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事,一些人,本本沒有恩怨,本來沒有交流,本來沒有什麼大事,可是雙方見了面,都忍不住地想揍對方一頓。
小混混說:那丫長得就像欠揍的。
街道大媽說:小心,那是小偷。
警察說:一看就是個犯罪分子。
秦栩欣說:袁陽哥哥,小心壞人啊。
也許是第一次印象太壞了,袁陽每一次想起張小龍,李不羣,王五三人第一個想法就是又要打架了。雖然自己以前第一次一入校也被李明博等人攆得滿天飛,但後來雙方慢慢地覺得對方也不是那麼面目可憎嘛。
更重要的是袁陽覺得李明博還是很上道的,所以後來也不好意思對他下手了。但是對於張小龍三人又不一樣了,雙方的樑子結的很深啊,他以前倒沒有聽張浩說過這三人也在這裡,袁陽懷疑是不是這傢伙故意不說的。
既然對方惦記上了自己,袁陽也不會客氣了。
“他們在哪裡?”袁陽氣沖沖地問道。
“你想幹嘛?”李明博驚道。
“能幹嘛,反正那三個不死心,那我就先下手爲強吧地,畢竟一年不見了,也挺想他們的,反正是架也躲不過。”袁陽很光棍地說道。
“架是要打的,只是現在又不知道他們的底細,這樣不好吧。”李明博道。
“不要知道了。”袁陽笑眯眯地看着李明博說道,直到看得他心底有些發毛:“你應該能找到他三個的,告訴他們,三天後,我們又比試一下,我相信他們三個會十分樂意的。”
“什麼叫本能習慣?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個夏天,我媽媽在田裡幹活的時候,不小心被一條蝮蛇咬了,當時我父親以最快速度幫她把毒給吸了出來,然後送到醫院裡,但是醫院裡沒有專門解蛇毒的血清,只打了一些解毒針。
那個夏天在我的記憶中,母親的右腿腫得有兩條腿那麼大,每天我不得不去山上田野採集草藥爲她敷治。後來,不要說一條蛇了,就是突然看見一根繩子她都會被嚇一跳。就是這一次經歷,讓她對蛇產生一種本能上的恐懼。”
在鋪滿地膠的格鬥訓練室裡格鬥教官王堅尾尾道來,許多上過他課的學員都熟悉這個故事,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故事,隨着學員的年齡與見識的增長,這個小故事在學員心中越發意義深刻。
王堅之所以能成爲全校公認的首席教官不是因爲他有着空手道,跆拳道的黑帶,也不是因爲他有着三十年不斷堅持的習武經歷,也不是因爲他精通中國各類拳術,更不是他在曾經連續七年獲得軍區比武第一,而是在一次邊境戰役之中,他憑一己之力,在打光子彈的情況之下,憑着空手和一把匕首足足格殺敵人近一個連的兵力,其中還有一支特種小隊。最後當支援部隊到達的時候,戰場上有十幾個敵軍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而後來被稱之爲“兵器”的王堅哪怕已經虛脫無力的時候,也沒有一個敵軍敢走近他的十步之內。
本來宣佈要準備後事王堅卻在停屍房裡給大家玩一次“詐屍”,當時炊事班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這時從外面闖進了一個穿着整齊,化着一張白臉的人衝了進來,當時炊事班長下午還參加過英雄王堅的告別儀式,所以他第一時間認出了是王堅,這還了得,軍營里居然“鬧鬼”了,一時之間整個炊事班雞飛狗跳。
在戰爭時期,所有的戰士都處於槍不離身,一聽到警報的時間,所有的士兵都以戰鬥隊形衝向炊事班。百多號人到達炊事班的時候,所有的人看到戰鬥英雄王堅同志正狼吞虎嚥地啃饅頭。
在大夥兒面面面相覷的時候,團長端了一碗了溫開水遞給王堅,喝下水的王堅這才道:“我要饅頭!我要饅頭!”
“當面對敵人的時候,無可選擇的時候,這時會出現兩種人,一種人知道自己再也不可抵抗的時候,他們選擇了投降,而還有一種人,明知道必死,但也不願意束手就擒,既然是死,那就戰鬥吧,打出一個無怨無悔,殺一個燦燦爛爛。也許有人會說,幹嘛不選擇活下來,然後伺機再打擊對方。也許這樣選擇可能也是對的,請注意,我只是說可能。道理很簡單,你有見過什麼哪支已經解除了武裝在全副武裝的士兵面前贏得機會的,在戰爭中不少那種被俘後被折磨至死的,或者你最後活下來了,哪怕人們依舊稱之爲你們是英雄,但是在你心中俘虜那兩個字將再也不會抹去。
我想讓你們知道的不僅僅是一招殺敵的技能,而且刻在心裡,刻在骨子裡的本能習慣——武士的靈魂。
短兵相接必取敵首,孤軍殺敵血濺千里。
沒有後退,沒有放棄,沒有輸!
不要給我報着僥倖的心態,不要以爲你們是安全的,我可以很高興,很坦白,很真誠地告訴你們,你們是軍人的後代,你們之中有許多人的爺爺那一輩起就已經和這個國家軍隊的命運連在一起了,當你們的父母把你們送到這裡的時候,不僅僅是他們驕傲的延續,他們更做好了隨時接受收到烈士獎章的通知。好像除了文化課會耗費一下腦細胞以外,你所參加的課目訓練都會有一定的“死亡指標”。當然了,這個死亡指標可不是一塵不變的,如果某一門課目的死亡率太高的時候,那麼死亡指標會相繼的提高。因爲這裡不是普通高校,也不是乖寶寶學校,而你們的教官更不是天天拿着教科書只會在黑板上寫畫的普通老師,你們面對的都是從屍山血海之中生存下來的狼,其中一些我的同事教官們爲了能在戰場上活下來,不會介意吃人肉,雖然那肉有點酸,不太好吃。當然了,他們只會一樣東西,那就是生存。”
學員們雖然也算見過世面的菜鳥,沒有經歷過戰場的士兵永遠只能算是草食動物,學員們吃過雞肉,吃過魚肉,吃過牛肉,也捉過小蟲蟲,但冷不防自己面前的教官居然吃過人肉,這時再看教官掃過自己的眼光,好像泛着綠光。
“曾靖!”王堅吼道。
“到!”
“我聽說你是你們學校之中那一屆中格鬥最出色的海學員?”王堅說道。
“是,當時在畢業考試後,我的格鬥第一,但是我的對手全是熟悉的同學。畢業後有七天的休息時間,我不認爲自己的格鬥第一,於是我在那七天的時間裡軟硬兼施,才讓老爺子帶着我去市裡最好的武館應證一下。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真的不甘心。於是我去了空手道館,跆拳道館,拳擊館,泰拳館。”
“最後呢?”
“五勝一負。”
“怎麼敗的。”
“被一個截拳道高手給打敗了,當然了,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不就是比我年長了四歲麼,不就是在國際上拿過一個少年組的武術冠軍麼?最後他在右手被強行扭傷的情況下,給我來一個恨天踢,說真的,他小子下手還真重,我下巴都痛了好長時間,還好當時我沒有張開嘴,萬一把舌頭給咬到了,估計不用到第七技校來報道我就直接打道回府了,到時連退休基金都不會有,所以,打架有風險,格鬥須謹慎。”
看到曾靖在那裡自暴其短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被人打敗的樣子,反而一副洋洋自得,十分驕傲的樣子,在最後說打架有風險,格鬥須謹慎還故意看了袁陽一眼。
“這麼說,你覺得自己還可以了嘛,但是你只是你們那裡的第一,在你面前可有好個學校的第一啊。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個說法我喜歡,所以你想重新擔第一的路還需要重來,你得多努力啊。”王堅不忘煽風點火地說道。
“會的。”
“那我再給你們介紹一下凌晨同學吧,凌晨同學,你站起來一下。”
“是,教官。”
和少年們一樣的在於,凌晨好像永遠曬不黑一樣,那皮膚的細嫩得連一些女生都自嘆不如,在他身上看不出來經歷過軍事教育的學員們那麼老子天下第一的霸氣,那斯斯文文的樣子很像一位鄰家大哥哥,老師眼中乖學生,很能讓人有一種親近之感,他也是班級之中女生心中人氣最高的學員,而且他還一個讓人有一種很親近的外號——呆呆。
因爲呆呆在女生的心中的超高人氣,這讓一些學員們恨得牙癢癢的,只是這位外表白嫩的同學在打架方面和外表截然相反,他那下手很狠的功夫讓一些早已領教過他的學員,再不會覺得他很和藹可親。
“聽說你曾經幫助警察捉了四個慣偷啊,其中一個被你打得估計一年半載之內都不能生活自理了。”王堅說道。
“哪裡哪裡,都是教官們教導有方,爲人民除害,保家衛國是我們應盡的責任,我們變得強大,都是教官你們的功勞,沒有你們的教導,我們怎麼能厲害得起來,拿什麼去保家衛國呢?”
聽到凌晨的一番話,再配上他那張純真的面孔和一本正經的語氣,所有的學員心裡不由伸出一個大拇指,想到的不是這傢伙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怎樣的殘忍地將一個大人打得一年半載不能生活自理,就憑他那圓滑的嘴巴,能讓一直繃着一張臉,好像被老婆甩了的王堅教官面帶微笑,學員們不得不承認這他丫的真的是人才,這節奏是拍馬屁的祖宗再世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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