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怎麼知道我們來了?”夏輕歌問道。
夏正凌道:“不光是我,很多人都知道了,你還沒上飛機就知道了。”
“啊?”夏輕歌吃了一驚。
凌風卻是瞭然,以他們這種大家族,若是連這點情報能力都沒有的話,恐怕也成不了大家族了。
果然,夏正凌嘆道:“從這件事剛剛提出來開始,你的一舉一動就已經在他們的監視之中。這樣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不向家裡彙報呢?我這個當家長的怎麼說也有點兒權力,所以自然也就知道了。你這孩子,要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提前準備呀!現在家裡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爸爸,對不起!”夏輕歌看了一眼鬢角已經斑白的父親,又有一股想掉淚的衝動。只有她知道,這些年來,父親爲了她的事承受了家裡多大的壓力,就連家長的位子都岌岌可危。幾個叔叔逼宮的步伐越發的緊了,如果這次……真難說會發生什麼事。
實在不行,我就從了吧,就算是爲了父親!夏輕歌的腦子裡升起了這個想法。
凌風眉頭一皺,卻沒說什麼。
夏正凌寵溺的看了夏輕歌一眼,“傻孩子,道什麼歉啊!唉,也是我這個當父親的無能,這些年來讓你一個人在外面,委屈你了!”
夏輕歌的兩行眼淚立即就流下來了。卻怕夏正凌看到傷心,連忙把頭扭向一邊,從手袋裡取了一張面巾紙輕輕拭去淚痕。
凌風也感覺心裡一酸,可憐天下父母心,無論孩子做了什麼事,做父母的,都是一定要爲孩子打算的。
“媽媽她……還好嗎?”
“她還好,只是年齡大了,又見不到你,有點兒想念。”
夏輕歌又有一股想流淚的衝動,連忙忍了忍說道:“嗯,我這次回來,一定好好陪陪她!”
夏正凌的住處佔地並不算太大,卻是中規中矩,顯得富貴大氣。
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站在門口,夏輕歌歡喜的叫了一聲“媽”便如一隻小鳥般撲到了那中年美婦的懷裡。
那中年美婦愛憐的把夏輕歌抱在懷裡,也是熱淚盈眶,兩個女人緒緒叨叨的訴起了離愁別緒。
這個中年美婦,正是夏輕歌的母親霍玉嵐。凌風從飛機上便聽夏輕歌說過了,而且夏輕歌還給他看過了照片,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夏輕歌的眉目面容和她神似到了極點,雖已年近半百,但保養得當,依然風韻猶存。不過,或許是長期不開心的緣故,面容顯得有些清減。
夏正凌走下車來,指了指凌風,微笑道:“你們兩個有的是時間說話,還是先把客人迎進家裡去吧!”
霍玉嵐這纔想起還有客人,連忙說了聲抱歉,把凌風迎了進去。看着凌風的背影,眼睛中卻流露出一絲疑惑。
也不怪她疑惑,現在這個關口,家裡正張羅着給自己的女兒訂婚,她卻帶了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回來,意欲何爲?
“輕歌,這位是……”待凌風和夏正凌兩人進了客廳,霍玉嵐小聲問道。
“媽,他是我的朋友凌風!”
“男朋友?”
“媽,你想哪兒去了?”夏輕歌小臉一紅,“普通朋友。”
“哦!”霍玉嵐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便去給客人倒茶去了。
“凌風小友,請問,你和輕歌是……”剛在客廳坐定,夏正凌就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和他的太太霍玉嵐一樣,他何嘗不想知道自己女兒和眼前這個男人的關係?
不過,雖然還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夏正凌對他卻頗有好感。不爲別的,就爲這個男人剛一下飛機,就把自己那個越來越不像話的侄兒給打了一頓,相當犀利。從這一點上,倒是挺對自己的脾氣。有多少人敢在羊城這麼幹的?何況還是爲了給自己女兒出頭?
“我是輕歌的朋友。因爲來的突然,也來及給伯父伯母準備什麼禮物,真是太唐突了。”凌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何嘗看不出來,在這種情況下見女方的父母,還真有點兒女婿上門拜訪老丈人的感覺。
雖然凌風並沒有說和夏輕歌是什麼程度的朋友,但是能讓自己的女兒往家帶的男人,會僅僅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麼?和那個男孩兒分手以後,夏輕歌有過這樣的朋友麼?
而且人長的也不難看,與其把輕歌嫁給那個她並不喜歡的李輕風,還不如……
心裡這麼想着,看凌風的眼神竟然慢慢變了起來,頗有些丈人看女婿的意味了。笑着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乎,又問道:“那……凌風小友此次陪輕歌回羊城,是打算……”
凌風正色道:“伯父,不瞞您說,我這次來,就是爲了幫輕歌取消她和李輕風的婚約的。”
這下,夏正凌不得不對凌風另眼相看了。
心裡對自己的猜測又篤定了一層。
這件事,就連他這個當父親的都感到相當棘手,而凌風一個外人竟然敢說這種話。有幾個人敢說能讓李家和夏家的取消這次聯姻的?
這個男人是不是在說大話?那一瞬間,夏正凌的腦子裡甚至閃過這個念頭。可一想又不太可能。夏輕歌有可能因爲一個只會說大話的男人返回這麼多年都不願意回來的羊城?
夏正凌很認真的看了凌風一眼,心思一轉,反而問道:“爲什麼要他們取消?輕歌和輕風兩個人結合正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你爲什麼會想到要他們取消呢?”
凌風笑了笑,“伯父何必明知故問呢?難道伯父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輕歌這麼多年漂泊在外,究竟爲了什麼,想必伯父比我更清楚吧!”
看來輕歌把什麼都告訴他了,他們的關係還真不一般啊!夏正凌心裡暗暗一嘆:要是當年那個人肯這麼對輕歌,輕歌還會在外這麼多年麼?就算他懼怕李家強大的實力,可是外有輕歌的堅持,內有自己的幫助,只要他自己肯堅持到底,未必就沒有機會啊!
夏正凌不再僞裝,嘆道:“可是這件事情不好辦啊!輕歌生日那天的定婚儀式,是老爺子定下的,我這個當家長的都沒有權力改變!難道凌風小友有什麼好辦法不成?”
凌風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道:“事在人爲,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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