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天碑祭終於開始了。
中央廣場上人頭攢動,七大神殿弟子齊聚,王城各處遍佈了暗神衛的高手。
對於秦族而言,這次大祭重要無比。
“三大神種呢?怎麼沒有看見三大神種?”
對於秦族弟子而言,三大神種乃是傳奇,高高在上,幾乎無人見過,這裡大多數人都是爲了見識一下那三大神種的風采方纔留下的。
“那三人太神秘了,恐怕要到最後纔會出現。”
“他們已經是非人的存在了,你們說劍神殿的元始能不能與之比肩?”
“那雖然也是個怪物,不過應該還是差了一籌,那三人冥冥之中佔了氣運,天命所歸,估計也只有當初那枚異種可以相提並論。”
“嘿嘿,可我聽說那枚異種早就死在了外面。”
一時間議論四起,談得最多的自然要數三大神種,捎帶着,連當初那枚逃出長生界的異種都被人提及。
許多人都覺得,那枚異種若是不死,或許可以與三大爭鋒,當然也只是可能而已。
至於劍神殿最近兇名大起的元始,與以上這些人相比,卻是遜色了半分。
“快看,出來了。”
就在此時,不知是誰吼了一聲。
高聳的祭壇之上,七大殿主以及暗神衛之主齊至,旁邊還跟着一位青年,正是秦羽無疑。
“還真讓他走到了這一步。”
“厲害啊,當日也是在這裡,我還以爲他只是狂妄無忌,沒想到實力如此了得,連秦龍象都被他斬了。”
“除卻三大神種,他堪稱年輕一輩第一高手了。”
衆人唏噓感嘆,有嫉妒,有憤恨,也有憧憬……
秦羽站在祭壇之上,俯視下方,看着那數十萬秦族弟子正在擡頭仰視着自己,不免心神激盪,胸中的熱血緩緩沸騰。
“三年前,我還只是個垃圾星上的小人物,跟這裡任何一個人比起來都微不足道,沒想到今天卻能夠站在這裡,接受他們仰視的目光。”秦羽感嘆。
他知道,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上面,全都是因爲那枚神奇葫蘆,還有神秘煉氣術。
“開始吧。”七大殿主相視一眼,紛紛點了點頭。
秦化天一擡手,虛空裂開,無盡黑暗涌動,那片空間充滿了未知與恐怖,彷彿溝通者一處可怕的世界。
緊接着,沉重的鎖鏈聲響起,一道身影從那黑暗空間緩緩落下,穿過虛空,降臨在了祭壇之上。
那是一個男人,渾身是血,沉重的鎖鏈穿過了他的身軀,上面刻滿了符文。
一根根赤紅色的長釘封禁了他全身的穴位。
這樣的狀態換做別人早就死了,可他卻已經散發這兇戾可怕的氣息。
“老爹!?”秦羽看到這一幕,幾乎不能自持,他雙目掙得通紅,差點暴走。
幸好,秦劍心在他身邊,將其死死扣住。
“秦問天,這就是那個大罪之人?挑起了當年的內亂?”
“他就是那枚異種的生父。”
“這種大罪之人居然也活到了現在,早該千刀萬剮,當年我秦族因他死了多少高手?”
“所以他今日纔有此報,要被獻祭天碑。”
廣場上頓時喧囂起來,許多人都露出了冷色,眸光殘忍,如同虎狼。
秦劍心眉頭微皺,沉默不語。
秦羽卻是目光冰冷,掃過下方,似乎要將這些人一一記住。
“秦問天!?”藥神殿殿主秦祭月喃喃輕語,她面色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秦化天雙眸溢滿了冷漠,一言不發。
此時,秦問天若有所動,從那半死的狀態甦醒過來,他艱難地睜開了雙眼,模糊的視線掃過當場,認清了現實。
可當他那被血液模糊的目光掃過一道身影時,那古井不驚的身軀豁然一顫。
他看着秦羽,簡直不敢相信。
即便秦羽以原始古魔的能力深深隱藏,即便他身懷重寶,改變了氣息。
可父子間的天性,只需要一個眼神,秦問天便知道,眼前這個青年便是他的兒子,秦羽。
三年不見,他已經從當初那個稚嫩少年,成長爲一個結實的青年了。
秦問天目光復雜,一時間難以接受,他的心中翻江倒海,那眼神彷彿在說,你不該來的。
“老爹,今天就算豁出性命,鬧個天翻地覆,我也要將你救出去。”秦羽雙手緊握,心中默唸。
“請天碑!”
秦化天一聲厲吼。
突然,大地震盪,整個中央王城彷彿活了一般,璀璨的光芒從大地深處透出,如同脈絡般匯聚在祭壇之上。
轟隆隆…………
雷光涌動,虛空震盪,一尊古老的青銅古碑從大地深處探出,斑駁古舊,上面還附着着鮮紅的苔蘚,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連一個字都沒有。
“這就是無字天碑!”秦羽目光微凝。
就在此時,他的胸口猛然燥熱起來,彷彿烈火灼燒,起源圖騰傳遞出奇異的波動,玄玄渺渺,難以捕捉。
“怎麼回事?”秦羽面色驟變。
他沒有想到起源圖騰竟然會在這時候發生反應,而且如此的強烈,若不是他強行壓制,這件虛無一族的至寶幾乎就要飛出去了。
“這無字天碑有古怪,難道與虛無一族有關?”秦羽心中大動,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這可是長生大帝所留之物,據傳他的一切都與這無字天碑息息相關,如此重要怎麼會與虛無一族扯上關係。
“這東西必定與起源圖騰有些關聯。”
秦羽心念急轉,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或許還真能窺探出這無字天碑的秘密。
“出來吧。”秦化天輕語。
此時,三道身影突兀地從祭壇深處浮現,不知所來,不知所往。
方一出現,數十萬秦族弟子便生出了一種幻覺,此時他們面前出現的並非人類,而是神明,屬於秦族的神明,本能地他們就要臣服,頂禮膜拜。
“這就是三大神種嗎!?”衆人恍惚,那三人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們卻似乎永遠也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好大的派頭,竟然只是投影。”秦羽心中冷笑,他一眼便看穿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