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蒅嗎?好,我就叫這名字。”我念到這個名字說。
陳旭含伸出白皙的手指撫摸我的臉頰,有些奇怪的說:“不知道爲什麼,我老是覺得在哪見過你,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沒準你是上輩子見到過我。”我調笑着說。
陳旭含她點了點頭,接着目光不善的看着周圍的人,小嘴一瞥說:“怎麼?沒看過獨角戲啊?”
這姿態的轉變,無異於一個剛剛還弱不經風的小女人突然變身成了奧特曼,而且還是流氓版本的。
我汗顏的望着身邊的幾個保鏢大哥,見他們墨鏡下的眼神十分的淡定。看來這幾個哥們是已經習慣了,話說保鏢也不容易啊,特別是遇到陳旭含這種...女流氓.....
“怎麼了?”陳旭含突然回頭溫柔閃閃的跟我說。
嚇我一挑,我趕緊穩住神情說:“沒什麼,就是在想怎麼還你那三十萬。”
“瞧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怎麼不說還我三百萬,三千萬!我的男人啊!~~真是胸無大志...唉.....”見她裝模作樣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是在調笑我而已。
“那好吧!咱倆研究研究怎麼還你那三千萬的....精子...”我這麼一說,頓時陳旭含的臉變成了一個大紅臉。
我一邊說着還一邊過去摟着她的腰,這下她可不幹了,一把抓住我欲摟腰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喂?你屬狗的吧?”我十分平靜的看着她的俏臉說。
她弄了弄要我手背的牙齒,見我眉也不皺一下,奇怪的鬆開嘴問:“你就不疼嗎?”
我趕緊抽出手揉着自己的手背,齜牙咧嘴的說:“不疼就怪了!你們女人啊!能不能有點別的本事,別動不動就咬啊!~踢襠什麼的,看看還來真的,你要真的踢出了事,就後悔去吧!”
陳旭含做勢露出一下踢腿的動作,可是沒等她踢我人早就閃開了。
見她那性感的長腿,我的喉嚨就一陣冒煙,我突然想起來她的胸上還有傷,連忙止了鬧意,過去賠罪說:“別鬧了,我錯了還不成嗎?你的胸....沒事吧?”
“沒事,能有什麼事啊?就是被哪個狼心狗肺的傢伙給打出了個窟窿。”陳旭含眼睛一轉,就說了這麼一句話來。
我咳嗽了一聲說:“咱能不這樣不?都是人,萬一真有人把你當成神經病抓進去,我不是還得陪你嘛!”
“怎麼?還不願陪我?現在就這樣,萬一我將來有了孩子,你不是得上天啊?”她美目一閃,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我的下半身。
這意思非常明顯,我要是回答錯了答案,她絕對會在第一時間來個踢襠,讓我一輩子記住她的狠。
“我錯了還不成,別說進精神病院,就是進監獄我也陪你,成嗎?”我笑嘻嘻的討好般的說道。
她往前走了一步,那條準備踢襠的性感長腿就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伸了過來,輕輕的摩擦着我的大腿內側,我的頭髮刷的立了起來,這感覺就好像是中了皮卡丘的十萬伏特一樣,絕對給力。
我有些吃不消的伸手抓住她的長腿,說:“小姐,能否借我看一看你的胸脯。”
“美的你!”她白了我一眼,就順勢靠了我的懷裡。
我連忙說:“可別鬧了,在這樣下去,你真的成神經病了。”
就像我說的一樣,整個商場的爺們們,大娘大嬸們都在用着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陳旭含,更有個小夥在那搖頭嘆氣嘟囔着什麼,我走過去一聽,頓時有點無語。
“白瞎了這麼個漂亮的跟天仙似的女人!竟然是神經病!什麼世道啊!要是能知道她住哪家神經病醫院,晚上一定要綁票,然後......嘿嘿...”小夥**的表情深深的出賣了他。
我對着陳旭含做了一個:“KO”的手勢,然後我給這個小夥來了一個輕輕的....踢襠....
我早過,我真的不是什麼好人!這下你信了吧?
當我們走的時候,小夥子還在地上痛苦的嗷嗷叫着,陳旭含伸手掐了掐我腰上的肉說:“沒看出來啊!練過?”
我乾笑了幾聲,掩飾了我的尷尬,說實話咱哥們不是練過,是被個丫頭片子也這麼踢過....而那個丫頭片子就是瑩姐,說話我剛想到瑩姐,我眼前竟然真就出現了這個女人....
還沒等我高興,就看到她怒氣衝衝的奔了過來....
“誰踢了我小弟?說!!”
瑩姐彪悍的問,說着一提裙子露出了大腿上的老鷹...我靠!這場面太火爆了,我的鼻子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連忙阻止陳旭含動用保鏢的勢頭,我跟陳旭含這麼說的:“媳婦兒,這是我姐,比親姐都親,千萬別打起來!”
“你姐?”陳旭含不相信的問。
而我剛好站在瑩姐這邊,所以外人看上去,陳旭含這話完全是對瑩姐說的。
“誰姐?怎麼說話那?死丫頭,你知道老孃是誰嗎?老孃在外面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挫着的那!丫丫個呸的!快說到底是誰打了我小弟?”瑩姐幾乎是粗線條的說完了這話。
我趕忙過去拉着陳旭含的手說:“真是我姐,咱別衝動行嗎?媳婦兒。”
陳旭含橫了我一眼,而在外人看來,這完全是翻白眼。
“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你姐嗎?看你叫我媳婦兒的面上,我不計較了。”陳旭含這麼一說,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要知道當女流氓遇上了女流氓,後果可是不敢想象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看來進而非要老孃動手了!”瑩姐說着開始擼袖子。
看來瑩姐也是剛回國,不然平時都有帶着十幾個小弟的。
我趕緊過去拉着瑩姐的手,也不顧她的爭扎,就在她的手心裡寫着“我是少難”這四個字。
彪悍的瑩姐左一拳,右一拳的揮動着,一邊打還一邊叫罵着:“竟然還有忍者?趕緊給老孃出來,別以爲你動手動腳的,老孃就怕你!!”
我頓時無語的鬆開了她的手,我對陳旭含說:“拉倒把!咱走吧.....”
我真不敢相信在美國留學三年的瑩姐開始相信日本文化了,還忍着?怎麼不鐵血戰士那!
陳旭含一挑眉毛,一雙眼睛看瑩姐很不爽的樣子,她“哼”了一聲,便跟身後的保鏢說:“我們走!”
瑩姐一看我們要走,便開始囂張起來。
“怎麼跑了?喂!大家都評評理!!這女人打了我小弟,竟然說走就走,連個道歉也不說,還有天理嗎?”瑩姐的大嗓門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
我嘆息着想:麻煩還是上門了。
短短几秒圍上來的觀衆就已經堵上了我們的去路,而瑩姐的叫喊聲越來越大,就跟女高音似的,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起來,真是.....人山人海啊!~~
“你想怎麼樣?”陳旭含回頭怒氣衝衝的問。
“還問我想怎麼樣?你說你打人就有理了?”瑩姐那姿態就是“今天老孃吃定你了!”
這邊僵持着的時候,那個被我踢襠的小弟竟然鑽了進來,然後一把抱住瑩姐的胳膊說:“瑩姐,出事了!”
“什麼事啊?沒見老孃給你出氣那嘛!有事等會兒說!”瑩姐還是一往如常的剽悍,我汗顏了。
“只要別動身打我姐,怎麼解決都行。”我跟陳旭含說着的時候,那邊的小弟也說了一句話,頓時瑩姐就跟沒了魂一樣。
瑩姐一把抓住那小弟的脖領子,叫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大哥大他....他快死了!!”
“什麼?怎麼回事?”瑩姐拖着那小弟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問。
我正感慨事情終於得到了解決的時候,突然一陣眩暈感從大腦的深處傳來,我“撲通”的一下仰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陳旭含猛的回頭俯身抱住了我,問:“怎麼了?少蒅。你別嚇我.....”
“快....快帶我走,我好像...要死了...”我的嘴脣不斷的顫抖,肚子突然被劃開了一個口子,血猛的涌了出來,身上穿的襯衫全都被浸的血紅....
“怎麼會?怎麼了?來人啊!!!快打120!!少蒅他要死了!!快點!”陳旭含哭着喊着,身邊的幾個保鏢也不知所錯起來,只能聽話的打了報警電話。
“你不能死,醫生馬上就來!”陳旭含真的慌了神。
我嚥下一口唾沫說:“應該是我的身體出了事情,我在....”沒等我說出醫院的名字,我就失去了知覺。
似乎,最近的我老是受傷,很是多災多難的樣子,要是還能活下去的話,我一定會去寺廟拜一拜....求一道平安符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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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手術室躺着的我,正在被開膛破肚,因爲我的心臟衰竭的厲害,要不是一直因爲手術費不夠的話,我早就被推進了這裡。
而最諷刺的是,手術費的三十萬竟然是我讓陳旭含送過來的。
手術室外,有我的爸爸,我的媽媽,還有刁蟬,以及柳媛,並且還有一個我怎樣都不會想到的人,那就是瑩姐。
“叔叔,阿姨,你們不早告訴我,前些天我和啊難打電話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樣??”瑩姐死命的哭着,手拉着我母親的手,很用力的攥着,手的骨節都發白了。
刁蟬在一旁絕望的站着,眼睛一直盯着手術室的燈。
柳媛站在走廊的很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父親的嘴脣全都乾裂了,他忘了一眼柳媛,緩緩的嘆息了一口氣,便對着柳媛說:“孩子,你過來。”
柳媛顫了一下身體,就走了過來。
“你父親還好嗎?”我的爸爸問。
“還好。”柳媛的聲音有些憔悴。
“你知道....”爸爸的語氣停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我一輩子也想不到的話,而這句話也改變了我的宿命,改變了很多事。
“小難喜歡你嗎?”爸爸問的很直白。
柳媛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然後點了點頭。
似乎,她就是罪魁禍首一樣,刁蟬和瑩姐都望向了她,眼神即是絕望又是憎恨。
“我知道。”柳媛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說了這三個字。
“你走吧!”爸爸說了這樣的兩個字。
柳媛沒有回答,只是一雙眼睛看着手術室,半響她才說:“我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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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時間好像過的很慢,明明只是幾個小時,可是時間彷彿被拉長到了幾年一樣,手術室的燈突然換了顏色,在走廊上的幾人都眼睛轉也不轉的看着手術室的門。
醫生很快就走了出來,未等人問,就先搖了搖頭。
一下子我的母親好像是老了數十歲,我的父親跌坐在長椅上。
刁蟬蹲下了身捂臉哭着,而瑩姐則錯愕的站在那,似乎整個人都已經傻掉了。
柳媛目光堅定的走了過來,問醫生說:“他真的走了嗎?”
醫生摘下了口罩,緩緩的說:“手術雖然很順利,可是他依然不會活太久,要知道他的心臟已經不行了。”
“我的心,可以還給他嗎?”這是柳媛說的一句話。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被震撼到,我此時還不知道,可是後來知道的時候,卻又是另一番景象,命運...弄人啊!
醫生嘆了一口說:“病人假如沒有受傷的話,也許還可以進行換心臟的手術,可是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再也經不住一次手術了,你們給他辦後事吧!”
刁蟬突然笑了,她站起來,狠狠的打了自己幾個耳光,然後就走到我母親的身前跪了下來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他,對不起.....”
父親說:“刁丫頭,站起來,不是你的錯!小難救你,是因爲他想救你,即使死,他也不會後悔!”
刁蟬被我母親拉了起來,我母親說:“這些天你一直照顧小難,我知道小難要是還醒着,他一定會很感激你。你做的夠多了,不怨你,真的不怨你,小難能遇到你們這樣的好姑娘,是他的福氣...”
母親的話沒有說完,就哭了起來。
而場唯一一個沒有哭的就是柳媛,她的眼睛望着走廊的盡頭,有些不一樣的....
“是你嗎?”她低聲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