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絲毫不吝嗇,一字不差的把余月的話,翻譯給了瓦爾塔。
瓦爾塔瞬間怒目余月,不但楊立狂妄,連他身邊的女人,也跟着一起狂妄。
他暗暗發誓,接下來的這局,一定不會再把機會讓給楊立了。
他兩顆灰黑色的眼珠在眼眶裡打着轉。
事到如今,如果不再使出點非常手段,恐怕是賭不過楊立的。
所以,不能怪他瓦爾塔不老實,只能怪他楊立太招搖。
他陰陰地狡黠一笑,對楊立說道:“楊先生,接下來這局,我們就用機器洗牌。”
這一次瓦爾塔都不是在徵求楊立的意見,而是自作主張了。
楊立沒有看出瓦爾塔的詭計,點了點頭,道:“隨便。”
片刻,瓦爾塔助手抱着一個類似印炒機形狀的洗牌機上來。
瓦爾塔冠冕堂皇地說道:“這樣子,還可以避免作弊,非常公正。”
孰不知,他就是想利用這個洗牌機來作弊。
這機子兩邊都可以同時進牌,在機子的底坐,來有一個出牌口和啓動按鈕。
瓦爾塔把桌上面的紙牌合好後,再平分成兩半,然後整齊地擺在洗牌機上。
再按下洗牌自動鍵,那機子裡面的牌,就疾速地落在了底坐盒裡。
這個洗牌的速度,也不比瓦爾塔親手洗牌快到哪去。
但是瓦爾塔卻選擇了這麼一個方法。
楊立不禁有些疑惑起來。
他仔細盯着瓦爾塔的每一個動作。
果然,發現瓦爾塔在取牌時,以正常人看不到的速度,偷偷換了牌。
整個過程,瓦爾塔都操作得很順溜,也很嚴謹。
“好了,楊先生,你先抽還是我先抽?”瓦爾塔把洗好的牌放置桌面上,而後看向了楊立。
楊立靜靜地注視着他,緩緩道:“瓦爾塔先生先請吧!”
之所以讓他先來,爲的就是揭穿他,讓他嚐嚐什麼叫真正的聲敗名裂。
瓦爾塔得意的晃了晃腦,笑道:“那我就不客氣。”
楊立雙眼盯着那張被瓦爾塔換下來的牌。
果然,那張牌被瓦爾塔果斷抽出。
見牌抽出,衆人又紛紛探了探頭,盯着瓦爾塔手上的那種牌。
“黑桃A。”
“黑桃A。”
“哇,瓦爾塔先生終於也抽中了黑桃A了,那這一局的結果就不言而喻了。”
媒體振奮不已又開始報道,鼓掌雷鳴般的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瓦爾塔身上。
瓦爾塔臉上掛滿了笑容,彷彿又回到了剛開場那會兒,被衆人吹棒的時刻。
費爾顯得神情緊張,楊立都還沒有出手,瓦爾塔就已經獲勝了。
這小子難道要走狗屎運了嗎?
待衆人都稍稍安靜下來後,楊立臉上掛着笑,雙手也鼓起了掌。
“瓦爾塔先生,這世界第一的頭銜的名號,難道是靠使手段得來的嗎?”
他這話一出,衆人滿臉錯愕,隨即指着楊立咒罵起來。
說他是妒忌瓦爾塔贏了自己,進行污衊。
說他明明就是技不如人,還要血口噴人。
說他使陰招,纔會在陰溝裡翻了船。
衆人都擁護着瓦爾塔,卻不知瓦爾塔的心裡已經在發怵了。
待大家都罵得差不多後,楊立指着桌面上的那張被瓦爾塔抽出的牌說道。
“大家可以仔細觀察一下,瓦爾塔抽出的那張牌,背面花色有什麼不同之處。”
“我斷定剛纔被抽出的是一張高仿牌,它的背面花色有大有小,藏着是獨有的暗號。”
“是瓦爾塔先生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放進去的。”
瓦爾塔驚慌,矢口否認。
費爾站出身來,“是不是,我們一起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嗎?”說着費爾就要上前。
瓦爾塔頓時驚慌失措,猛地站起身來,想要阻攔。
他碩大個身板就擋在了費爾的面前。
惡狠狠地瞪着費爾。
費爾絲毫不畏懼,冷哼道:“瓦爾塔先生,如果不想再難堪一點的話,那就繼續掙扎。”
“一會兒你帶來的媒體朋友,一定能讓你再次登上新聞頭條。”
費爾用媒體來壓他,瓦爾塔不得不妥協。
他只能無奈地向衆人道歉。
聽到瓦爾塔親口承認後,衆人覺得自己的心中倒了半邊天。
那名震世界的瓦爾塔賜神,竟然也會作弊。
余月等人也都向瓦爾塔投去鄙夷的眼神。
“怪不得他願意用五億歐元來做賭注,原來他早就想好了怎麼玩貓膩。”
“這狗孃養的,好在楊哥眼毒,發現了他的詭計,不然真要栽這兒了。”
“看來這世界第一的頭銜應該給楊先生纔對。”
最後還是費爾出面,安撫了場內的躁動衆人。
“剛纔的小插曲,先放一邊,接下來讓楊先生和瓦爾塔先生把這局先賭完。”
瓦爾塔這時,臉色已經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這一次他乖乖地洗牌,再也不敢耍什麼手段了。
接下來他把這輩子積攢的運氣都搬了出來。
牌嘩嘩地在洗牌機裡重複洗着。
咔的一聲,瓦爾塔按下了停止鍵,他將牌從取牌口取出。
這一次,是楊立先抽的牌。
楊立這次沒有假裝猶豫,果斷地從裡牌堆裡抽了一張出來。
“果然又是黑桃A。”
衆人看到楊立面前那張牌,好像都已經猜到了結果,少了一份驚訝,多了一份崇拜。
對於楊立的實力,衆人打一開始也懷疑過。
但瓦爾塔這樣的賭神,都看不出有什麼破綻,那一定是沒有破綻。
那楊立憑的就是自身的能力一次次贏下來。
可瓦爾塔卻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運氣?實力?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運氣?什麼樣的實力?
能讓這東方小鬼,在每一場對賭中,都毫無懸念的贏呢?
他終於還是耐不住好奇,向楊立問出了口。
走到楊立的面前,也許認清了事實,他表情還算平靜。
“楊先生,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全程我都觀察過你,你沒有使任何手段。”
“但你就是能這麼穩操勝券,肯定是有什麼絕技,不知可否把它告之於大家呢?”
楊立見瓦爾塔少了之前的銳氣。
他也顯得謙和了起來。
“瓦爾塔先生言重了,並沒有什麼絕技,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瓦爾塔搖頭,連連擺手。
“楊先生,我不是在三歲小孩子,怎麼會天真的相信是運氣呢?”
確實,這話要擱誰,誰都不信。
但楊立的眼神中,充滿着篤定。
再次說道:“瓦爾塔先生,這可能就是我們東方人的運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