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兩個強大的存在,不可能和平共處下去,這是已經被證明過無數次的鐵律!
所以三井一郎和藤原家族這兩個強大的怪胎之間的關係,也絕對不可能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好。杜江鬆非常懊悔沒能早點兒想到這一點。
而最讓杜江鬆懊悔的是,自己在一開始沒能旗幟鮮明的站在三井一郎一邊——長在官場打滾的他,自然比誰都清楚,關鍵時刻站錯隊,是最要命的事情。
現在的形勢已經很明顯了,藤原家族被三井一郎徹底打敗已經是遲早的事。
而已經站錯了隊的他,再想得到三井一郎的啓用,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他必須儘早做出打算,要不然,什麼都晚了。誰也不能保證三井一郎在打垮藤原家族之後,餘威會不會波及到他。
好在,他在逃亡之初,就已經爲自己準備好了好幾個選擇,日本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現在日本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那麼接下來,就必須考慮其他的選擇了。
今天,就是他的第二選擇和他碰面的日子。
外面負責警戒的人,已經都換成了他的人了——這是他的秘密部隊,當初之所以能從中國險而又險的逃出來,就是靠了這支秘密部隊。
現在的他,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所以只能全部使用自己的人。而藤原家族已經自顧不暇,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他計較。
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現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他的臉上很平靜,可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裡絕不平靜。現在的他,心裡的鬱悶就好像是一座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山!
“咚咚咚!”
敲門聲!聲音很有節奏。
來了!儘管知道是怎麼回事,來的是什麼人,杜江鬆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一絲緊張,畢竟,現在是他有求於人,而不是如以前那樣,人人都在求他!
如果不走出那最後一步,說不定現在是另外一副光景吧?
杜江鬆心裡小小的傷感了一下,不過,他也知道,事情已經永遠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進來!”杜江鬆聲音平靜的說道。
門打開了,第一個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趙興!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大約二十幾歲,看上去相當帥氣,可在這帥氣當中,偏偏還帶有一絲陰柔的氣質。
這人身後,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肌肉男,很明顯也是一個外國人,一雙眼睛居然是灰色的,看上去死氣沉沉,不過那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卻令任何人都不敢輕視於他。這個人緊緊的跟在那金髮碧眼的年輕人身後,看樣子是他的保鏢之類的人物了。
“舅舅,這位就是哈布斯堡家族派來與您接洽的代表,愛德華男爵。愛德華男爵,這位便是我的舅舅,杜江鬆!”
這些話,趙興完全是用英語說的。不得不說,從某個方面來講,趙興也的確是個天才。
“杜江鬆閣下,我知道您!雖然我們之前從未見過面,但是您和哈布斯堡家族的良好關係,我卻是知道的。很高興見到您!希望我們來的不算太晚。”愛德華男爵很熱情的伸出了手,和杜江鬆握在了一起,說道。
愛德華男爵的熱情,讓杜江鬆稍稍放鬆了一下,也立即換上了一副感慨萬千的表情說道:“十三年前,當我第一次率團訪問歐洲的時候,便拜訪了哈布斯堡家族的族長魯道夫閣下。
哈布斯堡家族作爲統治歐洲時間最長、地域最廣的家族,其光輝的歷史令我深深的折服,從那以後,我便和哈布斯堡家族結下了深深的不解之緣。
今天我們能夠在異國他鄉的日本見面,並且有幸合作,真是令我激動萬分啊!”
愛德華男爵微笑道:“杜江鬆閣下作爲不同政見者,在中國竟然遭到了如此打壓,令我們憤慨,我們對閣下的處境非常同情。
哈布斯堡家族作爲閣下的好朋友,在這種時候理應伸出友好的援助之手,幫助閣下渡過難關!”
杜江鬆有些傷感的說道:“真是患難見真情啊!我本來寄希望於日本,可是……唉,卻沒想到日本人根本就靠不住!”
“日本?哼!日本多年來一直在脫亞入歐,致力於向歐洲學習,可惜卻只學到了皮毛,最終弄了個不倫不類,歐洲豈是那麼容易入的了的?
說到底,日本人不過是生活在亞洲一隅的小矮子罷了,只懂得狗苟蠅營,成不了大事!”
愛德華男爵冷笑道,語氣裡明顯帶有一絲輕蔑。
杜江鬆連連稱是,對於日本,哈布斯堡家族的確有這樣的底氣。然後很是小心謹慎的問道:“愛德華男爵,現在日本的形勢已經對我非常不利,我同時又是被中方秘密通緝的人,在我已經現身過的情況下,我的安全情況堪憂,在日本多待一天,我就多一天的危險,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前往歐洲?”
愛德華男爵道:“閣下請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我的私人飛機現在已經停在了成田機場,事不宜遲,我們今天晚上就出發,去歐洲!”
可就在這時,卻聽一個聲音說道:“恐怕你們已經走不了了。”
“誰?!”
這個聲音突然出現,事先全無徵兆,就好像來自幽冥地府一般,一下讓四個人都驚的目瞪口呆。
房門打開,一個人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就好像來出席一個宴會一般,細看之下,不是“李俊基”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