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聽到孟新瑤的話,點了點頭:“控方律師,庭審原則認定,這份證據是不具備呈堂資格的,如果你沒有其他證據,我們就當庭宣判。”
馮健斌終於露出了笑容;“這一點我非常清楚,當然我還有其他證據,不,是證人。審判員,陪審員,我請求傳喚證人,韓風。”
程天和孫曉琳心裡一驚,到底對方還是把韓風從國外搞回來了。
孟新瑤看着程天和孫曉琳,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兩個鎮定:“冷靜點,一切由我,我有把握。”
儘管這麼說,但是畢竟韓風的證詞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他真的已經徹底被對方收買,這樣的話恐怕真的就危險了。
幾分鐘後,法庭一側的大門打開,兩個法警的押送下,韓風走進法庭。
這是程天第一次見到韓風,說實話,在程天的想象中,韓風是那種五大三粗,爲人極爲粗線條,膽大妄爲的人。然而見到真人的時候,卻有些出乎程天的預料,這個寒風看上去瘦瘦小小,戴着一副眼鏡,完全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
“韓風。”馮健斌說:“請說出你的證詞。”
韓風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甚至沒有太眼睛去看孫曉琳;“天成科技爲了讓趙漢卿合作,指使我,引誘趙鶴鳴和一個得了艾滋病的女人上牀,如此一來,爲了救自己兒子的命,趙漢卿就沒有選擇了。”
法官撬動木槌:“韓風,法庭讓你提供的證詞,是你本人經歷的事件,不要將你沒有接觸到的臆想內容也說出來。”
韓風木然;“程天讓我想辦法,我找到趙鶴鳴,那天趙鶴鳴參加摩托比賽贏了,我就請他吃飯,安排好了人介紹那女人給他認識,完事我們離開那家夜總會的時候,我有意讓那女的送趙鶴鳴進酒店,之後他們就發生了關係,趙鶴鳴就得病了,就這麼多。”
程天心裡一驚,看來對方有備而來,直接不提孫曉琳的事情,如此一來這件事情跟自己就扯不清了。
“審判員,我有問題。”孟新瑤說。
法官點頭
:“辯方律師可以發問。”
“韓風,我提醒你,剛纔審判員讓你說出自己經歷的事情,那麼我想問你,當日你讓趙鶴鳴和那個女人進房間之後,你是否留在房間中?”
韓風搖頭:“沒有。”
“那麼你是否通過針孔攝錄機,或者其他方式看到了當時房間內的場景。”孟新瑤接着問。
韓風再次搖頭:“沒有。”
“那麼你怎麼能確定兩個人在房間內發生了性關係?”孟新瑤發出了得意的微笑。
聽到這裡,程天心裡泛起笑意,嘴巴也差點笑出聲來,這個孟新瑤,真的是一張鐵嘴啊。
韓風愣愣的擡起頭,看了孟新瑤兩秒:“我不能確定。”
“沒錯,既然如此,那麼我請問,誰能證明,是那個女人將艾滋病毒傳染給趙鶴鳴的。”孟新瑤說:“就算事情如你所說,那麼也就是說,趙教授的兒子,趙鶴鳴,是一個喝酒之後就可以輕易與陌生人發生親密關係的,私生活並不檢點的人了。試問這樣的人,罹患該病的機率有多少,憑什麼說就是因爲當夜韓風的行爲,導致其患病的。”
坐在被告席上的程天,看着孟新瑤,笑着點了點頭。
“我反對。”馮健斌站起身:“審判員,我反對辯方律師的說法。韓風已經證明,被告有明確的指示,讓其找到一個身患艾滋病的夜總會女郎,並安排其與趙鶴鳴發生關係,那麼如此一來,對方的指向性就非常明顯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完全可以做有罪推論。”
“是嗎?”孟新瑤看着馮健斌,轉而又問韓風:“韓風,請你指出來,被告席上的哪個人是程天?”
韓風擡起頭,愣住了,此時此刻被告席上做了四個人,分別是程天,曾永輝,李俊和孫曉琳,孫曉琳他自然是認識的,但是程天,他根本連照片都沒有見過,怎麼確定誰是程天。
“說啊,哪個是程天?”孟新瑤哼一聲:“認不出來是不是,韓風我警告你,作僞證是犯法的。你根本不知道誰是程天,因爲你根本不認識程天,你
在說謊。”
這時,韓風猛然擡起頭,指着程天:“就是他。”
這下輪到程天呆若木雞了,他甚至搞不懂,難道韓風看過自己的照片,還是自己倒黴,韓風隨便指了一個就蒙對了。
只有孫曉林直到,韓風的聰明程度,讓他完全可以從自己的反應上看出來。程天是大老闆,和自己坐在中間,這一點,倒是失策了。
孟新瑤也微微一頓,看來韓風還是有兩下子的,不過孟新瑤當即繼續發問:“好,看來你真的認出了誰是程天。那麼我請問,當天你們有無毆打趙鶴鳴。”
韓風搖頭。
“那他是怎麼跟你去夜總會的?”孟新瑤的語速很快,根本不給韓風思考的時間。
韓風想了想:“那天趙鶴鳴比賽贏了,我上去自我介紹,說我也是摩托車愛好者,想跟他認識,去跟他一起慶祝。”
孟新瑤點點頭:“那麼到了夜總會之後,趙鶴鳴有沒有明確提出自己要離開。”
韓風正在考慮,孟新瑤厲聲追問:“說實話。”
馮健斌見勢不妙,趕忙幫韓風拖延時間:“審判員,我反對辯方律師用這種惡劣態度質問我的證人。”
不管法官是否同意,只要能拖一拖時間,就足以讓韓風想清楚,應該怎麼說。
果然,法官沒有說什麼,法庭上盤問證人,只要沒有涉及人身攻擊,態度算什麼鬼。
韓風笑了:“有啊,他說他喝不了了,想要回去休息。”
“然後呢?”這一次,孟新瑤不緊不慢的問道。
韓風想了想:“然後我就讓哪個女的送他走了。”
“你們沒有再讓他喝點?”孟欣要問。
韓風點頭:“他們直接就走了。”
孟新瑤笑了:“這麼說來,趙鶴鳴當時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不勝酒力,說明他當時意識清醒,跟那個女人走,是經過他的默許,也就是說,沒有違反他的自由意志。我想問,這種情況下,趙鶴鳴自己把持不定害人害己,和程天有關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