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柳若馨無奈的瞪了一眼,卻也一句話也不說,轉身離開。
剛走了幾步,她想起來朱一品,急忙回頭問道:“朱一品呢?”
無奈一笑,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柳若馨小臉一紅,急忙向前,也默不作聲的跟上去。
剛走幾步,就已經聽到了朱一品的哭號之聲。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快走吧,小弟一定會給你們燒一萬兩的紙錢!”
朱一品的話,讓柳若馨腳步微頓,回頭和李強看了一眼,兩人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裡荒郊野嶺的,剛纔急着給柳若馨醫治,也沒有在意周圍的環境,到了現在,兩人才發現,把朱一品放的地方,赫然是個墳地。
剛開朱一品背靠的那棵樹,也自然就是別人家墳地上的樹了。
咔嚓!
黑暗中,似乎有樹木被折斷的聲音,把朱一品再次嚇得連連磕頭。
只不過當朱一品壯着膽子擡頭的時候,纔看到不遠處的柳若馨和李強。
v“小……小強!”
看到兩人,朱一品就急忙站起來,跑到的身後,哆哆嗦嗦道:“小強,咱們快走吧,這裡有鬼啊!”
無奈的點了點頭,只不過旁邊的柳若馨卻上前幾步,伸.出甩出幾枚石子,就聽到一聲貓叫,瞬間消失。
原來剛纔把朱一品嚇得半死的,僅僅只是一隻野貓而已。
這也讓朱一品尷尬不已,訕訕的笑了幾聲,整個人卻鬆了一口氣。
不過也就是在朱一品感到放鬆的時候,一柄長劍,再一次的放在了朱一品的脖子上,劍刃上的寒光,讓朱一品登時屏息凝神,不敢亂動。
“說吧,那個孕婦到底給了你什麼?”
柳若馨面如寒霜,剛纔她就是因爲朱一品,才中了春三孃的計,故而現在對朱一品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感了。
這又是把朱一品給嚇得差點跳起來,急急忙忙的看向旁邊的李強,開口道:“小強1,快救我啊!”
無奈的伸手,撥開柳若馨的長劍,隨後纔開口道:“你一個人沒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
朱一品心中一動,他在得到卷軸的時候,現場是隻有他一個人的,而且等到他看完卷軸之後,那捲軸就已經徹底的燃燒消失了。
^也就是說,上面的東西,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不過現在聽到的話,卻好像是也知道這其中的事情。
心中微微一動,朱一品就知道自己必須說出來,所以他也不在隱瞞,一五一十的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只不過卻並沒有說陳幕闡還活着的事情。
只不過在朱一品開口了之後,柳若馨的臉上卻浮出幾分不信任,開口道:“你是說你現在已經把卷軸裡的東西都忘了?”
朱一品點了點頭,開口道:“我也沒辦法啊,剛開看到你的龍鱗決,我纔想起來,還有那個春三娘,都是我看到了之後才能夠想起來!”
“胡說八道,以後豈不是你想說知道就是知道,不想說的話就沒人知道了嗎?”
柳若馨目光一冷,手中長劍依舊再次出鞘。
這又把朱一品嚇得躲在的身後,指着柳若馨開口道:“我是真不知道,我都說了,你還不信我,我有什麼辦法?”
柳若馨則冷笑一聲道:“我看你是撒謊成性,不給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說的!”
兩人的爭執,讓有些無語。
對於朱一品的事情,自然是清清楚楚,也知道對方是真的想不起來卷軸上的東西了。
心中略作思索,看向柳若馨,開口道:“卷軸的事情,和同舟會有着極爲緊密的關係,今天春三娘來找你,已經說明對方知道卷軸落道了朱一品的手中,以後你只要守住他,自然能夠弄清楚!”
柳若馨一愣,今天春三娘雖然是傷到了她,但是對方的根本目的,是朱一品。
這件事情,柳若馨還是很清楚的。
此刻聽到開口,柳若馨也是微微點頭。
以朱一品這一副怕死的樣子,如果知道的話,是斷然不敢有所隱瞞的。
故而此刻柳若馨也只有氣呼呼的瞪了朱一品一眼,纔是低聲道:“以後有什麼人找你,或者有什麼事情,你要是再敢隱瞞半個字,小心你人頭不保!”
朱一品縮了縮脖子,又是重新藏到的背後,也不敢在刺激柳若馨。
而到了此刻,三人也都不在多說,把朱一品送回天和醫館之後,和柳若馨纔回到客棧。
在後院裡,柳若馨似乎猛的想到什麼,看了眼,開口道:“你是不是在跟蹤我?”
李強一愣,這件事情已經是明擺着,柳若馨如此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
只不過隨後,柳若馨的臉上卻露出幾分笑容,看着,鄭重其事的開口道:“今天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就危險了!”
並沒有說話,只是在推測着柳若馨這突然的變化是爲了什麼。
而柳若馨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留下滿臉的莫名其妙。
不過片刻之後,當想起柳若馨眼神中若有若無的一絲情愫之後,卻也瞬間釋然了。
兩次親密接觸,不光是讓有了感覺,也同樣讓柳若馨的心裡生出了幾分異樣感覺。
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李強的臉上也同樣浮出幾分笑意,微微搖了搖頭,纔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不過他們兩人都沒有發現,此刻不遠處的大堂內,老白正在悄然無聲的看着這一切。
回到房間後沒過多久,就聽到柳若馨的窗戶再次偷偷打開,不用想,也知道,柳若馨再一次的出去了。
只不過這一次,卻並沒有去跟蹤,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在不休息,明天也就沒辦法幹活了。
再說柳若馨剛剛經歷了危險,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再加上她今天剛剛知道了朱一品的秘密,也應該是要回去給西廠傳信。
也正是因此,才當作不知,任憑柳若馨離開。
另一邊,柳若馨在客棧的屋頂上,看到並沒有跟出來,才轉身朝着遠處的黑暗中迅速行去。
沒過多久,柳若馨就到了一處隱秘的宅院之中。
那宅院的房間裡還亮着燈,但是房間裡卻並沒有人。
此處是她們西廠的秘密聯絡點,平日裡都有人值守,不過現在柳若馨並沒有看到有人在此地的信號。
見此,柳若馨也略微有些失望,正準備離開,卻忽然看到房間中出現的一個人影。
心頭一驚,柳若馨急忙上前,微微躬身,開口道:“義父,您怎麼來了!”
屋子裡的人,穿着紫色蟒袍,一頭白髮,面色和善,正是西廠的廠公,也是柳若馨的義父,汪直!
此刻的汪直,面上帶着幾分笑容,看向柳若馨,開口道:“我今日路過此地,也懶得去找其他休息的地方,就暫時留在了這裡!”
柳若馨點了點頭,隨後纔是開口道:“義父,那陳幕闡死了,但是他的徒弟朱一品已經得到了卷軸,只不過他現在根本想不起來卷軸上的東西,只有看到其中記載的,才能夠想起來!”
汪直點了點頭,柳若馨則是再次開口道:“還有,我今天晚上劫持了朱一品,本來想要逼問出卷軸的秘密,但是遭到了春三孃的伏擊,那春三娘,似乎想要殺掉朱一品!屬下以爲,春三娘恐怕跟卷軸的秘密有關。”
“沒錯,春三娘就是同舟會的人,而那捲軸就和同舟會息息相關!”
汪直再次點頭,看了眼柳若馨開口解釋道。
“春三娘想要殺掉朱—品,不過是爲了滅口而已!”
只不過如此一來,柳若馨卻更加疑惑了。
也同樣說了這件事和同舟會有關係,雖然柳若馨不知道是如何得知的,但是她也瞬間找到了這件事的問題所在。
略作沉吟,柳若馨纔開口問道:“義父,既然這卷軸這麼重要,爲何又會跟朱一品有關係?難道就因爲他是陳幕闡的弟子嗎?”
汪直頗感意外的看了眼柳若馨,開口笑道:“你能想到這一點,就已經很不錯了,陳幕闡是咱們西廠派到同舟會的臥底,這個卷軸,就是陳幕闡在同舟會之中記錄下來的,也正是因此,得到卷軸的朱一品纔會成爲對方攻擊的目標!”
柳若馨一愣,他雖然對陳幕闡有一些瞭解,可是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西廠的人。
隱約之中,她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不過卻並沒有多說。
而旁邊的汪直,臉上似乎露出了幾分疲倦之色,又是開口吩咐道:“既然你說春三娘想要刺殺朱一品,那就要儘快抓到此人,看看到時候能否通過這條線索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柳若馨看到汪直臉上的疲倦之色,她也知道自己該離開了,當即纔開口道:“義父放心,我一定會盡早查清此事!”
汪直揮了揮手,柳若馨這才告退,準備離開。
只不過臨走之前,柳若馨卻像是忽然響起什麼來,開口問道:“義父,朱一品說我的這把劍叫做龍鱗決!”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汪直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閃爍一下,只不過隨後,汪直的臉上卻浮出幾分笑容,開口道:“哦?那不知爲何要叫龍鱗決?”
柳若馨搖頭,她自然是不會知道的,不過這把劍是汪直當初在西廠交給她的,也從來沒有提起過此事,所以她纔開口試探,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汪直並不知道此事……
又是說了幾句,柳若馨才離開,重新回到客棧之中,這一.夜的奔波勞累,在加上先前的傷勢,也讓柳若馨有些疲憊,回到房間裡,就沉沉睡去。
只不過柳若馨卻並不知道,她回到房間的時候,剛好起.牀……不過也沒有多說,只是一如既往的準備給客棧開門。
另一邊的老白和大嘴等人,也都陸續起來。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李大嘴看到出現,有些疑惑的開口。
一旁的老白卻朝着擠了擠眼,靠近後低聲笑道:“你說說你,害羞個啥,還偷偷跑出去!”
一愣,看到老白眼光中那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就知道對方誤會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沒辦法去解釋,昨天晚上他和柳若馨一前一後離開,也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反而是老白,看到不肯說,又是開口笑道:“放心吧,哥是過來人,會給你保密的!”
“……”
再次無語。
對於老白的誤解,也懶得解釋,卻沒想到,接下來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等到佟湘玉和小郭等人起來了以後,呂秀才和李大嘴等人在跟老白說了一會兒悄悄話後,衆人看向的眼神就都變得有些怪怪的。
“我看好你喲!”
李大嘴假裝經過的身邊,碰了碰的肩膀,開口道:“放心吧,哥已經做了好幾道拿手菜,等會你給送上去!”
“……大嘴哥,你想錯了!”
無語。
李大嘴則是拍了拍的肩膀,再次開口笑道:“害羞啥啊!沒關係,你大嘴哥是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大嘴纔剛說完,旁邊的呂秀才也是擠眉弄眼的湊了過來,只不過剛準備說話,就看到了小郭那凌厲的眼神。
看到小郭,呂秀才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卻隱蔽的朝着伸了個大拇指。
另一邊,佟湘玉走下樓梯,看到林寒還在幹活,開口笑道:“啊,你昨天辛苦了,今天就休息休息!”
“掌櫃的,我沒問題啊,我昨天出去只是有點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見到掌櫃的也這個樣子,更加無奈了。
但是,聽見此話的佟湘玉,卻掩口笑道:“年輕人,以後還是要節制一點,你放心,我們都不會亂說的!”
“掌櫃的,你們想的太多了……”
聽到這熟悉的臺詞,也不再去反駁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暫時還不想把客棧裡的人拖進去,在加上現在都已經想歪了,就算去解釋,也不過是越描越黑。
而到了中午的時候,另一位主人公柳若馨才揉着惺忪雙眼,從客房中走出來。
她昨夜腿上受了傷,雖然被清除了毒素,但是也不是一.夜就能好轉的,故而此刻走路的時候,多少有幾分不自然。
在加上心口處的傷口,也讓柳若馨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虛弱。
在加上柳若馨纔剛剛出現,就捏着小拳頭朝着和比劃了一下,似乎是責怪昨天沒有把她的傷勢徹底治癒。
這一幕,也讓老白和佟湘玉等人都是滿臉的怪笑,更讓徹底的無語了。
偏偏柳若馨還不自知,大大咧咧的到大堂中坐下。
只不過還沒開口,旁邊的李大嘴就已經殷勤的上了一桌子的好菜。
佟湘玉也是坐在柳若馨的旁邊,開口道:“柳姑娘,這飯菜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快吃吧.”
衆人的舉動,也讓柳若馨微微一愣,不過她現在傷勢好轉,正是最需要進補的時候,跟佟湘玉道了聲謝,也不去懷疑,便大口吃喝起來。
吃到一半,柳若馨卻忽然擡起頭來,看着周圍老白李大嘴等人的怪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此時的她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來,忽然看向佟湘玉,開口問道:“掌櫃的,你們這邊還缺人不?”
“啥?”
佟湘玉原本想要探探柳若馨的口風,沒想到對方忽然開口提到這一茬。
不過一愣之後,佟湘玉卻又是看向,目光中飽含笑意。
似乎是在說:“你看你還不承認?”
而一旁的老白幾人,此時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側耳傾聽。
看到衆人的反應,也知道不能這樣被誤會下去了,急忙開口道:“你問這個幹嘛?你堂堂西廠高手,來我們客棧幹嗎?”
“你還說我,你們哪一個身份簡單了?”
柳若馨朝着瞪了瞪眼,隨後又是反駁道:“再說,我來這裡想幹嘛,難道你不清楚?”
一愣,然後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柳若馨這是想要來客棧,好就近監視朱一品。
只不過這些事情,也沒辦法跟客棧裡的人去解釋,畢竟只要說一下,就要牽扯到同舟會的事情。
然而這一句話落在老白等人的耳中,卻是讓衆人都是笑出了聲。
這也讓的頭上落下幾分黑線,只不過還沒開口,旁邊的小郭已經面色難看的開口道:“我們這兒也不缺人!”
小郭的這句話,倒是讓一旁的柳若馨微微一愣。
她只是想要就近監視朱一品而已,唯一的小心思,也不過是因爲這裡有李強,就算有了什麼變故,也能夠有個照應。
既然是加入客棧,自然就需要一個名頭了。
此刻聽到小郭的話,柳若馨才疑惑道:“你們客棧的火鍋搞得那麼火,你們不是還在招雜役嗎?我來做不就好了?”
對此,小郭只是撇了撇嘴道:“你會幹活嗎?知道雜役怎麼做的嗎?”
“我……”
柳若馨看到小郭處處針對自己,也是忍不住的想要生氣。
不過轉念一想,她要每天監視朱一品,自然是沒有太多時間去幹活的,如此一來,還真是有些名不副實。
可要是她沒個合適的身份,到時候每天在這客棧裡待着,恐怕傻子都能夠看出問題來。
想到這裡,柳若馨看了眼後,目光才重新落在佟湘玉的身上,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瞬間想到了辦法。
就看見,柳若馨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直接放到了一旁佟湘玉的面前,低聲道:“掌櫃的,我不要月錢!”
看到自己面前的銀子,佟湘玉的雙眼頓時就亮了起來,急急忙忙的揣到了懷裡,然後回頭看向小郭開口道:“吵啥嘛?若馨也是想要給客棧盡一份力,這個雜役,就這麼定了!”
“你……”
小郭看了眼佟湘玉那一副要錢不要命的樣子,又看了眼現在得意洋洋的柳若馨,氣呼呼的把手中的抹布摔倒一邊,扭頭離開。
只不過,此時的佟湘玉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反而是扭頭看向柳若馨,開口問道:“若馨啊,你要是想多做一段時間的話,還可以預定一年或者十年的份額,到時候我還可以給你優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