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憨忽然覺得自己先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看了一眼莉莉，莉莉眼中帶着很委屈的情緒，那種情緒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了都會爲莉莉覺得心疼，很顯然陳憨被吃的死死的，而且陳憨的那些貴族的教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的眼中現在只有莉莉。
莉莉就這麼被季流楓抓着下巴，她還不忘用眼神求救。
陳憨他看着莉莉的那種眼神，他的腦子空白了一秒，接着迅速的運轉着。
季流楓就這麼看着陳憨，他的眼睛還在那裡不斷的計算着數值，判斷着陳憨現在的狀態，他好用更好的方式應對陳憨。
他見陳憨半天沒有給出任何反應，他擡起手，摸着莉莉的臉頰，很快將莉莉的臉推到一邊。
“那我這個機器可以銷燬了。”他的眼神冷漠，就像是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語氣令人覺得不寒而慄。
陳憨只在鬥獸場上見過這樣的季流楓，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季流楓對待別人也是這個樣子的。
而且還是自己的女僕，陳憨探出頭去，他看到那個女僕露出了一種很哀傷的樣子。
都怪他，都怪他說錯話了，是他不好，一下子說錯了，讓美麗的女士受到了這樣的對待，他的紳士之魂正在開始燃燒，他絕對不能允許傷害美女的事情出現。
“莉莉她很好，我很喜歡她，她真的是很優秀。剛剛還那麼會關心別人。”陳憨決定爲這麼美麗的小姐伸冤。
“因爲她是女僕。”季流楓冷漠的回答着。
這句話噎的陳憨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了。
陳憨抿着脣繼續想着什麼可以讓莉莉擺脫現在這種狀態的辦法。
“莉莉她是你創造出來的。”陳憨沒有想到自己憋了半天居然憋出了這麼一句話，這句話說完他想要給自己一個耳光。
莉莉的價值不是說簡單的一句你創造出來的就可以結束的。
他深吸一口氣，打算一會兒換一個詞，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季流楓給出了別的反應，那個反應給的非常的突然。
季流楓居然露出了一種我拿你真的沒有一點辦法的樣子看着他。
陳憨沒有想到自己這句話居然讓季流楓動搖了。
很好，他打算藉着這種勢頭繼續說下去。
他看了一眼莉莉，他本來想要莉莉給他一個比較肯定的眼神，但是沒想到的是對上莉莉更加受傷的眼神。
他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的大腦被狠狠的敲了一悶棍，痛的他都來不及反應直接到麻木的地步。
他讓莉莉受傷了？
是的，沒錯。仔細想想他的這句話確實是傷害到了莉莉，莉莉露出的表情真實讓人都來不及懷疑，季流楓轉過頭看到莉莉那個黯然神傷的樣子，不滿意的皺了皺眉頭。
他以爲莉莉會和自己心意相通，可以理解自己想要的東西，這纔是一個合格的僕人。
但是這個僕人居然露出了這種人性化的表情，真的是不合格啊。
他開始真的思考要不要將莉莉銷燬重新去研發一個更加了解的機器了。
雖然他真的覺得莉莉在自己幫上自己忙的時候是非常的優秀的一個機器人，但是這些曾經的感動又不能當做飯吃，因爲這點打擊就變得一蹶不振的樣子，還真的是醜陋啊。
“莉莉她不是一個僕人，不是一個機械人，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一個人，你雖然是製造了她，賦予了她的生命，但是你不能這麼說她，她也算是你的孩子。”陳憨沉默了一會兒說。
這句話讓季流楓更要狠下心來毀掉那個叫做莉莉的機器人了。
不得不說陳憨越說越令人覺得失望，他前兩天看到的非常具有紳士風度的人是假的麼？前兩天看到的那個圍着自己的身體跑前跑後的人是假的麼？前兩天他看到那個巧舌如簧的人是假的麼？
嗯，一定是假的。
季流楓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觸動了陳憨這種不會說話的開關，這種觸發開關的方式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
但是既然是演戲麼，那就惡人裝到底吧。
“是麼？”他的嘴角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陳憨不得不承認那個弧度看到的人都以爲季流楓想要動手了。
“那我的孩子我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咯。”季流楓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嘲諷，嘲諷的陳憨以爲自己看到了惡魔，還是一隻很毒舌的惡魔。
“你不能銷燬她！”陳憨有一些着急的擋在了莉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