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富麗堂皇,偌大的餐桌。?.餐桌上,餐花,水晶高腳杯,餐巾佈擺放得整齊有序。
蔡嵐一進包房,便先跟黑人親熱的打了招呼。黑人倒也沒太過倨傲,站了起來。蔡嵐挽了黑人的胳膊,向黑人介紹任佳佳和陳凌。
蔡嵐是用介紹的。看來這個黑人還是懂的。相互介紹,陳凌得知這個黑人叫做吉姆魯斯。是上海政法大學的外語教授。
名頭聽起來很唬人。陳凌和他簡單的握手,簡單的自我介紹。吉姆魯斯也是微微點首,不過吉姆魯斯對任佳佳卻很熱情。要來一個擁抱禮節,這讓任佳佳連忙避之不及。連稱不習慣。
吉姆魯斯笑眯眯的,也不糾結這件事。
陳凌感覺到吉姆魯斯開始態度挺傲慢的,但是在見到任佳佳後,卻變的熱情客氣起來了。
吉姆魯斯的不錯,先讓服務員拿菜單來點餐。
餐是由蔡嵐和任佳佳點的,兩個女孩子頗矜持,並沒有點非常昂貴的。這一頓飯下來,也才三千來塊。
等餐期間,吉姆魯斯開始滔滔不絕。確切的說,就是吹牛皮。他向蔡嵐和任佳佳吹噓他在美國本土如何的厲害。並且一手攬住蔡嵐,手在她的香肩上揉捏,佔盡便宜。偏偏蔡嵐還是一臉微笑,郎情妾意一般。
陳凌看的有些氣悶。
本國的漂亮女孩,被個黑人給泡了。怎麼都不是爽快的事情。
吉姆魯斯一邊攬着蔡嵐,一邊跟任佳佳道:“佳佳啊,將來你想託福去我們那邊留學,你跟我說一聲就成。辦下綠卡也是簡單的事情。”
任佳佳乾笑一聲,道:“嗯,那多謝您了。”
吉姆魯斯見任佳佳不太熱烈,顯得有些失望。,他難道還想泡幾個
陳凌不動聲色,忽然微微一笑,道:“吉姆魯斯先生,這麼說起來,您在美國一定是一位成功人士了咯”
吉姆魯斯漫不經心的道:“馬馬虎虎吧。”說着湊到蔡嵐的臉蛋上親了一口。蔡嵐卻是欲拒還迎,嬌羞無限。
陳凌心冷笑,從這吉姆魯斯身上的穿着,就可以看出,他並不是什麼有錢人。他這一身行頭,在一千左右。而且陳凌能確定,他穿出來泡妞,肯定是他衣服最貴的一套。像這樣的黑人,陳凌見得多了。在他們自己國內,混的窮困潦倒,沒辦法跑到國來。
結果胡亂吹噓,不知騙多少女大學生,崇洋媚外的女人上當。什麼託福,綠卡,全是空樓閣。但是女學生卻先奉獻了身體。
“怎麼,陳先生有什麼疑問嗎”吉姆魯斯斜睨向陳凌,有些不大在乎。
陳凌一笑,道:“沒有疑問。我是窮人,第一次來這種大地方吃飯。應該要謝謝吉姆魯斯先生給我這個機會。”
吉姆魯斯聽了陳凌的話,明顯的神情一鬆。姿態更加居高臨下,他也一笑,道:“想吃什麼,喝什麼儘管點,別跟我客氣。”
一旁的任佳佳聽到陳凌說他自己是窮人時,頓時心好笑。她知道陳凌是要整吉姆魯斯了。她對這個黑人也是討厭至極,當然不會拆穿陳凌。
而蔡嵐則也有種夫貴妻榮的容光煥發。
陳凌微微一笑,道:“菜倒是夠了,不過今天難得遇到吉姆魯斯先生這樣的貴人,自然要喝酒。服務員”
服務員很快進來,細聲詢問陳凌要喝什麼酒。
陳凌道:“嗯,菜單給我。”
服務員道:“好”
陳凌拿起菜單,翻看幾頁後,朝服務員道:“就這個,來兩瓶。”
服務員多看了一眼陳凌,眼裡閃過震驚詫異,道:“您真要兩瓶”
陳凌一笑,道:“當然”
服務員便道:“好的,您稍等。”
吉姆魯斯臉色有些古怪,但是他也不好去把服務員找來問,剛纔吹牛比了,現在這樣做就是打臉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你點的什麼酒”
陳凌滿不在意的道:“就兩瓶紅酒,怎麼了,吉姆魯斯先生”
蔡嵐也奇怪的看向了吉姆魯斯。吉姆魯斯這時只能打腫臉充胖子,道:“沒什麼”
在菜上來的期間,陳凌出去了一次。他特別交代服務員把酒打開了,再上過來。
所以,在兩瓶86年的拉菲世紀上來時,吉姆魯斯臉色頓時煞白。縱使不喝紅酒的人,也知道拉菲是紅酒的貴族。
不過最好的年份是82年的,但是這酒店沒有。82年的拉菲世紀也不是最貴的紅酒,更貴的比如92年份的鷹鳴赤霞珠,一支紅酒的價格高達50萬美元。不過這些特殊紅酒,都已經是私人珍藏。要買,必須去拍賣行。
吉姆魯斯這時再顧不得裝逼,臉色發白的喊來服務員,問酒需要多少錢。服務員禮貌而客氣的回答:“先生,兩支86年拉菲,一共是17萬零三千元人民幣。零頭我們可以爲您去掉。”
吉姆魯斯渾身發顫,試探性的道:“我可以退掉嗎”
“對不起,已經開了的酒不能退掉。”
“但是我沒有這麼多現金”吉姆魯斯哭喪着臉道。
“我們酒店可以刷卡”服務員頓了頓,古怪的看着吉姆魯斯,道:“您該不會沒有錢吧”
“當然不會,待會給你們結賬。”吉姆魯斯道連忙否認。服務員狐疑的看了眼吉姆魯斯,然後道:“您還需要其他的服務嗎”
“不需要了”吉姆魯斯連連擺手。
服務員退下去後,吉姆魯斯苦着臉,吃不下菜。陳凌慢條斯理的倒了紅酒,並舉杯道:“吉姆魯斯先生,感謝你的盛情款待。”
吉姆魯斯眼睛噴火的怒視陳凌,終於忍不住道:“你是故意的。”
蔡嵐在一邊默不作聲,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之前吉姆魯斯吹噓,他的資產是上千萬美元的。能量大的很,怎麼折算成美元,不到三萬美元的酒,就讓他渾身發顫了呢
陳凌抿了一口紅酒,努了下嘴,微笑道:“吉姆魯斯先生,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您身價千萬,請我吃個飯,可憐我這個窮人,讓我隨便點。現在我不過點了兩瓶紅酒,您就這般,那這酒可就真喝不下去了。”頓了頓,站起身來,道:“佳佳,我們走。”
“好嘞,哥”任佳佳也站了起來。她是感到心裡無比的痛快。
“你不能走”吉姆魯斯見陳凌真要走,激動的站了起來,道:“酒是你點的。”
陳凌看了一眼吉姆魯斯,道:“是我點的,但這是你請我的不是嗎”
“你你不能走。”吉姆魯斯有些抓狂了。
“哈哈”陳凌笑了。隨後淡淡喊道:“服務員”
服務員馬上進來,客氣禮貌的道:“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
“買單,刷卡”陳凌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金卡。並報了密碼。服務員道:“好的”便拿了卡,退了出去。
陳凌則與任佳佳復又坐下。很快,服務員禮貌的拿來發票單讓陳凌簽字,並恭敬的奉還金卡。陳凌收了金卡,他好整以暇的倒上紅酒。這時候他的氣場跟吉姆魯斯則完全顛倒過來了。
“吉姆魯斯”陳凌掃了一眼臉色發白的蔡嵐與臉色尷尬難堪的吉姆魯斯,開口道:“說說吧,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可不是小女孩,任你糊弄。你能闖到國來,就算沒本事,也該會察言觀色。”
吉姆魯斯羞愧難當,道:“我是上海大學的保安。”
陳凌道:“哦上海大學的保安,工資也不高吧。”
“每個月三千”吉姆魯斯回答道。
陳凌呵呵一笑,道:“三千可只夠這一頓飯錢,你還真捨得啊”頓了一頓,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因爲國的女孩子特傻。你請她吃頓飯騙得她一愣一愣的。到時候玩弄她們的身體,再順便告訴她們託福需要多少錢,或則你的公司現在週轉出問題,要臨時借一些錢。這樣一來,年輕女孩的身體你享受了,錢你騙了。那國對你來說,可真是個天堂啊”
吉姆魯斯面對陳凌的慧眼如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張臉漲成豬肝色,而且還是塊黑豬肝。
“你走吧,別影響我吃飯的食慾。”見吉姆魯斯沒有反駁,陳凌也懶得再說下去,便道。
吉姆魯斯頓時如逢大赦,往外跑了,眨眼間就已離開。只剩下無地自容的蔡嵐。
蔡嵐站了起來,臉紅如血,垂首道:“我沒什麼胃口,你們吃吧。”便要離開。任佳佳連忙將她拉住,輕聲勸慰,道:“好了,我哥沒有惡意的。這樣不挺好嘛就當剛纔的事情沒發生過。”
陳凌也開聲道:“吃飯吧,這麼一桌子菜不吃可就浪費了。”蔡嵐被任佳佳執意留下,最後也只得妥協。
任佳佳又拿起酒,道:“這酒這麼貴,咱們也可不能浪費了。”
這頓飯,在任佳佳這個活潑小丫頭的插科打諢下,到最後,卻也自然起來。吃過飯後,任佳佳提議三人一起去黃浦江的江灘上吹風。陳凌沒什麼事,反正要避開羅毅,自然是沒意見。
蔡嵐現在看陳凌的目光,已經是高山仰止了。說起來,蔡嵐這個女孩兒,性格似乎是落落大方。而且矜持靜,居然會被個黑人忽悠,真是讓人無法想透。大概是聰明的人要求的多,所以總希望能找到捷徑。而任佳佳這傻丫頭,就不會去要那些。所以黑人吉姆魯斯怎麼也騙不到她。
出酒店已是晚上七點,夜幕降臨。
陳凌三人正要攔出租車時,一輛軍車開了過來,在陳凌面前停下。
車子停的很有氣勢。
隨後,兩名警衛打開車門,標準的站好。並向下車的人行軍禮。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名軍官,五十來歲。大熱的天,卻將軍裝襯衫穿的整整齊齊。他的臉威嚴無雙,眼光如鷹般銳利。
氣場,絕對強大的氣場。至少已經讓蔡嵐和任佳佳覺得呼吸不暢,從心底裡感到敬畏。這軍官自然就是羅毅。
面對羅毅的強大氣場,陳凌着單薄的黑色襯衫,面色淡淡。他並沒有行軍禮,按照軍銜制,陳凌肯定是要行軍禮,喊一聲首長的。但是陳凌沒有。
以目前他陳凌的能量,能讓他行禮,除了首領,就是楚鎮南局長了。
羅毅對陳凌道:“陳凌,我們談談吧”
陳凌看了一眼羅毅,點了點頭。
酒店總統套房裡
空調已經打開,陳凌與羅毅相對而坐。燈光柔華卻不顯奢華。
落地窗的窗簾已經被拉上。任佳佳和蔡嵐待在酒店的大堂裡等待。任佳佳有些擔心陳凌,因爲這位軍官看起來威嚴太過恐怖,她能猜到,這人可能就是京城裡,那位幕後的人相關的靠山。
而蔡嵐則有些不能消化,她巴巴的問任佳佳,陳凌到底是什麼人。任佳佳則道:“我哥的身份有些複雜,一時不好解釋,日後再跟你講明白。但是不管怎麼樣,我的這位哥哥都是你絕對無法想象的大人物。”
套房裡
羅毅臉色嚴峻,他醞釀一會兒後,忽然苦笑道:“陳凌,這幾年你的變化真快。成長的度讓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我記得我還是五年前,那時候你是優秀特種戰士,而今天,你卻已是開山立派的宗師人物,整個大楚門都以你馬首是瞻。世事無常,果然是一代新人換舊人”
“您過獎了”陳凌禮貌客氣的道,既不親近,也不疏遠。
羅毅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也從來不會去拍任何人的馬屁。但這次卻是難得的對陳凌恭維一下。不過陳凌這幅模樣,卻是油鹽不進,倒讓羅毅有些爲難。
“陳凌,我們開門見山吧”羅毅沉默良久後,道。
陳凌並不意外,淡淡道:“請說。”
羅毅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我那個畜牲兒子確實是該千刀萬剮。陳凌,你有所不知。飛揚這個小畜生如今成這個模樣,其也有我的過錯。我早年荒唐,害得他母親喝藥自殺。也因此,這孩子恨上了我,用放縱的方式來報復我。但是這孩子本性是不壞的,他是走錯了道。陳凌,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他一條活路。”
陳凌面色淡漠,道:“首長,我是尊敬您的。不然也不會坐在這兒來跟您聊。您很寶貝您的兒子,但是人同此心,您有沒有站在那個小女孩付潔一家的角度上來想。還有另外三個小女孩的處境,他們也是爹生娘養的。她們沒有犯錯,便遭此厄運。您的兒子犯下大錯,有什麼資格來談寬恕。”說到後來,語音顯得凌厲。
頓了一頓,陳凌話鋒一轉,道:“羅先生,付潔一家的慘劇,不需要調查我也清楚。恐怕羅飛揚闖下大禍,而這個尾巴是您收的。也就是說,付潔一家是您害死的。若按我的本意,您也在我所獵殺的範圍之內。不過人生在世,總不可能完全超脫社會的規則,我也不好做的太過。”
陳凌的話語冷冷的,其自有寒意。
羅毅眼陰晴不定,打量着陳凌。陳凌也看向羅毅,並無任何懼色。相反,陳凌的鎮定,氣勢,讓羅毅越發覺得陳凌深不可測。
羅毅心輾轉多思,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陳凌的對手。再則,就算去邀請一些高手過來,也只會把事情鬧的更僵。羅毅微微嘆息,隨即面向陳凌道:“陳凌,千錯萬錯,都在我教子無方上。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也是我對不起他。大錯已經鑄成,就算你殺了飛揚,也挽回不了什麼。如果你一定要追究,那麼我這條命拿來抵我兒子的命,如何”
陳凌不置可否一笑,又沉默一瞬,隨後道:“我一直在想,燕京的公子們,都是愛惜羽毛之輩。怎麼就突然出了個羅飛揚,現在看到您對他的溺愛,我多少有些明白了。羅首長,我說的不客氣點,羅飛揚有今天,是您一手害的。”
“對”羅毅道:“我現在也知道了。所以我想用我的命來彌補我的過錯。飛揚還是一個孩子,我希望你能給他一條活路。我也會對其餘三家受害的孩子做出豐厚的補償。陳凌,你要殺人解氣,就殺我這個教子無方的父親。事情已經發生了,殺了飛揚,也解決不了任何苦難。陳凌,退一步,海闊天空。”
“哈哈”陳凌笑了,道:“羅毅你說我要殺人解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傷的不是我的家人,與我有甚仇恨我何須解氣如果你要問我爲什麼那麼我可以矯情的告訴你,我爲了正義,公理。我爲了這世間的人性”語氣擲地有聲,凜然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