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蟹的格鬥經驗太車富了,剛剛倒地就雙臂抱在了胸前,身體伸得筆直,向一側滾去。
我和阿蟹幾乎同時從地面上躍起,剛剛起身就又同時出腳踢在了一起。接下來,我們兩個完全就變成了以快打快,就看誰的拳腳快,噼噼啪啪地拳腳相碰聲不停地暴發了出來。
其實我剛纔一開始的時候,被阿蟹打了兩下確實受了一點傷,只不過傷得沒有我表現的那麼嚴重而己。我的打算就是示弱於阿蟹,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我再下殺手。
當然我的計策沒有成功,這個阿蟹比狐狸還狡猾,想騙過他已經是妄想了。
當我們真正地打在一起,我還是不行,想當初我連陳家豪都打不過,更別提他的師傅了。我在被逼無奈之下,只好故伎重施,又玩上了曾經用來對付高玉罡的那一招,以硬碰硬。
論動作的速度,我是比不過阿蟹的,但是好在我不需要搶先機,我只要看清阿蟹的拳腳就行。當他的每一下馬上就要碰到我身上時,我出一拳或者一腿和他硬撞,以招擋招就行了。
就這樣,我強忍着痛,和阿蟹打了能有五分鐘。這傢伙渾身的肉簡直就是鐵鑄的,每碰一下,我都覺得像被鐵錘砸到了一樣。
燕輕眉倒在一邊的拳臺上,大眼晴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我和阿蟹,神情緊張得不得了。她的一隻手已經探在了懷裡,握着自己的警槍,一旦發現情況有變,她已經決定不顧一切先把阿蟹槍斃了再說。
“去!”阿蟹突然大吼了一聲,雙臂齊推。將我和他貼近的身體硬推出去了一米開外,他自己再向後躥出去了兩步,雙目閃着兇光盯着我。一張鐵臉上的顏色已經發青。
“來,我們繼續!”我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我現在地打法是一口作氣的打法,一旦鬆懈下來,我也沒把握自己會不會倒在拳臺上。暴
了一聲後,立即再次欺近了阿蟹的身邊,一隻鐵拳帶着風聲招呼向了他地鼻子。
阿蟹現在的額頭上也有細汗滲出。他再能打也終是血肉之軀,談到抗打。他不見是比海軍陸戰隊出身的高玉罡強多少。
看着我地拳頭,阿蟹眉間深皺。來不及休息,一隻撥開我的拳頭。雙腳齊飛。直踢我的胸口
“來吧!”我猛地咬牙,完全無視阿蟹的鐵腳,就在他的腳已經貼到了我的胸前時,閃電般出腿,高高揚起蹴向了阿蟹的頭部。
這已經是兩敗俱傷的法子了,阿蟹踢中我的胸我當然不會好過,但是他的頭要是被我踢中,想來也好不到哪裡。
阿蟹再次吼了一聲,無奈地收回了自己地腿,然後全身向一側偏出,堪堪避過了我的攻擊。
這個時候,場外的人羣不知道從何時起都不再呼喊。他們變得很靜,都被拳臺上這場慘烈的戰鬥震住了。
阿蟹不甘心被我搶回了主動,雙目怒睜,突然轉過身向拳臺的一角跑去。
見到阿蟹地異常,我沒有去想,也沒時間去想他要幹什麼,撥腿就向他追去。
阿蟹一直跑到了拳臺的角柱前,一縱身就蹦了上去,然後擰身再次面對着我,臉上露出了無比猙獰的笑容。
“你去死吧!”阿蟹狂吼着,同時雙腳猛蹬拳臺的角柱,整個人化成一朵大烏雲,鋪天蓋地地向我撲了過來,撲到我頭頂的時候,雙手做爪狀掐向我的脖子,雙膝前屈,雙腳暴踢我的胸口。
因爲有角柱的借力,阿蟹地力量大了將近一倍,速度也快了有一倍,看着已經身化惡魔撲過來的阿蟹,我一瞬間想通了他要我和他在拳臺上比拳的原因。這個傢伙打了十年的黑拳,對於拳臺他太熟悉了,也許在這裡,他才能使出他的這個絕招。
變化來得太快,燕輕眉一急撥槍,可是她又馬上發現這槍開不了。她現在處於我的身後,除非我是虛空的,否則子彈一定會先打在我身上。
我這時的身體還處於前傾的狀態,退是退不了了,生死關頭,我身上死神的血液開始燃燒,整個人反而冷靜了下來。
我高高地躍起,雙手分別抓住了阿蟹的一雙鬼爪子,身體向前拼命地彎成弓形,胸膛處死死地頂住了阿蟹的雙腳。
不管多厲害的腳,想踢就必須有空間,我現在胸頂在阿蟹的腳上,就等於是阿蟹踩在我的前胸上,沒有施展的空間,他的腳也踢不了了。而他要掐向我脖子的手也被我死死地捏住,眼看離我的脖子只有幾釐米遠,可就是碰不着。
就在爭執間,我和阿蟹都處在空中的身體重重地落在了拳臺上。我冷靜,我比較聰明,落下來的時候,強行翻轉了身體,把阿蟹壓在了身下。而阿蟹被我連壓帶跌,渾身的骨頭差點就摔散了。
我把頭緊緊地貼在阿蟹的懷裡,讓他打不到我,然後我的雙拳不停地擊打着他的身體,也不管是頭是胸了,能打到哪裡就打哪裡。
阿蟹一開始還在掙扎,後來漸漸就沒有反應了。
“飛謎,行了,他就要被你打死了!”反過神來的燕輕眉連撲帶爬地來到我身邊,把我從阿蟹的身上扯了下去。
我躺在燕輕眉的懷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睛怒視着阿蟹的身體,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溼透了。
阿蟹沒有死,他閉着眼晴,身體開始抽搐,時不時地抖動兩下。
“小,小眉,帶,帶着,帶着這個王八蛋,我們走!”我的話已經說不利索了。“誰也不能帶走我們老闆!”還沒等燕輕眉說什麼,突然拳臺上蹦上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赫然竟是阿蟹的那個洋姐,她的手裡還拿着一把槍,現在槍口正指着我和燕輕眉。她一上臺,跟着她就又上來了十幾個大漢,他們雖然沒有武器,不過看他們的體形,真是不讓狗熊專美於前!
“全給我閃開,我是國際刑警,現在要帶阿蟹回去問話,誰攔住我就是襲警!”燕輕眉把我輕輕地放在拳臺上,一隻手摸出了自己的證件,一隻手掏出了自己的佩槍同樣也指向了那個洋姐。
“警察?”洋姐輕蔑地一笑,跟着她,那些大漢也大笑起來,“這裡是我們的天下,警察是垃圾,廢物,什麼用都沒有!”
“是嗎?”燕輕眉臉色一板,回手將警證又放回了身上,大踏步地走到了那個洋姐的面前。
突然揮手,燕輕眉直接就繳了那個詳扭的槍,接着上半身不動,下半身一腳暴踢,當場就把那個嘴賤的婊子踢出去了一步遠,雙腿踢倒在地,雙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嚇通”一聲栽倒在拳臺上。
看到燕輕眉居然當着自己這麼多人的面,就公然敢動手,那幾個大漢立刻就怒了。一起大吼了一聲,剛想動手,但是看到強橫的燕輕眉把槍指向了他們,而且這回還是雙槍,馬上就軟了,吞了兩口口水,誰也不敢再說話。
燕輕眉怒視了這些大漢一眼,回身又走到了我的身邊,微彎下身,略有些吃力地把我架了起來。架起我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阿蟹,感有些爲難。
這時,拳臺的一側突然又跳上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一跳上來就跑到了阿蟹的身邊,很痛快地就將大蟹負在了自己的身上
“湯姆!”燕輕眉愣了一下。
湯姆對着燕輕眉勉強笑笑,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肩上的阿蟹,嘰裡哇啦地說了兩句。
“他說什麼啊?”我費勁地問燕輕眉。
“他說他沒有離開,一直就在拳場裡。他還說現在你和阿蟹都需要去醫院,不然會麻煩的。”
“真是,真是廢,廢話。”我傷成這樣,還會生氣呢!
燕輕眉又向湯姆說了幾句,然後一人扛一人,下了拳臺,挺胸擡頭地向外走去,一路上人羣自動分開,無人敢攔。
出了地下黑拳館,來到地面上後,四個人擠進了一輛車裡,由湯姆開着直接駛去了紐約的聖瑪麗亞醫院。
我的意志力不錯,進了醫院才昏迷,哦,或者說昏睡了過去,啥都不知道了。
真倒黴,在東仙就總進醫院,這來紐約我還走進了醫院,我在a戰的時候也沒有進醫院這麼頻繁過。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都纏着砂布,包得像個糉子。透過房間側面的窗子,只看到了一片豔陽天。
“你睡醒了?”燕輕眉推開病房門匆匆地走了進來,蹲在我的牀頭,緊張地看着我,“飛謎,你覺得怎麼樣,還痛不痛?”
“不痛是假的,小眉!”我渾身還不能動彈,只好保持着這種仰臉朝天花板的姿勢對燕輕眉苦笑着說。
“真的嗎?哪裡痛?”燕輕眉給我感覺怪怪的,她不應該聽不出來我開玩笑啊,反而非常認真的替我觀察起砂布包紮的情況來了。
“幹什麼?小眉,你怎麼了?我開玩笑的!”我心裡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