡邏的衛兵仍在,是爲了維持治安,一般小摩擦他們不會管,但真要有人下死手,他們還是要制止的。
不是說不能死人,只是人不能死在生活區,要死也得死在角鬥場上,這樣纔會發揮其應有的商業價值。
不然都在生活區開幹了,角鬥場還怎麼賣票?不賣票,拿什麼給他們那麼高的比賽報酬?
“喂,八號獄室的,你們彆着急走。”
幾乎是獄室大門打開的瞬間,張雨就衝了出去,直接堵在了第八獄室的門口。
“我兄弟受傷這事兒沒解決,你們都別想出去。”
張雨橫手攔住合金柵欄,一副打算惹事的模樣。
三角眼心裡一沉,之前畢雲濤說話他聽見了,這位可是三品八段的實力啊!
話說回來,D區都是二品的人,你一個三品究竟是怎麼混進來的,難道是上面的人故意放進來一個?
“哥們兒,真對不住,我真不是故意傷你兄弟的,這是遊戲規則,每一個新人進來都得過這麼一關,包括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不信你問他們。”三角眼指着獄友們說道。
第八獄室的頭兒也走過來:“哥們兒,認識一下,我叫劉三刀,是他們的頭兒,給個面子……”
“面子?”
張雨突然翻臉,“你們傷了我兄弟,還讓我給你們個面子?你腦子裡怎麼想的?”
張雨可是清楚的記得,這個獄室的人鳥的很!對待新人,直接把痰吐在地上,要新人舔乾淨!
這樣的人,還需要對他們客氣?
更何況,他們傷了自己的兄弟,這口氣不出,以後還混不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