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完全被楊立調到另一頻道里,跟不上他的劇情。
他兩眼瞪得核桃大,嘴巴張得能放下一雞蛋,滿臉疑惑地看向楊立。
“楊……楊哥,你剛纔說這畫你要了?”
楊立努了努嘴道:“你沒聽錯,確實如此。”
說着他拿出手機,準備給攤販轉款。
大牛擰緊眉頭,指了指那副畫,急得都結巴了。
“可……可是這很明顯就是一副仿照啊?你怎麼能買得這麼踏實啊?”
聽到大牛說出這麼一句話,楊立倒覺得新鮮了。
打趣道:“喲,大牛兄弟,不錯嘛,最近鑑寶能力有長進啊!”
依楊立的分析,只要看到這副畫的人,給的結果都會是一樣的——它是仿品。
楊立這似誇非誇的話,倒把憨厚的大牛給惹的抓耳撓腮。
大牛轉念一想,覺得這話跟他買贗品也沒啥關係啊!
正要開口說什麼時,卻被不招待見的柳正平給打了叉。
“哎呀,這連贗品都上手了,看來你這逼人裝逼的技能,終於要翻船了。”
柳正平大搖大擺地朝着楊立走來,話語中盡是譏諷。
另一邊那攤販正埋頭給楊立打着包,那嫺熟的手法,卻略顯急促。
這周圍其他的攤販,見這同行不但開張了,而且還是高價售出。
都忍不住好奇,往這邊湊了過來。
連那路過的人都停下了腳步。
楊立瞥了一眼柳正平這隻趕不走的蒼蠅,不禁搖了搖頭。
隨後又瞄了一眼他的脖頸處,發現那玉石吊墜已經被他取掉了。
猜測他剛纔,一定是做了番激烈的鬥爭,才接受現實吧!
“怎麼柳公子,你這是來感謝我幫你鑑定出了贗品嗎?”
“還是嫌剛纔那一巴掌打得不夠響呢?”
一提剛纔,柳正平就氣不打一處來。
剛纔楊立走後,他極度不甘心。
特意打了電話,向他那朋友求證了事實。
朋友見滿不住了,才把實情告訴了他,氣得他直接把那塊玉墜給摔得粉碎。
雖然朋友說了會歸還他那一千萬。
但在他柳正平眼裡,在乎的可不是這一千萬。
而是楊立給了他那一巴掌。
所以他找過來,就是要把這口氣,全都撒到楊立身上。
“他媽的,老子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柳正平鐵青着臉一字一句道。
“柳公子最近肝火太重了,多喝點兒菊花茶去去火。我怕一會兒你知道我這副畫賺錢後,會受不了的。”說着楊立將臉湊近柳正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聽着兩人的對話,旁邊的攤販百思不解。
據他們所知,這同行可沒有賣過什麼好東西。
那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哪裡來的自信,說自己會賺錢?
柳正平此刻全身上下,都充滿要打敗楊立的鬥志。
“鬥嘴皮的功夫倒是不錯,若是你買下的這副畫是真品,本公子當衆向你磕頭。”
“像這種畫,我早就研究過,根本不可能存在真跡,市場流通的都是仿品,你就等着給我磕頭吧。”
而楊立要的就是柳正平這麼狂妄自負的姿態。
只有這樣的他,才能步入他給自己挖的坑。
楊立無所謂的笑了笑,“行,你要願意磕的話,我也敢受下。”
說着他向攤販招了招手,道:“老闆,再麻煩你把這畫鋪開,我要讓某人見識見識。”
攤販早已經把話打包好了,就放在眼前。
當聽到楊立要現場再打開時,他立馬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到賬信息。
看到五十萬妥妥的已入賬時,他這心裡纔算是安定了。
遵從楊立的意思,再度把那畫鋪開。
一邊鋪,嘴裡還一邊念道:“老總,有句話也不知當講不不當講,其實這畫吧,是我花五十元買來的。”
攤販彎着腰忙活着,頭也沒有擡,嘴裡卻忽然奔出這麼一句話。
這話頓時引得其他人的一陣嘲笑。
“看來薑還是老得辣啊,這年輕人太輕狂了,完全是作死自己嘛。”
“來這裡的人,哪個不是想着能撿漏啊,不過這沒水平的進來,就只能被坑。”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還要和柳家對賭,那不是自掘墳墓嗎?”
一旁的大牛即刻發起了怒,指着攤販喝道。
“他孃的,我就說你是個騙子。五十買來,竟開價五十萬。”
“你這黑心攤販,立馬給我們退貨。”
攤販似乎也不畏懼,緩緩地直起腰。
笑道:“這位大哥,這行內的買定離手,你不會不知道吧?”
看到攤販這副狂妄的嘴臉,大牛暴跳如雷。
二話不說,就要上前揍他。
卻被楊立攔住了。
淡然道:“別衝動,這確實是一副仿品,但卻是唐寅模仿的。”
他這話令衆人又驚又震。
“唐寅模仿的?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說夢話呢,贗品就是贗品,他就是說破天了,那也是贗品。”
楊立忽略外界的聲音。指着攤桌上的那副畫,解釋起來。
“大家一看這畫,便能知道其畫是仿品,就是因爲這畫風和唐寅自己的畫風相差甚遠。”
“但這副畫又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最後面的落款。”
“若真見過唐寅真跡的人,是絕對能認得出來。”
“因爲他的落款可是有講究的,每副畫規定在離畫軸不出15公分處。”
“所以這確實是唐寅的仿作真跡無疑,雖然是仿作,但它的價值確不小於五千萬。”
行內的人雖然很多是沒有見過唐寅的真跡,但對於唐寅畫作的簡介還是知道的。
楊立所說的那些,完全沒有漏洞。
剛纔嘲諷楊立的人,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沒想到這臉被打得這麼快。
更沒想到,他年紀輕輕的,鑑寶能力這麼強。
而柳正平也好不到哪去,兩眼傻瞪在那。
嘴裡嘀咕道:“我怎麼沒有發現這個細節呢?”
這話完全被楊立聽進去了。
淡定道:“柳正平你自覺點,現在可以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