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兵笑了笑,既是安慰周晴,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的說道“周總,您難道對張
先生連這點兒信心都沒有嗎?我想,張先生他此時多半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我們還
是耐心的等一等吧。”然而他們這一等,沒有等來張強,卻把黃自文給等來了。絲
毫也不理會周晴秘書的阻攔,黃自文直衝進了周晴的辦公室,在他的身後則跟着黃
化。黃化總算是看到了他這個堂弟的威風,他也不由得跟着張狂起來,顯得目中無
人,鼻孔都快要頂他天上去了。
見天沙陰攔黃自文,黃化兩兄弟,周晴的秘書滿是歉疚的看向了周晴。周晴
輕輕的擺了擺手,幽幽的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出去吧。”“等等!”黃自文
張口叫住了轉身欲要走出的周晴秘書,陰笑了幾聲,淡淡的說道“周總,我好歹也
是客人,難道連杯咖啡都捨不得泡嗎?這恐怕不是天豪集團的待客之道吧?”說
完,衝着周晴秘書滿是冷傲的說道“去,給我泡杯咖啡!要最頂級的藍山咖啡,一
般的咖啡我可是不喝的哦。”周晴的秘書大概還從來沒見過像黃自文這麼傲慢和目
中無人的客人,不管黃自文的身份有多崇高,已經在心中將他歸入了垃圾的行列。
她是周晴的秘書,不拿黃自文一分錢的薪水,自然不需要給黃自文好臉色,冷
若冰霜的白了他一眼,將目光投向了周晴。黃自文的高傲讓周晴的心中也是一肚子
的怒火。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黃自文這麼瞧不起周晴的秘書,就是瞧不起她。周
晴對張強雖然是極盡溫柔,百依百順,但是對別人可就不見得也是如此了。心中的
傲氣發作,周晴冷笑了一聲,對秘書說道“去,給黃總倒杯茶來。”
周晴的秘書一聽,立即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黃自文則有些不善的看向周晴,喃
喃的說道“我想周總一定是聽錯了,我要喝咖啡,不是喝茶。”周晴一笑,淡淡的
說道“那的確是我聽錯了。去,給黃總倒杯白開水來。”周晴這擺明了是讓黃自文
好看,在一旁看着的周濤和馬兵,此時忍不住和秘書一樣笑出了聲來。
被昔日自己的手下嘲笑,這是黃自文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的,怒喝了一聲,道
“周總,您這樣做,是故意讓我難堪咯?在圈兒內,誰不知道我黃自文喜歡喝藍山
咖啡?我人還沒等到他們的公司,他們就會早早的泡好上乘的藍山咖啡等着我!”
周晴不以爲然的說道:“對不起,我這個就不喜歡喝咖啡,尤其是藍山咖啡,所以
公司裡從來都不準備。你要麼就喝白開水,要麼就渴着!”
“你!一”見自己傲慢,周晴比自己還要傲慢,黃自文直氣的肺都要炸開
了。恨恨的哼了一聲,說道“好!這藍山咖啡,我不喝了。白開水就不白開水,不
過最好快點兒,我渴着呢。”黃自文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周晴輕笑了一聲,對秘
書說道“好了,你出去吧,黃總不撮矛,就不用送白開水過來了。”“周晴·
你一”黃自文滿是氣惱的一指周晴,聲若悶雷的吼道。“是!周總!”周晴的秘
書見周晴如此戲耍黃自文,爲自己大大的出了一口氣,滿是興奮的大聲的應了一
聲,轉身扭着小蠻腰走出了周晴的辦公室,直讓黃自文氣上加氣,一張臉不由得漲
了個通紅。
黃自文剛來的時候,本來打算先以強大的氣勢壓垮周晴,然後接下來的一切就
好談了。可是做夢也沒想到,周晴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不但如此,反而藉着一杯
咖啡,將黃自文的氣焰給打壓了一大截兒,直讓黃自文的心中一震,意識到周晴雖
然是一介女流,但是絕對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好對付。
而周濤和馬兵在一旁看到黃自文被周晴這樣戲耍,氣的臉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心中無不大感暢快。回想起之前自己在黃自文的手下所受的那些個氣,心中暢快了
不少,同時,也讓兩人意識到,自己離開通用,加入天豪集團,跟在周晴身邊做
事,實在是他們此生中最英明不過的決定。別的不說,單單說周晴這份絲毫也不將
黃自文放在眼裡的氣概,就已經計兩人對周晴服的五體投地了。
藉着通用在全球範圍內的霸主實力,黃自文是那麼的不可一世。放眼國內,反
正是從事和汽車有關的事業的人,對他黃自文無不是畢恭畢敬,生怕一不小心得罪
了他,使的自己的企業灰飛煙滅。想周晴這麼不給黃自文面子,直讓他氣的欲要發
狂,在之前,周濤和馬兵想都不敢想。
周晴望着快要氣炸了的黃自文,輕笑了一聲,一指自己對面的椅子,連站都沒
有站起來的說道“黃總,請坐吧。”周晴的冷淡態度已經快要讓黃自文發瘋了,可
是見到周晴的對面只有一張椅子,顯然是沒有給黃化準備,黃自文的心中更是氣
惱。說的好聽,他今天帶着黃化一起來,是要讓他多長長見識,其實就是在黃化的
面前顯擺顯擺,他這個堂弟是多麼的了不起。從而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可是現
在倒好,劇本非但沒有按照他的預想演下去,反而正在朝着相反的方向發展。顯擺
沒顯擺成,卻是現了不少的眼。現在如果他在黃化的面前,連一張椅子都不能爲他
爭取到,那他的面子可算是折到家了。
黃自文沒有坐下去,而是冷冷的看向周晴,幽幽的說道“周總,您好像疏忽了
吧?我們這兒有兩個人,可是您只給我們一張椅子,恐怕坐不下去吧?”周晴這才
將目光看向了黃化。黃化立即咳嗽了一聲,將脖子挺了起來,眼睛上翻着瞪着天花
板,一看就和黃自文一個德性。周晴忍不住笑問道“黃總,這位先十是悠兄弟
吧?”黃自文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兒,他是我的堂哥!”
“哦!難怪難怪一”周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連連點頭說道。“難
怪什麼?”黃自文忍不住追問道。周晴咯咯的脆笑了幾聲,幽幽的說道“難怪和你
是一個德性,喜歡用鼻孔看人!”“周總,請您注意您的錯詞,您這是在侮辱我
的人格!”黃自文一聽,勃然大怒,拍着桌子,連聲怒吼道。周晴笑着說道“黃總
不要介意,我只不過是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黃自文見周晴絲毫也沒有給黃化安
排個座位的意思,忍不住輕喝道“周總,難道您準備讓我站着和您對話嗎?”
周晴輕簇了簇眉頭,緩緩的說道“沒有啊,我剛纔不是請您坐了嗎?”黃自文
怒極反笑,道“那倒要請周總明示了,兩個人怎麼坐一張椅子?難道說,天豪集團
窮的連多買一把椅子的錢都沒有了嗎?”周晴哦了一聲,喃喃的說道“對不起,對
不起,剛纔是我疏忽了。不過很遺憾,我這裡只有三把椅子,如今只剩下了這一把
還空着。說不得只能麻煩您的堂哥站一會兒了。好在我們的談話不會太久,所以您
的堂哥應該不會受太大的累。”
“你一”黃自文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忍不住張口欲罵,倏然看到周晴看
向自己的眼睛射出了一絲冰冷如刀的精光,心中不由得一顫,到了嘴邊兒的話,不
由自主的又咽了回去。恨恨白如卒了一聲,黃自文將不善的目光瞪向了周濤和馬兵
意圖很明顯,讓兩外計座。可是他卻忘了,現在周濤和馬兵已經不再是他的手下
他的目光過去有用,現在可是不靈光了。周濤和馬兵,一個對黃自文的目光,視若
無睹的掏着自己的耳朵,一個衝他輕笑了幾聲,淡淡的說道“對不起了黃總,我這
腿腳不大好,不能久站,委屈您的堂哥了,呵呵一”
“好!我今天是來跟你們談判的,不是在跟你們鬥氣的,我不跟你們一般見
識!”說完,轉頭對簧花說道“堂哥,你先站一會兒,用不了太久的。”黃化不是
傻子,從進來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中,他已經看出來了,人家根本就不鳥他黃自
文,只好恩了一聲,站到子~邊。連個座位都不能給黃化爭取到,黃自文的心中大
覺沒面子。惱羞成怒,黃自文先將怒火發泄到了周濤和馬兵兩人的身上,呻吟低沉
的說道“兩位看起來在天豪集團混的不錯,沒想到周總對你們竟然這麼重視。”
馬兵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這還不是全靠黃總您成全?”黃自文呵呱印笑
道“馬先生真是客氣了。這全都是周總的眼光獨特,把我棄之不用的廢物,硬是當
成了寶貝一哦,你們不要誤會,我沒有任何要貶低你們的意思,我只是隨口一
說,呵呵一”馬兵的眉頭一皺,心中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憤怒,直恨不得一拳揮過
去,把黃自文的嘴巴打爛。此時周晴淡淡的接口說道“黃總真是過獎了,我可不
敢當。與其說是我眼光獨特,還不如說是有人有眼無珠,錯把賢才當庸才。”
論起伶牙俐齒,就連張強都要佩服周晴三分,小小的黃自文如何能在她的嘴下
佔得便宜,本想譏諷周濤和馬兵一通,沒想到又被周晴反將了一軍。見到黃自文的
臉色又陰沉了下去,周晴不禁發出了一聲冷笑,懶得與他一般見識,淡淡的問道“
黃總,今天到我天豪集團來,不知道有何貴幹啊?’磊5
黃自文此時也意識到,鬥嘴他是輸定了,於是也不再想着和周晴鬥氣,言歸正
傳的說道“周總是在裝糊塗?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不知道周總的錢準備好了沒
有?我可是已經將天馬冶金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交接給天豪集團了。”錢的事正
是周晴他們現在最爲頭疼的,一聽黃自文提到此事,周濤和馬兵的臉色頓時凝重了
起來,周晴也是不由得輕簇起了眉頭。見到三人臉在凝重_隱現憂愁,黃自文立即
來了精神,呵呵的笑道“大名鼎鼎的天豪集團,財大氣粗,這是人所共知的,該不
會連區區五十億都要拖吧?”
看到黃自文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周晴的心中煞是厭惡,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幽幽的說道“天豪集團向來嘴重聲譽!你去問問,天豪集團幾時拖欠別人的款項不
還了?”黃自文喝了一聲好,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請周總籤支票吧?我們也好
儘快完成天馬冶金的交割。”周晴咳嗽了一聲,幽幽的說道“黃總,你也未免太心
急了吧?我們說襄今天給你錢,就一定是在今天。這距離一天結束還有十幾個小時
呢,黃總您着的哪門子急?”
黃自文冷冷的說道“周晴,你究竟在玩兒什麼花招?你現在沒有那五十億,莫
非十幾個小時後就有了?你少跟我來這一套!要麼立即給錢,要麼就放棄收購天馬
冶金,不過,你們要賠付我們十億的違約金!”
“十億?黃自文,你該不會是窮瘋了,跑我們這兒打劫來了吧?就算是要付違
約金,充其量不會超過一千萬,你竟然要我們給你十億?”周晴一聽,滿是惱怒的
衝着黃自文怒聲喝道。“哼!一千萬?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嗎?你知不知道,爲了完
成這筆交易,我們費了多大的努力,花了多少心思?其中我們投入的各項成本難道
不需要你們來負擔嗎?我們因你們單方面解除收購天馬冶金的契約而造成的損失
難道與你們沒有責任嗎?這兩方面的損失加在一起,我只要你們賠償十億,已經是
仁至義盡了!”
“扯淡!你以爲你是法官啊,你說賠多少,我們就要賠多少?”馬兵在一旁冷
笑着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