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死也不要這麼窩囊的活!”蕭楓惱怒的大聲喝道。閃電猛的拍了一把桌子,咆哮道“有時候死比活容易!”蕭楓神色一滯,陷入了默然。閃電繼續說道“是,你現在衝出去廝殺一陣,被人砍,砍別人,的確是痛快了!可是你想過我們的兄弟沒有?他們跟着我們是要跟我們過好日子,不是跟着我們送死的!如果你不在乎這些好兄弟,那你想想你媽,想想你的老婆孩子!”閃電從來都沒有如此激動過,此時說着眼中隱隱帶了些淚花兒。刀疤看着蕭楓,說道“老三,我和大哥一樣,也不想多說了,這個時候大家一起扛吧!”
蕭楓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隨後將雙手插進頭髮裡,痛苦的抱着頭,爬在了桌子上。皇后歌舞廳的外面人影憧憧,全都是鼎爺的人和一些得到鼎爺的支持或者已經歸順了鼎爺的原先東城的勢力。一個又一個客人在一片抱怨聲中被他們給趕走。歌舞廳裡,上百個閃電的戰士,手裡緊握着鋼管和砍刀,雙目噴火,恨不得這就衝殺出去,可是紀律嚴明的閃電,在沒有老大的命令之前,即使是氣死了也不能衝出去。
定哥帶的人,已經到了歌舞廳的門口。揮舞着手裡的閃亮砍刀,定哥終於又找回了在張強那裡被踐踏了的尊嚴,耀武揚威的大聲呵斥着,咒罵着。“閃電,你他孃的不是自稱東城第一嗎,怎麼現在慫了?有種你出來啊,你爺爺我在這裡等着你呢!”定哥的辱罵聲宛如一把刺刀刺中了閃電幫衆人的心窩。閃電在衆人的心中那就是神聖和榮譽的象徵。閃電身上的五處槍傷,數不清的刀疤更是讓他備受幫衆的敬佩。而此時他們心目中的神竟然被人這樣辱罵,衆人的心中無不熊熊的燃起了一把火。
看着蠢蠢欲動的手下,閃電心中感激,可是面色卻依然冰冷“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攻出去,否則軍法處置!”習慣了軍營裡的生活,閃電一直都以軍人的要求要求着自己的手下,這也是閃電雖然幫衆不是最多,但是戰鬥力在東城卻是最強的原因之一。幫終中響起一片不甘的狂呼,但是卻始終沒有一個人衝殺出去!
“閃電的兄弟們?我是禿頭,大家不要再跟着閃電混了,西城的鼎爺說了,只要大家殺了閃電,那以後東城的地盤就由我們說了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論是白粉和軍火都由我們做主!兄弟們,難道你們還想跟着閃電受窮嗎,窮日子你們還沒過夠嗎?”禿頭的話讓刀疤恨不得當場自盡,禿頭是他帶出來的手下,卻是閃電唯一的一個叛徒,怎麼能不讓刀疤倍感憤恨,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砍刀。手卻被閃電給抓住了,閃電看着刀疤輕輕的搖了搖頭。
刀疤沉沉的嘆息了一聲,對着門外大聲喝道“禿頭,你這個叛徒,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段!”禿頭嘿嘿一笑道“刀疤,叛徒不叛徒的可不是你說了算!我禿頭也跟着你刀疤廝殺了五年了,可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除了一身的傷疤,我兜裡一毛錢也沒有!我老婆生孩子都要跟人家借錢,老媽生病沒有錢治,我他孃的跟着你們就是爲了過這種日子?操,老子已經受夠了,老子要賺錢養家!可是閃電他自命清高,硬是不准我們去碰來錢最快的白粉和軍火,分明就是想要餓死兄弟們,這樣的老大有屁用!”
刀疤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黯然的閃電,放聲說道“白粉和軍火是來錢快,但是死的也快!你他孃的是電影看多了吧,這裡是中國,中國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說不定還沒等你把白粉變成錢,你他孃的就先變成了屍體!要不是老大護着你,你現在早就見了馬克思了,真難爲你今天還有臉來這裡叫囂!”
禿頭道“不錯,你是救過我的命,你臉上的刀疤也是因爲我而來的!但是那又怎麼樣,不能因爲一條刀疤,我們全家就要陪着你們餓死!你們不肯給兄弟們找財路,那只有我自己去找了!兄弟們,放下砍刀都出來吧,鼎爺說了,對大家既往不咎,一視同仁!大家難道不想去過好日子嗎?”閃電冷眼掃視了手下一眼說道“禿頭其實說的沒錯兒,我是一個軍人,雖然是一個犯了錯的軍人,但是我依然知道在自己的國家販賣白粉是一種可恥的行爲,爲此我不準大家動白粉,可是我卻沒有白髮讓大家過上富裕的日子,每天只能靠一點點的保護費度日,是我閃電無能!如果大家想要走出去的話,我閃電絕對沒有二話,更不會怪他!至於叛徒什麼的純屬扯淡!”
人羣中起了一陣騷動,可是始終沒有一個人走出去。騷動很快的平息了下來,人人的眼神裡多了一絲名悟和堅決,這讓閃電感激不已,無論如何他沒有白交這些好兄弟。就在這時候,在歌舞廳的外面,忽然響起了一聲朗笑。“哈哈。。。今天這裡怎麼忽然多了這麼多的迎賓?”循着聲音望去,定哥和禿頭都忍不住臉色大變,有些驚懼的看着惡夢一般的張強。定哥和禿頭掃了一眼身後站着的許多手下,心裡才稍稍的安定下來,一起迎了上去。
看到兩人,張強笑的更開心了“哎呀,我們還真的是有緣啊!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你們!”定哥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道“今天皇后歌舞廳不營業,你離開吧!”定哥的話讓周圍的打手們倍感驚訝,尤其是認識熟悉定哥的,從來就沒見他對人客氣過,不由得將驚異的目光投向了張強。
張強臉色一冷,不屑的說道“怎麼,什麼時候這裡換了老闆,現在竟然由你說了算了?對了,我還忘了問你了,我讓你帶給你們鼎爺的幾句話不知道你帶到了沒有?”定哥嚥了一口唾沫,冷哼道“鼎爺知道你要去送死,歡迎的很那!”張強哈哈笑了起來道“既然你把話帶到了,那就行了。今天我要進去喝一杯,你不會阻攔我吧?”定哥道“我說過了,今天這裡不營業,你趕緊走~!”
張強臉色一冷道“看來你不瞭解我,從來沒有人能命令我張強在什麼時候不能做什麼事情!這是你第一次,我就當是你的無心之失,不和你計較,如果你還不乖乖的給我滾到一邊兒去,我就把你的腸子拉出來!”“操你媽的!”定哥還沒動怒,一個擅長拍馬屁的小混混已經不識時務的揮舞着砍刀兜頭砍了下來,張強嘴角輕輕抽動,飛起一腳,在砍刀距離自己身體還有五釐米的時候後發先至,正中那個混混的小腹,巨大的腳力直接將那小混混抽飛,足足飛了數十米才掉落到了地上,恐怕是被大卡車迎面撞上也飛不了這麼遠。那小混混落地立即就失去了聲息,生死不知。
張強的腳力,定哥是深有體會的,一邊替那個手下惋惜,一邊戒備了起來。周圍數百的打手也圍攏了上來。外面的嘈雜聲頓時傳到了歌舞廳裡。刀疤起身走到窗戶前,掀起一點兒窗簾向外看去,驚異的看着騷動的人羣圍攏向一個人,刀疤定眼望去,赫然看到了那天見過一面之後就讓他念念不忘的張強,心中一動,升騰起一股興奮,叫道“大哥,有好戲看了!”閃電急步走了過來,透過窗簾向外看去。
“這個人是我們的客人嗎?爲什麼一定要進來?”閃電看着雖然陷入重圍卻絲毫也不擔心懼怕,風度從容的張強問道。刀疤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們碰上他必定會很慘!”閃電不解的看向刀疤問道“怎麼,你認識他?”刀疤有些遺憾的說道“要是認識他就好了,不過看過這人出手,身手高的嚇人!他今天出現在這裡,多半是有圖而來。”聽到刀疤這樣說,閃電再次認真的看向張強,也不由得的被他深陷敵羣,卻談笑風生的姿態給吸引住了,笑道“不認識沒關係,我想很快我們就會認識他了!”說完轉過頭來對刀疤說道“讓兄弟們做好準備,看準時機殺出去,給鼎爺點兒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我們閃電也不是好惹的!”刀疤興奮的點了點頭,吩咐了下去,隨後又將目光聚集在了張強的身上。
張強看着身邊一張張滿是憤怒和兇狠的臉孔,看着定哥笑道“怎麼,是要動手了嗎?也好,能在這裡殺了我,也能給你們鼎爺減少一個大大的麻煩,大概也算是大功一件吧!”定哥沉默不語,心裡不知道在轉着什麼念頭,禿頭卻大聲的說道“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殺了你也只不過是順便,鼎爺看都不會看一眼!這也都是你自找,我還正愁找不到你呢,沒想到你就送上門來了,我看你也是大限將至,該死了!”
“禿頭,知道你爲什麼長不出頭髮嗎?因爲你這個人太惡毒,太無恥!老天本想讓你皈依佛門,在佛前懺悔,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帶着假髮玩黑社會,果然夠無恥!”張強嘲笑着禿頭。禿頭被人戳中了痛處,那還能忍下去,嘴裡咆哮着“砍死他!砍死他!”在他一聲聲的咆哮下,人羣就好像是一張被扯動的大網,向着張強罩了過去。張強嘿嘿一笑,渾然不懼,身體宛如一條遊入大海的魚,遊進了人海刀海之中。
定哥心中有些不安,他本不想和張強爲敵,卻被禿頭將一切攪亂,看着混亂的人羣,定哥也是無法可想,只好一個人悄悄的退出了戰圈,在一邊提心吊膽的看着。
就在這時候,人羣中開始爆發起一陣陣的慘叫聲,一個又一個人影硬生生的被張強給踢飛了出來,宛如人型炸彈一般的不停的在人羣裡到處亂飛亂撞,許多人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會兒事就被砸暈在地,失去了知覺。
站在窗戶邊上,閃電,刀疤,蕭楓和一干手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宛如進了羊羣的狼一般的身影,拳起腳落,身手乾淨利索,絲毫也不拖泥帶水,攻擊犀利而有效,每出一拳必然有一人倒地,每出一腳,必定有一人飛出砸倒一片。數百人的瘋狂進攻竟然困不住一個人,這樣駭人的一幕幾乎讓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呼吸。
張強彷彿真的變成了一條搏擊浪潮的魚兒,自由自在的舒展着自己的身體打擊着身邊的敵人,輕鬆寫意,充滿了飄逸瀟灑,彷彿是在進行着一段優美的舞蹈,更彷彿是一杯香醇的毒酒,在給人帶來美的享受的同時也帶給人死亡!人羣就好像是割麥子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下,禿頭此時都有些蒙了,眼中滿是見到鬼一般的驚駭,張強一次又一次的突破重圍宛如夢魘一般的出現在禿頭的身前,每當這個時候禿頭都會緊張恐懼的渾身發軟,可是張強就好像是在玩一種貓捉老鼠的遊戲,每每只是在他的肩膀上輕拍一下,隨後又重新殺入人羣,但是即使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拍,也足以讓禿頭亡魂大冒,冷汗長流。
閃電怔怔的看着大發神威的張強,兩隻眼睛被他的身形給深深的吸引住,在特種部隊裡他接受過許許多多種的搏擊訓練,從最基本的軍體拳到跆拳道,空手道,自由搏擊,他都堪稱精英,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發現一種拳法可以和此時的張強相提並論,那樣隨意但是殺傷力卻同樣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