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喃喃的問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呢?爲什麼外公會對他如此忌憚?難道他真的是魔鬼?……”在笛雅的種種揣測下,高峰身上的神秘氣息越發的凝重了。就在笛雅心中對高峰涌起無限疑惑的時候,高峰已經大搖大擺的來到了他們的跟前,看那樣子是直衝着杜滋基而去。見到高峰出現,杜滋基的臉上立即流露出一片狂喜,雖然嘴被堵上了,還是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響,足見的激動。
“喂,你要幹什麼!?”看到高峰旁若無人,如入無人之境的模樣,笛雅心中不由得一陣氣惱,衝着他大聲的嚷了起來。高峰轉頭看了她一眼,笑眯眯的說道“小姐,發脾氣可是會讓你的皮膚變差的哦。”笛雅在特戰隊裡跟着些男隊員一起摸爬滾打,從來也不曾關心過自己的皮膚,此時竟然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臉龐,觸手滑膩,絲毫也不凝滯,心中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這個充滿母性柔情的動作出現在笛雅的身上,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那七個熟悉她的特戰隊員見到這一幕,無不目瞪口呆的向她看了過來。他們的目光讓笛雅的俏面倏的一紅,有些不自在,急急的將手放了下來,滿是懊惱的用槍指向高峰,嬌聲喝道“後退,否則我開槍了!”
杜滋基是衆人能不能活着離開的關鍵,不光笛雅緊張,黑格也倍感緊張,目露兇光的凝視着高峰,手指緩緩的摳向了扳機。場中氣氛風聲鶴唳,只要高峰再向前踏出一步,十幾個槍口就會同時噴出火舌,將他打成篩子。高峰有一身出類拔萃的武藝,但是卻還做不到刀砍不傷,槍打不死。嘿嘿的乾笑了幾聲,停住了腳步,笑眯眯的環視了一週,說道“諸位,不要這麼緊張嘛,槍是會走火兒的。”
高峰的話讓笛雅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道“這個傢伙難道是白癡不成?”簇了簇秀眉,嬌聲斥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不想死的話就馬上後退離開!”高峰轉眼看向她,幽幽的說道“我是想離開,可是我要是離開了,你會死的。”高峰的話讓笛雅的心頭一震,道“胡說,你纔會死!”高峰的臉色一正,轉頭看向黑格,冷冷的說道“這位老兄恐怕早就已經對你心存殺機了。不過這也怪不得他,生死關頭,自然是要各按天命,各顧各家。”
“黑格……”聽了高峰的話,笛雅下意識的看向黑格,黑格此時面無表情,好像沒聽到高峰的話,也沒看到笛雅的目光似的。笛雅看着黑格,話裡有話的說道“他們是世界上最好的僱傭兵,從來都是按照僱主的意志行事,那種背叛職業道德的事他們是不會做的。”高峰呵呵的笑道“你太天真了!再好的僱傭兵也是人,而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再也活不過來了。僱傭兵雖是亡命之徒,但同時也是最愛惜生命的一羣人。別忘了,不愛惜生命又何必亡命拼殺呢?”
高峰的話讓笛雅心頭巨震,這顯然是她以前所沒有想過的。高峰作爲地刺的一員,在中東這片土地上遇到了太多太多的僱傭兵,對他們的思維方式熟悉的很。就在笛雅滿是驚異的看向黑格時,黑格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獰笑,對着高峰幽幽的說道“朋友,你真應該加入我們,你太瞭解我們僱傭兵了,你說的沒錯!”說完黑格的槍口猛的一轉,對準了笛雅,同時其餘的僱傭兵則將槍口對準了那七個特戰隊員。原本還只是遮遮掩掩的內訌,此時終於徹底的爆發了。
“黑格,你瘋啦!這是赤裸裸的背叛!”笛雅氣的大聲吼了起來。黑格淡淡的笑道“親愛的小姐,大爺玩兒夠了,不想玩兒了。......
這小子說的對,我們亡命是因爲我們惜命!送死的事情我們可不會去幹。現在把總統交給我們,我們要離開這裡了。”“你休想!”笛雅想也沒想,咬牙切齒的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黑格的眉毛一挑,猛的用槍指向了阿爾法,冷冷的說道“親愛的小姐,你還沒有看清楚形勢吧,你現在沒有拒絕我的資格。你要再說一個不字,我就打爛你好外公的腦袋。”
“黑格!你這個混蛋,別忘了我可是負了錢的!”笛雅無比氣憤的喝道。黑格冷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等你死了之後,我會多買幾束鮮花到你的墳頭拜祭的,嘿嘿……”面對已經無恥到了極點的黑格,一向剛強的笛雅竟然氣的眼圈含淚,然而心中卻是無可奈何。“還有你,小子!”黑格忽然將目光投向了高峰,幽幽的說道“你能通過外面那麼多警察和軍隊的包圍,走到這裡面來,想必你的地位也不低,兩個人質總比一個人質安全些,麻煩你也跟我們走吧。只要你好好的聽我們的話,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何況你還長的這麼可愛,哈哈哈……”
“恩?我沒有聽錯的話,你是要讓我做你們的人質?”高峰看着黑格,臉上絲毫也沒有緊張的意思。“怎麼,你有意見?”黑格目光閃爍了幾下,問道。高峰撇了撇嘴,滿是淡然的說道“樂意效勞!”黑格幹僱傭兵這麼多年,擄過的人質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質像高峰這樣。就彷彿黑格是請他去作客一樣,絲毫也沒意識到他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黑格!我有話要說!”笛雅忽然站了出來說道。黑格笑眯眯的看着她說道“是不是想通了,準備讓他們放人了?對嘛,你這樣合作,對大家都好!”笛雅冷哼了一聲,幽幽的說道“你想的美!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麼放人的,有種你就開槍,你一開槍我的人就會打爆杜滋基的腦袋,你不是惜命嗎,我偏偏要和你同歸於盡!”笛雅上來了倔脾氣,黑格也有些束手無策,總不能真的同歸於盡吧?看到黑格的眉頭緊皺,笛雅的聲音一緩,說道“我有個提議,能解決我們眼下的困境,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
看到笛雅幾句話的工夫就重新找回了主動,高峰不由得對她多看了幾眼。黑格沉聲道“什麼提議,說來聽聽。”笛雅的眉毛一挑,冷聲說道“比武,我和你!現在有兩個人質,贏得人帶走杜滋基,輸的人帶走那小子。公平合理,怎麼樣?”聽了笛雅的話,高峰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沒想到眨眼的工夫他就成了別人賭桌上的籌碼,而且很顯然他還是那種比較廉價的,不招人喜歡的籌碼。不過看在事情正變的越來越好玩兒的份兒上,他暫且按耐住了,只是抱臂冷眼旁觀着。
黑格皺了皺眉頭,冷笑了一聲說道“什麼公平合理,分明是我吃虧了!別忘了,現在畢竟還是我佔着優勢。”“那你想怎麼樣?”笛雅皺眉問道。黑格笑了笑,道“我贏了帶杜滋基走,我輸了也要帶杜滋基走,不過,我可以把那個小子留給你們,”在笛雅和黑格的眼裡,高峰現在身份不明,誰也吃不準,他到底是身居要職,還是小嘍羅一個。身居要職固然好,可如果是小嘍羅,沙特方面對他的生死完全不在乎,那他們的樂子可就大了。在笛雅看來,這是一場勝負各半的賭局,可在阿爾法的眼中卻全然不是。
高峰是不是身居要職,阿爾法也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即便是笛雅贏了,高峰也絕對不是一個好人質。想起在公墓裡,高峰鬼神莫測的武功,阿爾法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回頭看了......
一眼笛雅帶來的特戰隊員,其中真的有能壓制住高峰的人嗎?阿爾法沒有絲毫的信心,大聲的喊道“笛雅,這個武不能比!”“爺爺,箭在弦上,不能不發!您還有更好的法子嗎?”笛雅注視着黑格的眼睛,一邊做着比武前的準備,一邊說道。笛雅的話讓阿爾法一陣語塞,就目前狀況來看,這的確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作爲賭注的高峰和杜滋基被推到了一起,看到杜滋基的嘴裡還塞着抹布,高峰隨後替他拿了下來。杜滋基喘息了幾口,急忙低聲問道“高峰先生,您怎麼還不動手,要等到什麼時候?”高峰微微一笑,目光瞟向已經就位的笛雅和黑格兩人,幽幽的說道“等他們分出勝負……”
“僱傭兵和顧主的比武,黑格,你們的信譽以後沒人會再相信了!”笛雅滿是譏諷的看着黑格說道。黑格不以爲意的淡淡一笑道“那是活着才能想的事,現在還不到考慮的時候。”笛雅的眼神一冷,道“你不要再考慮了,今天你一定活不了!”“是嗎,不一定吧!”黑格說完,一咬牙合身撲向了笛雅。一個是身經百戰僱傭兵,一個是受到過嚴格訓練的特戰隊員,兩人龍虎相爭,從一開始就註定這是一場不平凡的比武。
黑格仗着自己力氣大,身體壯,不顧一切的發動着搶攻,大有將笛雅一拳擊斃的架勢,出手煞是狠毒,渾然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看的一旁的高峰是大搖其頭,很是鄙夷黑格的行徑。面對黑格咄咄逼人的攻勢,笛雅表現出了不俗的戰鬥素養,沉着冷靜,進退有度,身形飄逸而靈活的躲閃着黑格的拳風,時不時的瞅準空隙,發出一技凌厲的攻擊,每每這個時候都會打亂黑格的進攻節奏,讓他手忙腳亂上一會兒。
在普通人的眼裡,笛雅的身手已經算是了得了。可是在高峰的眼裡,笛雅的進攻手段卻並不高明,身形也稍顯笨拙,只是因爲作爲對手的黑格實在太笨,才能營造出如此強烈的視覺衝擊。久攻不下,黑格明顯的有些急躁,竟然完全放棄了防守,看到笛雅一拳轟來,黑格不但沒有躲閃,反而一挺胸膛,正面迎了上去。如此良機,笛雅當然不會錯過,粉拳上又加了幾分力道,狠狠的撞在了黑格的胸口上。
黑格吃了笛雅這一拳,牙立即眥了起來,臉上流露出一抹痛苦,顯然笛雅拳頭上的力道要超過他的預計,不過還在他的承受範圍內,疼痛的G點很快就過去了,黑格的胸口猛的一頂,笛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頂,頂的身形有些踉蹌,連連向後退了幾步,身體失去了平衡。黑格狂吼一聲,龐大的身軀表現出不相稱的敏捷,幾個大步就逼近了笛雅,同時斗大的拳頭從上而下,狠狠的向着笛雅瘦弱的身體砸了下來。“笛雅,小心!”在一旁看着的阿爾法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好一個笛雅,面對如此險境依然沒有驚慌,雙手交叉並起,看準黑格的拳頭用盡渾身力氣的架可上去。就好像是站在瀑布下面,強大的水流從上直貫下來,足達千鈞。笛雅如何能承受的瞭如此重擊,只覺得架住黑格拳頭的雙臂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然後整個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顧不上喊痛,笛雅的身體連續翻滾,帶着些狼狽滾出了黑格的攻擊範圍,再次看向黑格的眼神中佈滿了警惕。
黑格拍打了拍打胸口處並不存在的灰塵,臉上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獰笑,他身後的僱傭兵見到黑格佔了上峰,跟着大聲的喝起採來,場面似乎完全倒向了黑格一邊,正在變的對笛雅越來越不利。黑格拳頭上的力量大的驚人,笛......
雅纖細的雙臂現在還在隱隱作痛。面對如此不利的情境,笛雅展現出了一個女人少有的堅強,抹去臉上的灰塵,緩緩的站了起來,看向黑格的目光顯得越發凌厲。“好樣的!有點兒巾幗英雄的意思!這個傢伙沒什麼了不起的,你一定能幹翻他!我看好你!”看到笛雅又站了起來,高峰忍不住大聲的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