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流着淚說道“不!我要說!因爲我再不說,再沉默的話,我怕這些委屈憋
在心裡,有一天會逼的我恨你!我愛你,我不想恨你,所以我一定要說!……爸
爸,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從不明白我眼中的淚水是爲什麼而流!我不想置疑
你對我的愛,是不是真的出於一種父愛,又或者是出於一種控制的!只是這種
愛對我來說,實在是太沉重,沉重到我已經無法承受了!爸爸,如果您真的愛我
就讓我一個人飛。哪怕是要經歷暴雨閃電,也請讓我一個人默默承受。我不想再繼
續沉默下去,我真的想快快長大,爸爸,我求你了!”
朱三清仰天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緊閉起了雙眼,眼淚不停的從眼睛裡滲
出,化做一連串珠子順着他的臉頰滑落了下來。從小到大,這還是朱珊第一次見
到朱三清哭,而且還哭的這麼痛快,忍不住喚了一聲“爸爸!”衝進了朱三清的懷
裡。朱三清緊緊的將朱珊抱了住,嘴裡呢喃着“女兒啊,爸爸錯了,爸爸太混帳
了!你不要記恨爸爸,爸爸以後真的會改,真的會!”聽了朱三清的話,曉涵終於
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高懸着的心,撲通一下落回了肚子裡,整個人也好像沒有力氣
了似的,依偎在了張強的懷裡。
張強忍不住一陣發出一陣啼噓,擦了檬眼睛,喃喃的說道“已經好久沒有這麼
感動過了,從現在起,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要對小珊刮目相看咯。”曉涵目光滿是
激動的牲視着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的朱珊和朱三清,振奮的連聲說道“思!不錯!小
珊剛纔的表現真是太棒了!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真好!”兩女的這一個擁抱,在人
羣中引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趙董更是哈哈的笑道“這就對了嘛!這就對唉!哈哈
哈一朱老闆,你應該不會再阻止小珊和賀飛在一起了吧?”
聽了趙董的話,掌聲一停,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朱三清,等着他最後的答覆。
賀飛此時緊張極了,就好像是在等待着芳梓的舉子,心中狂跳不止。朱三清低頭向
懷中看去,只見朱珊正昂頭看着他,一雙還帶着淚水的美麗大眼睛,分明充斥着渴
求與希冀。朱三清的嘴角兒露出了一絲微笑,牽着朱珊的手,緩步來到了賀飛的面
前。彷彿已經預料到了即將要發生的事,賀飛激動的連鼻息都粗重了起來,喉嚨一
陣陣的發乾,忍不住連連吞嚥着口水。
朱三清牽着朱珊的手,來到賀飛的面前站定,先是微嘆了一聲,隨後緩緩的拉
起了賀飛的手,然後將朱珊的手放在了賀飛的手心裡,滿是鄭重的注視着賀飛,緩
緩的說道“賀飛,從這一刻開始,我把我女兒的手交給你了。你要向我保證,這一
生一世,無論遇到怎樣的艱難險阻,你都要始終牽着她,伴着她,保護着她,不要
讓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給她…真正的幸福!”盼了+年,賀飛終於盼來了這
一天,朱三清的話音剛落,大顆大顆的淚珠就從眼睛裡滑落了下來,流進他的嘴
裡,滋味是那樣的甜。
賀飛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此時心中的激動與感激,嘴脣顫抖着,一句話也說不出
來,只是使勁兒的握着朱珊的手,就好像是握住了全世界。直到朱珊被握的有些
疼.忍不住嬌慎的埋怨道:“你輕點兒,我都被你弄疼了!”賀飛一聽,急忙想要
鬆開手,可是又捨不得,於是趕忙將朱珊的小手放到嘴邊兒,一邊輕柔,疼惜着吹
着,一邊滿是緊張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把你弄疼了,真是該
死!一”看到賀飛緊張的汗都流出來了,朱珊的心中滿是幸福,忍不住在他的額
頭親一口,嬌聲羞瑕的說了一句“瞧你那傻樣兒!,
朱珊不說還好,一說,賀飛更傻了,站在那兒呵呵的傻笑不已,不光是朱珊忍
不住喋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就連宴會上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曉涵
笑的更是誇張,前仰後合,半點兒淑女氣息也沒有了。所謂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大
概就是吧!經歷了十年的分離,如此之多的磨難,賀飛和朱珊終於還是走到了一
起,張強在心中也赤默默的爲他們祝福和祈禱,眼角兒瞥到吳有兵那孤獨離去的背
影,張強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輕輕的呢喃道“算你識相,爲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朱珊的臉上已經許久沒有露出如此之燦爛美麗的笑容了,這笑容的出現讓朱三
清的心中大定,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做的沒錯,但同時也有些深汗的愧疚,因爲顯
然,他的這個決定,做的有些太晚了。想到十年來,朱珊都在承受着痛苦,朱三清
心中的愧疚更是如同怒卷的浪潮,一發不可收拾。
正當朱三清愧疚難當的時候,賀飛忽然將目光投向了他,對於朱三清‘贊飛的
心中十分的複雜矛盾,皺了皺眉頭,賀飛還是幽幽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將小珊
給了我,我將信守我的承諾,給小珊真正的幸福!,朱三清沉聲說道“小子,你這
番話我記住了,如果有一天,小珊感覺不幸福了,我不會放過你的!”賀飛滿是自
信的笑了幾聲,朗朗的說道“放心吧,永遠也不會有這一天的!”
朱三清滿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大笑了幾聲,隨後收住了笑容,忽然又滿是嚴肅
的望向了河肥,不知道朱三清又要搞什麼名堂,賀飛的心中不由得一緊。就在大家
也在猜測着朱三清的企圖時,朱三清忽然做出了一件讓所有**跌眼鏡的事。只見
朱三清忽然衝着賀飛深深的鞠了一躬。天下之大,哪兒有岳父向女婿鞠躬行禮的要
求,不光衆人皆是吃了一驚,賀飛更是驚的手足無措,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急忙伸手扶住了朱三清。
朱三清不顧賀飛的阻攔,又鞠了一躬,滿是鄭重認真的說道“賀飛,這一禮是
我欠你們賀家的。當年我對你們賀家的所作所爲,現在想一想,真的讓我差愧的無
地自容。你的父母的死皆是因我而起,這份罪責註定要由我來承擔。如今他們不在
了,就由你來代替他們,接受我的歉意!等他日我奔赴了黃泉,見到了我的兩位親
家,我一定再當面向他們謝罪!”朱三清的眼中滿是真誠,看的出來他是幅然悔悟
了。
見到朱三清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如此鄭重的向自己行禮道歉,難道賀飛還真
能狠下心腸殺了他嗎?更何況賀飛此時更是將女兒嫁給了他,有多大的罪過也該抵
消了。賀飛擦了一把眼淚,衝着朱三清鞠了一躬,重重的喊了一聲“爸爸!”這一
聲爸爸再次在會場中掀起了一片如浪般的掌聲,這次就連張強也有些把持不住,爲
着人間的寬容與真情,痛快淋漓的拍打着自己的手掌。
朱三清滿是欣慰的重重的應了一聲,一手拉着朱珊的手,一手拉着賀飛的手
氣贍步的來到了臺上,站在話筒前,朱三清難掩心中的激動,一頭花白的頭髮不停
的顫抖着,大聲的說道“各位來賓,各位親朋!我寶貝女兒的訂婚儀式繼續進行
只不過準新郎變成了賀飛。雖然這有些讓人不好意思,但是我朱三清心中高興,想
必大家也爲我們一家高興吧?”“高興!”“高興!”一此起彼伏的喊聲匯聚在
一起,似乎要將房頂孟‘掀翻一般,引得不少服務員也在門外探頭張望,想要看看這
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熱鬧的事兒。
原本一場生意宴會,竟然辦的如此跌宕起伏,精彩不斷,就好像是演了一場電
影一般,相信今天晚上,對來參加這場十意宴會的人來說,註定將會是一個不眠之
夜了。“哈哈哈一”一陣爽朗豪放的笑聲從朱三清的口裡傳出,朱三清大聲喊道
“小珊,別光顧着跟小飛一起卿卿我我了,小兩口兒晚上回家不有的是時間嘛!那
時候,就算你們兩個把房子點着了,也沒人會打擾你們!”朱三清也夠壞的,連自
己女兒的便宜都佔,頓時帶起了一片鬨然大笑。直笑的朱珊雙腮佈滿紅霞,滿是不
依的慎怒道“爸,您說什麼那!當心我拔光您的鬍子!”
朱三清摸了一把下巴上的鬍子,哈哈的笑道“這個你用你費心,今天回去之
後,我自己就把它給剔了!不過,你們兩個的確是不能再鬧了,還不快來切聾取
大家都等着呢!”朱珊和賀飛幸福的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握着刀柄,將諾大的蛋
糕切了開。將其中大大的一塊,盛在盤中,兩人一起送到了朱三清的面前,朱三清
笑的都快要合不攏嘴了,狠狠的咬了一口,連聲讚歎道“甜!真甜!哈哈哈一”
先切給了朱三清,接下來的一塊,朱珊和賀飛商量了一下,送到了刀疤的面
前。今天兩人之所以能取得這樣圓滿的結果,刀疤可是出了大力的。承受的起這塊
蛋糕。’苛是刀疤卻笑眯眯的說道“這第二塊蛋糕,可輪不到我哦!”賀飛和朱珊滿
是迷茫的互看了一眼,隨後又滿是不解的看向了刀疤,賀飛說道“刀疤先生,今天
要不是您,也許我已經被警察給抓走了,更別說能在這兒和小珊一起切這個蛋糕
了,這一塊兒您當得!”
刀疤哈哈的笑了起來,連聲說道“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有一個人在我若
是接受了這塊蛋糕,那非得遭報應不可?”“誰?”朱珊和賀飛同時問道。刀疤哈
哈的笑了幾聲,一指站在一旁的張強,笑吟吟的說道“他!”
剛纔朱珊一直處於‘風暴,的核心,根本就汾濘意到已經發生了變化的張強
此時順着刀疤的指點看了過去,見到容光煥發,氣度驚人的張強,心中不由得劇烈
一震,還真有些不敢認他了。呆呆的注視着張強,問道“你·一你是曉涵的男朋
友,張強?”張強有些哭笑不得的狠狠的瞪了刀疤一眼,怪他節外生枝,人家請他
吃,他就吃嘆,幹嗎還非要把他給牽扯出來?見到朱珊和賀飛的目光鎖定了自己
張強苦笑了幾聲,說道“怎麼,這纔多大一會兒工夫,就認不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