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覺得能是什麼意思?既然我得不到了,你也別想得到。”踏月的眼裡再也看不到理智,她只想毀了這個男人。
而柳月並沒有被她威脅到,相比較她如今的瘋狂,柳月顯得理智了太多,她搖了搖頭說道:“踏月,你還是老樣子,如果你們真的過了上千年的話,那麼你還是老樣子,一樣的幼稚,小姑娘脾氣,一點都沒有長大。”
“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是我,最瞭解我的是你,沒有人比彼此更瞭解對方了不是?我說的出來的話自然是能夠做到的,即使是長不大的脾氣那又能怎麼樣?至少我很開心呀。”
踏月完全就是一副任你折騰的樣子,沒有任何想要掙扎的舉動,柳月反倒是鬆開了抵在虛身體上的匕首,“我不僅瞭解你,同樣我也瞭解他,如果你能認爲你能輕易的用上他的身體,那麼你真是幼稚到無可救藥了。”
這話說的反而是踏月變了臉色,“你什麼意思……”臉上突然間就變化了好幾種神色,只有柳月在旁邊安靜的看着他的動作無動於衷。
“如果你贏不了她的話,那麼也不是我愛的那個人了。”柳月喃喃的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能夠上別人身體的方法,只有她的家族會有,踏月能夠上別人的身,那也並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她上了虛的身體,更奇怪的是虛竟然讓她上了身。
“小月……”虛還在地上搶奪着身體,而柳月的身後卻響起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熟悉到已經能夠刻在骨子裡了,如果沒有虛的出現的話,她想她就會跟他在一起吧,最可惜的就是沒有如果。
“布萊,好久不見。”柳月神色如常的轉身跟布萊打招呼,算算他們真的有很久沒有見了,布萊還是她印象中的模樣,而她的樣子卻發生了改變,有些時候,不服老不行啊。
“月兒,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讓他們……”布萊手裡還拉着一個女人的身體,柳月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是誰的身體。
布萊手裡的踏月從他看見柳月的時候就已經把她毫不留情的仍在地上,布萊的一舉一動有些拘謹,他真沒有想到能在這個時候看見她。
“他們很好,我看見了我的女兒,你們把她養的很好。”柳月的笑容就像微風吹過的湖面,在布萊的心裡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布萊一瞬間有些愣神了,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像個愣頭青一樣的撓了撓頭髮,嘴裡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是嗎……很好就好…呵呵…挺好的……”
“噗嗤。”柳月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布萊,你還真的是老樣子,都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還是像當初一樣是個呆子。”
“哪有的事?”布萊現在的笑容看起來特別的傻,但是他的傻永遠都只是爲了柳月一個人,不僅他,還有虛,每一個對柳月的溫柔,都讓踏月嫉妒的發狂。
“哦,對了,我把踏月的身體帶過來了,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吧?”布萊反應了半天,才記起來他還帶回了踏月的身體,他知道她們家族特有的秘訣,畢竟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馬吧。
“等她自己回來吧。”柳月搖搖頭拒絕了,再看到踏月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不似沒看見她那麼多年的怨恨,她的內心平靜的可怕,甚至還有興致和布萊坐下來聊天。
“嗯……月兒,你變了很多,但是又沒變。”柳月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他多少都知道,甚至會想到以她的性情會變成什麼樣,他都一清二楚,然而現在的情況卻讓他有些驚訝了。
“哪有?踏月我可不會放過她的,但是現在她還在虛的身體裡面,總不能趁人之危吧?”柳月無壓力的看着地上躺着的虛,他已經沒有動作了,能有什麼變化的恐怕就是他臉上偶爾閃過的表情了吧。
“是,應該的。”布萊非常的支持,只要她高興,他都願意支持她,“老友重逢,能不能給我一個擁抱?我已經有很多年很多年沒有擁抱過你了。”
布萊張開了雙臂,柳月想也沒想就撲進了他的懷抱回抱着他,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說道:“布萊,這麼多年,我也很想你。”
“嗯,我……”布萊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懷裡卻空空如也,而推開他懷抱的不是柳月,而是應該躺在地上的虛,不知什麼時候,他不僅醒來過來,還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他們身邊。
“布萊,她是我老婆。”虛皺起了深深的眉頭,雖然布萊是他多年的朋友,但是對待自己女人的事,那是絕對不能讓步的,即使是兄弟惦記那也是不行的。
一下子打翻了這個醋缸子,布萊顯得毫無壓力,攤了攤手無辜道:“虛,我只是很久沒有跟月兒說說話,也沒有像小時候那樣抱過她,只是一個表達久別重逢的儀式而已,有這個必要嗎?”
“非常有必要。”虛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道,柳月看着這樣的兩人拌嘴,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即使事隔多年,她還是如往常一般笑了起來,“你們兩個怎麼還這麼幼稚?人家布萊剛見面好歹還給了我一個擁抱,你呢?一點表示都沒有誒……”
柳月戳了戳虛的胸膛,委屈巴巴的說道,虛想也不想的直接給了她一個深吻,等她有點接不上氣的時候才離開她的嘴脣,“別以爲我不記得,擁抱我也給你的。”
“喂喂喂,你們兩個真是夠了……”布萊不滿的叫喚了兩聲,虛總是這樣霸道的宣告所有權,讓他嫉妒的不行。
“我還是去看着踏月吧,不然一會又給她溜了。”布萊說的的聲音正好讓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還說的特別的悽婉,他一說到踏月,很明顯柳月的注意力就被他吸引過去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說罷,跑的比布萊還要快到踏月的身邊去,沒有人比她更瞭解踏月,她動也不動的時候她也能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直到今天,她是別想逃出她的手掌心了。
“布萊,你真幼稚。”虛面無表情的吐槽着布萊,布萊笑得像一隻偷腥成功的貓,還攤了攤手理所當然的說道:“彼此彼此,你也不賴。”
“她是我老婆。”虛的語氣已經帶上了嚴重的警告意味,布萊毫不畏懼,“我喜歡她也只是把她當妹妹一樣喜歡,她從出生就是我看着長大的,意義自然不一樣。”
“踏月也是。”虛不緊不慢的補上了一刀,布萊被咽的一口氣提不上來,“踏月不是,她從小就被她那個極品的母親帶在身邊,不允許跟我們有任何的接觸,以至於現在成了這幅模樣。”
“踏月,你還不醒嗎?不然我真殺了你喲。”柳月的那把匕首又拿了出來,輕輕的在她的脖子之間劃了兩刀,有兩道血痕開始流出血來了。
踏月的身體不自覺的抖動了兩下,她最怕疼了,而且最討厭身上有疤痕,等她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卻動不了全身,光是被虛擠出來她的靈魂就變得很虛弱了。
“柳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讓我討厭。”踏月說出的話還是那麼平靜,她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等了那麼多年終於等到了現在。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柳月認真的看着踏月的臉,企圖在她的臉上看出什麼小心思出來,可惜,並沒有,她的眼神聚焦都已經到了天花板上面去了。
“我能有什麼想說的?成王敗寇,無非如此,我欠你總歸是要還的。”踏月輕笑了兩聲,止不住的嘲諷,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以挽回的?
“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總算是有點長進了,可不像以前那樣死鴨子嘴硬了。”柳月看她這幅求死的樣子,倒是顯得不慌不忙了,坐到她的身邊跟她聊起了天,這恐怕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她們兩姐妹這麼平靜的說話吧。
“哼,這麼多年,你倒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麼心軟,婦人之仁。”踏月表現出十足的諷刺,她從來不會有心軟的概念,她的母親從來教給她的就是狠,女人不狠,地位不穩,以至於她設計柳月他們一家子的時候,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我就是心軟了,但是我收穫了一個完美的家庭,而你從來不會心軟,你得到了什麼?就連現在死去也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跟你母親一個樣子,讓人連記起你都不想想起你。”柳月就是喜歡給她找不痛快,讓她不爽了,她自身就變得很爽。
“柳月,你真是一張嘴特別欠撕。”踏月的心裡涌起的一番孤涼的感覺也只不過一閃而過,她從來不需要誰的陪伴,生來一個人,死去一個人,誰也不能陪着誰。
“過獎,看在我們姐妹還有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你這幅安靜的模樣會讓我以後時常想起來的。”柳月笑得特別的惡劣,送給了踏月一個大大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