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夏明陽嚇了一跳,好像突然間變得不認識他似的,一臉震驚的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正平冷笑道:“明陽,這裡就咱們三個,又沒外人,沒必要打什麼啞謎,你告訴我實話,你心裡難道就沒動過這個想法?”
“……”夏明陽說不出話了。若說他沒想過,那是不可能的。
李輕風蹙眉道:“正平,不要亂說話!”
白正平道:“輕風兄,不僅僅是明陽,輕風兄你的心裡恐怕也是這麼想的吧?不是嗎?”
“我怎麼會那麼想?”李輕風連忙否認。
白正平笑道:“輕風兄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的心思,我們兄弟幾個誰不明白?明天就是輕歌的生日了,說好的那天李夏兩家藉着給輕歌過生日的機會訂婚,可現在呢?本來那老頭子對於讓夏輕歌嫁入李家比誰都熱心,但是自從那個小子出現以後,再加上這一連串的事,到現在他連這件事提都不提了。輕風兄,這其中意味着什麼,你難道看不出來?你敢說對那老頭子沒有一點兒怨言麼?”
李輕風嘆了口氣,也說不出話來了。要說一點兒怨言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對這件事最失望的,恐怕就是他了。
白正平道:“而如果老頭子突然死了的話……呵呵,那麼,夏家會落到誰的手裡?輕歌……又會落到誰的手裡?”
夏明陽和李輕風的眼睛亮了。
……
“夏家有什麼好擔心的?”夏輕歌沒聽明白凌風的話。
凌風笑笑,“壞人是不會輕易罷手的,他們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找麻煩,任何一部電影裡都這麼演!夏明陽出了那麼大的事,卻被你爺爺生生的壓了下來,他能甘心麼?還有李琴,她策劃了那麼久的一件事,現在弄的裡外不是人,她會甘心麼?還有羊城四公子,被我打了那麼大一個耳光,會善罷甘休麼?而偏偏你們家又是這麼一個息事寧人的態度,你說,所有的矛盾是不是都集中到夏家來了?最該擔心的難道不是夏家麼?”
“你的意思是說……”經凌風這麼一說,夏輕歌也明白過來,“還會有人再找麻煩?”
凌風道:“沒錯,他們一定會找麻煩,尤其你那個堂弟還有你那個二嬸一定會再興風作浪的。”
夏輕歌道:“可是,爺爺都已經說了,不許夏家任何人再生事,他們還能怎麼樣?爺爺的話,夏家可沒有人敢不聽啊。”
凌風想了想,問道:“你爸爸現在對夏家的實際控制能力有多大?”
夏輕歌道:“我爸爸兄弟四個,每個人佔家族股份的10%,因爲爸爸是家長,所以多佔5%,也就是15%。我本來佔有家族股份的5%,可是由於那件事,被爺爺剝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離家時交到了我爸爸手裡,這樣加起來,我爸爸一共佔整個家族股份的17。5%。”
“只有17。5%這麼點兒麼?”凌風看了看夏輕歌,皺眉道。
夏輕歌道:“是啊!不要小看這個數字,夏家的產業遍佈各個領域,僅僅是這17。5%,和夏家龐大的財富基數相乘,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凌風道:“無論夏家的產業有多廣,財富有多大,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怎麼說,17。5%都不是絕對控股!在這種利益分配格局下,也就意味着,你任何兩位叔叔聯合起來,都可以造你爸爸的反,何況你有三位叔叔?所以,你爸爸對於整個家族的實際控制力有限的很。”
夏輕歌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家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爸爸這個家長只是表面上的,真正的家長其實是我爺爺,父親很有一種施展不開手腳的感覺,很多時候,他的命令根本執行不下去。”
凌風道:“無論是一個企業也好,一個家族也好,想要高速發展,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主要領導必須有足夠的權力!不然的話,令不行、禁不止,談何發展?夏家之所以會原地踏步、畏縮不前,與這種利益分配方式不無關係。對了,你爺爺手裡的股份佔了多大比例?”
夏輕歌道:“本來是30%,再加上從我那裡剝奪去的2。5%,現在爺爺手裡的股份,佔了整個家族的32。5%。”
凌風一驚,“老頭子一個人竟然佔了這麼多?”心想難怪老頭子在家族裡說話這麼有份量了。
夏輕歌道:“是啊!所以很多人表面上聽我爸爸的,實際上卻在看我爺爺的臉色行事,爸爸根本沒有辦法啊!”
凌風冷笑道:“我說夏家怎麼會連續兩代人集體隕落,鬧了半天,根源還在老頭子這裡!不敢放手讓底下人去幹,權力都抓在自己手裡,這種體制下,能出人才那才真是怪事!連你爸爸這個長子他都這麼信不過,活該夏家會有這種危機了。到頭來卻想着靠一個女人去化解所有的危機,哼!人都說富不過三代,真搞不懂你們夏家這麼多年來是靠什麼走過來的,不得不說,夏家能走的現在,也真是一個奇蹟了。”
夏輕歌嘆道:“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家裡,爺爺的話具有絕對權威,誰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爸爸就算明知道不妥,也是沒辦法,甚至都不能對他明說。”
凌風哼道:“人老了,難免就頑固,可頑固到這個份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聽凌風竟然這麼說,夏輕歌問道:“有那麼嚴重麼?”
凌風道:“當然嚴重了!有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你可以想一下,你爺爺都這麼大年紀了,差不多半截入土的人了。手裡卻還掌握着那麼多的股份,誰不惦記?你爸爸17。5%的股份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了,何況他這個32。5%?以你爸爸現在對家族這麼點控制能力,萬一哪天你爺爺突然雙腿一伸,倆眼一閉,駕鶴西遊了……嘿嘿,大富之家,難有孝子,到那個時候,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凌風說到這裡,似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站了起來,“不好!你爺爺可能會出事!我們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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