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這就去!”章太太雖然從來也沒見過張強,更不知道張強的來歷但是看到章懷仁對張強如此熱情,也不敢怠慢,急忙匆匆的鑽進了廚房。張強笑着對章懷仁晃了晃手裡的酒,道“我知道章工向來不抽菸,只是喜歡喝酒,於是便帶了一瓶好酒來。呵呵·”章懷仁從張強的手裡將酒接了過去,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說道“天啊,絕代版的龍泉佳釀。張先生,這酒可是貴的很,這次真是計悠破費了!”張強搖着頭說道“什麼破費不破費的,再貴也只不過是一瓶酒而已。”
章懷仁呵呵的笑道“張先生說的甚是,請吧!”說着,指了指餐廳的方向。張強剛要舉步,忽然看到茶几上的菸灰缸裡還有一個正在嫋嫋的冒着青煙,尚未熄滅的菸蒂,臉上流露出一絲驚異,說道“章工不是不抽菸的嗎,那這煙是…”章懷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是我煩心的時候抽着玩兒的,呵呵…”“煩心?不會吧,今天我們剛剛冶煉出了‘血鋼’。所有人都應該高興纔對,章工怎麼會覺得煩心呢?”張強做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問道。
章懷仁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打了個哈哈,道“我是爲了我的家事,不是爲了公司裡的事。”張強笑了笑,道“哦,原來如此。不過章工,有了煩心事就應該積極面對纔是,抽菸只能毒害自己和家人的身體,除此之外,別無意義。”章懷仁賠笑的說道“張先生說的是,懷仁記住了,請!”
來到餐廳,章懷仁找來了兩個杯子,將張強帝來的酒打了開,分別斟滿。舉起一杯遞到了張強的面前,然後端起了自己的一杯,對張強說道“張先生,真是沒想到,您今天能光臨寒舍。來,這一杯酒,我敬您!”說完,一口便將杯中的酒倒進了肚子裡。張強笑了笑,沒有說話,隨後喝乾了杯中酒。章懷仁緊跟着又爲兩人倒了一杯,再次端起酒杯,說道“這第二杯,慶祝我們終於煉出了‘血鋼’,這三天
來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話剛一落,又喝乾了第二杯。張強還是不做聲的陪了。
龍泉佳釀雖然味道極佳,但終究是酒,是酒都會醉人。章懷仁的酒量雖然不錯,但是一來喝的太快嚴二來今天他的心情極度不好,兩杯酒下肚之後,便微微的有了些醉意。端起第三次被倒滿了的酒,身軀有些微微搖擺,望着張強道“這第三杯酒,我向張先生您請辭。”“請辭?”張強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章懷仁滿面苦澀的說道“是啊,我·我要出個遠門兒,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還請張先生您答應。”張強輕笑了一聲,說道“沒關係,只是出個遠門兒嘛!總有一天,您還會回來的。總工程師的這個位置我給你留着,一直等你回來。”“張先生,我…”章懷仁剛張了張嘴,張強便擺了擺手將他打斷,說道“章工不必再說了。這第三杯酒,我敬您,感謝您這麼多年來,對天馬冶金的付出。”說完,一仰脖子,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喝了個乾淨章懷仁只好沉默着陪了。
三杯酒喝下肚,酒勁兒開始發作,宛如千軍萬馬般,奔騰着涌向了章懷仁的腦袋,章懷仁眯縫着眼睛,望着張強,喃喃的問道“張先生,我一看您…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您身上有一股常人沒有的精氣神兒。”張強笑着說道“是嗎,章工真是太擡舉我了…”“不!這不是什麼擡舉,是我的肺腑之言!”章懷仁斬釘截鐵的說道。
“肺腑之言?既然章工您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那我也想對章工您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張強滿含深意的望着章懷仁幽幽的說道。“張先生您說,我章懷仁一定洗耳恭聽。”章懷仁振聲說道。張強**着酒杯,笑吟吟的道“可是我說這些如果章工您不愛聽呢?”“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章懷仁這輩子,好話聽的太多了,也是時候聽幾句我不愛聽的了。”章懷仁緩緩的說道。
“那好!我就直言不諱了!”張張放下酒杯,臉色陡然變得無比的嚴肅,望着章懷仁的眼睛,沉聲說道“章工,您是一個有文化,有知識,有見地的人,您應該知道,人的一生其實很短暫,而決定這短暫一生的往往就是那麼幾個選擇。選擇對分精彩,可要是選擇錯了,這一輩子都將暗淡無光。”張強的話讓章懷仁的心神不由得一振,猛然擡頭向張強看了過去。
張強沒有理會章懷仁的目光,接着說道“就像章工您這一次所做的選擇,很可能會影響到您接下來的人生。以前的您風光無限,活的精彩,可是您如今做出的這個選擇很可能會成爲一個轉折點,讓您的下半生徹底陷入黑暗。”“張先生您…您到底想說什麼?”章懷仁打了個激靈,額頭上冒着冷汗的看着張強問道。
張強緩緩的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金屬模樣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看到這個東西,章懷仁的瞳孔猛然一縮,隨後整個人宛如脫力般的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叻吶的問道“怎麼會?這些東西,怎麼會在您的手上?”張強輕笑了一聲,幽幽的說道“怎麼,您已經承認,這些東西是屬於您的咯?”章懷仁臉色蒼白的道“您都已經找上門兒來了,我若是還不承認的話,那豈不成了耍無賴?男子漢大丈夫,敢作
敢當,既然您發現了,那我也不用隱瞞了。這東西是我的。只是我不明白,它怎麼會落在你的手上?”
張強笑着說道“這你就用不着知道了。我問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聽老廠長說過,你是一個品行十分高尚的人,像這樣的事情斷然不會出自你之手!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章懷仁滿臉疲憊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難言之隱,您不耍再問了。如果您想送我進監獄,就送吧,我R纖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不瞞您說,在您來之前,我已經讓我老婆替我收拾行李了。”
張強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章工,您難道到現在還不肯說嗎?您耍知道,如果我真的把這件事訴諸於法律,您要面臨的後果可是十分嚴重的!”張強的話音剛下藉地,吮噹的一聲,盤子掉落地上被砸碎的響聲便傳了過來,張強和章懷仁同時轉頭望去,只見章太太一臉慘白的站在那裡,在她的腳下滿是盤子的碎片和散落在地的菜餚。
“張先生,我求求您,放過我們家老章吧,他已經十分後悔了,真的!”章太太硫的撲到了張強的身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大聲哀求起來。章懷仁見狀皺緊了眉頭,喝道“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出去?”章太太卻絲毫也不理會章懷仁的喝斥,依舊對張強喋喋不休的苦苦哀求着。
張強一邊扶起了章太太,一邊對章懷仁說道“章工,您看到了,您的妻子是多麼的愛您。難道你忍心就這麼丟下她,去坐牢?”章懷仁滿是痛苦的閉上了眼脆舊南喃的說道“不忍心又怎麼樣?大錯已經鑄成,說什麼都晚了。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張強聽了忍不住說道“章工,虧我還以爲您是一個有智慧的知識分子,沒敘到,您竟然也相信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且不說命運是不是真的存在,即便存
在,它也是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章工,我知道,您這樣做,一定是受了人的脅迫,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這有意義嗎?即便您知道了那個人是誰,也不可能挽回這一切了。”章懷仁嘆息着說道。“呵呵·那可不一定!事在人爲嘛。”張強的臉上堆起了滿滿的笑容,這笑容讓章懷仁的心中猛然一振,希望就如同雨後春筍般的從章懷仁的心中冒了出來。章懷仁定了定神,說道“其實整件事情都是黃自文在背後搞的鬼!”張張聽了眼睛一眯,幽幽的說道“哼,我就知道和他脫不了干係!”
章懷仁點了點頭,將他被黃自文威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了。聽了章懷仁的講述後,張強緩緩的說道“章工,事情我已經清楚了。這件事並不能全都怪您。黃自文實在太陰險,太卑鄙了,您被他脅迫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既然我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我就絕對不會讓他好過了。章工,放心吧,您是不會去坐牢的。”
“可是·我收受了黃自文的賄賂,這是事實,一旦黃自文告發了我,我只能去坐牢。”章懷仁滿是擔心的問道。張強笑着說道“章工,您鑽研學問雖然是一把好手兒,但是和黃自文這樣的惡人鬥智卻還差的遠。您也不想想,您的確是犯了受賄罪,但是黃自文他也犯了行賄罪。到時候有人耍坐牢的話,不光是您章工,他黃自文也難逃干係。說什麼耍去告發您,黃自文只不過是在嚇唬您罷了,他是不會給
自己去找這個麻煩的。”
張張的話讓章懷仁的心中一寬,說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張強笑着說道“您這個人太實誠了,想不到這些也是理所應當。不過,黃自文這麼陷害您,十分可惡。如果不給他點兒苦頭嚐嚐,未免太便宜他了。另外也難保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繼續糾纏於您。”“張先生,您說應該怎麼辦,儘管盼咐,我全都聽您的!”章懷仁振聲說道。
張張輕笑了一聲,幽幽的道“那黃自文不是一直凱覷‘血鋼’的技術資料嗎?我們剛好可以利用這一點。這樣,章工,您按照我說的辦·”隨後張強在章懷仁的耳邊低語了一番。得到了張強的面授機宜,章懷仁不禁滿是興奮的衝着張強端起了酒杯,說道“張先生,您真是高人那!這一杯酒您一定要喝了。”張強笑着說道“酒我可以喝,但是章工您可耍從這件事情中吸取教訓,這個世界上,便宜可沒有白佔的道理哦。”章懷仁滿懷愧疚的點了點頭,說道“張先生說的是,懷仁記下了。”
“那就好!日後天馬冶金還有諸多仰仗章工您的地方,還請章工多多出力衛”張強笑着說道。“沒說的!張先生今日對我的思德,懷仁一定銘感五內。日後只耍是爲了張先生,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張強哈哈的笑道“那好!幹!”說着,張強十分豪爽的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
喝完這一杯之後,張n放下了酒杯,站起了身來,對章懷仁說道“多謝章工還有章夫人的款待,張某這就告辭了。”章懷仁急忙跟t站了起來,說道“張先生您何必急着要走呢?我們這纔剛剛喝了幾杯·”張強擺了擺手,打住了章懷仁的話,說道“沒關係,日後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機會還多的是,不在於此一時。時間也不早了,我的家人恐怕也等的急了,我還是回去吧!另外,明天章工您還要依我的計策行事,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聽了張強的話,章懷仁點了點頭,說道“張先生說的對,正事耍緊!等收拾了黃自文,報了這一箭之仇,我們再暢飲一番。我送張先生出去!”張強點了點頭也章懷仁一起步出了章家。在章家門外,張強笑着說道“章工,聽說您的兒子在國外進修,現在正值用錢之時,這個請您無比收下!”說着,張強望章懷仁的手裡塞了一張銀行卡。章懷仁急忙推辭道“張先生,您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無功不受祿,我怎麼能平白無故的要您的錢,快快收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