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亞突然轉向,拿棍猛地砸落,方向直指撲倒在地上的,已經死翹翹的李達春。
鈦鋨合金長棍帶起呼呼風聲,猛地砸落下去。
衣禾的位置,距離鄭亞比較遠,看到鄭亞的動作,眼睛之中閃過絲絲疑惑!鞭屍?不要這麼狠吧!
拓跋言瓊大眼睛一眨,嘴裡脫口而出:“鄭亞,別,人死如燈滅……”
話還沒說完,大廳之內已經發生了一連串讓人目不暇接的變故。
就在鄭亞的鈦鋨合金長棍即將砸落在李達春身上的時候,地面上,鮮血已經乾涸,看起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大胖子李達春突然在棍子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一刻,險之又險地滾了開去,這樣子,就好似是有人推動一般,一滾而開。
李達春僵直的身軀居然就這樣靠着牆壁,直直地站了起來,此時的李達春,站直之後,臉上依然是一臉的僵直表情,雙目張得老大,沒有絲毫焦距沒有絲毫眼神地看着前方,雙臂下垂,整個身軀僵硬而筆直,順着牆壁連續跳了幾下,擺脫了鄭亞的棍子。
死屍居然也能動,讓人毛骨悚然的同時,也感覺不可思議。
衣禾和拓跋言瓊看到這種驚悚的畫面,不由相互攙扶着連連後退,一臉驚疑不定地看着李達春,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幾乎是同時,看似沒有任何準備的李炳天、吳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鄭亞的兩側,距離李達春一丈左右的距離,跟鄭亞呈三角姿勢,把李達春給堵在了牆壁的邊上。
李達春向外跳了幾下,鄭亞三人馬上跟着移動,手中的武器都齊齊對準了依然是殭屍一般的李達春,讓其不能輕易逃脫。
拓跋言瓊和衣禾看到三人的動作,終於緩過氣來!衣禾眼中光芒一閃,嘴裡問了句:“鄭亞,這是怎麼回事?”
鄭亞手中鈦鋨合金長棍往前一指,嘴裡冷冷地說道:“李達春,你自己說吧,到了現在這個份上,再裝就沒有任何意思了。”
拓跋言瓊看着死屍一般,一臉慘白,同時還帶有許多血跡的李達春,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樣子的李達春,居然是裝的?
大家可是親眼看到李達春被古僵滅殺當場的,他怎麼可能還是活的呢?
李達春依然是殭屍的樣子,臉上依然呆滯而沒有任何表情,雙眼依然不能聚焦,貌似對鄭亞的話完全沒有聽懂,不過他的肚子裡邊,傳出了驚訝不解的聲音:“好你個鄭亞,你是怎麼懷疑到我的?我可是真正被古僵給抓住了脖子,傷到了身軀。”
衣禾輕輕捅了捅身邊的拓跋言瓊,嘴裡說道:“這混蛋好詭異,不張嘴,怎麼會說話的?”
拓跋言瓊低聲說道:“他用的是腹語,好詭異的傢伙,居然會裝死,差點被他騙了過去,我還真的沒有半點懷疑。”
李炳天冷冷說道:“古墓機關雖然神奇,回型走廊雖然詭異,但斷然不會那麼靈活,哪怕是我怎麼算計,居然都不能成功破關,想來就是你在暗中弄鬼了。”
李達春肚子裡邊傳來沉悶的,得意的嘿嘿笑聲:“你們幾位的武力值,也還算是不錯,前後進去幾次,遭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怪物吧,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李炳天右手一甩,手中小刀劃過一道弧線,閃電般向李達春劃了過去。
李達春僵直的身軀突然往下一坐,整個人貼在牆上,溜到了地上,躲過了一刀,身軀又是一挺,貼在牆上又給站了起來。
他整個胖乎乎的身軀十分僵直,但一套動作十分地麻利順溜,給人一種強烈的不協調的感覺。
貼牆而站,李達春的肚子裡邊又傳出沉悶的聲音:“古人智慧不可輕估,這應該不是理由吧?我的僞裝之術天衣無縫,你們不可能憑藉這一個異常就猜到是我在暗中搞鬼吧,說說都是怎麼發現我的,反正我也在你們的包圍之中了,還怕我跑出去不成?死也得讓我知道理由吧?”
吳青猛地一劍,向李達春刺擊而來,李達春僵直的手臂猛地一擡,雙手一合,一雙手掌奇準無比,夾住了吳青的長劍。
吳青拉了幾下,沒有拉動,鄭亞鈦鋨合金長棍猛地從側面掃了過來。
順着鄭亞長棍掃蕩的勢子,李達春僵直的身軀斜斜地站在了地上,躲過了鄭亞的棍子,但也終於夾不住吳青的長劍,雙手鬆開了去。
肚子裡邊的嗡嗡聲繼續傳了出來:“大家都是老兄弟了,都是老朋友了,不會吝嗇指教一二吧。”
衣禾沉聲說道:“誰跟你是朋友,你作惡多端,多做不義必自斃。”
拓跋言瓊也在遠一點的地方,做出了協防動作,準備在必要的時候協助三人圍攻李達春,嘴裡狠狠說道:“你個該死的混蛋,害死了高隊,害死了葉紅,你該千刀萬剮。”
李達春悶悶地說道:“學藝不精,怨不得他人!”
說完這一句,李達春馬上又說道:“哼,鄭亞就遭遇了我幾次暗算,他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還有你,衣禾,要不是鄭亞在你身邊幫你守着,你以爲你能活到現在嗎?”
衣禾看了鄭亞一眼,雙眼亮晶晶的。
鄭亞手中鈦鋨合金長棍一擺,再度向前一棍攻了出去,絲毫不給李達春喘息的機會,不過嘴裡卻說道:“西域有党項人,消失在歷史之中,不過,典籍記載,党項人有一大絕技傳承,曰大摔碑手,你剛剛抓住青哥的那一招,應該就是大摔碑手吧?”
李達春僵直的身軀十分靈活,讓鄭亞都歎爲觀止,鄭亞的鈦鋨合金長棍攻向他的時候,他那僵直而胖乎乎的身軀居然能夠順着棍子的架勢,向旁邊直直地躲閃,如同被棍風掃蕩的樹葉一般,十分詭異。
鄭亞的這一棍,還是沒能擊中。
幾招下來,李達春的位置已經變了幾次,不知不覺,他已經向通道,也就是衣禾和拓跋言瓊的方向移動了好幾步。
鄭亞對他的意圖,心知肚明,也不停地移動身軀,擋在了衣禾她們面前,不讓他輕易從這兒衝入走廊,也不讓他有機會綁架衣禾和拓跋言瓊當人質。
看到鄭亞挺棍守住了自己的退路,李達春肚子裡邊又悶悶地說道:“不錯,我的確是党項後人,大摔碑手的確是我族絕技,你們說我害死了高大宇,害死了張葉紅,但你們怎麼不說是你們害死了光頭趙?他也是我的族人,大家的立場不同,如此而已。”
衣禾冷冷說道:“光頭趙本身就來歷不明,心懷不軌,這叫咎由自取,死得其所。”
李達春的肚子裡邊傳來了沉悶的怪笑:“好一個咎由自取,死得其所,你們前來探墓,打擾死者安寧,你們還有道理了,我看,你們纔是罪該萬死。”
鄭亞擋在衣禾面前,冷冷說道:“笑話,如果我沒看錯,你,李達春纔是真正的盜墓賊,你留下的是閻王鏟的信號,你是閻王鏟的傳人,別跟我狡辯,你現在的狀態,就是閻王鏟的獨門標誌,殭屍功……”
李達春嘿嘿笑了起來:“鄭亞,你真是好眼力,居然連我門下最爲神秘的殭屍功都能認得,這就難怪了,你知道我閻王鏟的神奇功法,這樣,懷疑到是我在裝死,也就有了可能,嘿嘿,天教授,要不是殭屍功泄底,你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詐死來給你添亂吧。”
李炳天手中小刀豎起,低沉地說道:“好一個閻王鏟,爲了盜墓,無所不用其極,居然找到了党項人後裔,居然還收了党項人後裔爲弟子,讓党項人盜取自己的祖墳,還真是高明,佩服佩服,就是不知道李達春你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感受……”
李達春陰沉無比,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你們……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