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在距離朱三清耳朵不足三分的地方嗖嗖的掠過,子彈所帶起的勁風掃在
朱三清的臉上,讓他感覺就好像是刀割一般的痛,朱三清從來沒嘗試過距離死亡如
此之近,渾身就好像是被凍住了一般,變的僵硬,動彈不得,心中的驚懼更是如大
海的浪潮一般,一浪高付一浪!看到朱三清的身體隱隱的有些瑟瑟發抖,賀飛冷笑
着說道“沒想到你也怕死?哈哈哈二”朱三清咬了咬牙關,怒聲問道“你到底想
要怎麼樣?殺了我嗎?”
“殺了你?哼!殺了你都算便宜你了!我要讓我一無所有,也嚐嚐被別人踩在
腳下,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滋味!”說完賀飛從懷裡掏出了一紙合同,冷冷的說道“
這是一份轉讓協議,上面註明了你自願將自己的所有財產,包括朱氏集團在內,全
都轉讓出去。現在我要你做,只是在這份協議上籤下你的大名,讓他生效!”朱三
清冷笑了一聲,陰沉沉的說道“讓我將所有的財產都送給你,你別做夢了!”
“哼!我鄙視你的爲人,更不希罕你的臭錢。這份轉讓協議的受贈人是一家救
助艾滋病兒童的慈善機構,我一分錢也不會要你的。知道嗎,我這是在替你贖
罪!”賀飛的眉宇之間滿是自尊與高傲,相比之下,一向高高在上的朱三清卻要顯
得渺小了許多。呆呆的凝望着賀飛,朱三清就好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沒想到在
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不愛財的人。看到朱三清眼中那莫名複雜的目光,賀飛冷笑了
一聲,幽幽的說道“我這個人不象你那麼霸道,我給你幾分鐘時間考慮,要麼死
要麼在協議上簽字,全憑你留巴!”
說完,賀飛將合同狠狠的甩在了朱三清的懷裡,轉頭看向了吳有兵,見他還死
死的抱着朱珊不撒手,賀飛的眼中掠過一絲怒意,陰沉着臉,冷冰冰的瞪着他,道
“還不鬆開你的爪子?”昊有兵被賀飛如刀一般的目光刺的心中一顫,下意識的放
開了朱珊,身體向後連退了幾步,對於這樣的無膽鬼,賀飛興趣缺缺,瞪了他一
眼,轉頭看向了朱珊。當賀飛的目光轉移到朱珊的身上時,他的一雙眸子裡,頓時
被一片癡癡的情意所瀰漫。初戀的美好,並沒有因爲時間的遠去而變淡,反而如同
美酒一般,隨着時間的變遷,變的越發的醇美了。
“我應該恭喜你嗎?”賀飛的眼中掠過一絲憂鬱,喃喃的說道。這憂鬱讓朱珊
心疼極了,連連搖頭的說道“你知道的,這一切並不是我的本意一”賀飛苦笑了
一聲,緩緩的道“對,你又是被逼的,就像十幾年前一樣。人人都說愛情的力量是
偉大,足可以翻江倒海,爲什麼我們的愛情卻這麼脆弱,絲毫也敵不過金錢與父親
的威嚴。如果我今天不出現的話,你是不是也會像十幾年前一樣,再次屈服,和這
個老鼠一般的男人構建家庭?”
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當着這麼多S省炙手可熱的大人物的面兒,昊有兵被賀
飛直呼爲老鼠一般的男人,這讓他的自尊心如何能受的了?吳有兵忍不住衝着賀飛
嚷了起來“賀飛,你把話說清楚,誰是老鼠般的男人?”聽了昊有兵的叫囂,賀飛
的面上流露出一絲充滿不屑的冷笑,斜斜的瞪了他一眼,陰惻惻的說道“昊有兵
上學那會兒我就看你不是個好東西,傷害了曉涵不說,現在又想傷害小珊。說你是
老鼠般的男人算得上是擡舉你了,信不信,你再跟我羅嗦我就讓你變成死人!”
“你一你不要太囂張!該裡是中國,可不是能容你無法無天,胡作非爲的地
方。”昊有兵壯着膽子對賀飛吼道。賀飛一聽,臉上掠過一絲冰冷的笑容,舉步來
到他的跟前。看到賀飛的臉色不善,朱珊的心中一驚,急忙說道“賀飛,不要和他
一般見識。”賀飛聽了心中一怒,幽幽的轉頭看向了朱珊,冷冷的說道“你很心疼
他是嗎?”朱珊的心中不由得一陣氣苦,瞪着賀飛,差點兒沒氣的哭了出來。
曉涵有些看不過眼的對賀飛說道“賀飛,你可真是個混蛋!小珊哪裡是心疼昊
有兵,分明是心疼你,怕你把事情搞大,弄的自己無法脫身。你怎麼可以不識好人
心的冤枉小珊?”賀飛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冤枉她,她覺得委屈了?可是這麼多
年來,我受的委屈又有誰知道?先是爸爸,後是媽媽,我至親的人一個個全都因爲
而過早的離開了人世。我每天都生活在對他們深深的愧疚之中,你們知道我承受着
怎樣的痛苦嗎?”說完,賀飛猛然揮出了一拳,重重的轟在了昊有兵的小腹之上
昊有兵痛苦的慘叫了一聲,身體宛如大蝦般的蜷縮在一起,躺倒在了地上
“爲什麼?爲什麼我能爲了愛情放棄一切,而朱珊,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容
忍你的父親踐踏我們之間的愛情?爲什麼你要這麼軟弱?爲什麼你不學會反抗!如
果當初你要是堅持的話,我們現在說不定已經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有了我們自己的
孩子,而我爸爸媽媽或許也不會死了!你知道嗎,我愛你,可我也恨你!”賀飛心
中的怒火無處發泄,只好一股腦兒的全都傾瀉到了腳下的吳有兵身上,一腳接着一
腳的喘在他的身上,讓昊有兵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宴會會場。
然熱即便是昊有兵喊啞了喉嚨,卻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所有的人都被
賀飛心中的憤怒與委屈所震撼了。曉涵啞口無言,而朱珊卻是已經淚流滿面,泣不
成聲。她知道賀飛一家人這麼多年來一定過的不好,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慘到了家破
人亡的程度。面對賀飛今日的日的怒火與指責,她朱珊除了默默的承受,以及心中愧疚
之外·無話可說。因爲賀飛說的沒有錯,可以說這一切都緣自她的怯蕭嗽弱。
“你……你憑什麼這樣呵斥我的女兒?你以爲你手裡有槍就可以仟意棄爲了
嗎?”朱三清見到朱珊哭的稀里嘩啦,煞是傷心,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憤怒,衝着
賀飛怒不可遏的吼道。攫飛將已經被他踢的快要變形了的昊有兵遠遠的踢到了一
邊,轉頭看向了朱三清,冷聲說道‘你這麼憤怒,是在向我證明,你愛你小珊嗎?
錯!我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愛小珊,你愛的人只有你自己。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
頑固不化,又自以爲是的臭老頭兒!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紀一大把,經不起我一拳
如果不是看在你還是朱硼勺父親,你現在休想站着跟我說話,更別說是這樣的對我
發怒了!”
如果愛不能被理解的話,就會轉化爲仇恨,世界就是這樣奇妙,一切之間都有
着微妙的聯繫。朱三清以爲他傾注在小珊身上的是愛,只可惜這是一種不被小珊理
解,只能被迫接受的愛。這種愛不但沒能給小珊帶來幸福,反而還間接的傷害到了
賀飛,使得如今,賀飛終於以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出現在了朱三清的面前。
“當年你用你的錢逼死了我父母,今天我要以牙還牙!我倒要看看,失去了金
錢的你,是不是還可以和以前一樣張牙舞爪,爲所欲爲!我給你用來考慮的時間已
經夠多了,你到底籤是不籤?”賀飛冷冷的問道。朱三清想也沒想的就大聲拒絕了
他,怒吼着說道“你休想!朱氏集團是我一生的心血,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它拱手
相讓!你要是開槍的話,趁早吧!”“你這個頑固不化的老混蛋!不給你點兒顏色
看看,你還以爲我是跟你鬧着玩兒的!”說完,咔臉一聲,將子彈推上了膛,抵住
了朱三清的胸口。小說整理髮佈於ωωω.ㄧб
看到賀飛似乎是真的想要朱三清的命,朱珊心中大驚,下意識的驚呼道“賀
飛,不要殺我爸爸!”賀飛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小珊,他是我們之間愛情的最
大敵人,只要殺了他,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了。”“不!賀飛,你要
是殺了我爸爸,我就立即死在你的面前!”朱珊大聲的吼道。這吼聲讓賀飛的心神
一震,呆呆的轉頭看向了朱珊,喃喃的說道“我以爲你很軟弱,原來你也有堅強的
時候?爲什麼在你父親舉起屠刀扼殺我們的愛情,殘忍的奪走我父母的生命時,你
不以死相爭?哈哈哈一原來,在你的心中,你父親仍然是至高無上的,我還有我
的家人,只不過~羣贖蟻,你從未真正的放在心上!枉我還那樣的愛你,哈哈
哈一我真是天下最傻最傻的大蠢蛋!”賀飛那泣血般的笑聲,幾近絕望的怒吼
聽的人心中隱隱的泛酸
朱珊痛苦不已的搖着頭,喃喃的說道“不是的,不是那樣的一”賀飛搖了搖
頭,怒聲說道“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我已經看透了,你和你的父親根本就是一
路人。我錯愛了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我會帶着滿身的悔恨入土,但是…朱三
清,我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獄!”看到賀飛逐漸的失去了理智,曉涵心急如焚,頭腦
一熱,贈贈的幾步躥到了賀飛的面前,猛然揮手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聲脆響就好像是強效冷凍劑量,登時讓全場所有的人都彷彿是被凍住了一
般,一個個呆若木雞,形同雕塑一鴉雀無聲的看着曉涵。就連賀飛也不例外,捂着
被打的生疼的臉頰,呆呆的看着曉涵,半天都談當之出話來。“我**,臭姥子!”
忽然一聲怒吼驟然響起,賀飛的一個同伴,三步並做兩步的衝到了曉涵的面前,揚
手就要打,張霞,秀梅等人看的大急,連連發出了月廬驚呼。至於劉長鶴和鄧峽更
是驚的靈魂出竅,差點兒沒暈了過去。
曉涵是什麼人啊?那可是張強的女人!這一點,劉長鶴和鄧峽最爲清楚。別看
張強平日裡笑哈哈的,一副很好相處的模樣,可是他也有逆鱗。誰觸動了他的逆
鱗,唯有死方能解脫。毫無疑問,張強的逆鱗不是別的,正是他的女人。如果知道
曉涵受了欺負,賀飛和他的一般屬下固然要死無全屍,到時候,難保張強盛怒之
下,不把這一切都怪罪到朱氏集團朱三清的頭上,到那個時候,朱氏集團很可能就
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眼見曉涵就要吃下這個耳光,賀飛猛然一動,伸手撈住了同伴的手腕,遏止了
他的攻勢。“飛哥,這娘們兒竟然敢打你,你幹嗎還護着她?”賀飛皺了皺眉頭
道“這不關你的事,退下去!”那賀飛的屬下,狠狠的瞪了曉涵一眼,這才憤憤的
轉身離去。曉涵跟着長吐了一口氣,提着的心也落了地。
賀飛似乎被曉涵的這一巴掌給打醒了,此時看上去,不象剛纔那樣暴怒了。只
是冷冷的看着曉涵。也不知道賀飛這麼多年來都經歷了些什麼,他的眼神很是犀
利,彷彿能把人看穿一般,比起張強的目光,其凌厲程度也差不了多少了。“我在
等你的解釋!”賀飛冷冷的說了一句,讓曉涵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曉涵皺了皺眉頭,爽脆的說道:“什麼解釋?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該扛上”
你!……”賀飛被曉涵的話說的一陣惱火,手跟着舉了起來,可是終究還是沒有打
下去,說道“不要以爲你和我是老同學,我就會容忍你的無禮!”曉涵也不知道從
哪兒來的勇氣,冷冷的譏諷道“哈?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老同學啊?真是難得
我還以爲你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六親不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