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劉小洋和田小悅完成了工業區的實地統籌工作,這兩天是兩個人之間感情成倍滋生的兩天,幾乎等同於二人世界的自由的工作環境,讓兩顆彼此相愛的心更加無比的貼近起來,他們已沒有剛剛相戀時的那種矜持的距離感和陌生感,整日相處之下,彼此之間已經無話不談,相互之間也彼此親密了許多;
當然,劉小洋和田小悅並沒有越過雷池一步,在這一點上,田小悅的態度還是極其明確的,雖然劉小洋時常會情難自已的萌生出那種衝動的想法,但田小悅以一貫的立場堅持着自己的原則,劉小洋其實也是深明大義的,只是偶爾會在特定的環境之中不能剋制自己的荷爾蒙狀態,在那種情況下被田小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劉小洋也基本上能夠及時收斂自己的過分想法,所以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雖然日漸親密,卻依然能守住彼此之間的最後一關;
這其中讓劉小洋頗感欣慰的是,雖然他無法實現自己心目中的終極願望,但田小悅對他的十級防禦狀態已經稍稍有所緩和了,劉小洋偶爾大着膽子去摸摸田小悅的腳,捏捏她的屁股,田小悅也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對他嗔惱指責,她只是一個勁兒的羞紅了臉,報復似的用手狠狠的去掐他,這樣一來,她自然就沒有餘力再去管住他的手了,劉小洋覺得自己被掐的再疼也值得,他喜歡看她那種羞得不敢睜開眼睛的樣子;
完成了工業區的實地統籌之後,劉小洋和田小悅回到單位,對收集到的數據資料進行進一步的整理和統計,這兩天的時光就不像在工業區時候的那般親密和自由了,他們當然會相應的有所收斂,畢竟在單位同事的面前是要注意影響的,別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公開,就算已經公開了,也不能因爲談戀愛而耽誤了正常的工作嘛;
所以劉小洋和田小悅彼此交流感情的方式就悄悄轉入了地下,田小悅一般是用目光和眼神,劉小洋則稍稍的更爲先進一些,時不時瞅空檔在辦公桌下悄悄去騷擾田小悅的腿和腳,有時還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捏一捏她的小手,面對這種親密的騷擾,田小悅就只好無奈的由他去了,有時甩給他個白眼兒,有時也警告意味的在辦公桌下狠狠踩一下劉小洋的腳,要他在辦公室裡有所收斂一些;
兩天的時光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去了,這一天,朱新貴在接受了劉小洋和田小悅交付的工作彙報之後,對兩人進行了一番聲情並茂的表揚,稱他們不畏重擔壓身,迎難而上,敢於正視困難、挑戰困難,是值得學習的榜樣,他對他們的這種爭分奪秒、積極配合的工作表現很滿意,末了又給兩人透露了召開表彰大會的消息;
翌日,一切都在上級領導的日程安排下順利的進行着,表彰大會當然不單單是爲了劉小洋和田
小悅兩個人開的,他們只不過是在其中佔據一席之地,同時受到單位領導嘉獎表揚的還有一批同樣工作積極努力、思想健康向上、成績顯爲突出的傑出人才,他(她)們跟劉小洋和田小悅一起,沐浴在一片掌聲和讚揚聲中,然後他(她)們也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上級領導對他(她)們的認可,他(她)們每個人都會受到組織上不同程度的提拔和嘉獎,於是每個人的情緒都很高漲,每個人的臉上也都洋溢着慷慨激昂的笑容;
劉小洋卻在恍惚中總感到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他看到每個人的面孔都彷彿很模糊,於是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時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他開始爲自己是不是有點近視眼而感到有些焦慮,大會現場沒有人意識到劉小洋這種焦慮的心情;
表彰大會在一片掌聲中圓滿的結束了,相關文件下發到各級科室,由各級相關領導對相關人員進行發放,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組織領導與相關人員之間的一次談話,談話是任命和提拔的過程中一種必不可少的步驟,這是組織規定,也是例行公事,其套路就像數學公式一樣步驟明確邏輯嚴密,無外乎組織上對你很信任,相信你一定能勝任,再說幾句勉勵的話,被任命者首先表示感謝,然後是跟領導表態;
朱新貴肩負着責任的重擔,分別與田小悅和劉小洋進行了談話,他首先把田小悅叫進辦公室裡談,二十多分鐘的交談奠定了上下級之間的理解與信任,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談話,當然,這也必須是一次成功的談話,如果一個科級幹部連這種談話的工作都做不好,簡直就沒天理了;
可是在接下來跟劉小洋談話的過程中,朱新貴就感到自己的工作遇到了些阻力,其實也不能說成是阻力,只是劉小洋並沒有如朱新貴想象中的那種應該表現出來的樣子;
劉小洋對於自己被任命爲三科副科長的情形,首先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深感意外的驚愕,他竟然來了一句‘啊?我也被提拔爲副科長?’,他很吃驚,並且這句話從側面上也反應出劉小洋完全不具備當一個領導幹部的基本素質;
官場上大大小小的官哪個不是韜光隱晦、深藏不露的,官做得越大越懂得領導藝術,尤其是言論方面更是莫測高深,一句話說不定就能成事,也說不定就能壞事,所以絕大多數領導都懂得凡事說半句、留半句的基本道理,流出餘地讓下級去揣摩、去思考,就算最後出了事,也不會落人把柄,那可以說成是下級妄自忖度上意,領導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錯誤指示的,官場中的言詞是一種辯證主義的語言藝術,這裡麪包含多種要素,學問很深;
如果領導是個什麼話都不經過大腦的大喇叭,估計這樣的領導也當不上領導,就算鬼使神差的當上了,也一定會很快就被晾起來,管一些無
關緊要的清水衙門,從此被不留痕跡的排除出正常的體制之外;
朱新貴從劉小洋的第一句話上,就已經深刻意識到這位同志明顯還沒有做好走上領導崗位的準備,他開始覺得這位同志還太年輕,還應該更多的在基層崗位上多鍛鍊鍛鍊,否則是容易出問題的;
只不過這種觀點僅僅是朱新貴自己的意見,個人顯然是無法代表組織的,更不能反對組織,既然組織上認定劉小洋這位同志應該予以提拔,那麼朱新貴身爲組織中的一員就應該無條件的服從,這也是少數服從多數、個人服從組織的一種民主意志的集中體現;
於是朱新貴立刻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更不會再去深究自己剛剛產生的那種錯誤的理解,他摒除了一切雜念,繼續以自己的方式跟劉小洋談,大談組織上的信任與重託,一番場面上的大道理談完之後,他也逐漸的認識到劉小洋這位同志是能夠擔當重任的;
劉小洋也漸漸的在這個過程中身臨其境了,這麼快就被提拔爲副科長,他當然高興,這說明他跟田小悅最終結合在一起的可能性在時間上大大的縮短了,劉小洋沒有想到組織,他只想到了田小悅;
朱新貴和劉小洋之間的這次談話是一次沒有交心的談話,因爲他們心中所想的方向截然不同,更不可能彼此交心,一交心就壞事了,因爲組織和女人顯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絕對不能放在同一個層面上來交心,兩者之間沒有任何的共通之處,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表面上是看不出什麼來的,劉小洋心裡想着田小悅而高興,朱新貴以爲他是因爲組織的信任而高興,所以他們只是從對方的態度上達成了共識;
這次南轅北轍的談話同樣也用了二十多分鐘才圓滿的結束,劉小洋的仕途之路從此邁上了一個嶄新的臺階,這次出乎意料的跨越讓劉小洋對官場生涯產生了一個錯誤的理解,他覺得當官挺簡單,也挺容易,他沒有像其他被提拔的人員那樣事後做一個基本的總結;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都不會被珍惜,這是人的天性;
升職了當然要好好的慶祝一下,尤其是田小悅今天更是心情愉快,她被提拔是意料中的事,可她萬萬沒想到劉小洋竟然這麼快也能得到組織的提拔,這是一個意外的驚喜,今天可以說是雙喜臨門;
於是兩人下了班後自然就一起相約慶祝了,這個期間劉小洋又收到了一個好消息,上次他跟田小悅一起在太閣雅苑看好的那套房子已經全部精裝完畢了,陳德軍親自打來電話請劉小洋第二天去驗收房子,真是好事連連呀,升官之際又能喬遷新居,就差娶新媳婦了;
劉小洋掛斷電話後連幹三杯酒,醉眼朦朧中,他覺得對面俏靨可人的田小悅此時看起來就像一個名符其實的新媳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