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之間,朱明德的臉色大變,他面容扭曲,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本來,衆人見到朱明德神情已經緩和許多,都認爲谷清天和克萊恩醫生二人的治療有效果,卻想不到,隨着李巖的話音剛落,朱明德便即突然發病。
谷清天和克萊恩二人再顧不得與李巖爭論,連忙各施手段,想要穩住朱明德突然病變,然而,情況顯然比他們想象的要來的嚴重的多,儘管他們二人已經傾盡全力,但是,卻仍然無法遏制朱明德的病情惡化。
朱二叔等人緊張的看着父親身體突發強烈病變,當下,便是忍不住的質問出聲:“谷大夫,我父親怎麼了?!”
谷清天一邊施救,一邊緊張無比的迴應道:“朱老先生的病又發作了,而且.......似乎.......似乎十分嚴重.........”
“谷大夫,有什麼辦法嗎,快想想!快救救我父親!”朱三叔連連出聲,衆人見朱明德這次發病不同於以往,嚴重許多,都萬分緊張。
谷清天雖然是一代名醫,醫術高明,但是,這一次朱明德的病變實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便是他也不由得爲之慌了手腳,口中連忙出聲應道:“我馬上想辦法穩定朱老先生的病情.......”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這一次,朱老先生的病況比以往更加嚴重,血管蹦跳。牙齒咯咯作響,身上竟然冒出寒氣,眼看着不行了,便是一直醫治他的谷清天也束手無策。朱三叔無法,又回過頭來求克萊恩醫生,奈何,克萊恩對此也是一籌莫展,只能不停的搖着頭,表示自己無能爲力。
李巖淡然出聲道:“我早就跟你們說了,玲瓏長春丹和血蘭花葯劑的藥性衝突。不對症下藥。藥勁不僅沒有消除病因,更刺激了病人體內的寒毒,如釜底抽薪,寒毒強烈反噬。才令病人的病情越發嚴重。雪上加霜。”
朱雯雯見狀。不由得爲之臉色慘淡,連連拉住李巖的手,緊張的乞求:“李先生。你有辦法救救爺爺嗎?求求你快救救他!”衆人無奈之下,只得將目光都向着李巖投來,然而,這張二十來歲的年輕臉孔,實在是難以給衆人帶來多大的信心。
谷清天忍不住的爲之一聲冷哼,皺眉出聲道:“小夥子,你能夠認出玲瓏長春丹,說明你的中醫還是有一些水平的,但是,年輕人不可盲目自信,否則,自信就會變成狂妄。”
“我狂妄不狂妄,還由不得你來評說,”李巖淡然應道:“這個病人的體內有一種寒毒,時間太久已侵入血脈,如果沒有清除而只靠外界刺激與寒毒對抗,只會加劇寒毒的反應與發作,人體之氣平和則健,失去平衡則損,如此以熱抗寒而水火不容,兩者相抗,對朱老先生有害而無益。”
谷清天不服氣的反問道:“這麼說來,你能夠看得出朱老先生得了什麼病嘍?”
“這是自然。”李巖一臉的淡然,倒是令得谷清天沒來由的心中一突,對李巖憑空多出了幾分顧忌。
朱三叔看了看谷清天,又看了看克萊恩,在看了看李巖,無奈出聲道:“不管了,先讓這位李先生看看吧,家父病情危急,實在是拖不了了。”
聞言,谷清天不由得爲之臉色大變,但也不得不讓開了身子,李巖踏步上前,一指點在朱明德眉心,真氣涌動間,封住了朱明德的氣機,隨之,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針盒,裡面擺放着不同尺寸的金針。
鍼灸之法,博大精深,但是,一般醫者能夠施展銀針,已經算是醫術高超的了,想要用金針施救,那就不是一般的醫者所能夠做的到的了。
李巖眼中精光一閃,取出五隻金針,刺入朱明德頭上胸前五個重穴,其他人倒還罷了,但是,谷清天見到李巖金針刺穴的手法,頓時便是驚的呆若木雞,朱明德身體不時的顫抖着,李巖竟然毫無凝滯,沒有絲毫猶豫,認穴精準,這樣的手段,立時讓谷清天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自認鍼灸數十年技術高超,造詣非凡,但看過李巖的鍼灸手法之後,卻也不得不自愧不如,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鍼灸水平竟然如此淺薄,簡直不值一提!不過,出於兩人目前的敵對關係,他對李巖更是另眼相看,愈加感覺這個年輕人的特別,反倒更加的警惕和反感。
朱雯雯在一邊早就看的呆了,眼見着李巖穩住了朱明德狀況,她才漸漸地緩過神來,緊張無比的出聲道:“李先生,我爺爺得了什麼病?!”
“你爺爺他不是生病,是中了毒。”李巖淡然出聲,說話間,再次取出了幾根金針,以不同的手法刺入朱明德身體要穴,將朱明德的情況徹底的穩定住,對他來說,這並非是多麼棘手的病症,不過,能夠勞他動用金針,卻是讓得他對這寒毒起了幾分興趣。
然而,正所謂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此話一出,朱家一衆人不由得爲之大驚,互相看了幾眼之後,先前出言請李巖出手的朱三叔連忙問道:“李先生,不知道父親他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李巖淡然應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寒蠶劇毒,而且,看上去並非天然形成,應該是一些擅長用毒的門派人爲煉製出來的。”
谷清天聞言,感覺就像是在聽武俠故事,當下不由得爲之眉頭一皺,循聲問道:“你說的這些東西是真的?那麼,這所謂的寒蠶劇毒,是如何煉製的?要怎麼才能化解?”
“這種寒毒,乃是取自一種寒蠶體內,然後混合八十八種劇毒煉製而成的,因爲被人加持過咒力,所以具有了靈性,因是陰寒之毒物,所以喜歡潛入人的血脈之中吸取精血陽氣,令人痛不欲生。”李巖對於解救之法並不藏私,當下便即應聲道:“想要醫治這種劇毒,有用藥、驅逐二法,用藥可以使用惠陽丹,驅逐,則必須使用轉六八合針法,行六九缺一之道,方可成事。”
谷清天哼了一聲,道:“你說的倒是天花亂墜,煞有其事,把這些古怪事情說的像真的一樣,現實中哪有這些東西啊?!惠陽丹和轉六八合針法,只在野史傳記之中提過,現實中哪裡去尋找!”
李巖只是閉目不語,將刺入朱明德身上的金針一一收回,朱明德的臉色漸漸緩和,朱三叔忍不住的爲之驚喜呼喊出聲:“老.........老爺子........治好了嗎?!”
朱雯雯也是驚喜無比的道:“爺爺病好了!”
朱二叔也驚喜的道:“真的!家父病情好轉了,真是太好了!”
不過,朱明德臉色雖然恢復,但身體卻依舊冰冷,而且,隨着李巖取走金針,竟然漸漸的沒了氣息。谷清天見朱明德沒了呼吸,不由得爲之大驚失色,連忙出聲大喊道:“朱老先生?!”但是,無論他如何呼喊,朱明德都沒有反應,終於,朱二叔等人也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急忙出聲問道:“谷大夫,家父怎麼了?”
谷清天看着朱明德的心跳呼吸變得極其微弱,驚呼出聲道:“朱老先生的身體衰竭,危在旦夕,已經快要斷氣了!”
“無需驚慌。”李巖淡然出聲道:“是我動手,切斷了病人的氣息。”
聞言,衆人不由得爲之一愣,朱二叔忍不住瞪着眼睛吼道:“什麼?是你!你爲什麼這麼做?!爲什麼要害死我父親?!”
李巖搖了搖頭,嘆息道:“這寒蠶劇毒在病人的體內實在是太久了,早已混合進血脈經絡中,遊走於病人的奇經八脈和五臟六腑,如果直接清除,恐怕難以清楚乾淨,我封住了病人的心脈,令這寒毒感覺宿主已死沒有再寄生的價值,無陽氣精血可吸取,它就不會頑固的藏在病人體內,再用轉六八合針法逼寒毒出體,自然也就容易了許多,也讓病人少了許多的風險。”說話間,李巖已經取出最後一根金針,眼見着朱明德的氣息已經降到最低,方纔在他的左手手指上割了一個口子,鮮血緩慢流出。
聞言,衆人頓時不敢再有絲毫的妄動,一個個的,只得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着李巖用奇術治療朱明德的寒毒,
此時此刻,朱明德臉色如紙,似是已經沒有了呼吸,毫無生氣,李巖兀自沉默不語,依舊看着朱明德,就在這個時候,朱明德的頭一歪,竟是僵死了過去,谷清天和克萊恩二人見狀,不由得爲之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檢查朱明德身體,都是忍不住的驚呼出聲道:“朱......朱老先生..........他呼吸快停止了!”
谷清天更是怒道:“朱老先生的心跳呼吸全都沒了,人都給你醫死了,你還治什麼病,解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