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段興奎也沉不住氣了,隨口問了一句:“姚娃子,你這話說得,怎麼這樣草率。”
何止是草率,簡直是不負責任的亂下定論。
“我怎麼草率了?”姚國寶一副無辜的眼神,好像還振振有詞。
見姚國寶還在反問,段興奎提醒道:“姚娃子,這間房是你一個人住吧?”
不明白段興奎爲何要這樣發問,姚國寶只是點頭,並不否認。
“剛纔你說,你把那個玩具塞到木箱裡面,這屋裡就你一個人住,那怎麼可能會不見了?”段興奎不無挪揄地接道:“莫非那個玩具還有隱形的翅膀,能夠趁你不在家的時候,展翅高飛?”
段興奎的疑問引人發笑,但欒明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要知道,爲了尋找丟失的神器,欒明可謂是煞費苦心,眼看着即將把神器找回來,卻在姚國寶這裡不見了蹤影。
這就好比已經煮熟的鴨子,放在盤裡,想吃的時候,卻不翼而飛。
這樣的結果,欒明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
面對段興奎的挪揄,姚國寶也是哭笑不得,當即苦着臉接道:“段大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玩具我確實是放進木箱裡面的,這屋子也確實是我一個人住的,可爲什麼就找不見那個玩具了?”
姚國寶振振有詞的表情,不得不讓人相信,他並非在撒謊。
那麼他會不會沒有尋找仔細?
不顧一切地推開姚國寶,欒明仔細在那堆物品中尋找,但沒有發現神器的影子。
當即暗暗叫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真的是老天的安排,只要失去了,就不能再擁有?
默默注視着欒明舉動的段興奎忍不住提醒道:“姚娃子,你確定那個玩具就放在木箱中,沒有放在別處?”
姚國寶使勁點頭,毫不猶豫地接道:“我敢保證,絕對是放在這個木箱裡面的。”
環顧着小屋四周,確實如姚國寶所講的那樣,除了這個木箱,房間裡再也找不出可以裝東西的容器或者傢俱。
可這就更加的難以讓人信服。
玩具怎麼可能會有隱形的翅膀,一定是有人悄悄拿走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欒明隨即提醒道:“平時有沒有人來你這間屋?”
言下之意,會不會是有其他人來過,見到木箱裡面的玩具,順手牽羊給拿走。
段興奎也很認同欒明的看法,當即附和道:“我也覺得有這種可能,你再好生想想,這兩天都有誰來過你這間屋。”
一語點醒夢中人!
只見姚國寶喃喃自語道:“沒有誰來過,除了潘快。”
說着瞄了眼欒明和段興奎,自顧接道:“難道是潘快拿了我的玩具,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可能會有這種手腳吧。”
“這個很難說。”段興奎接道:“你當初還不是從人家老頭子手裡騙走了玩具?”
面對段興奎的直言不諱,姚國寶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欒明也不管遭到搶白的姚國寶會是怎樣的心情,趁勢接問道:“誰是潘快?”
正處於尷尬之中的姚國寶總算找到了說話的契機,趕緊應道:“就是剛纔和我們一起喝冰鎮啤酒的那個男的。”
“是他?”段興奎接過話茬道:“你和他玩得很好嗎?”
姚國寶點點頭說:“本來他一直在老家閒着沒事,還是我把他帶來檸海市的。”
可是這樣的關係並不能簡單說成玩得很好,只能說是有利益價值而已。
欒明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而是順着話茬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叫潘快的男人,之前來過你的房間?”
“嗯,當時我還在洗澡,他就在外面等了一會,之後我們才一起去冷飲店的。”
姚國寶的回答加深了欒明的懷疑,他提示道:“既然你們一起去冷飲店,爲什麼剛纔他又走了?”
段興奎似乎聽出了一些端倪,順勢接道:“小明,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玩具很可能是被姓潘的那個人拿走了?”
欒明點點頭接道:“不敢說百分之百,至少他是唯一進過這間屋的人。”
經欒明和段興奎這番對話,姚國寶也變得有些動搖,喃喃自語般接道:“你們說的是有些道理,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他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啊。”
段興奎也隨口接道:“是不是這樣的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欒明則想到了剛纔潘快的匆匆辭別,當即提議道:“你知道那個潘快住在哪裡嗎?”
“知道。”姚國寶說着掏出手機,苦笑道:“不如我馬上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看,他有沒有拿走玩具。”
欒明伸手攔住姚國寶打電話的動作,建議道:“不用打電話,如果真是他拿走了,你打電話他也不會承認,反而會讓他有所防備。”
“那要怎麼樣才能夠知道,玩具是不是被他拿走的?”姚國寶不解地追問了一句,眼神不斷在欒明和段興奎之間掃視,顯得有些無助。
“很簡單,我們直接去他租住的地方,讓他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問他東西在哪裡?”欒明提出了自己的辦法。
爲了要找回神器,欒明已經變得近乎瘋狂,不顧一切。
眼下的他只想找回神器,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
直覺告訴他,姚國寶放在木箱裡的神器,是被人偷拿了。
而潘快就是最大的嫌疑對象。
對於欒明提出的方法,姚國寶顯得有些猶豫。
畢竟潘快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兩人一起在檸海市打拼,他沒理由因爲一個玩具,和潘快搞僵。
但姚國寶終究拗不過段興奎和欒明的苦苦相逼,只得硬着頭皮,帶領欒明和段興奎,趕往潘快所租住的小屋。
三人踏着偏西的日光,找到了潘快所在的租住小屋,但敲了半天的門,卻無人應答。
潘快不在家!
記得之前在城西菜場的小橋邊,潘快曾經說過,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不能跟着姚國寶一起回租屋。
想必這會兒還在處理他所說的事情。
“我都說了,潘快不會是這樣的人,我們還是回去吧。”姚國寶再次掏出那五張百元大鈔,接道:“大不了我把這五百塊錢還給你,這樣總行了吧?”
對着那五百塊錢,欒明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
他要的只是神器。
見欒明只是把臉撇到另外一邊,直愣愣看着段興奎,並不理會這五百塊錢,姚國寶也沒轍。
段興奎不愧是老大哥,看出了其中的奧妙,當即發話說道:“姚娃子,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小明小兄弟並不是在乎這幾百塊錢,人家再三表示,一定要找回那個進口的玩具,你怎麼就不明白?”
“問題是要找得回來啊?”姚國寶哭喪着臉接道:“再說了,還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潘快拿走的,要是冤枉了人家,這好朋友都做不成了。”
“如果真是好朋友,就該出來澄清事實。”段興奎以過來人的口吻接了一句。
進退兩難的姚國寶苦笑道:“問題是潘快人都不在,你叫我怎麼問?”
能夠聽得出,姚國寶對於潘快這個朋友,多少還有點袒護。
強忍住心裡的怒氣,欒明再次提議道:“你給潘快打個電話,問他現在哪裡,在做什麼。”
姚國寶怪笑着接道:“剛剛我說打電話你不讓,現在又要我打電話,你們到底在玩哪樣?”
“剛纔是想搞突然襲擊,讓他措手不及,”欒明毫不掩飾地接道:“現在人沒在家,當然得搞清楚他在哪裡,在做什麼。”
後面的話欒明沒有說完。
因爲他高度懷疑,潘快正在處理那部白色的神器。
一旁的段興奎有些不耐煩地插道:“叫你打個電話,你怎麼就那麼多借口。”
儘管對欒明的提議和段興奎的催促懷有不滿,奈何有把柄捏在別人手中,再加上之前收了人家五百塊錢,姚國寶也不便發作,只能照辦。
見姚國寶拿出電話開始撥號,欒明突然想到了什麼,低聲急道:“等下電話通了,你什麼也不要多說,就說要請晚飯,讓他去海昌路的夜排檔。”
“請吃飯?”姚國寶睜大眼睛望着欒明,同時看了看手裡的五百塊錢。
欒明會意地淡笑道:“吃飯的錢我出。”
有了這句話,姚國寶似乎放心不少,隨即按下了一組號碼。
欒明和段興奎默默交換着眼神,心照不宣地靜待姚國寶打電話的結果。
很快,電話接通了。
“喂,潘快,你現在哪裡?”
對着話筒喊了一句,姚國寶的眼睛卻緊盯着欒明兩人的表情,接着說道:“這樣,我們今晚一起吃個飯,就在海昌路的大排檔,我等你。”
本以爲這通電話馬上就會結束,誰知姚國寶突然提高聲音接道:“你說什麼?你沒空?”
說話的同時,對着欒明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潘快竟然本來赴約?
欒明示意姚國寶按下免提鍵,並要姚國寶繼續和潘快說話。
姚國寶聳聳肩,對着話筒喊道:“潘快,你小子在做什麼,連吃個飯都沒時間嗎?”
話筒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寶哥,不是那意思,今晚我真還沒空,要不改天吧,改天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