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傳說。
每一個傳說,都會隨時間褪色;每個強者都會有背後的辛酸挫折,之所以活得灑脫,是因爲懂得取捨,之所以淡漠,是把一切都看破。
請你不要再迷戀他,他只是一個傳說。
他的笑容,身姿,神態,眼神……無一不牽動着衆粉絲的神經,他的天外飛仙、他的加農重炮、他的天空飛人……他是一個傳說。
當他帶來的震撼達到巔峰的時候,他急流勇退,消失在茫茫人海。
當運動會落幕,當繁華達到頂點,國科大童靴們豁然發現,運動會的大主角,那個光芒四射的少年無聲無息地消失。
只有00班幾個交好的童靴才知道,鄭亞按照學校的安排,出去科考了。
他給大家一個高大的背影后,成爲大家心中一個傳說。
當人激情飛揚,說起鄭亞的時候,他是一個傳說。
當人一臉憧憬,回憶比賽的時候,他是一個傳說。
傳說中的鄭亞也沒想到自己會走得如此匆忙。
跟之語妹妹度過纏纏綿綿溫情的週末,再跟美繆度過一個荒唐的夜晚之後,週一,一夜荒唐有點腿軟的鄭亞上午去報道,以爲自己會有一天緩衝時間,誰知道,李炳天老教授看到鄭亞的第一句話就是:“行了,就等你了,東西都帶了沒?帶了?那我們馬上就走吧……”
雷厲風行的作風,讓鄭亞哭笑不得,幸好鄭亞是自己開車,一些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扔在了車上,要不然估計就得臨時去添置一些東西了。
不過,到了飛機上,精神矍鑠的老頭也讓鄭亞知道,他的科考隊其實早就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自己這個“可有可無的拖油瓶”來了之後上路。
因爲有點累,鄭亞精神不濟,坐在飛機上只打瞌睡。
穿着中山裝,頭髮梳理得油光發亮,皮鞋也擦得光亮的老頭,明顯對鄭亞的狀態表示不滿,認爲自己在“給一飛帶弟子”,是個虧本買賣。
老頭的能量了得,早就聯繫好了特殊部門,安排的是專用飛機,直接把科考隊的幾名成員送到了德令機場。
按照幽冥的說法,科考隊的成員應該有10人左右的規模,但是真正跟隨鄭亞一起上飛機的,只有三人。
除了老頭之外,還有一個戴着金絲眼鏡,身材高挑,一副學者樣子的女性,這位是歷史學家衣禾,據說對西夏和唐宋時期的歷史很有研究,是老頭的重要助手。
年紀應該跟美繆姐差不多,不過可能是學術帶頭人的緣故,她顯得十分冷傲,生人勿近,跟鄭亞介紹的時候,也僅僅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說話的意思,也沒有握手的表現。
鄭亞感覺,自己的男性魅力好似在這位學者的面前喪失了!
鄭亞正累着呢,也沒時間跟她計較,抽時間在飛機上呼呼睡覺,昨天晚上,美繆知道鄭亞即將遠行,隨鄭亞擺佈,鄭亞大快朵頤,還真是沒大睡好,補覺中。
第三位同伴,鄭亞的同齡人,老頭帶的學生,其實很可能是老頭帶來打雜的幫手,名叫李達春,一個小胖子,身高1米75左右,體型很是健壯,胖胖的圓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
跟鄭亞坐在一排,鄭亞感覺自己這邊的飛機機身都沉下去一大截,這傢伙怕是有200多斤重吧,好一身肥肉。
這應該是科考隊的正式成員,並沒有出現幽冥嘴裡說的保護者。
到了柴達木德令機場之後,鄭亞倒是明白了,這個科考隊的嚮導還有保護者,都是由青海這邊安排,老頭來了之後,撥打了幾個電話,那邊馬上表示已經早有安排,所有後勤力量會在今日之內完全到位。
恢復了一點精神,站在老頭身邊的鄭亞心中鄙視,老頭這種安排工作的方式明顯不科學,完全可以在大家動身之前就電話告知,那樣,對方就可以提前來接機了。
但很快,鄭亞就知道老頭是故意這樣安排的。
打完電話,老頭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熱情洋溢地聊了幾句之後,老頭在空中一個響指,嘴裡說道:“各位科考隊成員,科考還沒開始之前,我先給大家安排了一個特殊的意外驚喜,大家跟我一起,絕對有好事,我柄天老師,絕對不是古板的人,10分鐘之內,有人會開車來接我們,出去吃飯了……”
這傢伙能量不小,這地兒都能找到朋友開車來接大家。
出門在外,一切聽隊長的。
鄭亞沒有什麼異議,這樣的社會活動,隨着自己的成長,應該會接觸到吧,當年老祖宗鄭冠的社交活動可是真心不少的。
衣禾摸摸自己的金絲眼鏡,嘴裡說的:“李教授,我們是來科考的,不是來郊遊的!”
李炳天挺直自己的腰板,笑着說道:“勞逸結合纔能有更好的科考成果,放心,我的朋友都是正經人,他們可是真正的大公司大企業,國內知名,旗下很多明星,行了,小衣,不要緊繃個臉,明天才進入工作狀態。”
李達春在邊上笑着說的:“師兄們都說教授你交友遍天下,朋友滿街跑,以前還不知道,這次科考,一出門就見識到了。不僅僅是青海派足了力量,地方上也有朋友開車來接。”
李炳天豎起一根手指:“地方上?no、no,我這朋友來自京城,不過是在這邊拍戲而已,知道我要來,專門從外景基地跑來接我……”
京城?來這邊拍戲?
鄭亞心中不由微微一動,心想:“該不會是虢子強他們吧?”
好似娜娜說過,他們劇組就正好在柴達木盆地的天空之鏡取景,要真是他們,自己倒是能夠看到不少朋友了。
李炳天臉上露出絲絲矜持的笑容,嘴裡說道:“小衣,我們搞研究的,必須懂得合理調節自己的時間,調節自己的興趣愛好,不要把自己養成了死宅,那樣,自己的研究就會容易鑽進死衚衕,不懂得變通,不懂得接受新鮮事物,最終變成別人眼中的老古董。”
衣禾認真地說道:“我明白了,謝謝李教授。”
李炳天哈哈大笑:“不要那麼嚴肅,跟我接觸多了,你就會知道,別看我李炳天喜歡穿正統中山裝,其實我是一個相當隨意的人,我穿中山裝,那就是爲了中和一下我隨意的性格,在學校的時候,能夠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出來以後,科考期間,大家就都是兄弟姐妹了。”
衣禾還是清冷地說了聲:“明白了,李教授,你果然不愧是學術帶頭人,跟你一起科考,希望能夠學到一些東西。”
李達春旁邊拍了一記馬屁:“天先生果然不愧是社科院最出名的教授之一,選你當導師,我感覺真是這一生最爲榮幸的事。”
李炳天瞄了鄭亞一眼,笑笑說道:“小春,你也不錯,16屆理科全國前十,聰明好學,跟我一起,好好科考,將來的成就可能還在那些當年考試排位在你前面的傢伙。”
鄭亞摸摸鼻子。
李達春笑了起來:“天導師你過獎了,狀元郎當面,可不敢這麼說。”
李炳天恍然大悟一般地說道:“是了,差點忘了,16屆鄭大狀元郎在這兒呢,話說當年,社科院的廟小了點,沒能招來狀元郎,真是遺憾。”
衣禾終於是多看了鄭亞兩眼,看來,狀元郎還是有些含金量的。
鄭亞又摸摸鼻子:“李教授說笑了,當時鄭亞家裡遇見一些事,國科大給了最優惠的條件,幫了大忙,所以……”
李炳天打斷鄭亞的話:“行了,幸好你沒來社科院,就你這種身體,酒色已經掏空,我可是有點害怕你荒唐地因年早逝。”
鄭亞……這傢伙一定看得出來一些東西,這是在諷刺自己了。
自己偶爾荒唐一次,居然就遇見個識貨的!這還真是有道理都沒處講了。
這件事,還真不好解釋。
鄭亞感覺有點小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