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下午五點
樑峰所住的別墅前,一身雪白襯衫的陳凌終於出現。?在別墅的大堂裡,架勢展開。兩排都坐滿了梁氏地下世界的管理人員,以及元老。而樑峰端坐上首,楚向南穿黑色的襯衫,淡淡的坐在樑峰的下首。
在兩排元老以及楚向南的背後,各站了一排黑衣保鏢。這些黑衣保鏢全部肅穆莊嚴。
這架勢,頗有三堂會審的味道。
樑峰的臉色鐵青一片,陳凌緩緩踏進大堂。他的背部挺直如標杆
面對這般嚴肅,森嚴的會堂架勢。陳凌始終保持淡漠從容的姿態。
梁氏有兩名元老,是樑峰和楚向南都必須尊重的。都是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在梁氏地下世界裡,說話極其的有分量。這兩位老兄弟,分別是吳連虎,邢佔天
兩位元老也是坐在樑峰的身下,他們俱都已六十多歲,均是暗勁巔峰的修爲。六十多歲,沒有進入化勁,便會退化。如今他們的身體硬朗,但身手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同樣,吳連虎,邢佔天這兩個老傢伙看不出陳凌的修爲。自然也對陳凌沒什麼畏懼之心。
陳凌坦然面對樑峰,眸光平靜,喊道:“乾爹”
樑峰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道:“爲什麼現在纔過來”
“我有私事。”陳凌淡淡道。
“什麼私事”樑峰問。
陳凌多看了樑峰一眼,今天的乾爹有些咄咄逼人。陳凌也能感覺的出他在壓抑怒火。
“私事就是不方便說的事。”陳凌如是回答。今天他來,就不是打算善了,又何必來假惺惺。
楚向南端坐在椅子上,玩弄着手的玉扳指。聞聽陳凌說話後,冷冷一笑,道:“你的私事確實不方便說,那我替你說好了。也難爲你有如此好的雅興,在我師父召你回來之前,你還在酒店跟我們厲董顛鸞倒鳳。我不得不說,陳先生,你的魅力着實無人可比。竟然能將我們厲董騙得團團轉,甘心爲你付出一切。”
陳凌微微一笑,看向楚向南,道:“你還記不記得,前天我給你打過電話。”楚向南被陳凌這跳躍式的問話搞愣住了,他反應也快,隨即淡淡一笑,道:“我記得,怎麼了”
陳凌哈哈一笑,道:“我諒你此時此刻也不會承認,你是想讓我百口莫辯對不對”
楚向南冷淡的道:“沒有什麼是百口莫辯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眼下,我覺得你必須爲你自己的行爲解釋解釋一番。”
陳凌道:“哦”
楚向南揮了揮手,立刻有一名黑衣保鏢上前,呈出一沓照片。照片倒不是陳凌和厲若蘭的豔照。因爲一旦有攝像頭這種東西離他距離夠近,陳凌的敏感一定能察覺到。
照片是陳凌和厲若蘭前後進維多利亞咖啡廳,然後是一起出來。出來時,厲若蘭的衣服都變了。這兩人在裡面幹了什麼,導致衣服都換了,相信就算是九歲的小孩子也能猜出來。
上首的樑峰痛心疾首,道:“陳凌,我一直拿你當做親生兒子對待,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不想冤枉你任何一絲,你現在親口告訴我,你和若蘭是不是有那層關係”
“是”陳凌迎上樑峰的目光,道:“事情很清楚,無需我多說。”
樑峰眼綻放出寒光,道:“很好,那你告訴我,你來香港到底是爲了什麼”
陳凌道:“那乾爹你覺得我來是爲什麼”
樑峰沉痛道:“我一直都相信你,直到此刻,我還是想相信你。但是你的作爲,你的所作所爲我怎麼相信你”
陳凌道:“我倒是有些奇怪,我到底做什麼了,讓您不能相信我。我與若蘭之間,女愛,您可以說我不像話。但與我來此的目的又有什麼關係莫非您認爲我是圖謀梁氏”
“難道不是”樑峰冷聲道:“你怎麼解釋這個”他手上有一個小小的錄音器,按下。
裡面立刻傳出陳凌的聲音,是陳凌第一次給國安打電話,讓國安的小妹妹查厲若蘭和楚向南。
陳凌微微變色,好一個楚向南,從開始就已經在着手對付自己了。那天要車子時,是別墅的管家。看來這位管家是被收買,在給自己鑰匙時,將錄音器藏在鑰匙扣上。
樑峰厲光瞪視陳凌,道:“你說,你要查他們,又故意接近若蘭。你說着要組建情報,我本來一直覺得不可靠,但是也相信你的話,便讓向南幫你。可你這十多天,你何曾有一點要組建情報的意思”
陳凌陷入默然。楚向南則是老神在在。
面對滿屋子元老,以及高管的憤怒情緒。陳凌突然笑了,他不再理會樑峰,卻是面向楚向南,伸出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論及智謀算計,楚向南,你說第二,誰人敢稱第一。”
樑峰臉色微變,不明白陳凌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對陳凌的感情很深,自然希望其有誤會。在吳連虎和邢佔天想開口時,他揮手製止。
楚向南看了陳凌一眼,淡淡道:“莫非你要說這一切都是我陷害你,所以才說我高”
陳凌冷淡道:“那倒不會,現在我說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頓了頓,道:“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其實你早可以用這些所謂的證據向乾爹揭發”
“這可不是所謂的證據。”楚向南冷笑。
陳凌也一笑,道:“怎麼都無所謂了,我是佩服你。你覺得就算把我趕走,也不能安心。而是下了死心要殺我。貿然殺我,乾爹定會懷疑於你。會影響你正常繼承樑家地下世界,侵吞梁氏集團也會造成不便。所以你故意去找人傷害冉靈素,藉此激怒我。激怒我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先出手殺你,然後你再名正言順的將我殺了,這樣乾爹也無話可說,覺得我是咎由自取。”
楚向南拍掌,站了起來,道:“陳先生,你說我的計謀高,我實在不懂。不過你的詭辯能力才真叫我佩服。如果一切都是我的設計,現在既然你識破了,那你大可以離開。這樣我的詭計自然進行不下去。”
“你竟然敢如此對待我的朋友”陳凌頓了一頓,本來清秀平靜的他忽然殺氣綻放,他的凌雲大勢散發出來。瞬間有種鎮壓天地,巍峨無雙的感覺。
“吾今日又怎可能讓你活着出去”陳凌雙眼陷入血紅。陡然張嘴暴喝一聲,聲震雲霄,如炸雷一般恐怖。“死”
在場衆人均是耳膜狂轟猛炸,耳膜出血。
在陳凌張嘴這一瞬,楚向南眼閃過一抹恨意,他與陳凌,仇恨同樣是不共戴天。
陳凌死字說出,一記須彌印轟然壓向楚向南。楚向南早有準備,他也是丹勁高手。這時候卻不躲避陳凌的須彌印,反而腰身一擺,探手去摸腰間的槍。也是在這個時候,擅長忍術的石井宏從他背後悄然而出,劍光森寒,一劍震九州,驚鴻劍光,如匹練一樣刺向陳凌的咽喉。
險險險急急急
瞬間雷霆萬鈞,殺機四伏陳凌竟然一直沒有感覺到石井宏和石井英的存在,玄洋社的潛伏功夫着實厲害。但是陳凌的敏感還在,他知道此來有危險。但是冥冥,他還有種感覺,他能鎮壓一切。
這是屬於他天煞皇者的尊嚴於氣勢。
石井英同時也從陳凌後方跨步而出,他與石井宏都僞裝成了黑衣保鏢。
石井英出手就是北辰一刀流,手如刀,包含各種恐怖勁力,電流,狠刺向陳凌的背部。
只要陳凌閃電般施展出羚羊掛角,便可以避開這次危機。但是一旦避開,楚向南槍掏出來,再配合這兩人的攻擊。陳凌就是死路一條。雖然楚向南的槍手有單東陽解決,但是這種決鬥,生死皆在一瞬,根本拖延不到單東陽前來。
千鈞一髮之際,面對石井宏驚鴻一劍。陳凌掌勢翻轉,須彌印反壓向石井宏,須彌大山
劍與須彌大山,如兩道相撞的行星,流星趕月的相撞,衝向大寂滅。
比的就是不要命的膽氣陳凌是絕境求生,不能後退。而石井宏則是穩穩包抄,如何肯兩敗俱傷。當下劍勢一轉,用出神入化的劍術轉換勁力狠斬向陳凌的須彌大手掌。
這一剎,陳凌再度暴吼一聲,以腳跺地,天庭運勁到了極限,實力飆升到如來期。轟隆聲波,地面狂震。終於將石井宏的氣血震緩,他轉換劍勢的剎那間。陳凌的須彌印驚鴻一般穿過他的劍光,猶如火取慄一般,準確的避開了劍身,轟轟轟
石井宏被陳凌須彌印砸,瞬間腦漿迸裂,當場慘死這個看不起國人的倭人,一個照面便被他口的支那人擊斃。
楚向南想要趁機殺死陳凌,槍已來不及掏出。他的丹勁依然停留在初期,在陳凌這種超級高手兼打法天才面前,便顯得稚嫩無比。尤其是陳凌的凌雲大佛氣勢,乃是與沈默然,首領並肩的。這種氣勢就已壓倒在場所有人。
所以楚向南第一次想掏槍,這本來是對的。但看到陳凌殺石井宏那一剎,露出了可攻擊的破綻。於是又變招,一腳如寒刀雷電。
便在這時,楚向南駭然失色。眼前涌起撕裂狂暴勁風,陳凌如大山一般撞了過來。這種力量,就像是火車失控,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擋。楚向南第一個想法就是躲
轟他電芒一般撞翻旁邊的元老吳連虎,懶驢打滾堪堪躲過陳凌致命一擊。
石井英在看到陳凌一掌擊殺弟弟後,更是目眥欲裂,那裡會給陳凌機會。北辰一刀斬,掌力穿透,眼看已經臨近陳凌的背心。這麼近的距離,陳凌絕對躲無可躲,更何況他還是剛剛殺了石井宏,力道用老。
這一刻,陳凌在石井英眼裡已經是死人了。
偏偏,奇蹟出現了。陳凌一手擊斃石井宏,另一手並指如劍,剛好彈指點射向石井英的手刀。這一點射沒有氣血之力,如果碰上石井英強猛手刀,無疑是以卵擊石。“找死”石井英冷哼一聲,手刀猛斬
金色暴龍真氣陡然激射而出,兩則已經距離近在咫尺。石井英的度太快,距離太近,陳凌的發射又太猝不及防
暴龍真氣斬射進石井英的手刀之。啊石井英發出一聲慘叫
也是在這時,陳凌撞向了楚向南。
那一剎那的危機四伏,在一秒不到的時間,以石井宏身死,楚向南狼狽滾出,石井英受重傷而終結。
也只有陳凌這樣的打法天才,天煞皇者,才能如此巧妙輝煌的扭轉戰局.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
樑峰以及背後那些保鏢根本還未反應過來。.場的陳凌,白衣如雪,從發怒到楚向南這邊的突襲,殺機驟起。乃至白衣陳凌的凌雲大佛鎮壓天下,一記須彌印,一指暴龍真氣,一招老熊撞樹,三招齊出。對手瞬間一死一傷一逃
陳凌威嚴無雙,雙目是的無盡的血紅與殺戮。
他就這般站在場,便如一尊散發着無邊浩瀚佛光的凌雲大佛,主宰一切。
石井英這位通靈高手本身實力逆天,奈何暴龍真氣一旦入體,便是肆無忌憚的亂竄,焚燒他的經脈。石井英如何鎮壓也是不頂用,剎那之間滾倒在地,痛苦嘶嚎,在臉上身上抓出可怖的血痕來。
一切都阻止不了暴龍真氣,不一會後,石井英的身體七竅出血,當場暴斃。他的身體上散發着一種燒焦的味道和黑色。
這纔是屬於暴龍真氣的真正威力。不是基地人,永遠無法瞭解龍蠱所帶來的改變是什麼。
再厲害的高手,只要沒有這種厲害的真氣。與基地的人對戰起來,那就等於是拿槍的和徒手的區別。
楚向南瞬間就知道大勢已去,滾出一剎,陡然躍起,朝外面逃去。他相信外面的槍手正在趕過來,自己跑出去就能得救。
他的心臟跳動得非常的快,覺得從未有一刻離死亡如此的近過。
“逃得了嗎”陳凌見狀,立刻冷哼一聲。一切都是眼前這個楚向南搞出來的,他楚向南自然該被千刀萬剮說時遲那時快,楚向南度已經逆天,瞬間逃出別墅大廳。陳凌氣勢,大勢在身,白駒過隙的身法展現出來。如長虹貫日一般,一閃之間,便是十米開外。
這時,槍聲猝然響起。卻是單東陽的人與楚向南的槍手發起了戰鬥。單東陽怎麼可能讓這些槍手圍進去,單東陽所帶的是特種部隊,不到三十秒鐘便將這些槍手全部逼得棄械投降。主要是單東陽的身手太變態,雙槍在手,身法騰挪如電。
好在單東陽並不想造孽,並未將他們全部擊斃。
這邊活捉。而陳凌那邊,楚向南剛一出大門。就感覺身後勁風凌厲,彷彿有一頭遠古巨獸撲了來。那氣息帶着砸破天地的氣勢,讓他心驚膽戰
楚向南不及回頭,後頸處被一股巨力一摁。這股巨力帶着螺旋電流,衝破他身體的氣血,瞬間讓他身體陷入麻痹。撲通一下,一個狗吃屎,楚向南摔在了地上。
陳凌眼綻着寒光,居高臨下,冷眼看着楚向南。楚向南的氣血強悍,很快抵消這層麻痹,翻身站了起來。但他已不打算逃走。
成王敗寇他知道自己已經敗了,慘敗
這一刻,楚向南才明白。自己所有的計謀在陳凌這種實力面前,全部是如小丑一樣的行爲。就像是在如來佛祖手掙扎的孫猴子一般。
那麼,就算要死,驕傲的楚向南也想死的有骨氣,優雅一些。
所以此刻,楚向南整理了下衣衫,面向陳凌,淡淡道:“你贏了。”
“啪”陳凌眼神冷冽,一個耳光抽在楚向南的臉上,接着又一腳踹在他的腹部上。楚向南臉頰血腫,被蹬得後退幾步。他撐着沒有摔倒,再度站了起來。
楚向南的臉上依然帶着屬於他驕傲的優雅與微笑,就這樣看着陳凌。
陳凌冷漠,便欲上前抓住楚向南的頭髮,來一次更羞辱的打擊。偏在這時,樑峰帶着衆人已經出來。“住手”樑峰站在大門前,厲聲朝陳凌怒喝。
幾十名保鏢全部拔槍指向陳凌,黑洞洞的槍口,如此這般,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陳凌回身,冷眼看向樑峰。
樑峰也看着陳凌,兩父子,一個怒目,一個冷漠。樑峰覺得這一刻的陳凌陌生得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陳凌。
“夠了”樑峰眼神複雜,沉聲道:“陳凌,我念在你曾經救我樑家一場,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跟你再計較。你走吧,從此以後,我與你,樑家與你再無瓜葛”他畢竟是心善的,陳凌武功雖高,但是眼下在這種數十名保鏢的槍口,如此強悍的火力交織下,還是沒有逃生之力的。
陳凌看了眼樑峰,無意再解釋什麼。淡淡道:“走,我自然會走。但是楚向南非死不可。”
“向南是我弟子,猶如我親生兒子。你若敢傷我兒子,今天我便殺了你。”樑峰聲音凌厲,帶着怒氣,殺氣。
陳凌蒼涼一笑,道:“三叔公,當初你相信樑承豐。樑承豐卻是包藏禍心,如今的楚向南比當初的樑承豐還要狠毒一百倍。今天我非殺他不可。”
樑峰臉色微微一變,道:“既然你說向南有陰謀,那你可有證據”
“沒有”陳凌乾脆的道。
樑峰眼厲光綻放,道:“沒有證據,我如何能相信你。倒是你來香港居心叵測,百般謊言,又故意接近若蘭。我看你纔是賊喊捉賊的那個人。你立刻滾,遲了,別怪我不念往日情分,將你擊斃於此”
“哈哈”楚向南忽然放聲而笑。
接着楚向南看向樑峰,張狂十足的道:“老傢伙,你以爲就憑你能擊斃他嗎”
樑峰以及兩位元老,衆位高層均是驚訝的看向楚向南。一向溫儒雅的楚向南,一向對樑峰恭敬的楚向南,怎麼突然在這麼危險的時候發瘋,對樑峰如此不敬
就算楚向南包藏禍心,此刻也應該示好樑峰,以此來保全他自己啊
樑峰心頭震駭,他莫名的看着楚向南,突然覺得這個視如親生兒子的徒弟,看起來是那麼的陌生,似乎是從來都不成了解過他一般了。
楚向南拂去腹部上,屬於陳凌蹬後的腳印。他白衣飄飄,優雅,傲然。冷眼掃視在場所有人,最後目光定格在樑峰臉上,道:“老傢伙,他陳凌說的沒錯。比起狠毒來,樑承豐只配給我提鞋。他就是被我親手殺了,丟入香江之的。我不止要殺樑承豐,還有老傢伙你,你也已經了我餵給你的慢性毒藥,不出三年,你就會心臟衰竭而死。而你的梁氏,包括梁氏集團,遲早都會屬於我楚向南。只要他陳凌不出現,我的計劃就一定會成功。”
像是一道晴天霹靂一般,瞬間劈了樑峰。樑峰驚駭,震驚,他覺得身子軟了,已經站不穩了。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楚向南哈哈狂笑,道:“有什麼不可能,你以爲他陳凌又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同樣的一個狠毒心腸的狗東西。他還不是看着你的產業而心動,樑峰,妄你一生自詡情義無雙,到頭來卻沒一個人肯真心待你。全部是想圖謀你的家產,你活着還不如死了好。”
“不可能”樑峰退後一步,後面的兩位元老立刻扶住他。樑峰伸手指向楚向南,道:“向南,你是不是被他逼迫了就算你要圖謀我,現在你也不該說出來。你告訴我,如果是,我立刻殺了他。”說到這時,憤怒的指向陳凌,道:“是不是你,陳凌,你好毒的心啊,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把梁氏交給你嗎你做夢”
陳凌面色越來越冷,到了這個時候,樑峰竟然還執迷不悟。原來至始至終,樑峰心裡還是隻有他的徒弟的。
無所謂了陳凌對於這份不信任銘記在心。他只是很奇怪,曾經好歹與他樑峰同生共死,爲什麼還是沒有基本的信任呢
心有些冷了不過陳凌不會因此傷心,他本就是天煞星,有沒有人關懷,相信,都無所謂了。
“殺了他”樑峰突然目光出現殺意,便下令出聲,想要保鏢們將陳凌掃射成篩子。
老實說,這種情況下,陳凌雖然身手卓絕。但是依然無法逃脫。如果是在保鏢們掏槍未掏出時,陳凌可以憑藉白駒過隙的身法閃電離開。但現在槍都對準了,一聲令下,只有成爲篩子的份。
只是,就在樑峰下令的瞬間。.一陣槍聲猝然響起,並不屬於這些保鏢們,而是埋伏在各個制高點的單東陽與特種部隊們。
這些保鏢的素質怎麼能與飛虎隊,特種部隊相比。再則武器也不是一個檔次,樑峰雖然是化勁高手。但是心情激盪,卻也沒感覺出來。
其餘的人自不必說。
楚向南卻是感覺出來了。
槍聲過後,保鏢們大部分捂着流血的手,槍卻已落地。餘下沒受傷的保鏢被這陣勢所嚇,也不敢妄自開槍了。
樑峰一衆人駭然失色,保鏢們要麼痛苦呻吟,要麼臉色煞白。很明顯,暗處隱藏了一羣高手。
單東陽率領一衆特種兵,飛虎隊如虎狼之師衝了出來。他們的槍全是香港最新配備的fy87自動機槍,可以在一秒鐘之類掃傾瀉出三十顆子彈的大殺器。
這種槍拿來剿殺陳凌這種高手,都會令陳凌頭疼。更別提樑峰他們了。
單東陽收槍,一身大陸少將軍裝,威嚴無雙的厲喝道:“全部放下槍來,否則格殺勿論”
殺氣滾滾,何等威嚴那些保鏢們全部丟了槍,連前來與會的梁氏高層也丟了槍。
見衆人都丟了槍,單東陽向冷漠如雪的陳凌行了一個軍禮,道:“首長”這支部隊不屬於單東陽的,所以他還不能報番號。但這幫地下世界的人那裡知道這些。在他們眼裡驚駭的是,先前他們以爲陳凌居心叵測,圖謀家產。現在這位陳凌卻已是如此位高權重的首長
“收隊”陳凌淡淡道。
“是,首長”單東陽再度行了個軍禮,然後回身,標準的軍姿,手一揮,撤退。衆飛虎隊,特種部隊來去如風,立刻離去。
樑峰複雜的看着陳凌,他越來越搞不懂陳凌這個人了。
陳凌看向樑峰,淡淡道:“三叔公,我無意與你爲敵。也從未想過圖謀你梁氏,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想過。”頓了頓,道:“你不用奇怪楚向南爲什麼會說出這些,因爲他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他都是死定了。”
樑峰說不出話來,一切的事情,全部紛至沓來。他已經分辨不出真假。但唯一知道的是,局勢是被陳凌掌控。
陳凌看向楚向南,道:“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楚向南的目光到了樑峰身上,兩師徒目光對視。
樑峰嘴脣嗡動,好半晌才說出話來,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楚向南自嘲一笑,隨後乾脆道:“對”
樑峰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滴濁淚滑落。半晌後睜開眼,厲視楚向南,道:“爲什麼是我對你不夠好嗎”
楚向南微微一嘆,道:“沒有爲什麼,不過是我了貪毒,癡毒。我以前常想,是你的錯。你自詡仁義,對梁氏集團分毫不沾。時刻勒令我們四兄弟緊守本分,我恨透了你的迂腐。就算我再努力,再怎麼令梁氏輝煌,這個梁氏都不是我的。我要它跟我姓楚。”
樑峰劇震,不甘心的道:“就因爲這”
楚向南道:“對我就是這樣狼心狗肺的一個人。你沒有任何錯,你唯一的錯就是瞎了眼,收了我做徒弟。你更錯的是還收了陳凌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做義子。我和他,一山安能容二虎。”頓了頓,轉向陳凌,厲笑道:“陳凌,你爲了冉靈素的事情大開殺戒,手段之狠,令人佩服。也可見你爲她的事多麼痛苦自責。但是你以爲就殺了那些人,殺了我就算是沒事了嗎我告訴你,最大的罪魁禍首就是你自己。香港與你無關,梁氏更與你無關。江湖道上,切莫不可阻擋別人的財路你不知道嗎你想要猛龍過江來剝奪我的基業,我如何能容你”
陳凌淡淡的看着楚向南,道:“你說這麼多,我懂你的意思,你想要我愧疚,從而讓你體面的死。”頓了頓,道:“你錯了,楚向南。在你抓冉靈素的時候,我跟你打過電話,我告訴過你。如果你肯放了她,我可以離開香港。但是你沒有”
楚向南冷笑,道:“笑話,換做是你,你會相信嗎”
陳凌怔了一下,確實,當時楚向南計劃正在進行。志得意滿,成功就在眼前,如何肯因爲自己一句話而功虧一簣
“向南”樑峰好容易平復了情緒,盯視着楚向南,喊。楚向南看向樑峰,他的目光平靜。這個白衣如雪的男子,一點都不像是面臨死亡,也不像是陰謀敗露,被揭穿。而是在參加一次盛宴,風度翩翩,優雅平靜。
樑峰一字字的逼視道:“你老實告訴我,當初傑克作亂,你是什麼時候回的香港”
楚向南淡冷回答道:“我是最早一個回來的。沒錯,我就是故意看着師兄們去送死。他們不死,如何有我獨霸梁氏的機會”
“啪”樑峰氣血上涌,怒不可遏,衝到楚向南面前,照着他一個耳光。接而雙目血紅,嘶吼道:“畜牲,他們是你一塊長大的師兄弟。你怎可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你大師兄一向對你最是疼愛,什麼都讓着你。畜牲,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楚向南默默承受樑峰的打罵,他突然哈哈狂笑起來,接而念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轉頭空,不勝人間一場夢”
不勝人間一場夢
這個時候,楚向南腦海裡如浮光掠影,想起了那年梅樹下,看到了那個一身旗袍的美麗女子。所有的所有,在死前,都不過是一場夢,一場空。
但是,楚向南又狂笑起來。至少,這一輩子風光過,榮耀過,真正的精彩過,今日即便是死亡,亦不後悔。這個時候,楚向南眼精光綻放,所有殺氣,氣血之力凝聚。厲吼,一記兇猛無雙的炮拳砸向陳凌。
他身上挾帶着慘烈的死氣生當做人傑,死亦爲鬼雄好一個癡毒,至死不悔陳凌也是雙眼血紅,氣勢綻放。羚羊掛角朝前一竄,躲開楚向南的炮拳。那一剎,他同樣一拳掄出,光耀天地的一拳。一拳將楚向南的腦袋掄飛出去。
鮮血如噴霧一般,楚向南倒了下去。他的脖頸處鮮血狂涌。
陳凌看了一眼樑峰,以及在場衆人,轉身,離開
楚向南的死,竟然給了陳凌一絲觸動。
皇圖霸業轉頭空,不勝人間一場夢
可是,我們活着也並不是要爲了那皇圖霸業,爲了那萬世財富而是要證明我們活過,精彩過,在這世界上留下過我們存在的烙印。即使是在千年後,仍然流傳在歷史傳說之。
梁氏的一切,都再與陳凌無關。陳凌會用行動告訴樑峰,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圖謀你的產業。我不會帶走你的一分一毫。
至於那個裝修的大廈三層,陳凌也不打算去用。
離開了梁氏,天色漸暗。夕陽落幕,一切陰謀,所有喧囂都已經落幕。只是陳凌沒有預料到這結局會讓他如此的苦澀。
陳凌在專賣店買了兩套衣服,然後找了一家酒店,訂了總統套房住下。這輩子當不成總統,總得多住幾次總統套房不是。
洗過澡後,服務員送了一份魚香肉絲以及一大碗米飯上來。雖然剛剛殺了不少人,但顯然,這些影響不到陳凌的食慾。陳凌換上乾淨的黑色休閒襯衫,牛仔褲,休閒皮鞋。頭髮是寸頭,這樣子看起來,清爽乾淨,氣質非凡。
吃過飯後,陳凌聯繫了一次流紗。流紗還是沒有迴應,應該還是在執行任務。
建立楚門這個願望。陳凌不會退縮,沒有了梁氏的幫助,陳凌決定靠自己。同時讓國安收集香港各大勢力的資料,另外,他想了想,覺得應該在香港置辦一棟屬於自己的別墅了。不然總是住酒店,也不是個辦法。
想了想,這個問題還是不好去問單東陽。人單東陽好歹是國安局長,雖然今天在樑峰面前,一聲首長喊的很給面子。可畢竟也不能太蹬鼻子上臉了。連房子都問我老單,你當我是小叮噹啊
對於香港,陳凌兩眼一抹黑,當下厚着臉皮給歐陽麗妃打了電話。歐陽麗妃的電話是上次看變異哈士奇後留下的。
歐陽麗妃只是想在關鍵時候能找到陳凌,倒也沒有別的心思。
陳凌委婉的表達了想要在這邊購置一棟別墅,關於產權怎麼過戶,等等。產權過戶對於一般人來說很麻煩,需要很多證明,並且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但是如果有關係,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很慶幸,歐陽麗妃就是有關係的人。對於陳凌的委婉請求,歐陽麗妃並未拒人於千里之外,聲音雖然冷淡了點。不過這也是陳凌自己釀的苦酒。
歐陽麗妃問了陳凌想要在什麼地方購置,陳凌說了稍微偏僻一點,但不能偏到沒了影。歐陽麗妃馬上推薦了大嶼山那邊有未賣出的別墅。並且說了價格,一棟別墅下來,簡單的毛坯房都要了足足八百萬港幣。陳凌則嫌麻煩,要那種直接能入住的。他又不是來安居樂業的,那有那麼多時間去裝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