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亮升起,滿天星辰的時候,白天酷熱消失,山區的微涼接替時,袁陽終於動了,慢慢地轉過身子,身子一晃,但馬上站直了,身子開始不停的發抖。
當袁陽就要倒下去的時候,江兒娥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身子,一種滾燙的身溫傳到她的身上。
“不好,他高燒了。”江兒娥說道。
“那好,我累了,吃了我的西瓜,你就照顧他吧。”胡老頭很不負責的丟下一句話後,便向山下走去,屁股後面跟着一隻肥貓。
懷裡抱着袁陽的江兒娥不由苦笑起來,現在袁陽像烏魚一樣緊緊地抱着她,和四年前不一樣,現在他的個頭已經長高許多,個頭已經達到她的下巴了,以前他還小,抱在懷裡就像一個孩子一樣,江兒娥也不知道什麼這幾年一直對袁陽的成績很關心,喜歡聽到他的好消息,現在的袁陽比以前更加堅強,曾經抱着她的時候,整晚地叫着她媽媽,現在,明明自己陷入昏迷的時候,渾身發燒,卻咬緊牙關,一聲也不吭,任憑身子在涼涼的空氣中發抖。
袁陽在昏迷中感覺自己躺的很舒服,有一種熟悉的味道,雖然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氣息,但深藏在靈魂深處的感覺依舊不是沒有改變,然後他換了一個姿勢。
袁陽不知道的是,在睡夢之中他抱着的是江兒娥教官,對於這個教官,袁陽也不知道爲什麼見了許多教官他根本不怕,但是見到江兒娥,每見一次他就想逃跑的衝動。現在他在睡夢中枕得舒服的竟然是讓學校所有男生教官都會想點什麼的****。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袁陽早早的醒來了,在他身邊和往常一樣放着一個空着的藥碗,他聽到有人在外面搓衣服的聲音,洗衣服好像是自己的任務吧,讓胡老頭去洗衣服?難道是昨天和胡老頭打賭能不能在烈日之下堅持一天,如果輸的人就洗一個星期的衣服,洗衣服沒有什麼,反正都是自己平時洗衣服,但是能讓胡老頭洗一個星期的衣服的話,袁陽想到自己一定會把襪子穿着得很臭的時候再拿給胡老頭,胡老頭雖然平時很可惡,但是信用還算良好。
袁陽帶着幸災樂禍的想法走到門外,在晨光之中是一個女人的身影,由於再沒有穿着軍裝,一身緊身深藍色的運動衣之下的江兒娥,那修長的長腿,毫無保留的水蛇腰,那挽起的頭髮襯着她的側臉,在胡老頭薰陶之下對女人早已有了結構上的瞭解的袁陽也不禁一呆。
“怎麼樣?性感吧?”
一副唯美的畫面就這樣一大早被帶着猥瑣的表情的胡老頭給破壞了,袁陽不由地瞪了他一眼。
“喜歡麼?喜歡的話去追啊,某些人曾經還說過給對別人負責任啊,呀呀,現在越長大就越膽小了?”胡老頭在一邊說道。
當初那件事雖然已過四年了,袁陽並沒有忘記,隨着自己的年紀越長,就越會知道許多事,這世上總有一些事,不可人定勝天。
一些事情,不管你再努力,付出多少代價,始終無法越逾,比如年齡。
她不是自己的同學,她不是秦栩欣,她更不是同齡人,現在他十四,而她已經二十八了,雖然她看起來和四年前依舊一樣,如果當他二十的時候,正值一個男人的青春年少纔剛剛開始,而她卻已經三十四了,那樣的畫面有多麼的傷感。
十四歲的袁陽學會了世間許多事情,看透過太多的人情世故。
對於女人來說,她們對自身的芳容十分關注。
袁陽看了胡老頭一眼,這一次他什麼話也沒有說,然後直徑向江兒娥走去。
“教官,我來幫你。”
“好。”
下午江兒娥回到學校的時候,在這之前,她準備了許多話,結果最後一句話也沒有用上,曾經她以爲在後山的袁陽早已放棄訓練,但親眼見過後,她才知道他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拼命,甚至看到他那揮汗如雨的樣子隱隱地讓人感到心痛。
但是她又開始隱隱爲袁陽擔心起來,這是因爲她在離開的時候與胡老頭的一番對話。
“胡叔,你這麼拼命的訓練袁陽,連校長都不敢過問,你是不是想讓他參加比賽啊。”江兒娥笑道,當她看到胡老頭怎樣對待袁陽時,從小被胡老頭看着長大,也聽說過胡老頭許多事的江兒娥不禁好奇地問道。
“小時候總聽說我們是祖國的花朵,那時候什麼都不知道,當終於有一天長大的時候才明白,原來一代又一代的花朵是爲了傳承與被傳承一個國家的未來與希望。我們的成長不僅僅揹負着父輩的希望,也是國家未來的希望。許多事情在我們這一輩無法做成的時候,我們就會把這個願望灌輸給下一代。我也有未實現的希望。”
聽到胡老頭的話後,江兒娥看着在溪水時揮拳的袁陽,不知道該爲他有胡老頭這個老師慶幸還是悲哀,更或者說是可憐一點。
“中國軍方在建立少年軍校,培養真正的終身制職業軍人的時候,參照的並不是俄羅斯的沃洛夫軍事學校,不是法國的聖西爾軍事學校,也不是美國少年軍事學校,而是古代斯巴達的軍事體系,那樣的軍事體系才能培養出真正的職業軍人,所有的人知道斯巴達的軍事休系,卻不知道他們當時真正能橫掃雅典的力量是什麼,人們總是看到光明,卻忽略到光明的背後,那才真實的,在斯巴達時代,每一年他們在全國挑選最優秀的300名少年進入一個叫無生谷的地方進行鍛鍊,第二年能從那裡面走出來的人並不多。能夠從那裡面走出來的人,無一不是促使着斯巴達真正的軍事力量。”
聽到胡老頭說話後,江兒娥不解地問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我不得不說一句的是,在學校裡比袁陽更加優秀,更加出色的學員還有很多,爲什麼你單單挑中他,換句話說,那些比袁陽更加優秀的人去完成你的心願,那不是機會更高許多?”
“我承認你說的事實,比如說以現在他的情況來說,他並不是那種登高一呼,羣雄並立的統帥型人才,他在計算上面也不像一些有計算機之稱的天才,如果在戰爭爆發的時候,他的統率力最多隻能給他一個排的兵力,因爲他不具有那種不具一格的戰略型人才。
你知道我喜歡他什麼?就是認準一件事,就絕不會放手,而且輸,從來都不是他的選項。你知道是什麼造成了他這樣的性格麼?”
江兒娥搖了搖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孤兒,在他的心中還有一種恨。
這世間上有兩處力量最能讓人爆發,一種是愛,一種是恨,因爲他們都是處於極端的力量,但真正懂得運用這兩種力量的人不多,你知道爲什麼袁陽爲什麼一刻不敢停留,我讓他幹什麼,他從來不會說什麼,也不會去抱怨什麼麼?”
江兒娥隱隱地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答應過去世的母親要找到父親,這是他對死去的母親承諾,這是愛。而他從小沒有得到過父愛,連母親去世的時候,父親也沒有出現過,所以他恨他的父親,他要找到他,讓他償還他所欠的一切,這就是恨。一個懂得愛與恨兩種力量的人,能差到哪裡去?
雖然他不是最優秀的,但是他卻是最適合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當他與同學,與課堂脫節的時候,當他在下一次考覈之中,面對他的同學,面對已經懂得聯合作戰的同學時,你能確定他能贏?哪怕是曾經視他爲敵人,卻一直沒有超越過他的李明博,現在無論在個人統帥力,還是單兵技能方面已經和他不相上下,假以時日,他在他們的班上的成績,我可不太看好。”江兒娥說道。
江兒娥說的是實情,雖然袁陽很努力,但是他的同學們也在進步,也許在胡老頭的教導下他在某一些方面會十分優秀,但是未來特種作戰之中大量的高科技運用必需懂得團隊作戰才行,在這方面,江兒娥並不看好。
“釘子,只要一面尖銳就行了。”胡老頭說道。
“袁陽,你每天這樣練,你不累麼?”
江兒娥看着正在對一顆粗壯的樹木拳打腳踏的袁陽說道,從胡老頭那裡知道袁陽的心理後,江兒娥有一種作爲學校的校醫兼心理醫生來說,好像有一點失職,她到現在還記第一次見到袁陽的時候,他死死地抱着她,陷入昏迷的他不停地叫着媽媽,原來,在這個幼小的心靈之中,早已支離破碎,而他的堅強與不屈卻都是建立這些支離破碎上。
“我不練,還能幹什麼?”
江兒娥真的聽呆了。
袁陽從小沒有父親,十歲那一年也沒有了媽媽,對於一個幼嫩的少年來說,再也沒有了人生的方向,唯一的方向居然找到父親,而這樣的方向來說卻是一種深深的恨,從此在人生之中除了這種力量,再無溫暖。
這樣的恨,他不僅不能去拒絕,而且還要去用盡力氣去實現它,那麼他還不每天去延續這種恨呢?除此之外,他還能幹什麼?
當別人在訓練的時候,他在訓練。
當別人在休息的時候,他在訓練。
如果有人看到胡老頭給袁陽加練的項目時,那些體能訓練就算了,像什麼要求在山上來回跑不間斷跑三個小時,像什麼在十分鐘內要捉三十隻蒼蠅,而且還要活的;像什麼五分鐘內打中十隻麻雀。
所有的人見到這樣內容後第一個感覺就是扯談,沒有想到的是袁陽居然完成了,而且對胡老頭那些莫名其妙,不知東西的要求還樂不此疲。
看着山上高壯的大樹因爲日復一日被袁陽雙拳的打擊,樹皮居然打掉了,才十幾歲的少年,而雙拳卻長滿了老繭,那一拳一拳打在堅硬的樹皮上,卻沒有任何防護措施,那一定很痛吧。
看着袁陽的雙腿與雙手都繫着負重,除非那些負重被磨壞了,不然袁陽無論吃飯還是睡覺都不會解下來,每一個負重都不會少於十公斤,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重麼?
“老師,其實我已經習慣了,付出多少汗水,就會有多少收穫。”袁陽反而安慰起江兒娥:“如果我現在解開這些負重的話,我的速度不知道會快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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