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關軍死死地抱住方揚的手臂,大聲喊道:
“方先生,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方揚放棄了繼續追打樑文斌,扭臉似笑非笑地看這劉關軍,說道:
“劉總,戲看夠了?”
剛纔劉關軍從走廊口探了個頭出來,剛好方揚是面對那一邊,被眼尖的他看了個正着。結果劉關軍又縮回去了,等了這麼久才“剛好”出現,胡明亮的用意不言而喻。
劉關軍有些尷尬,但是嘴裡卻是萬萬不能承認的,他乾笑道:
“方先生,我剛剛瞭解了一下情況,就立刻趕過來了。這件事情就是個誤會,您別生氣。”
方揚嘴角一翹問道:
“哦?不知道劉總瞭解到什麼情況了呢?”
劉關軍倒也光棍,直接掏出五疊華夏幣遞給方揚,露出誠懇的表情說道:
“方先生,我問了下面的人,是我們的工作人員沒有搞清楚,就貿然地代替客人收了您四萬元錢,這是我們不對,我已經狠狠批評他們了!這是您的錢,請收好!剩下那一萬,是我們夜總會對方先生和同學們精神損失的一點補償……”
方揚毫不客氣地將錢拿過來揣進兜裡,冷冷地看了一眼還半倚在牆上的樑文斌,只見他依然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自己,方揚冷哼了一聲。劉關軍見狀連忙擋在樑文斌面前,陪笑着說道:
“方先生,樑少也是我們夜總會的常客了,您的氣也已經出了,還請方先生手下留情啊!”
說完,劉關軍又附耳過來,低聲說道:
“方先生,我知道您不怕惹麻煩,但樑文斌是市委政法委梁書記的小孩,鬧得太僵了也不好看不是嗎?”
方揚看向劉關軍的神色轉冷,雖然他並不太把那什麼樑家祥放在眼裡,但是明明知道雙方的身份,卻故意要等到兩邊鬧得無法收拾了纔出面,這個胡明亮其心可誅!
方揚輕輕一撥,就把劉關軍推到了一邊,他走到樑文斌面前蹲下身子,盯着他的眼睛說道:
“我知道你不服氣,但是不服氣又能怎麼樣呢?你拳頭沒我大,就活該捱揍!你現在一定很想把我碎屍萬段吧?只要你敢來,我隨時歡迎!我叫方揚,要找我的話可以到榕城大學法學院……”
說完,方揚站起身來轉身朝韓鬆等人走去,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轉身看着樑文斌,伸手指了指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的蘇麗麗,說道:
“不過來找我報復之前呢,你最好先問問這個女人,她到底幹了什麼缺德事兒?免得你今天這頓揍都捱得不明不白的!”
說完,方揚走到韓鬆曹曉等人面前,咧嘴一笑說道:
“老大,走吧!請你們到東門吃燒烤!”
這時,楊小嫺風風火火地拿着一套衣服闖了進來,見方揚正與韓鬆等人往外走,不禁問道:
“怎麼回事兒?幹嘛走了啊?”
方揚微笑說道:
“不走難道在這過年麼?事情解決了,當然要閃人了……”
“那這衣服……”
“算我送你的,回頭你把發票給我,我報銷!”
方揚下樓的時候掏出手機給方旭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來了幾個朋友,要先走。方旭並不知道三樓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在意,反正有胡明亮陪着他喝酒。
眼睜睜地看着方揚跟韓鬆等人大搖大擺地從樓梯口消失,劉關軍這才忙不迭地上前去扶起樑文斌。
“樑少,您沒事兒吧?”
樑文斌沒有搭理劉關軍,搖搖晃晃地走到蘇麗麗面前,臉色黑得嚇人,眼睛通紅的彷彿一隻嗜血的野獸。蘇麗麗被樑文斌的樣子嚇壞了,她喏喏地說道:
“樑少!”
“啪啪!”兩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樑文斌咬牙切齒地狠狠兩巴掌扇了過去,這兩巴掌打得毫不留力,蘇麗麗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蘇麗麗被樑文斌兇惡的樣子嚇得連哭都忘記了,兩眼充滿了恐懼,渾身不住顫抖。
樑文斌喘着粗氣質問道:
“小賤人!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剛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方揚痛扁,對樑文斌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樑文斌自幼習武,加上他父親又貴爲省城的政法委副書記,平時自然是心高氣傲。在榕城的二代圈子中,說起樑少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能打的形象更是深入人心,平時樑文斌出入都不屑於帶隨從,因爲他對自己的武力值有着絕對的信心。
然而今天他的信心卻被方揚無情地摧殘了,他一直引以爲傲的功夫在方揚面前竟然沒有絲毫的用武之地,被方揚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即便如此,樑文斌也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劉關軍給方揚錢,以及方揚臨走時說的那句話都引起了他的注意。樑文斌也不是傻子,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這件事情跟蘇麗麗脫不開關係。
蘇麗麗嘴巴一癟,眼看着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不許哭!”樑文斌歇斯底里地大吼道,“再哭我把你嘴撕爛!”
蘇麗麗嚇得把眼淚都給憋回去了,噤若寒蟬地看着樑文斌,心中早已是滿滿的悔恨。
“還不快說?四萬塊錢是怎麼回事兒啊?”樑文斌的語氣轉冷。
“樑少……今天因爲去取生日蛋糕所以晚了幾分鐘,上樓的時候被他們的人撞了一下,您送我的裙子被奶油搞髒了,這四萬塊錢……是他們賠我的衣服錢!”
蘇麗麗知道現在只能一口咬定這四萬塊是賠款,否則樑文斌的怒火她根本承受不起。在樑文斌眼中她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玩物而已,高興的時候叫她“小寶貝”,不爽的時候她就是小賤人。
蘇麗麗突然覺得自己也挺悲哀的。
但是蘇麗麗忘記了一件事情,樑文斌本身是一個非常有品位的人,這點從他的穿着上就能看出來。蘇麗麗沒有說衣服的是還則罷了,她一提衣服倒是提醒了樑文斌。
樑文斌的眼睛落在了蘇麗麗那條高仿的連衣裙上,半晌,才似笑非笑地看着蘇麗麗問道:
“就是這條裙子?我送你的?你讓他們賠了四萬?”
蘇麗麗一聽就知道糟糕了,她從樑文斌的語氣裡聽不到絲毫感情,蘇麗麗知道,每當樑文斌用這種口氣說話的時候,那就表示他的怒火已經燒到了極致。
蘇麗麗完全不敢再找任何託詞,一把就抱住了樑文斌的小腿,痛哭着說道:
“樑少……我錯了!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樑文斌厭惡地擡腳將蘇麗麗踢開,冷冷地說道:
“回頭再收拾你!”
說完,他將臉轉向劉關軍,皺眉問道:
“老劉,這個方先生很面生,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劉關軍的眼珠子骨溜溜地轉了幾圈,想起胡明亮的囑咐,不動聲色地說道:
“樑少,這個我真不太清楚,他今天也是第一次來我們夜總會,是方旭方少爺帶着他進來的……”
方旭?
樑文斌一聽說這個名字眉頭皺得更緊了,方旭是當之無愧的東南省第一紈絝,而且他來自京城的大世家,不是樑文斌這樣層級的二代可以比擬的。但是他對方揚的恨意卻沒有因爲方揚與方旭之間的友誼而消減,相反,樑文斌是越想越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打聽完方揚的來歷之後,樑文斌沒有說話,邁步朝樓梯口走去,連樓上包廂裡那些爲自己慶祝生日的朋友都沒有打招呼,直接就離開了。
蘇麗麗面如死灰地癱坐在地毯上,雖然樑文斌走的時候連正眼都沒有看她,但是她知道,樑文斌說要收拾自己,那就一定會收拾自己,而且必然悽慘無比,就算自己有心要逃,也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會讓自己的下場更慘。
……
夜深了,凱旋門夜總會頂樓。這一層樓是不對外經營的,整層樓被分隔成了五個裝修得極爲奢華的大套房。
在其中一間朝向最好的套房中,臥室裡的大牀上兩具赤裸的軀體正在進行着人類最原始的運動。用料考究的歐式大牀似乎也承受不住兩人的折騰,發出了“吱吱呀呀”的抗議聲。
隨着兩人喘息聲越來越急促,那大牀的吱呀聲也彷彿連成了一片,終於,壓在上面的那個男人一聲虎吼,他身下的女人配合地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兩條彈力驚人的美腿緊緊地纏住男人,彷彿在回味那高潮的韻味。
良久,兩人終於分開了,男人躺在牀上,女人則小鳥依人地將頭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如果方旭看到,一定會非常吃驚,這個男人就是胡明亮,而與他共赴巫山的女人,赫然就是方旭一直以爲是劉關軍情婦的胡小燕,就連方旭都不知道,其實胡小燕一直都是胡明亮的女人。
雲雨初歇,胡小燕輕輕地撫摸着胡明亮的胸膛,柔媚地說道:
“亮哥,你越來越勇猛了,我都快吃不消了!”
胡明亮哈哈一笑,重重地在胡小燕的****上拍了一下,說道:
“從來都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胡小燕俏臉緋紅,做出害羞狀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胡明亮的胸膛,說道:
“好粗俗……”
胡明亮懶懶地說道:
“寶貝,你把俗字去掉亮哥會更開心的……”
胡小燕楞了一下,當她意識到胡明亮的調侃之後,忍不住低聲啐道:
“亮哥你好壞啊!不理你了……”
胡小燕翻身坐了起來,一邊披上浴袍一邊好奇地問道:
“亮哥,今天方少和樑少起了衝突,您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出面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