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邵翔之所以如此信心十足,原因很簡單,他經常去評委張恩泰家的藝術館去參觀,所以哪些藏品是真的,什麼年代的他心中有數。
再加上他和張恩泰之間的關係那麼好,利益關係那麼緊密,他相信,張恩泰在明天剩下的兩場書法和繪畫作品評判的時候,一定會偏向他這邊的,因爲這是藝術界的潛規則,大家肯定會先給熟人和朋友捧場的,更何況是有着共同利益的兩個人呢?
至於他拜託張恩泰請的那兩名評委,他更是放心,因爲他相信,張恩泰請的人肯定會夠分量。至於這兩人的立場問題嘛,他更不擔心了。
此時此刻,秦鋒他幾個人走出曾邵翔的藝術館之後,皇甫雲看向秦鋒充滿欽佩的說道:“老大,我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你是我們的老大了,你坑起人來,當真是一套一套的啊,恐怕別人被你坑了,還得幫你數錢呢。”
範鴻漸使勁的拍了皇甫雲的肩膀一下說道:“皇甫雲,你現在終於看清楚老大的真面目了吧,我告訴你吧,現在老大恐怕連百分之十的功力都沒有發揮出來,想當年啊,我們多少兄弟都被他坑的愁眉苦臉啊。這哥們自從進入大學宿舍之後就從來沒有打過熱水。因爲這哥們剛進宿舍的那天就和大家打了一個賭,結果我們全都輸了,結果就是整整兩年啊,這傢伙壓榨了我們整整兩年。哎,別提了,一提起來,全都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啊。”
諸葛強直接補刀:“老大,我感覺範胖子管我叫腹黑男簡直是擡舉我了,我認爲,這個名頭應該給你,我自愧不如啊,自愧不如。”
薛佳慧在旁邊已經笑得前仰後合了,引來一陣路人圍觀。
秦鋒用手把自己的頭髮向後理了一下,使勁的甩甩頭十分酷酷的說道:“沒辦法啊,哥們真的很想低調,但實力,不允許啊!”
說完,秦鋒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向前走去。身後,是一衆無語的衆人。
諸葛強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裝逼!”
範鴻漸充滿羨慕的說道:“若論裝逼實力,我只服老大,不論何時何地,都能瀟灑的走起!人才啊!”
皇甫雲看着秦鋒那六親不認的步伐,無語的搖搖頭,秦鋒這老大,真的是很有性格啊。你說他不穩重吧?他穩重起來比誰都穩重,你說他穩重吧,他耍起皮來,比誰都要皮,就這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出來,絕對妥妥的一個網紅啊!
第二天上午,秦鋒接到了曾邵翔打來的電話:“秦鋒啊,關於這次咱們兩人比賽的評委已經敲定了,一個是張恩泰,你已經熟悉了,另外兩個人呢,一個是著名的道家大師清虛道長,他精通《道德經》,曾經出版過一本《道德經註解》,他也是我們國內著名的書法家和畫家,他的書法以飄逸輕靈見長,繪畫作品則已山水畫和花鳥畫爲主,在我們國內書法界和畫家界久負盛名,你可以自己搜索一下他的資料。我給你10分鐘的時間來回復。”
秦鋒不慌不忙,裝模作樣的翻弄着手機,過了七八分在的時間,這才說道:“好,我查閱了一下這位清虛道長的資料,的確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這個評委我沒有意見。”
聞聽此言,曾邵翔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在向他招手。
他立刻興奮的說道:“秦鋒,另外一個重量級的評委則是來自河西省北安市,他是河西省著名的企業家,藝術界和收藏界,他就是王正飛先生,我相信你人在河西省,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他來當我們這次的評委,你認爲有問題嗎?”
秦鋒聽到王正飛這三個字,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怪異了起來。
不過秦鋒是一個很‘穩重’的人,他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說道:“王正飛我聽說過,不過我只知道他做企業很有一套,至於其他的方面,我還真不太瞭解。”
秦鋒說得是實話。
曾邵翔連忙說道:“秦鋒,說實在的,我也不太瞭解這個王正飛的藝術修養水平,不過呢,張恩泰十分推崇王正飛,說他的藝術水平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甚至張恩泰打算收藏一些珍貴的收藏品之前,他都會請王正飛去幫忙掌掌眼,以避免打眼,所以,我相信王正飛應該具有相當的藝術水平。你覺得怎麼樣?”
秦鋒又是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苦笑着說道:“好吧,那就這樣吧,希望下午的比賽能夠公平公正一些。”
曾邵翔安慰秦鋒說道:“秦鋒,你放心吧,有張恩泰那樣德高望重的人坐鎮,下午的比賽肯定會公平公正的。”
秦鋒再次確認了一次,問道:“曾老闆,你應該不會再變卦了吧?”
曾邵翔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變卦,這部書,我們就以比賽定歸屬,你看如何?”
秦鋒心中暗道:“屬於我的書你非得比賽定輸贏已經非常流氓了,只是我現在爲了得到這部書,還不想和你翻臉而已。”
秦鋒點點頭:“好,曾老闆,我要求在下午現場正式比賽之前,你把這部書先交給評委現場保管,以免萬一我要是贏了,你卻反悔了。”
曾邵翔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因爲他清楚,如果秦鋒真的發飆了,真的動用起他的背景來,他會很麻煩。不過他欺負的就是秦鋒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去動用他的背景。
下午3點鐘,秦鋒來到曾邵翔藝術館前面的時候,突然發現藝術館的停車場內停了很多車,現場更是來了很多媒體記者,其中包括很多自媒體記者。當然了,更多的還是燕京市書法界、繪畫界以及其他藝術界的曾邵翔的朋友們。
這些人全都是曾邵翔請來的。
此刻,曾邵翔正站在門口迎接八方來客。
看到秦鋒帶着他的幾個朋友一起走了過來,曾邵翔滿臉含笑着迎了上來,此刻,已經有很多媒體記者把攝像機鏡頭對準了秦鋒他們一行人。
曾邵翔滿臉含笑着主動伸出手來說道:“秦鋒小友,歡迎歡迎,希望你今天的挑戰賽上,能夠發揮出色,戰勝我這把老骨頭,這樣一來,我們書法家和書畫界可就後繼有人了。現在,是到了該你們年輕人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說話之間,雖然曾邵翔滿滿的都是鼓勵之語,但是在聰明人聽來,曾邵翔的用意十分明顯,他是在暗示所有人,秦鋒現在還太嫩了,還無法擔當起書法界和藝術界向前發展的重擔。
秦鋒同樣皮笑肉不笑的迴應道:“曾老闆,這一點請你放心,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打在沙灘上。有些時候,當某一個領域變得一潭死水的時候,當人們把醜當成美的時候,就是這個領域需要大變革的時候,就是某些尸位素餐之人淘汰出局的時候,縱觀歷史,無一不是如此。
所以,曾老闆,請你放心,我相信羣衆的眼光是雪亮的,我相信,今天所有評委專家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說話之間,秦鋒往那裡傲然而立,在氣場上絲毫不輸給見多識廣的曾邵翔,立刻謀殺了很多自媒體人的相機和手機。
雖然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秦鋒爲什麼要挑戰曾邵翔,但是對他們這些專門做藝術領域的媒體人來說,曾邵翔絕對是燕京市藝術界的大拿級人物,他身上的新聞價值比很多老藝術家要高的多。
所以,雖然老藝術家們德才兼備,品行兼優,但是,他們的作品卻沒有曾邵翔這個精通現代藝術市場規律的藝術商人的作品價格更高。
秦鋒一來,現場的氣氛立刻變得凝重,兩人之間立刻碰撞出火花。
曾邵翔控場能力很強,便笑着說道:“秦鋒小友,我們咱們就別逞口舌之利了,畢竟,今天咱們的核心焦點是三場比賽,在藝術的世界裡,我們比拼的是實力,只有拿出實實在在的,能夠讓專家和大部分人都叫好叫座的作品,纔是最重要的,你說是不是?”
秦鋒笑着點點頭:“好的,這一點我同意。”
說着,兩人全都滿臉含笑着向裡面走去。
秦鋒心中暗道:“曾邵翔還真是老狐狸啊,竟然找了這麼多媒體過來,明顯是想要通過這次比賽,把這部書歸屬問題徹底擺平,這樣一來,即便是日後我老媽親自找他要,他也有理由拒絕歸還了。太無恥,太卑鄙了。”
曾邵翔心中也在腹誹着:“這秦鋒雖然年紀不大,但心眼還真不少,說話的時候竟然滴水不漏,還真是一隻小狐狸啊。不過今天既然你到了我的主場,比拼的是我的專長,你必輸無疑。”
當秦鋒和曾邵翔走進藝術館大廳,發現整個藝術館大廳已經進行了重新佈置。大廳的正面是一個大屏幕,大屏幕前面是三張評委席,正中間是張恩泰的牌子,左右兩邊分別是王正飛和清虛道長。
隨着秦鋒和曾邵翔走進大廳,三人也依次入席。
在大廳正中央,擺放着兩隻書案,上面筆墨紙硯齊全。兩隻書桌的正上方則有兩臺攝像機進行現場拍攝,由專業攝像人員現場控制,視頻圖像直接傳到現場大屏幕上。
四周全都是前來參加本次活動的衆人和媒體。
全都落座之後,曾邵翔笑着站起身來說道:“各位朋友,各位媒體記者,今天呢,這位秦鋒小友從北安市跑到我們燕京市來,目的就是想要挑戰一下我這把老骨頭,挑戰的領域有三個,第一是古董鑑賞,第二是書法藝術,第三是繪畫藝術,下面,我們直接進入第一場挑戰。
下面,就請張恩泰館長來主持吧。”
張恩泰點點頭,笑着說道:“來人,把古董拿上來吧。”
隨着張恩泰指令的下達,立刻有兩個工作人員擡着一個蓋着紅布的看起來十分沉重的物品走了進來。
把物品放置展廳中央攝像機下面之後,工作人員掀開紅布,全場衆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到這個物品,曾邵翔笑了,他見過這個物品,還知道這個物品的詳細信息。
曾邵翔看了張恩泰一眼,眼神中隱隱的流露出一絲感激之色。
秦鋒看到這個物品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