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能站着的只有呆愣的那位老大,還是手捧着肚子,佝僂着腰,看着面前躺了一地的手下,一臉的不可思議,再看房立威的眼神徹底的變了。
這小子到底是幹什麼的啊?怎麼這麼能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多少年,還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人呢,毫不費力的輕鬆擺平了二十多人,而且還是赤手空拳。
這些人可是跟着自己有些年頭,平時也經常打架,都是鍛煉出來的,沒想到被他三拳兩腳的解決。能打四個五個的倒是見過一些,躺在地上的手下就能做到,但能擺平二十多個這樣的人,確實是第一次,這衝擊力也太大了,一時真讓人難以接受。
“你是幹什麼的?”老大謹慎的望着房立威問道。
“呵呵,我說過了,這是我的書包,只不過爲了還錢,暫時裝錢罷了。”房立威撿起扔在牆角的書包,再給他看看,“怎麼樣?現在能心平氣和的談談了吧?”
老大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光桿司令,貌似不談也得談了,但依舊對他的身份有些懷疑,“你真的是學生?”
“如假包換,裡面的人也確實是我女友,這點還沒必要騙人吧。”房立威一副很坦然的樣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位老大。
“恕我冒昧,小兄弟的家裡是做什麼的?”突然打聽起房立威的來歷了。
“無父無母,孤兒一個。”這廝如實的回道。
老大聽着直皺眉頭,不禁看向他手裡的包,沒有父母,還能拿出這麼一筆錢?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話,以他的歲數和身份,不太可能現在就開始賺錢了,但以他的身手,貌似也不是不可能。
“不用懷疑,錢是借的,爲了還你們,我好不容易籌到的。”這就是應付了,或者懷有目的的編造着。
老大似信非信,不過卻直起腰來,平視着房立威,笑道:“小兄弟別看你這麼能打,但是也不代表你就勝了,別忘了,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冷兵器時代,武功再高也怕這個。”說着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對準了房立威。
竟然是槍!一把開了保險的手槍。
房立威笑了笑,把書包往肩上一甩,背到了身後,“什麼意思?你想開槍?人財兩得?”
“呵呵,你說呢?”老大反問道。
“我不知道!”這廝搖頭,也看不出來有害怕的模樣。
“小兄弟跟你商量個事兒。”老大竟然把槍收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完全變了,看起來有些和善,不似剛纔那般蠻橫而強硬。
態度怎麼突然變了?房立威還真沒弄明白這人在搞什麼鬼,“我之前就想跟你們好說好商量,但是沒人同意啊。”
“剛纔的不愉快就揭過去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聊倒是可以,但是首先我們把正事兒辦了。”
“呵呵,你是說錢的事兒?”老大笑着擺手道:“如果我們聊的順利,不提錢也罷。”
什麼意思?不想要錢了?
“不,一碼是一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這人不喜歡欠人家的。”房立威還是把包拿到身前,想還錢。
老大攤手一笑,“好吧,實際上他欠我的沒那麼多,只不過當時借的時候,說好了翻番的還,這樣吧,你就按原來的本錢還給我,怎麼樣?”
這人倒是挺痛快,不禁讓房立威稍稍改變了一點看法,但不排除其另有目的。
“本錢是多少?”他也犯不着多還錢,該是多少就多少,既不想賴賬也不想佔便宜。本來想着他能收高利貸,哥們就能事後收利息,他搞的如此爽快,貌似不太好下手了,也暫時打消了這種念頭。
“三萬。”老大伸出三根手指。
“三……萬!”這就是他嘴裡說的翻番的還?都翻幾番了?房立威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特驚訝,這傢伙借的什麼高利貸啊,三萬變成十八萬,簡直是要人命,“多長時間?”
“呵呵,三天。”老大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稍顯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吧,我不是借高利貸的。有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看到屋裡的那個小姑娘費力的揹着酒醉的劉大龍,我這一把年紀,也不怕你笑話,就對她就起了心思。但一打聽,這小姑娘很本分,就更放不下了。劉大龍這人嗜賭,經常玩兒,手裡錢還不多。我把主意就打到了他的身上,慫恿他借錢賭,這傢伙醉醺醺的,當時就答應了……”
房立威聽着,很快就瞭解了經過,蘿蔔白菜,各有所愛,這人就喜歡劉倩倩那不用特意表現,就柔柔弱弱讓人憐惜的模樣。他又何況不是呢,打心底裡的想把人家捧在手心裡,倒也能理解這位大叔的心態。
“但她是我的女人!”這廝強調主權了,說的比較嚴肅,這種問題不能馬虎,“我不會允許任何人碰她,否則別怪我手黑。”
“呵呵,不用緊張,既然小兄弟插手了,我這老牛吃嫩草的想法自然要放棄。說實話,我不是想玩弄她,而是真心的想對她好。”這傢伙倒是性情中人。
“希望以後你不要再有這種念頭。”房立威有些警告的意味。
老大搖頭,“不會了。”
“那好吧,欠條拿來,我還錢。”房立威說着從包裡拿出三萬,要和他交換。
“我沒帶在身上。”怎麼可能把一張借條天天揣在兜裡。
房立威皺眉,“你的意思是我還要陪着你們走一趟?”
老大笑笑,“其實就是張紙,回頭我把它撕了。”發現房立威眉頭皺的更緊,知道對方還不相信自己,“去倒是不用,我讓人回去取回來就是,正好有事情和你聊聊。”
房立威想了想,反正也是等着他拿回借條,聊就聊吧,也想聽聽他要和自己談什麼,“好,你叫人去取吧,我們進去聊,當然了僅限你一人。”
老大辦事倒也利索,喊起來一人,吩咐了幾句,不光那人跑了,陸續的都起來,看了眼房立威,已經不像之前海哥那樣的仇恨的眼神,而是捎帶些敬佩,也跟着出了院子離開。
時間不長,僅剩下了老大和四個保鏢留下,反正多了也沒用,都是捱揍的貨。
房立威進門,老大跟了進去,並回手把門關了。
劉倩倩一直躲在房間裡,也不知道他倆談話的內容,不明所以的看了眼那位老大,雖然有房立威在身邊已經不怕了,但面對外人,她還是有些扭捏,直往他後面躲。
“他已經命人回去取欠條了,我們再等等。”房立威笑着拉住她的手,輕輕的捏着。
劉倩倩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老大左右看了看,很快就聽到了旁邊房間傳出的巨大的呼嚕聲,不禁好笑,鬧了這麼大的陣勢,竟然睡的這麼死,又望向劉倩倩,“真難爲你了,攤上這麼一個整日酗酒嗜賭的爸爸,這日子過的也夠艱難的。”
這是很無奈的事情,誰也沒有選擇親生父母的權利,劉倩倩聽着悲從心來,但仍小聲爲劉大龍辯解着,“他心裡也是非常痛苦的。”
老大搖了搖頭,顯然並不認同她的說法,自顧自的坐到了一張椅子上。
房立威拉着劉倩倩坐到他對面的長椅,把包放到旁邊,開口道:“說吧,什麼事情?”
“我這人也不會繞彎彎,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老大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語言。
房立威纔不可能相信他說的不會繞彎彎的話呢,否則也不會弄出逼迫劉倩倩就範的事情來。
“小兄弟,你的身手真好!我真心的佩服!”衝着房立威伸出大拇指。
“就是有把力氣,不值一提,還是說正事兒。”
“我看中你是個人才,想招攬你和我一起幹。”明顯看中了房立威的功夫。
沒等房立威有反應,劉倩倩拉住了他的胳膊,顯然是不同意,怎麼可能讓他去跟着這羣人混到一起,在她看來那就是自甘墮落。
笑笑拍了拍她的纖手,“我還是個學生!”這話就等於是拒絕了。
“你上學爲了什麼?不也是爲了將來能賺錢謀生嗎,跟着我,保證虧待不了你……”
房立威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笑着問道:“呵呵,讓我跟着你幹什麼?”
“肯定不是讓你幹殺人放火的事情,就是有人爲難咱們,你幫着出面撐撐門面,鎮住他們就行。”有把房立威當成供奉的打手的意思。
“我可幹不了這個,家裡人知道了,還不打折我的腿啊。”說的很誇張。
“家裡人?”剛纔不還說是無父無母嗎,還覺得這樣的人好招攬呢,現在怎麼又出來家裡人了?
“呵呵,過多的我不能跟你說,反正是不可能答應的。”保持神秘。
老大還真就被他唬住,想的就多了,他無父母,又這麼能打,所說的家裡人肯定也不是等閒之輩。難道是師傅?他這個年紀就這樣厲害,那他家裡人會恐怖到什麼程度?
“是我魯莽了。”他有些慶幸,沒繼續硬來,否則會面對怎樣的麻煩?都有些不敢想象。
“你乾的應該也不是什麼正當的行當吧?”
“哎!”老大嘆了口氣,“這年頭什麼正當不正當的,來錢就行,只是幹些擦邊的事情,混口飯吃而已。”
“還擦邊?不說別的,你可是隨身攜帶者武器呢,最起碼算個私藏槍支罪吧。”房立威直搖頭,難道在他眼裡只有殺人才算是罪?
“你說的是這個嗎?”老大從懷裡掏出槍,嚇得劉倩倩直往房立威的身上靠,“呵呵,你自己看看吧。”
房立威接過來,重量上明顯就有着差別,畢竟他是摸過真槍的,接着仔細的觀瞧,不禁笑出聲,竟然是把假槍,做的惟妙惟肖,與真槍極其相似,初一看,真沒什麼兩樣,保險都能開,不拿在手裡,還真是難以辨認呢。
“只是用這玩意嚇唬人的,有時候還真是好用,輕易的就把人嚇住了。”老大解釋道。
又給劉倩倩看看,她可判斷不出來,也沒有接,彷彿燙手山芋般,示意房立威快把假槍還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