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啊?太少了,兩年!吳美霞和勞資開條件呢。
我說好,兩年就他媽的兩年。
吳美霞告訴我的情況是……
哎,勞資我聽了之後不得不大吃一驚啊!吳美霞說她可以帶我找那個李萬雞!是李萬雞告訴她的,她們是姐妹呢。我說李萬雞是誰啊?吳美霞說我的閨蜜啊……
說起來當初薛智慧,也就是我啊。我在檢察院被審問的時候,審問官就問我這個薛智慧了:你爲什麼簽字?你簽字了就應該知道那個三千萬的去向!
是啊,說的是啊,可是我不知道,真的。
我這個薛智慧一無所知……但是朱飛當時的舉報信裡就是說的這個三千萬,我簽字的!
後來紀委一查,果然如此啊!
朱飛沒有提那個一千萬,檢察院的人也不知道還有一個一千萬不見了,當然在馬莊的財務賬本上,那個一千萬是有票據證明的,當然那些票據是怎麼一回事呢,甚至使用該經費一千萬的報告上顯示的那些說明,比如“經辦人啊,批准人啊,領取人啊……”啥的,其實都是薛智慧僞造的字跡,除了他自己的字。
薛智慧是博士畢業啊,他要是貪污起來,水平高呢。
他屬於高智商犯罪,但是對這個一千萬的去向深表懷疑的朱飛爲何不提這個一千萬呢?
這裡面有名堂啊,名堂是什麼,我真的不懂。
後來……怎麼說呢?有一次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想心事,風吹了我的頭髮,風是從窗戶外邊吹來的風,那時候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了,尼瑪!
因此風就是春風,是春風吹動了勞資的頭髮,春風吹動勞資的頭髮叫我如何不想她。
我當時想張清揚副市長呢,張副市長已經告訴了我,你薛智慧要調走了,去市政府秘書辦工作,給她這個全市的副市長當秘書,職位:副處,哎,勞資升了一級了!
我心裡躊躇滿志的,春風得意啊,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想她,但是就在我想她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朱飛爲何不提那個一千萬?
很顯然啊,因爲朱飛也在這種的機制裡搞了不少錢啊,一旦我薛智慧的小金庫的事情敗露,那麼更多的小金庫的事情就要敗露啊!朱飛可不傻的,他爲了搞我,就只提那個三千萬,因爲三千萬的使用報告文件上是我薛智慧簽署的名字,是三個大字:薛智慧。
那薛智慧三個字龍飛鳳舞的啊!臥槽!
我想薛智慧那麼聰明的人會自己去簽名字?而簽了之後不知道錢的去向?他這樣做不是天下第一傻逼,誰是天下第一傻逼呢?所以只能有一種可能,按照吳美霞的說法就是我確實是簽了那三個字的,但是當時的“我……”其實是不知道在哪個文件上簽字的,可以這樣來想象一下……
開始的時候,胡雯雯按照朱飛的意思拿了一份拆遷辦獎金申請報告給我,但是很明顯的是,那個申請報告的獎金數字違背了薛智慧的意思,薛智慧沒有簽字——這是白天發生的事情,薛智慧就說你們再去研究一下……不要想當然!
薛智慧表現的很生氣的,心道,你們想搞獎金……可以啊,但是不要太過分啊,怎麼把一些吃空餉的鳥人的名字也寫在裡面呢?
到了晚上,薛智慧接到了原來的拆遷辦主任朱飛的電話了,說誰誰誰請客吃飯,一個什麼大老闆,於曹書記關係不錯的,正好曹書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你參加,薛智慧想這種事應該曹書記來和勞資說啊。他心裡猶豫了一下,但是朱飛說,薛主任啊,那個大老闆很仰慕你的,是一位大美女呢。
薛智慧一聽是大美女,就答應了……
我後來分析,這是男人的一個無恥的慣性吧!
席間,薛智慧注意到那個大老闆遽然還真是一個大美女,長的很美豔很嫵媚的……
可實際上那是老闆嗎,屁,根本不是,那是朱飛在夜總會裡請來的一個能說會道的媽咪啊。
那媽咪在廣州的一家大型的夜中會廝混了好幾年的,女人忽悠男人的功夫好呢,喝酒的時一直就對薛智慧眉來眼去的,薛智慧幾乎要暈掉了。
那媽咪就說她家的一個侄子,也在拆遷辦工作。
薛智慧就問誰啊,那媽咪就說了一個名字,薛智慧說我怎麼從來沒見這個人,媽咪眼睛紅了,說她的侄子身體不好,腎病,所以就一直沒來上班。
朱飛馬上解釋,是有這回事啊,哎,可憐的孩子,才二十多,沒結婚呢,喔,我每次發獎金都有他一份的。
胡雯雯當時也在場,包裡帶着一份報告呢。
那個報告是那個獎金報告嗎?屁!是關於三千萬的使用報告申請……
胡雯雯等着朱飛的眼神發出的信號,這時候朱飛就頻頻舉杯敬酒,薛智慧無奈中只有喝啊,而且朱飛每次敬酒都能找到足夠好的理由,說什麼他今生最大的成功就是碰到了薛智慧這麼有水平的領導,這是他的福氣,也是馬莊街道辦事處的福氣,更是馬莊人民的福氣。
那個妖冶的媽咪也是一張利嘴,說出的話就像是機關槍的子彈,打的薛智慧體無完膚的,薛智慧哪裡能躲得了那些子彈呢,女人舉杯,含情脈脈地看着薛智慧,說姐今天要喝醉了,而且想喝醉,這是爲何呢,因爲姐見到薛主任了,姐心裡就舒服的啦,真的,喔,我們一見如故!
朱飛笑道,是一見鍾情吧?
是啊,哎,怎麼就真的是一見鍾情啊,那就喝一個交杯酒啊!女人主動說呢。於是乎你說薛智慧能躲避得了?
胡雯雯看着這一切,心裡說男人真他媽的好對付啊。
薛智慧要暈了,即便酒量再大,他能經得起一次有預謀的酒宴嗎?
胡雯雯站起來也敬酒,說自己這個領導下面的女人哪有機會和我們的薛大主任在一起吃飯啊!
朱飛假裝酒多了,就打趣道,喂,胡雯雯啊,你是領導下面的,你是誰的下面的啊,難道是我們薛主任下面的?這廝刻意地強調下面的三字呢。
胡雯雯妖嬈地一笑,我就是想當薛主任下面的……喂,主任啊,你要嗎?要就喝了一杯酒啊,我敬你!
好嘛,這是車戰啊!薛智慧真是無法招架的,他沒辦法啊,薛智慧想勞資今天就是喝死也要喝啊!
說起來就在薛智慧眼前閃着金光的時候,朱飛給胡雯雯使了一個眼色,於是胡雯雯就從包裡拿出了那個三千萬的經費使用報告了,胡雯雯笑道,領導啊,哎,明天我們拆遷辦要開會的,會上要發獎金,鼓勵大家的積極性啊,拆遷工作,天下第一難,給大家適當地發點獎金也是正常的啊,哎,領導,你就幫忙一下吧……這時候朱飛就假裝罵胡雯雯,你這個娘們怎麼這麼不懂事啊,我們領導現在哪有空簽字呢,領導日理萬機呢!
啊,領導你現在在日……李萬雞啊?李萬雞是咋樣的女人啊?我怎麼不認識?胡雯雯銀彈地笑道,那個媽咪站起來了,假裝生氣了,道,你說什麼呢,我就是叫李萬雞啊!
你是李萬雞,領導喜歡日的?哈哈哈哈。
衆人大笑,那個媽咪嘆息道,人家叫這個名字咋了,這是父母取的啊,沒辦法,我要改名了,要不然老孃我天天給這個領導日,那個領導日,誰受得了啊!
薛智慧笑的渾身顫抖,這一次的酒宴實在是爽啊,好,樂!
他大叫一聲,胡雯雯,你是一個他媽的奇才啊,拿來吧……
胡雯雯就把那個三千萬的報告遞給了薛智慧,朱飛把早就準備好的簽字筆給了薛智慧呢……
我和胡雯雯在的高級會所裡出來後,兩人心裡實際上就有了路人的感覺了,胡雯雯把勞資當成了危險人物,貌似立即逃離勞資,就是保全了自己,以後的話,哎,離遠點啊,太危險了,這個人瘋了,這個人要是惡毒起來嚇死人了,胡雯雯對薛智慧有了戒備之心,這個我能不曉得?
即便我們早晨像一對情人一樣,溫柔旖旎地在溫泉裡大肆地做了一回那個——那又算什麼呢,那不算什麼啊,那不就是那個,那是身體的彼此的索取而已,彼此的佔領而已!
早晨,風光明媚的早晨,胡雯雯把自己的一條大腿架到我的肩上,女人故意地擺出了高難度的姿勢來,泥馬,她讓我的做那個情趣大增呢……但是後來我們在室內的盥洗室內清潔身體時,我就施展了對她的威脅,這無疑讓她感到了危機,危機四伏啊!危機四伏的人生,危機四伏的生存現狀,泥馬,有錢又怎麼了,有錢能擺脫危機四伏的現狀嗎?再說了那錢來的本身就不是正道啊。
胡雯雯和我在一起感到了危機,來自於我給她的危機,故此她的眼神裡有了怕意,我想,我今後再主動找她——她肯定要找藉口逃避了。
是啊,誰不怕一個魔鬼呢,我當時的表現和一個魔鬼有什麼區別呢?
我打開了手機,迎着早晨的陽光打開了手機,好嘛,未接的電話全部都是張曼莉一個打來的,我想張曼莉真是瘋了,難道她不知道勞資生氣了纔出去的嗎,張曼莉體現了一個老婆應該有的表現。
還有就是,我出去之前,即離開張曼莉住的那個豪華小區麗水嘉園,而在麗水嘉園的一樓——那個豪華闊綽的擁有秘密的地下室的房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真的是死去的薛智慧復活了嗎,而且那廝還帶走了一千萬!真有其事嗎?
如果真有,那就是薛智慧和張曼莉斷絕了關係,哎,真是如此嗎,我搖搖頭,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呢。
我對胡雯雯說上午你就不要去拆遷辦上班了,我給你放半天假,怎麼樣?我儘量表象的像一個好脾氣的善解人意的領導呢。
好啊,謝謝……領導啊,胡雯雯道,女人對我的態度很客氣,異常的客氣,而且聲音也是小小的,顯然這女人被我的瘋狂嚇壞了。嚇傻了,她現在的想法就是一個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