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車子回到事發地點的時候,那些小流氓還在打呢。不過他們似乎是有點打累了,站在那裡喘着氣,不時還踢個一腳兩腳的,嘴裡那些不乾不淨罵人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我臉上一冷,打開車門就衝了過去。這些小流氓因爲是背對着我,再加上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上的人身上,也沒留意自己的身後多了一個人。
我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先走到一邊者那個受害者。上帝,真的是熊夢龍,這個泰山石敢當的漢子此時就伏在地上,身體倦成一大團。他的身上還有一些污物,不知道是不是他吐的,一臉的血,氣息看上去也很虛弱。
這也就是熊夢龍身體好,要是一般人的話,被這麼一羣人打了這麼久,早就見閻王爺了。
“咕咚!”我看到熊夢龍被人打,就怒從心頭起,連招呼也沒打一聲,直接就是一腳,把我身邊的一個小痞子蹬飛出去能有四米多遠。
那個小痞子猝不及防,慘叫了一聲,趴在地上就不動彈了。
這聲慘叫讓剩下的那些爛貨們當時就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同夥,足足有五六秒鐘,才明白是來了對手了。
“你***是不是活夠了?”這些爛貨兇着臉嘩啦一下就圍到了我的身邊。
我沒時間陪他們玩,地上的熊夢龍好像不太妙,我得儘早送他去醫院才行。
突然出手,我一手就抓住了一個小流氓的頭髮,向下一拉。同時又一擡膝,“啪”的一聲,撞他個滿臉花。接下來,我又一個大旋身,一條鐵腿從身都向後轉了一圈,又踢飛了兩個。
這時,剩下地那幾個已經向我撲了上來。正好。省得我麻煩了。高高地揚手,一拳就擊中了一個人的鼻子,在他捂着臉剛想向回退的時候,又被我抓住了脖子,然後。順手又抓住了另一個人,兩顆腦袋一碰。兩聲慘叫中就又放倒了兩個人。
從動手到這時,我也就用了十秒鐘,那一小羣地痞卻已經只剩下一個人了,張着嘴看着我,雙腿抖成了麪條,連求饒都忘了。
我這個人很公平的,絕不會厚此薄彼,一縱身就撲到了那個倖存者地身前。微微低身,雙手快速地抓在他的腰帶上,猛地一使力,就將着個傢伙凌空拎了起來,最後又重重地損在了旁邊的一個電線杆上。
一開始被我一腳踢飛的那兩個這時候掙扎着爬了起來。直接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大哥,別打了,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一邊說這兩個傢伙還磕起了頭。
“去你媽地。”我根本就沒有心軟地意思,一腳一個又全部踢倒。
好像我的怒火還沒有消,踢倒之後又過去踩了兩腳,一直到看人家連哀號都不能了,這纔算放過了他們一馬。
我跑到了老熊身邊,伏下身就幫他把外衣脫掉了,那衣服太髒了,全是血和一些污物。把那團讓人噁心的東西扔到一邊,我拎起老熊地身體又把他架了起來。這時我才發現,老熊的身上有一股極濃烈地酒味,這讓我不禁心痛地嘆了口氣。
把老熊架到了車裡,又送他去了醫院,最後又送被包得像個木乃伊似的感情傻瓜進了病房。醫生說了,老熊的身體夠壯,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內臟沒有損害,就是酒喝得太多了,有點酒精昏迷了。
真是苦命,我在熊夢龍的病牀前足足守了一夜,一直到天都快亮了,我纔在熊夢龍的牀邊上,趴着迷糊了過去。
第二天,護士小姐開門進來的聲音把我弄醒了,睡眼朦朧地擡起頭看了一眼正在準備藥具的護士,我不由得一愣。呵呵,真是巧,這個護士我認識,我幾次住院都是她照顧我的,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緣份。
那個護士小姐看到我也覺得很意外,彼此對視着笑了一下。
我回過頭,想將熊夢龍扶起來,誰知道當場我就被熊夢龍嚇了一大跳,這傢伙嚇死人不償命啊?
熊夢龍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估計是在我醒之前他就醒只不過我沒留意。他靠坐在牀頭,神色呆直,臉色蒼白,鬍子茬也,顯得非常憔悴。
我急忙一伸身,示意護士小姐先彆着急過來。
“老熊?老熊?你沒事吧?”我伸着頭,小心試探着問道。
熊夢龍沒有理我,只硬着看着自己對面的牆發呆,要不是他在喘氣,我都會去叫醫生急救。
我長嘆了一口氣。
“老熊,你這樣不行。孫萃雪已經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永遠也活不過來了,你現在就算跳到大海里,她也活不過來了。
那個小護士很識相,靜靜地站在一邊,聽着我勸熊夢龍。
“每個人這輩子都會失去一些人,甚至失去自己,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你何必這麼想不開呢?我也曾經失去過最親密地夥伴,我現在還很痛苦,但是我不能把這種痛苦帶在身上一輩子,因爲我還有其他關心我的人,我不想他們看我活得不好。”我低沉地繼續開解熊夢龍。
熊夢龍還是無動於衷,他坐在那裡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雕像。
看了看熊夢龍的這個德性,我突然有些煩躁,回過頭動手翻了一下小護士推來的藥具車,從裡面拿出了一把尖長的剪刀。
“你如果實在想死,這有剪刀,你向着自己的心臟刺下去就行了,心臟在哪不用我教你了吧?”我隨手把那把剪子扔在了熊夢龍的眼前。
聽到我的話,熊夢龍的眼珠子終於動了一下,望向了那把剪刀。
“先生,你不能——”這時,那個小護士沉不住氣了,上前就要搶剪刀。
我手一揮,攔住了那個護士。
“你拿剪刀啊,快點,別拖拖拉拉的。反正你是爲了孫萃雪活着地,你的父母,朋友對你來說,並不算什麼,沒有任何的價值。”我死盯着熊夢龍的眼晴。
“唉!”熊夢龍的這一聲嘆息像是從十八層地獄裡傳出來的,他輕輕地拿起那把剪刀,伸手就遞還給了護士小姐,“老趙啊,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也知道你說的對,但是我就是沒辦法忘了孫老師,我這一閉眼晴腦子裡邊就都是她的影子。”
“我明白,想忘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不容易的,尤其是你現在還在學校上班,難免睹校睹物思人。這樣吧,你辭職吧。別在學校教學了。”我想了想斷然地對熊夢龍說。
“啊?辭職?”熊夢龍立刻愣住了。
“是啊,辭職吧,免得你成天在學校想起孫萃雪心煩,我那個俱樂部還缺一個保安部部長,你去幹吧。工資只比你在學校的多,不會少的。”
聽了我的話後,熊夢龍再次低下頭,沉默了很久。
“好吧,老趙,我去你那裡。”熊夢龍終於點了頭。
“呵呵!”我笑了出來,然後回頭很客氣地對那個護士小姐說,“麻煩您,給他換藥吧!”
等到熊夢龍換好了藥,我看着他再次躺在牀上熟睡之後,就悄悄地走出了醫院。不行了,得回俱樂部了,再不回去大姐又要發火了。
到了俱樂部,進了辦公室,看到大姐和趙飛旗兩個每人眼前放着半尺多高的資料,不停地在翻看着。這次的商業行爲不是小動作,涉及的錢款額度也是天文數字,兩個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看到我回來了,這兩個人連頭都沒擡一下,真是的,這麼不關心我。
“喏,我這裡還有一份。”我走到大姐旁邊,把昨天方容給我的資料放在了桌上。
大姐擡起頭愣了一下,這纔拿過資料看了起來。我無聊地走到沙發那邊坐下,喝着茶水抽起了煙,感覺有些想睡覺,但是又不能去,沒準大姐和趙飛旗什麼時候就會叫我。
我這一等就是半天,直到吃完了中午飯,大姐才長出了一口氣,手裡拿着一小疊紙走到了我身邊。
“小謎,地產商那邊的資料我大致地看了一遍,沒有什麼太好的。在中政和景昌的交匯處,商業地皮非常緊張,開心就好手打而且還沒有什麼太合適的。只有這個,我看着還行。”大姐的神色非常鄭重,伸手把那疊紙遞了過來。
我吐了口煙,把大姐遞過來的紙直接放在了桌面上。
“大姐,你就和我直說吧,那些房地產的東西我看不懂。”我苦笑着。
“看不懂也得看。”大姐臉又一扳,從桌面上的那疊資料裡抽出了一張紙硬塞給了我。
無奈地按過那張紙,哎?還真別說,就這張資料我能看懂,因爲上面是一張地圖,繪的東仙中政和景昌兩區的交界地帶。
在地圖上,有一個方形的區域被一個很粗的黑框包圍了起來。
“小謎,你看這塊地怎麼樣?”大姐看着我問
“恩——”我沒有馬上回話,而是看着這張地形示意圖研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