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咸陽城。
如今的西域,在短短時間內,已經是上下肅清。
而唯一讓人不解,或者說是感到不安的,便是,不管秦王在這邊將一切準備的熱火朝天,還是秦王特意露出過幾次破綻給中域那邊,整個中域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甚至,據說那位淵帝,至今都沒有正式露面過,更沒有任何的旨意宣佈。
有些事情,向來是沒有絲毫反應最是懾人。
“這淵帝,究竟是在故弄玄虛,還是真的不拿秦王殿下的謀反當一回事兒?”趙明玉語氣間帶着一抹疑慮,顯得有些不安。
但在心中,趙明玉卻是覺得,那老東西真是心大,嬴燾再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一方之雄,他居然託大到沒有一點反應,還真是和以前一樣討厭啊!
嬴燾聽到白蓮聖母這話,卻是忍不住笑道:“他當年,以一己之力,就可以鎮壓我嬴族在內的七族聯手。當時我七族不計生死,三族死傷殆盡,全然絕戶,這纔得到了與他坐下來談判的資格……而這些年,我四族休養生息,他,何嘗不也是在休養生息,是以,他現在完全不拿我當回事,也是情理之中的!”
“呵,可他要是真知道我們的計劃,怕是就沒有現在這麼淡定了吧!”趙明玉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嬴燾聞言,也是忍不住莞爾,開口道:“真是想不到,你白蓮門中,不但有那奇特的長生之法,甚至還有這等馭使地域之脈龍氣的手段!”
“若真是能夠得到小姬姬的王印,那麼,我們以北域之龍氣爲先鋒,定然可以破了那淵帝老兒的九鼎護體,再加之以南域、西域之龍氣,進行第二輪、乃至於第三輪之攻擊,那麼,淵帝老兒必死無疑!”
趙明玉聽到這話,面具下不知道是何種表情,可大約看起來,應該是在笑而不語?
嬴燾此時,雙手緩緩地背在了身後,雙眼卻望向了那些正在苦練一些秘法的王境,口中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誰又能想到,本王召集了西方苦寒之地這數十個王境……可這些人,不過都是做掩人耳目之用的區區炮灰罷了!”
“秦王殿下自是大手筆!”趙明玉笑着奉承了一句。
嬴燾斜睨了趙明玉一眼,低聲嘿笑道:“難怪不論是我四族,還是淵帝,都對你白蓮門深痛惡覺……和聖母你合作以後,本王才知道,你白蓮門許多手段,還真是可怕啊!”
“都不過是旁門左道而已!也就是秦王殿下實力高絕,這才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來!”趙明玉又是繼續說着漂亮話。
嬴燾卻是哈哈一笑,隨後又摸着下巴,向北方看了一眼:“現在,那高水已經是用了那物,小姬姬如無意外,或許已經離世了,就看接下來我們安排的那些人手能不能成功了!”
“唉,可惜了,本王與小姬姬,當年關係還挺好來着,也算是情同手足啊……不過,只要本王屆時將淵帝斬掉,讓四族重現榮耀,再讓中央大世界重歸自由與繁榮,想必,小姬姬也不會怪我的吧!”
沉吟幾句,嬴燾搖了搖頭,忽的問道:“對了,你白蓮門那邊準備好了吧?”
“我白蓮門北域分舵全員待命,那邊也會全力配合秦王殿下,只要您一得手,那王印便能以最快速度送到西域來!”趙明玉又是說了一句。
嬴燾這才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大概,這時候第一條消息,快要送回來了!也不知道是否順利!”
“應該都很順利吧!畢竟,這整個過程都是本王親自參與制定的!”
嬴燾在自言自語着。
此刻,趙明玉卻是不着痕跡地往東邊看了一眼,手掌握起,手指因爲太過用力顯得有些發白。
……
……
在霜之灰燼和刺龍鏜的輪番解釋下,蘇祁也大概是知道了手中的這個王印的幾大作用。
其中最主要的,自然便是身份象徵了。
擁有這王印,便是北域之主,而且還可以調動整個北域包括北域境內巨城的兵馬!
除此之外,這王印認主之後,據說還可以控制臨易城下面的神秘大陣的力量,也就是說,蘇祁執掌着這王印,在臨易城與人對敵,藉助這力量的話,便是對方是衍物境巔峰的地仙,也是擁有一戰之力!
可聽到這些話語,蘇祁還是不太理解景珂爲什麼要囑咐一句不要讓此物被秦王得到?
大致明白了這王印的作用,聽到剩下還有一些隱秘的東西,只有讓王印認主的主人才有資格知道……
蘇祁一時間卻沒有想好要不要讓這王印認主,因爲霜之灰燼說這王印代代相傳,其中蘊含的因果之力是有些強的可怕的……
既然這樣,蘇祁也就隨手將這王印收了起來,然後就將刺龍鏜和霜之灰燼給收進了物品欄去。
原本,每次刺龍鏜和霜之灰燼被收入物品欄的時候,都只覺得暗無天日……可此次,它們倆被收進物品欄的時候,卻都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去,只覺得沒有被熔了真是太好了,嗯,真好!
而就在蘇祁剛剛打算出了大帳的時候,老黑牛蒙漢卻急匆匆地衝了進來,驚呼道:“蘇總,不好了!”
看着慌里慌張的老黑牛,蘇祁眉頭一皺,問道:“怎麼回事?”
“蘇總,那景珂剛剛被生命大祭司伯特倫救下來,他剛剛一清醒,便是離開了!”老黑牛激動地道。
“離開?”蘇祁卻是一愣,“他去哪兒了?”
“他說,請蘇總您收好他給你的東西,他的使命已經結束,現在他要去殺了秦王!”老黑牛叫喊道。
蘇祁頓時一愣。
老黑牛大大的牛眼中寫滿了緊張,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看來,景珂自然是去送死了。
而蘇祁沉默了片刻,他覺得,他似乎也沒有立場去阻止景珂,畢竟,景珂從小便是姬玄的侍衛,那麼,他完成姬玄的遺命,自然就有權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蘇祁說罷,揮了揮手。
老黑牛見蘇祁沒有什麼其他的吩咐,便是默默地退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祁卻忽然擡了擡眼皮,看向了這議事大帳的某處,淡淡地道:“你們這幾隻老鼠,是什麼時候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