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是美酒還是苦酒,你總要喝過之後才能體會的到!這大概就是愛情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吧?”龍靈兒幽幽的說道。一直沉默不語的周晴,此時忽然開了口“如果能讓強子活過來,哪怕是再苦澀的毒酒我也願意一口飲盡!”龍靈兒和董菲菲聞言轉頭向她看去,心中想的卻和周晴一樣。閃電幫內,爲張強準備的靈堂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在刀疤監督着衆人將一盆盆代表思念的菊花擺放整齊的時候,一個苗條的身影踉踉蹌蹌的衝了進來,刀疤回頭看了過去,心中不由得一驚。
只見秀梅兩眼赤紅,面色蒼白,嬌軀顫抖不止,死死的盯着面前硃紅棺材,眼淚撲簌撲簌的直往下落。看到秀梅這樣兒,刀疤心裡好不難受,急忙走了過來,將她輕輕的擁抱入懷,呢喃着安慰道“不要難過,強哥只是想休息一下……”秀梅緊緊的抱着刀疤,哭着說道“那裡面裝的不是強哥,對嗎?你說啊,不是他!”秀梅的悲傷,絕望,痛苦全都落在刀疤的眼裡,痛在他的心上。刀疤認真的看着秀梅,點了點頭道“恩,你說的對,裡面不是強哥。”“恩?”秀梅本以爲在這個時候,刀疤一定會一邊勸說着她要堅強,一邊把殘酷的事實告訴她。雖然秀梅很想從刀疤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然而當刀疤在這樣的情景下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這話卻顯得那麼不真實。
看着秀梅那盯着自己發愣的可愛模樣,刀疤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你不是說要我告訴你這些嗎,我告訴你了,你怎麼卻愣住了?”秀梅艱難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刀疤輕輕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用額頭頂着秀梅的額頭,看着她的眼睛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但是你要保證絕對不準泄露出去。”秀梅看着刀疤,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刀疤四周故作神秘的看了看,隨後輕聲說道“強哥沒有死。”
“啊!你說強哥他……”秀梅一聽,顯得空前的激動,忍不住大聲的叫了起來,幸虧刀疤反應夠快,及時的用嘴脣堵住了她的嘴。一番纏綿悱惻,浪漫雋永的深吻,直把秀梅吻的快要窒息了,刀疤才把她放開。刀疤一放開,秀梅立即俯身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一邊喘還一邊指責刀疤道“你這個壞蛋,你要憋死我嗎?”刀疤笑眯眯的看着她道“誰讓你不守承諾,前一秒鐘還說要幫我保守秘密,下一秒鐘卻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活該。”
秀梅有些不好意思的撇撇嘴說道“人家是因爲激動嘛……不過,你剛纔說的是真的還是在安慰我?”刀疤拉着他的手走到棺材跟前,說道“你想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看看。”說着作勢要打開棺蓋。“不要!等一等!”就在刀疤要將棺蓋掀開的一瞬間,秀梅驚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說道“等等,讓我先吸口氣,做做準備。”看着秀梅那緊張的嬌俏模樣,刀疤是越發的愛煞她了。
呼出一口濁氣,秀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刀疤搖了搖頭,打開了棺蓋。秀梅稟住呼吸伸頭一看,心裡立即就像花兒一般的綻放開來。在棺材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更別說張強了。秀梅現在相信刀疤所說的了,心裡又興奮又着急,還有些迷惑。興奮的當然是張強沒死,着急的是她急切的想知道,張強現在在哪裡。迷惑則是因爲她弄不懂張強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多情緒,這麼多問題匯聚在一起,一時之間讓秀梅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了,只是一個勁兒的瞪看着刀疤。
好兩人相處的時間已經不短了,秀梅的心情刀疤還是能夠理解。刀疤笑了笑說道“我估計強哥現在正在太平洋上的某個小島上曬日光浴呢。”笑了笑,刀疤的神色變的嚴肅起來,緩緩的說道“這一段時間強哥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神也有感覺到累的時候。再加上董菲菲的這次作亂,更是讓他有些心力交瘁,甚至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厭惡的情感。強哥說,他必須要將這種厭世的情感從他的心裡排遣出去,否則,這個世界很可能會因爲他而陷入巨大的災難。說的簡單點兒,強哥這樣做,就是爲了擺脫這一切俗務,度假休閒去了。”
秀梅嘟了嘟嘴說道“他也太損了吧?竟然想出這一招。他知不知道,當我得知他死的這個消息時,我的人都快要崩潰了。我還好說,龍靈兒,周晴,霞姐她們還指不定會多難過呢?”“哼!那幾個女人,和董菲菲是一路貨色。她們哭死纔好呢!”刀疤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秀梅錯愕的看着刀疤道“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們招你了?”刀疤粗聲粗氣的說道:“這些個女人平日裡嘴上愛強哥愛的死去活來,可是到了動真章的時候,有幾個能站在強哥這一邊?每每想想,我都替強哥覺得不值!我想強哥也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擺脫她們吧。”
聽了刀疤的話,秀梅的心裡一驚,吶吶的說道“不會吧?強哥真的要放棄她們?”刀疤淡淡的說道“強哥的心思一向難猜,不過我覺得可能性很大。”秀梅則說道“我卻覺得不大可能。強哥這個人從小到大,最講情意,更加的心胸開闊,典型的一笑抿恩仇。對待自己的敵人他尚且能夠做到寬容大度,更別說是對待自己的女人了!”刀疤嘆息了一聲說道“不管強哥怎樣做,那都是他自己的的選擇。秀梅,我告訴你這個天大的秘密,是因爲不想看到你傷心難過。你可答應過我了,要替我保守秘密。你到時候千萬不要因爲不忍心看到龍靈兒她們難過,就把秘密泄露出來哦!”
秀梅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羅嗦哎!”刀疤看着她苦笑了一聲說道“難怪人人都說這女人是最擅變的,剛纔你還是梨花帶雨的,柔弱可憐,現在就兇巴巴的,就像是一頭母老虎了,真行!”秀梅衝着刀疤瞪了瞪大眼睛,做了個鬼臉。刀疤愛煞的抱緊了她,輕輕的在她耳旁問道“秀梅,如果有一天是我……”還沒等刀疤問完,秀梅就用手緊緊的捂住了他的嘴說道“不要亂說!……”刀疤心裡感受着來自秀梅的濃厚的愛意,心中暖洋洋的透着一股子舒服。四目相對,彷彿是相互吸引似的,兩人的脣又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張強的死訊就好像是說中的漣漪般不斷的擴散開來。方威在刀疤那裡吃了閉門羹,立即就給劉長鶴打了電話。適時,劉長鶴正在和秦瓊一起召開一個常委會。電話鈴聲在安靜的會場上驟然響起,立即讓劉長鶴成爲了衆人的焦點。正在發言的秦瓊有些不滿的看向他,劉長鶴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忘調震動了,你們繼續!”說完拿着電話走出了會議室。
秦瓊搖了搖頭,繼續回神念起他的演講稿,可還沒等念幾句,會議室外的走廊上忽然傳來劉長鶴宛如炸雷似的一聲怒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秦瓊和其他常委無不是心中一震,要知道劉長鶴這個人一貫的溫和,沉穩。如果不是發生天大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表現的這樣激動的。就在秦瓊等人心中忐忑不安的時候,劉長鶴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只幾分鐘的工夫,劉長鶴整個人就好像是老了十歲似的,滿面的憔悴。
秦瓊急忙問道“出什麼事情了,長鶴?”劉長鶴看着秦瓊,痛苦不已的說道“張強他……他死了!”秦瓊彷彿是被子彈擊中了似的,當場就呆住了,而底下的常委們,在經過短暫的沉寂之後,立即陷入了一片紛雜的討論聲中。“不要吵了!都給我閉嘴!”秦瓊怒吼了一聲,整個會議室立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秦瓊瞪着劉長鶴問道“是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這個消息是不是準確?”
劉長鶴呆呆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方威告訴我的。就在我們開會的過程中,張強當着衆多媒體的面兒,開槍自盡。現在外面早就傳開了。”秦瓊聽了身體一軟,斜斜的倒在了椅子上。自從張強救活了他的寶貝孫女,秦瓊始終覺得自己欠着張強一份大大的人情,就在他想着該如何去報答的時候,卻萬萬沒有想到,張強竟然就這樣突兀的離開了。“秦書記?秦書記?”看到秦瓊眼神呆滯,臉色蒼白,秘書急忙端着水走了過來。
秦瓊一把將秘書遞過來的水推開,對劉長鶴說道“走,我們一起去送他這最後一程!”劉長鶴搖搖頭說道“現在張強的屍體被刀疤運回了閃電幫總部。被刀疤重兵把守着,在明天追悼會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見。方威帶着一大幫的警察去,都被刀疤給硬生生的擋了回來,可見他是鐵了心了。我看……要送他最後一程,只有等到明天早上了……”秦瓊愣了愣,隨後絲毫也不顧忌省委書記形象的怒吼道“這都要怪那些好事,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以後對這些媒體再也不能進行什麼放羊式的管理了,我要把他們圈起來,看起來!什麼言論自由?自由也是有限度的!”
劉長鶴呆呆的看着咆哮不已的秦瓊,直到他平靜了下來,才艱難的說道“我們怎麼把這個消息通知給北京的曉正平和林常委?他們是一路看着張強走到現在的,對張強的喜愛,欣賞有目共睹。尤其是林常委,我真怕他挺不住,會有個三長兩短。”秦瓊有些頹廢的嘆息了一聲說道“是啊,可是他們總是要知道的。長鶴,你這就給他們打電話,如果因爲我們故意隱瞞,而讓曉部長和林常委錯過了張強明天的追悼會,那他們會怨我們一輩子,恨我們一輩子!我們沒有替他們照顧好張強,已經夠失責了,不能再錯下去了!
劉長鶴沉沉的嘆息了一聲,有些艱難的撥通了曉正平的電話。當曉正平第一次從劉長鶴的嘴裡聽到張強的死訊時,第一反映就是劉長鶴在和他開玩笑,忍不住笑罵道“老東西,就算是你想拿我開涮,也不必這麼詛咒強子吧,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劉長鶴的聲音滿是苦澀,深沉的說道“我也希望我是在拿你開涮,我也希望這只是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玩笑,可是……”聽着劉長鶴的話語,曉正平的心一點點兒的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的越發的凝重起來。
聲音有些顫抖,曉正平問道“長鶴,你……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劉長鶴搖了搖頭,道“你如果不信的話,現在就打開電視。”曉正平雙手哆嗦的扒拉開了辦公桌上成堆的文件,找到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電視上,幾乎所有的電視臺都在播報張強的死訊,尤其是張強開槍自殺的那一幕更是在不停的重播回放着。曉正平手中的電話無聲的滑落下來,掉在了地上。曉正平還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忽然間,天塌了,地陷了。他就好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身體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寒冷,刺骨的寒冷。
辦公室的門被人用力的撞開,曉正平呆呆的看着衝進來的人影,好半天才認出那是曉夫人。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也是一陣天旋地轉,如果不是保姆及時扶住,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