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一雙眼睛幽幽的盯着我,我是說不出來她眼神裡的東西,後來我乾脆就閉上了眼睛,正所謂眼不見爲淨。
“哥~....”小妹拉着長音說。
我用鼻子“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你說我漂亮嗎?”小妹聲音淡淡的問。
我沒張眼看她的表情,心裡就琢磨,爲什麼每個女人都問我這個問題啊?刁蟬問過我,陳旭含也問過我,現在,小妹也問我。
“嗯。”我鼻子回答了一下啊。
小妹抓着我的手,也不說話,就把我的手背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問:“真的?”
“嗯。”我又用鼻子回答。
心底裡不知道怎麼,突然想起了那個人,似乎她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在她出國的前幾天,她從她母親那裡坐飛機回來看自己的父親,那天天色不是很好,陰沉沉的樣子,我因爲要等大學的入學通知書,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那時候我一直擔心自己考不上大學,而讓自己的父母失望,所以幾乎每一晚我都是徹夜難眠。
那天,我頂着黑眼圈在公園的湖邊閒逛,我一直在心裡告訴我自己,“沒問題的!一定會考上大學!沒問題。”
我迷糊的往前走,恰巧撞到了一個人,我連忙道歉說:“對不起,真對不起!”
對方撲哧的一笑,溫柔的笑聲一下子喚起了我的記憶。
我看着面前的女孩,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但是我就是叫不出她的名字。
“你怎麼還是傻傻的?”她笑着問我。
這時,風大了起來,吹動着她烏黑的秀髮,她眨着月牙兒一樣的眼睛看着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因爲我實在記不起她的名字,但是我卻知道自己似乎認識這麼個人。
“沒事吧?”我問她。
她點了點頭,站在湖邊的欄杆上,一隻手抓着那圍欄,一雙水一樣的眼睛盯着我。
一時間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種不自在,我馬上扭過頭去,咳嗽了一下說:“你...還好吧?”
“當然...”她笑着,可是聲音裡卻有一種沒落。
我愣神了一會兒,有些坎坷的說:“真巧啊!那個,我還有事....我得回去了。”
她盯着我說:“不陪我一會兒?”
“不了!不了。”我連忙搖手說着。
但是在我迎向她眸子的一刻,卻又改變了主義,我說:“那就一小會兒。”
她伸手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鬢角,然後問我說:“我好看嗎?”
好看嗎?好看嗎?好看嗎......我,真的不知道,因爲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見你了。
“哥,你怎麼了?”小妹在我耳邊焦急的問。
我一張眼就看到了她黝黑的眼睛,還有左眼裡的金色螺紋,我微笑着伸出了手想去撫摸她的臉頰,可是我忽然發覺我伸出的手是沒有皮肉的那隻。
“沒關係的,哥。”小妹眼圈裡轉着淚水,伸手抓住了我白骨的手掌。
“小妹別哭,沒事的。”我用眼神訴說着這句話。
“嗯,我知道....”小妹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笑嘻嘻的看着我說。
我望着她月牙兒一樣的眼睛,一陣陣的失神了起來....似乎我又看到那張臉..在問我:“我好看嗎?”
“好看...”我呢喃般的說完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血,順着嘴角就流了下來。
小妹連忙伸手擦着我嘴角的血,一雙眼睛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她用哭泣的聲音說:“哥,你是不是好難受?”
我搖頭,白骨的手攥成了拳頭,喉嚨裡流出的血液順着左邊的胸骨流到了牀上,我的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攥着小妹的手。
“哥,你別嚇我!”小妹哭着,顫抖着聲音說。
“走!快走....”我用虛弱的聲音說着。
可是小妹咬着嘴脣一個勁的搖頭,我見沒用,只能用眼睛盯着她,張開血涌不止的嘴告訴她:“快!...”
沒等我說完,一把劍就穿過了我的喉嚨把我釘在了牀上,我只能瞪着眼睛,看到一直蒼白的手放在了小妹的頭上。
“哥哥,你還沒死啊!”那雙整個眼球裡都是黑色的眼睛望着我,充滿了笑意的說。
小妹顫抖着聲音,說:“求你別殺哥哥.....”
“我不會殺他!但是,我會殺你!!”他突然用另外一隻手掐住了小妹的脖子。
小妹一雙眼睛望着我,似乎是再說:“哥,你要活着。”
窒息的小妹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神在告訴着我。我伸出手死命的抓住他的衣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剛張開嘴,血腥的液體就被我嚥了下去,我用嘶啞的聲音說:“做你該做的事!別難爲她!!”
“難爲?那你就這麼難爲老七!!你他媽知不知道,老七要死了!!!”他說着就用放在小妹頭上的手抓住了我喉嚨上的那把劍,但是卻沒有拔出來,而是一插到底。
“我不知道誰是老七!!”我咬着牙齒,忍着喉嚨的疼痛喊道。
“不知道?你會不知道!!別告訴我,你忘了自己要去找誰!我不相信你還沒有想起自己是誰!!拿出你的力量,不要再這麼演戲了!你不是能殺死老八嗎?那麼就來殺我啊!!來啊!”他握着劍的手微微一動,頸椎的骨頭就碎裂了開來。
我“噗”的噴出了一口血,我張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媽的!我他媽殺了你!!”他握着劍的手似乎要劃開我的身體,刺破我的心臟,撕裂我的生命。
小妹用雙手抓着自己脖子上的那種手臂,她看着我,死命的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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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玻璃杯子碎了,修長白皙的手指被劃開了一個口子,血溢了出來。
她連忙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脣上,吸允着。
“孩子是誰的?”老人對着她吼叫着,可是她卻置若罔聞。
“啪!”寂靜的空氣裡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她絕美的笑了起來,臉上有着通紅的五指印,可這並不痛,因爲心還在痛。“你怎麼還不回來?少蒅,你知道嗎?我有了你的孩子....”
“不管是誰的孩子!給我打掉!”老人說完就甩手走了出去。
她,微笑着撫摸自己的小腹,紅豔的嘴脣勾勒出一個悽美的笑容,她呢喃着說:“這是你給我的唯一禮物,我會一直看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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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們結婚好不好?”女孩的右耳朵上帶着純銀的十字架耳墜,她笑着問。
“喂!還不說話?再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女孩的眼睛裡閃爍着幸福的光芒,她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迴應,就自己撲哧的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說着她從衣服裡取出了一個小盒子,而裡面裝着的則是兩枚婚戒。
她取出一枚,把金色的圓環戒指帶在了一隻只剩下一層皮的手指上。
“我愛你。”她說着就俯身吻了一下那瘦弱如骨的臉頰,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哭了,淚水落在了白色的牀單上,一滴又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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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她帶着職業性的微笑問。
“幫我開一個雙人房間,要最便宜的那種,謝謝。”男人帶着金絲邊的眼鏡,穿着灰色的西服,十分焦急的說。
“嗯...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最便宜的了,只剩下....”她還沒說完,那男人突然說:“柳媛?”
她錯愕了一下,接着男人摘下了自己的眼鏡說:“我是雷子啊!”
“是你...”柳媛捂着嘴,有些吃驚的樣子。
“是啊!我還以爲你已經在醫院了,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啊難的事吧?”男人說。
“我知道...他現在情況很不好..你回來就是爲了看他?”柳媛笑着問。
“是啊!畢竟人只有這一次,我要再晚一點,可能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男人苦澀的笑着。
柳媛有些不解的問:“他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就連醫生都說他的心臟在緩慢的回覆到正常人的狀態,你不是聽錯了吧?”
“哪能啊?我在美國接到了一封E-mail,上面說啊難可能要不行了,要是能回來,就看看他,所以我連夜坐飛機趕了回來,可是我也不能穿這一身就去看他,你要知道他的父母已經決定要他走了。”男人臉上的神情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走?要去哪?”柳媛看着男人,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安樂死。”
“嗡”的一聲,柳媛的腦海裡什麼都沒有了,她喃喃的說:“這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
男人苦笑着說:“我也希望是弄錯了,但是就在剛纔馮彬打電話給我,問我是不是真的...”
柳媛神情怪異的站在那裡,一雙眼睛裡轉動着淚光,她呢喃着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你要是有時間,就去送送他,他的時間不多了。”男人嘆息着說。
柳媛慘然一笑,她緩緩的說:“我不會讓他死。”
說完她就跑了出去,大堂經理站在門口衝着柳媛喊:“你去哪?現在還是工作時間!!”
“我不幹了!”柳媛頭也不回的說。
經理站在大廳裡,有些傻了的說:“你不幹了?我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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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你他孃的給我找人來!就是搶也得搶下來!!誰死!他都不能死。”女人彪悍的對着小弟喊到。
“是...可是瑩姐,咱得要多少人啊?”小弟哭喪着臉問。
“老孃怎麼知道?”女人想了想又說:“能把醫院圍上就行!誰他媽要是敢動他,往死裡打,他父母就算了。”
“是..是!”小弟連忙就往外跑。
女人衝着小弟喊:“記住,給老孃快點!五分鐘要是不到的,都他媽砍了!”
小弟一邊跑,一邊尋思:“這是什麼啊?搶親還行!哪有叫小弟去搶醫院死人的??”
女人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裡走動着,想了一會兒說:“不行,我得盯着去,萬一提前了....就糟了!”
女人趕緊往外走,結果一出門就看到門外站着四五百個黑衣的男人。
“怎麼着?要對付老孃,你們是誰帶來的?”女人扯着嗓門大叫着。
“是我啊!小三。”一個少年摘下了帽子,露出了臉上的刀疤說。
“三子?你不是死了嗎?”女人驚恐的望着少年。
“是難哥救了我,所以我今天回來報恩。誰敢動難哥一下,我就剁了他!”少年很平靜的說,好像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樣。
“三子,別恨你瑩姐,我...”女人沒忍住,哭了出來。
“瑩姐,是老爺要殺我,你管不了,也沒法管。”少年說完對着女人鞠了一躬,身後的三百多號人也鞠了躬。
“三子,姐對不住你!”女人擦着臉上的眼淚說。
“你對得住難哥就行,不用對得住我!”說完少年就帶上了帽子,帶着三百多號浩浩蕩蕩的走了。
街頭上的人都面面相覷,路人甲在人羣裡說:“是拍戲的!《新上海灘》!我看到黃曉明瞭!!”
剛巧,路人乙也在人羣裡,於是說:“扯淡!這分明是《黑衣人3》!我剛纔看到老外了!!還是黑人那!”
路人丙站在一邊,摸着自己的下巴說:“我看不是。”
“那是什麼?”甲乙一起問。
“這部劇應該是《活死人之眼》!”
“..........”衆人一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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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個!”三角眼的胖子抱着阻擊槍說。
“我叫你打上面的燈罩,你打燈架幹什麼?”趙胖子在一旁咬着一根橙色的胡蘿蔔說。
三角眼的胖子說:“我覺得打燈罩不過癮。”
“.........”趙胖子無語。
過了一會兒,兩人身邊忽然出現一個人來,他拿着金色的懷錶說:“還差7個,就交給大B吧!咱們收工。”
“你也太陰險了吧?我已經幹掉了一百多個,能讓我休息會兒不?”一旁又出現的一個人影說。
在場的幾個人都向他伸出了中指,一起說:“我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