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碰完一杯,那侍應就又走了過來。
聶天只覺得奇怪,那侍應的手中沒有端着什麼牛排,而是有抱着一瓶洋酒過來。
“這……”不等聶天開口,那瓶洋酒已經被侍應打開,輕輕倒進兩個空杯當中,優雅的示意二人慢用。
“你……”聶天愣住,他怎麼也想不到,這肖玲竟然一口氣點了兩瓶洋酒,從外形上來看,肖玲絕對不像是喜歡喝酒的人。
肖玲表情古怪的看着第二瓶新上的酒說道:“厄,這個跟紅酒不一樣,你既然來了巴黎,當然……當然要把好東西嘗試一下”
聶天卻不說話,他的眼光已經被那侍應穩穩的吸引住了。只見那侍應又抱着一個冰桶走了過來。
聶天只見他越來越近,果不其然,這酒又是他和肖玲這一桌的。那侍應依舊優雅,只是笑容多了些怪異。
“你……你別跟我胡扯什麼好東西了,你告訴我,你到底點了幾瓶酒?”聶天難以置信的看着肖玲說道。
肖玲此刻卻低着頭,嘴巴努着說道:“那個……我也不知道”
“什麼?你也不知道。”聶天納悶道。
肖玲卻低着頭不說話。
“那你到底點了什麼?”
肖玲的頭更低了,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其實……其實那個……我也不懂法文,我就隨便挑了幾樣”
聶天聽完差點吐血,就在此時,那侍應又走了過來,手中毫無意外的又拿着一瓶酒,只是這次另一隻手卻拖着兩個空杯子。
聶天當即明白,小聲的罵道:“喝着你就點了一個蛋糕,其他全點了酒水”
肖玲手扶着額頭,不敢再看那聶天的臉。
“真是見鬼了,我餓的要死,你竟然給我搞這些”但他一邊說,一邊卻把酒又往兩人杯子裡多倒了些。
“喂,起來啦,你點的,難道你還想逃?”說着手拍了拍那肖玲的頭。
肖玲理了理頭髮,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哪知道,全點酒水單了,真喝啊?我不太能喝酒的”
聶天一肚子氣,哪裡理會她,舉着一杯酒就要來碰。
肖玲沒想到自己竟然出了這麼大的洋相,也不好再說什麼,趕忙拿起面前的一杯酒跟聶天碰了幾杯。
他倆平時都極少喝酒,這幾杯不同的洋酒下肚,兩人倆立馬都變得通紅了起來。
肖玲見聶天又在倒酒,說道:“還喝啊,這酒越喝怎麼感覺越餓啊”
聶天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當這是啤酒啊,喝兩杯就飽了,來乾杯”
兩人又是碰了一杯,肖玲趕忙擺手道:“不行了,再喝,再喝要醉了,我們還是出去吃點東西吧,換一家,換一家”
聶天雙眼都喝的有些發紅,大聲說道:“不用,喝多了纔有飯吃呢”
“什麼意思?”肖玲下巴抵在桌上,瞪大眼睛看他。
“維特”聶天大喊了一聲,那外國服務員以爲發生了什麼,小跑着過啦。
肖玲雖然有些醉意,可還是覺得這次丟臉丟到家了,趕忙把頭埋在桌上,誓死也不看那服務員一眼。
“漢堡,漢堡,我們要漢堡”聶天用彆扭的英文說道。那侍應過了幾秒,在聶天手勢的幫助之下才明白過來。趕忙點頭,比出OK的手勢。
“還在這要啊,已經丟死人了”那侍應剛走,肖玲就擡起頭小聲的說道。
聶天笑着拍了拍她的頭,說道:“沒事,反正已經喝醉了,丟人就丟人吧”
“啊!好想死,好想死”肖玲狂抓的自己的頭髮,那精緻的髮型,又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聶天又喝了一杯,撇着嘴小聲罵道:“還不都是因爲你,不懂裝懂”
漢堡不一會就上來了,兩人狼吞虎嚥的吃完,雖然桌上還剩了好多酒,但兩人實在喝不動了。
聶天叫了侍應結賬,肖玲大概是因爲喝的確實多了些,此刻嘴裡含糊其辭的說道:“我們AA”
聶天胃裡雖然已經有了漢堡,可還是抵擋不住那酒精下毒的化學作用,總是感覺的不怎麼舒服,聽到肖玲這樣說,也不在意。
侍應把那賬單拿了過來,肖玲一把抓了過來,一邊細看賬單,一邊伸手從自己的包裡拿出錢包。
“你在看什麼呢”聶天見肖玲沒有掏錢出來,反倒拿着賬單,跟那酒瓶對比起來。
“這個……我看看,我們喝的跟這上面的一樣不”肖玲雖然有些醉了,可此刻卻把眼睛睜的很大。
聶天等了一會,見肖玲還在一個個的對比,不耐煩的說道:“怎麼樣了,到底對不對”
肖玲嘟囔道:“對是對,不過好貴,簡直是天價”
聶天笑着說:“你選的最好的飯店,當然價格也是最好的”
肖玲皺着眉頭從錢包中拿出一疊嶄新的英鎊,這是他出國前特意兌換的,本來想着一來到時尚之都巴黎,可以好好去那些名牌店裡逛一逛了,哪曾想剛到巴黎,就要在這吃飯上來個大出血。
肖玲雖然極爲捨不得,可還是硬着頭皮把那疊鈔票取出了一多半。
聶天接過肖玲手中的錢問道,“總共是?你這是多少?”
肖玲小聲說道:“我這裡有4100,你再掏4100就夠了”
聶天看了看那賬單,笑着說:“確實有點貴,看來你那幾瓶胡點的酒都不便宜。”
肖玲皺着眉頭說道:“我哪裡知道這麼貴”
聶天伸手進自己的口袋,突然一驚,他有些醉了,竟然忘記自己是重來不帶錢包的人,總是在口袋裡隨便帶一些錢就出門的。但還好,他又摸到了自己的那張銀行卡。
他把錢肖玲的錢丟了回去說道:“算了,我刷卡吧”說着就把卡遞給了侍應,侍應過了一會拿了POS機過來,把他的卡在上面輕輕一刷,只聽機器發出滴滴兩聲鳴叫。
那侍應皺着眉頭又刷了兩次,只有滴滴聲傳來。聶天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僵硬了起來。
侍應把卡遞給他,說了好一通話。這侍應就算說英語,聶天都不一定能聽個明白,更何況是地道的法語。
一通雞同鴨講之後,講的人越講越着急,聽的人越聽越迷糊。那侍應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兩人等待一下。
肖玲用手遮着嘴巴小聲的說道:“你這卡怎麼回事,難道?”
聶天已經被弄的一頭霧水,看肖玲神經兮兮的表情,說道:“難道什麼?難道我這卡是偷來的?”
肖玲突然捂住自己嘴巴,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聶天見她這模樣,差點氣的醉了。
不一會那侍應就又帶了一個人來,那人開口便是英語,聶天不搭理,肖玲倒同他講了起來。
聶天聽到這肖玲講起英語來,當真有些老師的模樣,英語講的既流利又清楚好聽。
兩人說了一通,肖玲皺着眉頭看着聶天說:“你這卡已經被凍結了”
“什麼?凍結?這是什麼意思?”聶天從來沒遇到這種事情。
“凍結就是,你現在這卡一毛錢都取不出來。”
聶天一時之間也慌了起來,他還從來沒有吃飯不給錢過,況且還是在這樣一位大美女的面前。
肖玲見聶天呆住,嘆了口氣說,轉頭又對那翻譯說道:“那就請刷我這張卡吧”說着從包裡取出了卡,遞給了侍應。
輸入完密碼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肖玲的心簡直是在滴血,這一頓吃了8200英鎊,換算成人民幣是多少,她都不願意去想,積蓄就沒有多少,今天這一次,着實讓她覺得心痛無比。
聶天看着肖玲的神情,心中尷尬無比,但嘴上卻不急不慢的說道:“你放心,我這兩天就還給你”
肖玲搖了搖頭說:“吸血鬼!!”
兩人走出飯店,肖玲拖着行李箱急匆匆的走在前面。
聶天見她心情如此不好,湊上前去搶過行李箱,笑着說道:“你看你,走這麼快乾嘛”
肖玲也沒阻止,就讓他拖着行李箱,心中想到,讓我破產,是該好好給我服務下。但臉上依舊是氣鼓鼓的。
巴黎雖然天氣不錯,但到了晚上,多少還是有些涼意,聶天脫下西裝外套,輕輕的披在了肖玲的身上。
肖玲剛要阻止,聶天開口道:“你別以爲我現在這麼照顧你,是因爲你付了飯錢,只是天涼了,你穿這麼少。”
肖玲雖然心痛自己損失了這麼多的積蓄,但她卻並不討厭這聶天,畢竟,現在想來,那種經歷反而刺激好玩。
“我沒有心痛錢,你去哪?我要打車走了”肖玲努着嘴說道。
“你不心痛就好了,我一定會還你啦,那我們去哪?”聶天說道。
“我們?”肖玲疑惑的說道。
“是啊,我們去哪?”聶天的臉看看四周,露出已經迷路的神情。
“不是,不是,我去酒店,你……你去哪裡?”肖玲說着伸手就要拉回自己的旅行箱。
“我也去酒店!”聶天見肖玲伸手過來拿旅行箱,急忙向後退了一步。
“不是,我去我的酒店,你找你的酒店,我們在這裡分手”肖玲急忙說道。
“我銀行卡都凍結了,你讓我去哪,我要跟你去酒店”
“你這個流氓,我纔不管你,你快把旅行箱還給我”肖玲說着就要上來搶。
聶天把旅行箱往背後一藏,肖玲一伸手,他就用自己的身體去擋,口中說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別亂摸啊”
“你……”肖玲氣得直跺腳。
咔啪一聲,一隻腳的高跟鞋鞋跟,竟然斷了,肖玲一個踉蹌,聶天趕忙伸手去扶住她。
“你……”肖玲光說了一個你字,就蹲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
聶天站在一旁,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說:“你看,我現在身無分文,你總不能讓我露宿街頭吧,雖然我倆萍水相逢,可是你這麼善良的姑娘,難道真的忍心讓我睡在大街上嗎?”
肖玲想要狠狠的罵他,可是一哭就止不住了,根本沒有力氣再去罵他。
聶天見她這個樣子,皺着眉頭也蹲在一旁說道:“好吧,你不救我也是應該的,我想你總有毛巾什麼的吧,我晚上睡在街上,起碼也有個蓋的東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