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眼睛打……”林小玩習了一輩子武,跟人切磋無數,不過蒙着眼切磋,他還真未曾嘗試過,乍然聽到這玩法也感到一陣新鮮和驚奇。
“好啊好啊~~~~那,我們就蒙着眼睛打!”
“好!”張成說着,便將旅行包從肩頭取下,放在地上,拉開拉鍊,在包裡翻找一番後,扯出一件黑色棉質襯衫,兩手扯住一掙,撕爛開來,最後刻意撕出兩塊長方型布條,遞給林小玩一條,另外一條留給自已。
林小玩接過布條,興奮地蒙在眼睛上,頓感眼前一搭黑,極不適應,不過越是不適應,他越是覺得好玩,這時候他又怕張成違規,遂又將矇眼的布塊拉開,盯着張成鄭重交代:“小子,我警告你,不許犯規,如果你敢糊弄我,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張成認真地道:“放心吧老前前輩,我以我外公的名譽擔保。”
林小玩雖然對於之墨的名譽不屑一顧甚至於呲之以鼻,不過見張成說得真誠,便又將眼蒙好,急道:“快點啦~~”
張成麻利地用黑布將雙眼蒙上,然後凝身不動,卻對林小玩道:“老前輩,我已經蒙好了,您儘管放馬過來吧!”
“哈哈~~小子,你要小心了~~~”林小玩興奮地叫着,一手捏拳,一手呈爪,憑着感覺欺身而上,以拳試位,以爪捕擊,意圖一招內製服張成,卻不料,第一次撲擊便撲了個空。
張成憑藉敏銳的耳力與嗅覺,還有豹一般的速度,躲開林小玩這一擊太容易不過了。
林小玩一搏成空,大感意外,心道這小子功夫平平,又蒙了眼睛,身法不可能這麼快吧,難道他作弊了?念及此處,他禁不住又開口警告道:“小子,可不許耍賴喲!”
張成靜身而立,道:“老前輩,我已經用我外公的名譽擔保過了,您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那我只能認爲您是在利用這個作弊……”
“臭小子,看招!”生平第一次被人質疑人品的林小玩怒火噴發,循聲轉向,對左首的張成發出至猛一擊。
張成在說話的時候便有了戒備,話畢立即便閃開了身子,果然意料之中的撲擊出現了,這一擊迅猛之極,幸好躲得及時,纔不至於被擊中。
躲開身子後,張成絲毫不敢大意,立即凝身如山,一動不動,同時也屏住了呼吸,靠體內儲存的氧氣支撐身體代謝。
這樣一來,張成的身體,完全就像是一塊靜止的石頭,不發出了一點聲音出來。
林小玩怒起一擊,又是撲空,心下蹊蹺的同時,也便懊惱起來。
不過,通過兩次的主動搏擊,他也變精明瞭,這時候他沒有再主動對張成發起功擊,而是凝身屏息,靜待張成來襲,意欲一擊而制服這個狡猾的小傢伙。
豈料,等了半天,不但沒等來對方的攻擊,還聽不到一絲一毫的響動,就彷彿張成離開了一般,可張成若是離開一定會發出響動,不可能聽不到……根據以往的經驗,在他凝身靜息的情況下,應該可以聽到三米遠的呼吸聲,可現在,什麼都沒有聽到!
林小玩納悶了!
他心頭升起一個可怕的想法:
難道說,這個叫張成的年輕人……是鬼不成?
難道說……我今天是活見鬼了?
也難怪林小玩有這樣的想法,這九寨溝面積如此之大,他又行蹤如此詭秘,從不與任何人有聯繫,怎麼這年輕人就能找得到他?還有,這傢伙年紀輕輕,速度和腳力都遠在他之上,關鍵在密林中還能輕而易舉地找到他……這份能力就有點恐怖了,更讓他懷疑的是,現在如果這年輕人沒有離開,那他一定會發出呼吸聲。即便他肺活量大,再能憋氣,卻也是有極限的,而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十分鐘了。
十分鐘不呼吸,那就不是人類了!
雖然心中產生了這個念頭,不過林小玩還是沒感到多少恐慌,他本身就是半個道家人,對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自然是不畏懼,再者他心性喜玩,碌碌大半生,深覺這人生寂寞,淡然無味,如果能跟一個“鬼”在一起廝混,對他來說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念及此處,他原本懊惱的心情得到了一絲緩解,心裡面的玩興越發地高漲,因爲無法確定對方的位置,他索性不再幹等,而是採取了混打的方法,說是混打其實也不盡然,因爲如果按照他的拳法套路,身週五米方圓,只要有人,一定會傷在他拳腳之下。
林小玩的做法正中張成下懷,他依舊凝身屏息,他清楚自已不是這老傢伙的對手,想要取勝,必須耗盡對方的體力,趁其疲憊一舉將其制敗,這時候他感覺林小玩像瘋了一般地胡亂出拳,一拳一腳將空氣擊爆,內心暗喜,三分鐘後,待林小玩的拳頭加身之際,他才閃開了身子。
之後,他仍然採取凝身靜息之法,繼續讓對方耗費體力。
“草!不打了!”林小玩在體力耗費完之前,情緒崩潰,一把扯掉了矇眼的黑布。轉目四尋,發現張成就在自已身後一米多遠的地方,凝身不動,以逸待勞。眼睛上結結實實地蒙着黑布。
聽到林小玩的聲音,張成也一把扯掉矇眼的黑布,道:“老前輩,您棄權的話,就算我贏了!”
林小玩無言以對,兩眼緊緊地盯着張成,像看怪物一樣:“你小子,真是邪門兒,你到底是人是鬼?”
“老前輩,你別打岔……你回答我,您是不是棄權了?”張成追問道。
林小玩伸手一探,一把抓住了張成的右臂,食指探向他的脈搏……嗯,皮膚有溫度……也有脈搏……
深而有力的脈搏隱隱打着他的手指。
感應到這些,林小玩臉上露出深深的迷茫……不是鬼呀!活生生的一個人類,可爲什麼有這麼逆天的本領呢?
“老前輩,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誠信?”張成見林小玩沒有認輸的意思,便繼續追問。
林小玩不答反問:“小子,你說實話,你到底練的是一門什麼功法,怎麼可以在這麼長時間裡不呼吸一下?”
張成道:“你認輸的話,我就告訴你。”
林小玩現在對張成的這門“不呼吸功法”大感興趣,猶豫了一下,低下頭尷尬地道:“好了好了,我認輸我認輸……你快說,到底是什麼功法?”
“蛤蟆功!”張成認真地胡謅。
“蛤蟆功?……”林小玩兩眼緊緊地盯着張成,見對方一臉真誠,不像是在說慌,心下便信了幾分,道:“那你說說,爲什麼這蛤蟆功可以長時間不呼吸?”
“老前輩,你應該知道蛤蟆最世界上最能憋氣的一種動物,這蛤蟆功便是利用蛤蟆的這一特點,演化而來的……”張成內心汗顏。
“呃……蛤蟆很能憋氣嗎?”林小玩迷茫道。
“那當然了,否則它如何在水底長時間潛泳?”張成發現他胡謅的這門功法似乎也能自圓其說。
“嗯,有些道理!”林小玩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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