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坐上副駕駛座,不說話。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知道自己將會面臨怎樣的後果。但他不怕,他曾深入分析過翁老的性格,他有信心拿下翁老。
人總有弱點,即便翁老也不例外。
除非像爺爺劉雲和外公李牧那等驚天緯地般雄才!
車子開到一處半山腰,翁雅馨風風火火跳下來看着千軍,沉聲問:“告訴我,是你對翁磊下的手對嗎?”
“對。”千軍從未打算否認,很乾脆的回答。
“這事情我叔叔翁向紅還有嬸嬸都知道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爺爺也將知道這事情。你想想你捅了多大的簍子吧?!”
“怨我愚笨,我並不明白你具體指的是什麼。”千軍一攤手,滿臉的不相干。
翁雅馨就冷冷一笑,聲音如同寒冰:“你蠢不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爺爺多愛護翁家這根獨苗,如今卻被你廢了。你想想吧,如果我爺爺請求中央出面,你覺得你逃脫得了嗎?你覺得你父親還保得了你麼?!你把付書記的能量想得太大了吧!”
“我不需要父親保護,事實上我自己就能應對一切。”
“哈……”
翁雅馨淡淡一笑,說不出的譏諷還憐憫:“你覺得你能保護自己?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付千軍,你當你是什麼人?現在在整個四九城裡,大家只知道付書記家出了個紈絝,除了好勇鬥狠之外,一無是處。”
“一無是處?!”千軍一愣,似笑非笑:“你覺得,我真是個紈絝嗎?!”
“難道不是?”翁雅馨反問:“你除了打架鬧事玩黑道之外,你還能幹什麼?別告訴我你當年連柳暮宏都敢到就算是成功。再過五年,或者十年,你將會看到差距。當你還在利用父親的餘蔭而橫行霸道時,柳暮宏卻依靠自己撐起一片天,也許能達到你父親的高度也說不定。”
攏一攏長髮,翁雅馨接道:“……你覺得,到時候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柳暮宏相提並論?!”
“或許沒有。”
千軍無所謂的笑笑。他點燃根菸抽:“如果你今天叫我來,只是想教訓教訓我,那你錯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你愛走走你的,我沒閒工夫去教訓一個沒用的閒人……”翁雅馨雙手抱胸,無所謂道:“我今天之所以叫你來,並不是關心你,事實上你把翁磊打傷我高興還來不及,哪還能勸你?說得難聽點你們狗咬狗一嘴毛我是漁翁得利,你殺翁磊,你父親的政治地位必將提前終結,我們得利。翁磊被廢了,我同樣得利。何樂而不爲。”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千軍彈一下菸灰在絢麗的阿斯頓馬丁上,對自己極不紳士的動作無知無覺。
他在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對自己有想法?然後想勸自己?不然嘴裡怎麼有股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不過很快千軍就推翻自己的想法。
只見翁雅馨撇撇嘴,透着一絲不屑:“我說了,不是爲你。我是擔心付書記。說心裡話,我很敬重付書記,付書記有足夠讓人敬服的氣度,如果不是政治立場不同,付書記一定是我今生最敬佩的人之一。可惜付家家門不幸,讓你給糟蹋了!”
“你信不信再挑釁我,我會就地把你給強姦了?!”千軍無法容忍翁雅馨對自己的一再貶低。他可不怕得罪翁家,反正該得罪的,一股腦兒得罪了個遍,不在乎多一次。
“你!”
翁雅馨頓時怒了,但看千軍的目光中透着邪意,妖意凜然,翁雅馨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再刺激他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強姦,甚至殺了都有可能。這從他不顧一切對翁磊下毒手就能看出來。
這是個極其危險且瘋狂的男人,翁雅馨都懷疑自己單獨把他約出來,本身就是個錯誤。
翁雅馨與千軍換視兩眼,最終受不了千軍赤~裸裸的狂態而敗下陣來,沉聲道:“我沒時間和你瞎耗,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你應該主動到翁家來負荊請罪,而不是毀了整個南方派系。”
“你在畏懼我?”千軍不答反問。
“隨你怎麼說。”翁雅馨確實在害怕,尤其是這種沒人的野外。她慌慌張張像兔子一樣跑進車子內,也不管千軍,一踩油門呼嘯而去……
“喂,等等我……我沒車子呢……你!”
望着遠去的汽車千軍哭笑不得,只能瞧着翁雅馨遠去的汽車尾氣發呆。
………
一家高檔賓館內,謝陽帶着一幫手下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賓館內的保安緊緊盯着幾個壯漢,生怕這幫傢伙逃跑。
至今爲止,這幫傢伙已經點了包括瑪歌堡、奧比昂、拉圖和木桐四大酒莊在內的所有波爾多紅酒,總價值達到了上百萬人民幣。這幫傢伙一個個光着膀子皮膚黝黑一看就是流氓,而且還是那種剛從鄉下逃荒甚至都沒盤纏的流氓。
一衆保安甚至懷疑這幫傢伙一個個都有命案在身,這從他們的凶神惡煞就能看出來。所謂相由心生大略便是這樣。
守門的服務生本來不想讓這幫傢伙進門,無奈酒店開門迎客本來就是以顧客至上爲目的,況且人數這麼多要是吵起來對酒店的聲譽不好。服務生只能放行,不過卻暗中報告給保安隊長,以防這幫沒見識的鄉巴佬吃飯喝酒玩妹卻不給錢。
從他們進來開始,點的酒菜都是極爲高檔的酒菜,甚至還要酒店內最漂亮的女人作陪。保安心中滴血:
這幫狗日的,一個個鄉巴佬一樣,到時候有錢付賬嗎?!
謝陽抹着嘴巴上油膩敞開了喝,保安隊長正打算派個馬仔去問,看這幫鄉巴佬究竟有沒有錢付賬。突然,只見外面雞飛狗跳,一幫幫荷槍實彈武裝到牙齒的特種警察跑進來,嚇得保安隊長屁滾尿流,以爲這幫特種警察是來封鎖酒店的。
莫非是來封鎖酒店的不成?保安隊長臉色蒼白的想。
“誰是謝陽?”一個手拿微衝的警察大喝,滿臉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