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俊頓時驚慌,臉都氣黑了。
他用餘光都能察覺到,衆人正用憤恨的眼光注視着自己。
但要他堂堂劉家公子,向楊立這樣的螻蟻下跪。
以後被他那幫兄弟和死對頭知道了,他這臉面何從?
所以現在他只能硬着頭皮先耍賴了。
他故作鎮定,直起腰板,昂着頭衝衆人說道。
“我剛纔賭的,可是他買下的那兩塊原石,都要瀉掉才行,這才一塊切開,就想說贏了我,有這麼簡單的事兒嗎?”
劉子俊這話一出,衆人立馬交頭接耳起來。
“剛纔是這麼說的嗎?”
“不確實他是不是這麼說的。”
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兒,大家也不確定了。
劉子俊領悟到了衆人那猶豫的眼神。
他立馬又囂張了起來。
得意之色隨即浮現在臉上。
雖然楊立明知道劉子俊是在耍賴,但對付這麼無賴,憑實力就行。
冷哼了一句,“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今天就徹底讓你哭個夠。”
劉子俊聽後,不以爲然地朝楊立啐了一口。
嘲諷道:“豪言壯語,哪個不會呢?”
這時衆人又紛紛躁動了起來,期待着接下來的精彩。
剛纔第一塊原石被切開滿綠的事兒,已經在這市場周圍傳開了。
導致附近有的商販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紛紛跑來圍觀。
好在這一個攤位,是在一處靠近角落處的地方,擋不了其他人的路。
不然的話,估計保安都會進來疏通通道,解散人羣。
攤位老闆,見攤位被圍得這麼嚴實,不禁心中覺得自豪。
楊立決定後,直接走到那塊原石旁,拿起記號筆,就開始畫起線來。
劉子俊也從人羣外圍,漫不經心地走了回來。
他就不信了,這楊立還能逆了天了。
第一塊被他撞對了,只能說他運氣不錯。
可這第二塊他還想着能一樣走運,那可能性簡直就是零。
切石師傅馬上準備好,開啓了電源,對準線條,精準的切了下去。
隨着一陣刺耳聲緩緩停下。
那被切開的石塊面,赫然被顯露出來。
衆人紛紛探出頭,脖子恨不得伸得像長頸鹿一樣長。
兩眼凝視着那塊被切開的料子,剎那間傳來一陣驚歎聲。
“這……這綠也太刺眼了吧?這翡翠比第一塊還好呢!”
一位旁邊攤位的老闆兩眼瞪大,表情凝重,不敢相信眼前物。
用手把眼睛擦了擦。
片刻,驚呼道:“天……天吶,這是一塊料子外表看着不怎麼的,卻竟能切出十年才能出世一次的帝王綠!”
衆人看清後,感覺個個都被奪聲了,周圍異常的安靜。
劉子俊聞言,也慌忙拔開擋在他前面的人。
就在這一秒之內,他宛如掉入了深淵。
臉上那表情,怎麼也掩蓋不了,他對這實物的驚駭反應。
一下子,整個人像被霜打了似的,踉蹌地往後一退。
嘴裡還低聲唸叨着:“不可能,這不可能。”
在他驚魂未定時,周圍響起一片雷鳴掌聲。
導致他被驚得打了一個激靈。
衆人伴隨着掌聲歡呼起來。
“這老闆簡直就是賭石界的奇才啊!”
“他完全震碎了我的三觀!”
……
楊立露出一抹淡笑,緩緩向劉子俊走去。
衆人立馬配合地往後退開。
“劉子俊劉公子,你現在可以心服口服地跪下向我道歉了。”楊立不緊不慢道。
劉子俊氣憤的嘴角在抽動。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有些人,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可等人家真拿出本事來,你才發現自己是個跳樑小醜。
很明顯此刻的劉子俊,就是顯現在衆目睽睽之下的跳樑小醜。
“這劉家大少,到頭來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啊!”
“剛纔還在佯裝成專家,估計這會兒屁都放不出一個了吧?”
“像他們這種富家公子,多半是無腦者,我們就理解。”
……
人羣裡傳來陣陣對劉子俊的嘲諷聲。
劉子俊哪承受過這等氣,頓時怒火中燒,冷眼掃視了旁人一眼。
隨後兩眼怒視,向楊立走近。
“楊立,實話告訴你,我可是劉家的人,你也不去打聽打聽。”
“我們劉家世世代代都是鑑定師,幾時怕過你這等人物,你要真有本事的話,我們就再來一場對賭。”
劉子俊的大腦,像是被他的穩坐的家世給激活了,整個人一下子又雄振起來。
但這話驚住的不是楊立,而是身後那些衆人,他們又不禁吐槽起來。
“看來這劉公子,還是有背景的啊,但眼前這一局都已經慘敗了,他確定再比,不會更慘嗎?”
楊立冷笑道:“沒這時間陪你玩。”
劉子俊以爲楊立慫了,趾高氣揚道:“癟三,現在知道怕了啊?”
“笑話,怕你?我只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你這種人身上。”
“就算我贏了,你也會像這次一樣,不兌現賭約。”
“所以跟你賭,已提不起我任何興趣。”說完楊立就要走。
不料劉子俊卻伸手攔住了他。
“別急啊,這一次我以劉家的身份與你對賭,這你就感興趣了吧?”
“給你兩小時,若是你能挑出一塊上等翡翠,我以高於五倍價格購買,怎麼樣。”
劉子俊在那兒說的繪聲繪色的,有板兒有眼的。
但仍然提不起楊立的興趣,說到底還是他根本就對劉子俊瞧不上眼。
“沒興趣。”楊立丟下這麼一句話,打開他的手,直接越過劉子俊。
劉子俊見他油鹽不進,立馬就急了。
也不知道是衝動之舉,還是機中行智。
一臉認真地朝楊立的背影喊道:“這此如果你贏了,我就認你當師傅,任你差遣。”
劉子俊覺得,他都已經這麼有誠意了。
楊立怎麼說也應該鬆口了吧。
衆人注視着楊立,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拿捏劉子俊的好機會,他應該會答應。
楊立頭卻也沒有轉,直白的丟了一句。
“我不收這麼差勁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