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淡淡道:“交涉什麼?有什麼證據?氣血運行這種玄妙的東西,在科學上說不清楚。他們敢這麼做,就不怕你們去告發。”
譚飛懊惱起來,道:“那這下可怎麼辦?”頓了頓,他忍不住道:“陳師傅,您是功參造化的大宗師,爲何連您也沒發現這其中的食物問題?”
風雅也奇怪道:“陳師傅,難道您沒有事情嗎?”
陳凌不由微微苦笑,道:“這藥物下的奇怪,我還真沒發現。不過我之所以發現不了,不是因爲藥物太過神奇,而是……所有的藥物都對我不起作用。我既然吃的是沒有危險的東西,自然就不會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這……”風雅和譚飛不禁目瞪口地。“難道功夫到了您這個地步,就已經是百毒不侵了嗎?”
陳凌道:“不是,有些特殊的原因。”頓了頓,道:“罷了,你們也不必驚慌。這件事情,不要聲張出去。我給你們解毒。他們既然施展下三濫的手段,索性我們將計就計,到時候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您能給我們解毒?”風雅和譚飛頓時驚喜交加。本來他們中毒後,就已萬念俱灰。因爲如此這般,還怎麼去打啊!
陳凌點頭。當下讓小傾拿了三個杯子,杯子裡全部倒了純水。陳凌接着分別滴了三滴血,然後讓三人服食。小傾沒有猶豫的喝了。而風雅和譚飛便是有些將信將疑,但陳凌不是開玩笑的人,他們還是喝了。
喝了之後,不到五分鐘。三人身體裡便有了燥熱的反應。同時,毒也解了。
血液竟能解毒,這可真讓風雅和譚飛驚訝的。
解毒之後,風雅和譚飛也不着急走了。風雅奇怪陳凌爲何百毒不侵,但陳凌不說,風雅便也不再多問。
陳凌則道:“你們還是好好去休息,積蓄精神,以備明日之戰。”
頓了頓,陳凌繼續道:“在臨戰之前積蓄精神,然後在比武之中突然的爆發出超水平的力量。這種方法並不是可遇不可求的,而是可以準備的。可以通過辟穀,焚香,沐浴,靜坐,這一系列的方法調整自己的心理,生理。到達一個最佳的狀態,然後突然爆發!這其實是個大學問,非常的複雜,如果掌握好了,可以以弱勝強。現在擅長這樣的人不多了。最早總結出這樣學問的是戰國春秋時候的一批刺客,他們更爲厲害,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把自己隱忍到頂點後,突然爆發出最強的一擊。不過這種爆發之後,體力,精神都會如潮水一般退卻,很容易自己殺死敵人後,也被敵人的部下殺死,日本曾經的忍者,刺客就有這方面專門的總結與訓練。所以,明天之戰,積蓄了所有憤怒的日本武者,你們絕對不容小覷。”
風雅和譚飛肅然受教。
第二天一大早,大佐便前來迎接陳凌一行人坐車前去松濤館,陳凌本來想暗手給大佐身上留些痕跡。最後想了想,有些小家子氣,便也算了。
上午九點!
松濤館的道場非常寬廣。
陳凌一行人的車隊已經到達。
道場大廳裡面非常安靜,似乎沒有人一般。陳凌一行人走了進去,一進去之後,便發現了迥然不同的氣勢。
道場之上,一共三百多名日本武者。全部頭系白布條,神情肅穆莊嚴。
這些武者都是有了氣場的高手,而且身上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悲壯情緒。他們現在隱忍着,就是爲了爆發出最強的一擊。
陳凌看在心裡,但他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存在。
不過後面的風雅和譚飛則感到了很大的壓力。挑戰一個民族的精神,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幸好前方有陳凌開路,否則風雅和譚飛肯定承受不住。
陳凌的目光忽然注視到了道場牆壁上掛着的畫!
整個道場牆壁上,掛了幾百副水墨畫,畫的都是一個穿黑襟大褂,身材並不高,提杆大槍,頭髮紮起,擺着各種槍勢的中國人。
陳凌一眼就看出了,這些都是八極大槍的架子。
這個中國人似乎是民國時候的人物,直被畫得凜然如天神一般,彪悍精烈之氣從畫裡面透射了出來,震撼人的耳目。
“神槍李書文……”陳凌眼神挑了一下。
一個日本的空手道道場的牆壁上,竟然全部都是中國拳術大宗師的畫像,這不能不說有點詭異。
陳凌掃了一眼,發現牆壁上的畫像一副副的八極大槍姿勢都十分不同,儼然是一套槍術。這套槍術是一套非常古老的架子,招招式式都帶着和現代八極拳不相同的意境韻味。
很顯然,畫像上的李書文演繹的是古老的巴子拳大槍。
“今天在場的,好像並不是只有空手道松濤館的武術家?似乎是剛柔流,極真流,和道流,系東流的大師們都到場了?果然是日本所有武術家聯盟要對抗我。”陳凌心中暗暗道。
這些武術大師,個個都正襟危坐,似跪非跪,氣定神閒,顯示出了極高的拳法造詣。
其中葉神顯得毫不起眼,但陳凌依然一眼注意到了他。不是因爲他英俊美麗,而是他的涵養和與整個松濤館的氣勢相融程度。
這個年輕,似乎無形之中,有點領域的架勢了。顯然,這個年輕人並不直達搜領域的奧妙。可是今天這個情況,卻給他營造了領域。
陳凌心中暗暗一驚,今天是絕對有硬仗要打啊!現在的日本也不是以前的日本了。
陳凌的精神集中起來,他的耳朵裡面感受到了在場這麼多武道大師的呼吸,甚至血流的聲音。
這些人的呼吸不用說,血流都十分的平緩,沒有一點呆滯突然停頓的感覺,顯然是精神狀態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
藤木一葉五名武術宗師隨後全部跪坐下去。
陳凌一行人也跪坐下去,工作人員,翻譯人員都在。
陳凌擡頭,忽然看見藤木一葉這邊,有一名女子武術宗師似乎眼神格外精亮,而且看自己的目光大爲不同。
這種不同,顯然不是青睞有加,而是仇恨!
這個女人是個四十歲歲上下的人,矮胖矮胖的。穿的也是一件空手道服裝,赤着腳板,在陳凌眼睛望向她的時候,她也微微的睜開眼皮,目光一閃,精亮亮,刺目!
這個女人身體內血液好像汞一樣流動。
“我們松濤館,極真會,系東流,剛柔流,和道流聯盟的五位館主今天誠摯的接待陳凌師傅您的訪問。”
藤木一葉真誠的說道。
日本人的表面,永遠都是道貌岸然,似乎昨天下毒之事完全與他們無關一般。
陳凌所坐的地方與藤木一葉五位宗師相聚了五米。這五位宗師,最高的如來,最低的是丹勁高手。而那位矮胖女人在介紹中,是屬於極真會的館主,千葉太郎。
千葉太郎實在算不得好看,但是陳凌知道。她這幅身材,只怕爆發力很強,因爲她體內血液強盛。這個女子,是通靈的實力。
千葉太郎忽然衝陳凌開口道:“陳師傅,你可還記得龍玄此人?”
陳凌看向千葉太郎,這些話都是翻譯員翻譯過來的。陳凌淡淡說道:“龍玄是被我打死的,不過我打死的日本武者太多,他在我印象裡並不深刻。”
這句話頓時激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憤怒,一瞬間,這種憤怒的情緒像是掩藏在海底下的暗涌,一旦爆發,要淹沒一切。
陳凌淡淡灑灑,他說話欠抽並不是故意囂張。而是因爲他知道,他的最大對手是那個叫葉神的年輕人。現在挑動這些人的憤怒情緒,便是要破壞葉神的誤打誤撞的領域。
只要挑起憤怒,然後鎮壓住憤怒。所謂一而再,再而三,銳氣一失,便也不足爲懼了。
“龍玄是我的兒子。”千葉太郎忽然說道。
陳凌道:“哦,那你今天是要爲你兒子報仇?”
千葉太郎點點頭,道:“我知道陳師傅你功夫高深,但今天,我不得不戰。這一天,我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