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風,我前幾天給你哥打電話了!”有時候柳曉風的任性也是真夠嗆,和她好好談談吧,我的聲音很沉靜,“你哥和你爸現在把你交給我了,我就必需保證你的安全,我不可能讓你在這種地方保着,你現在應該呆在酒店裡!”
“我不要!”柳曉風的臉上抽搐了一下,還是很固執。
“曉風,你不要逼我用武力把你帶走!”我已經完全沒有耐心了,這個柳曉風看樣子對她不用暴力是不行了。
“趙哥!”柳曉風很難過地喊了我一聲,然後又向一邊退了兩步,“我現在真得不能走!”
“好,你不走可以,那你告訴我你不走的原因!”無奈,我只好讓步。
“我不能說的!”
“你又不說又不走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終於火了,走到柳曉風面前大吼了起來,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來了,“這幾天我怕你出事怕得要死,一連幾天我就都在這個地方找你,你知道不知道?你都多大了,還來這套小孩子脾氣!”
“反正我就是不走!”移曉風沉着臉鐵了心和我作對。
“不走?由不得你不走!”我猛地低下身,雙手用力就將柳曉風橫着抱了起來,轉過身就回走。
“趙哥,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柳曉風在我的懷裡掙扎得像條活魚,又是撕又是咬的。
我不再廢話,手一轉就將懷裡的柳曉風扛在了肩上,就像背麻袋一樣。
“趙哥,我不能走,不然就死人了!”柳曉風也是發狠了。一擡頭竟然咬住了我的耳朵。
“哇!”我抖手將柳曉風扔在了地上,她這一下真把我咬痛了,耳朵上已經見血了。
“趙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有沒有事啊!”柳曉風見狀,也不顧自己樣得全身疼痛,先撲到我身前幫我揉耳朵。
Tina也貼了過來,她從手袋裡拿出了一些衛生紙,幫我壓在了耳朵上,傷口不大。一會兒就止血了。
“你也太狠了,怎麼能咬人?”Tina一直也沒有說過話,這次也是忍不住了。
“好了,Tina。我沒事!”我揮手打斷了地話,接着我靠着牆嘆着氣望向了這個柳曉風,“你剛纔說什麼?你不走爲什麼會死人?”我現在已經冷靜了一些,看來有些事是暴力解決不了的。
“我不能說,不然就真得死人了!”柳曉風太倔了,這時候了她還不說。
“好。”我長嘆了一聲,“既然這樣,那你自己在這裡小心,有事打我電話,記得早點回來!”
無奈地搖搖頭。我最後看了一眼柳曉風,轉過頭拉起Tina就向外走,步伐很堅定。
我領着Tina一直走出了這條隱密的小巷,剛一出巷子,我突然站住了。
“Tina你就在這裡等我,我有點事要辦!”
“啊?”愣了一下。回過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臉上變得神情冷漠。眼睛中卻有精光閃動。
扔下了Tina我轉身又回到了小巷裡,快走到頭的時候,身子突然伏下,擠在了一個鐵門邊的夾縫中,只露出一雙眼睛。
我看到柳曉風在那個土樓的樓口。用一個很舊的盆裝了一些電飯鍋裡的開水回身進了那個樓:過不了五分鐘又出來裝了一些水,就這樣來來回回了兩三次。
我算了一下時間,就在柳曉風最後一次裝完水向回走的時候,我從夾縫裡躥了出來,用最快地速度,雙手雙腳着地,撲到了那個土樓的樓口。
放任柳曉風不管是不可能的,我一定要知道她在玩什麼花樣,搞什麼名堂。
我背倚着土樓的牆面,偷偷地探出頭,發現一樓廳裡的面積很大,柳曉風正端着水穿過廳通過一個長滿鐵鏽的樓梯上二樓。
我又擡頭看了一眼,土樓一共就兩層,在土樓地四個角處有防水檐突出。我吐了口氣,眼睛看着那個防水檐,腳下開始助跑,跑到防水檐下面的時候,我猛地起身騰空,一把抓住了防水檐突出的那個角,然後手臂向上用力身體向上挺,整個人非常漂亮地做了一個連環動作,兩秒鐘的時間而已,我就上了二樓的樓頂上。
我人趴在樓頂上,上半身卻小心地垂下來透過二樓窗子的一個上角悄悄向裡面看:發現窗子裡沒有人,就翻個身再看下一個。其實那土樓的二樓一共就三扇窗子,我看到最後一扇窗子的時候,纔看到了柳曉風。
這間房間裡有一個很簡陋很大的牀,牀上面有一個很大的黑紗蚊帳,柳曉風坐在大牀地邊上,手裡有一個白手巾,她正在用那個手巾擦着牀裡面的什麼東西,每擦幾下,就要將手中放到開水盆裡洗一下。
我留心看過了,那個手中每次要洗的時候都是淡紅色的。我看得出來,那是血的顏色,我對這種顏色太熟悉了。
這時候,柳曉風又用光髒了一盆水,她將那淡紅色的手巾放在一邊,站起看來端起了水盆。
“你等着啊,水用光了,我得再燒一些!”柳曉風向着牀裡面說。
牀裡面雖然沒有人答話,但是我透過那層黑紗,看到裡面好像真的有一個人,那個人是躺着地,隔着黑砂太朦朧了。
柳曉風端起水盆就離開了房間,而牀上那個人好像動了一下,然後就又不動了。
我趴在二樓頂層平臺上,垂着身體看着這一切,腦子裡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牀裡面地人是誰?爲什麼柳曉風這麼緊張這個人?如果有什麼麻煩,柳曉風不應該連我都瞞着啊!我決定要去看看,牀上倒底躺着何方神聖。
我趁移曉風再次出來燒水的時候,轉過身雙手抓着樓頂,整個人掛在了樓上,然後用一隻腳點了一下窗子。窗子竟然沒有鎖,在我的腳打開了一條正好能讓一個人進去的縫,我想都沒想雙手一推樓牆,人就躍了進去。
我落進那間房間的時候很小心,如狸貓落地,沒發出什麼響聲。
“誰?”我剛落地,牀裡面就響起了一個低沉而又沙啞地聲音,這個聲音顯得很緊張。
我沒有回答,雙眼盯着那張牀,腳下則向一側移動,我想先看看牀裡的情況再說。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從窗子進我的房間?”牀裡的人猛地坐了起來,不過剛一坐起來,身子就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又躺了下去。
這回牀里人的聲音我聽清了,雖然低沉,不過卻是女聲,低沉的女聲,我突然覺得很耳熟。帶着疑惑,我終於轉到了牀的正面,看到了牀裡的人。
“你!你是什麼人?不要不要以爲我我受傷就不能殺人!那個女人躺在牀上,一隻胳膊強支着身體,無比虛弱地仰起一張蒼白的臉衝着我兇狠地說。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看着這牀裡的人,我的思想都停滯了,雙眼呆直,全身化作了石像。這時我可以發誓,就算我此刻在這張牀上看到了蝙蝠俠,都不會像現在這麼震驚。
那個女人好像是感覺到我並沒有惡意,而且此時動作也停住了,她也呆了一下。
“你到底是誰?爲~爲什麼不~不說話?”
“喀,喀”我也很想說話,但是我的嗓子裡只能發出這種聲音。
“你你不會說話嗎?”那個女人皺起了眉,一臉的茫然,她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爲什麼一個不速之客會突然進她的房間。
“爲,爲,爲什麼,爲什麼會這,這樣,Eeva?”我終於努力地讓自己說出了中國話,暫時剋制住了自己受到的震憾。
牀上的女人竟然就是和我剛剛一個月左右未見的女殺手已m,此該刻病弱地躺在那張牀上,完全沒有了東仙時的精明和灑脫。而此時,最讓我不敢信的是她的那雙迷人性感的眼睛居然不見了,那個位置上只留下了兩個黑黑漆的洞。
Eeva聽到我的話後,立即就愣了一下。只一秒鐘,她猛地翻過身,把頭鑽進了被子裡,還發出了恐怖的尖叫,那叫聲能把天花扳穿透。
聽着這尖叫聲,我覺得自己的靈魂一瞬間都上了天,這叫聲太可怕了,半夜裡的厲鬼也不過如此。
我就傻傻地站在地上,Eeva就躲在被子裡瘋狂地尖叫,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
“怎麼回事?”柳曉風突然撞開了房間的門衝了進來,進來後看到Eeva的情況她也嚇了一跳,再接着她就發現房間多了一個人。
“趙哥?你,你不是走了嗎?”柳曉風瞪着那雙大眼晴,身體也僵住了。
“曉風,你騙我,曉風,你騙我,你說不會找這個人的!”Eeva停止了單純的尖叫,卻扯着嗓子喊罵起柳曉風。
“不是,不是我,Eeva姐,真的不是我,趙哥不是我找來的!”柳曉風聽到Eeva的話,撲上了牀,一邊去扯Eeva的被子,一邊淚流滿面向Eeva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