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盛樵農說的第三個條件,關毅差點以爲自己的耳朵壞了。
“您老說什麼?晚輩……我沒聽清楚……”關毅怔怔地看着盛樵農好半天才問了一句。
雖然他聽得清清楚楚,盛樵農說辦完了前面兩件事盛家要以女相贈……可這種事情也太扯了,他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在如今的社會,竟然還能有這種事情。
平白無故送個女兒給他……現在可不是舊社會了!
如今的年輕女性可是非常具有獨立自主精神的,再也不是舊社會那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能把終身交給一個陌生男人的時代了。
再者說,他已經和沐蓉確立了戀人的關係,真要是他敢收下這盛家送的女兒。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當年家父臨終時就是那麼說的,若是有緣人能替他完成心願,盛家就以一女相贈,以酬其功!”盛樵農一本正經地說完了父親的遺言之後,還問了一聲,“關先生不知道有沒有婚配呢?”
關毅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可一看到盛樵農臉上的喜色,他連忙解釋道:“晚輩雖然沒有結婚,但已經和沐老的孫女訂了終身了。”
他特別強調了自己的戀人是“沐老的孫女”,就是希望盛樵農能夠注意到這段感情是不可能有任何改變的。
盛樵農聽到關毅的話,也的確面露憾色地嘆了口氣。沉吟了好久之後,他沉聲說道:“家父的遺言我也和關先生說過了,這第三件事……我知道有些不近人情,現在是新社會,講究婚姻自由,我也不就勉強了……”
聽到這話,關毅倒是鬆了口氣,至少盛樵農並沒有將這一條和他要競投毛料的事情硬要聯繫起來。如果這個條件是必須答應的,他還真是很爲難的。
和盛樵農談完了之後,關毅還是由盛曉偉送了回去。一路上盛曉偉和來時一樣一言不發。關毅倒是沒有再和他搭訕什麼的,他此刻心裡面想的就是該怎麼樣解石,然後替盛朝棟老人完成心願。
而在他走了之後,盛樵農父子和盛樵山三人卻正在進行這一場密談。
“二哥,姓關的小子答應了?”盛樵山看到盛樵農的表情很平靜,對於兄長的爲人習性非常瞭解的他滿心期待地問道。
盛樵農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大部分都應下了。”
“大部分?那還有條件他……沒答應?”盛樵山聽到這個回答,心裡一沉。
盛朝棟留下的這塊毛料不但是壓在他們盛家心上的一塊大石頭,更是給盛家的未來留下的一個希望。
盛樵山皺了皺眉頭說道:“那怎麼行……老爺子當年留下的遺言可都是有着特別的用意的,這些您也不是不知道,要是這小子不答應。我們盛家將來怎麼辦?”
“五叔,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們盛家的未來莫非還要靠這小子不成?”對於五叔所說的話,盛重仁很是不解地嘟囔了一句。
盛樵山還沒說話,盛樵農怒斥了一聲道:“你懂什麼!你爺爺當年拿下這塊毛料的時候,當地就有位和尚對他說過,這塊毛料非有緣之人解不出翡翠,他老人家就是不信邪可最後還不是解垮了!我當年也解過,還是一無所獲……你要是有本事,你去拿回來自己解!”
剛剛盛樵農並沒有把這些話告訴關毅,當他將其中隱情告訴兒子之後,盛重仁就無言可對了。
他是沒那個膽量冒險解石的,就和他父親說的一樣,盛家的興衰榮辱和這塊毛料關係至深,盛家人解石自然是顧慮重重,遠沒有關毅這樣的外人來得輕鬆。
雖說對於賭石來說,有沒有翡翠那是命中註定,原本並沒有什麼氣運之類的說法,可事實上凡是參與賭石的人又有哪個不迷信呢?也只有關毅這種有着透視異能的人才能對“神仙難斷寸玉”這種說法不屑一顧吧!
盛樵山等兄長教訓完侄子之後,沉聲問道:“姓關的小子到底怎麼說的?他有什麼條件無法接受呢?”
“別的條件他都答應了……就是……就是他已經和沐老的孫女定了終身,恐怕是不願接受盛家之女了!”
其實,盛樵農一開始就對關毅能不能接受這個條件心存疑慮。
而且即便是關毅接受了,以盛家如今一盤散沙的情況,老一輩對於子女的婚姻也很難控制。
想到這裡,他又問了一聲:“老五,你和那些丫頭都說了吧?她們對太公的遺命是什麼看法?”
“還能是什麼看法?這些臭丫頭一個個都不理我這老頭子了……”想到剛剛和族中的那些小輩交代祖訓的結果,盛樵山也是一肚子的鬱悶。
他轉頭看了一眼盛重仁,嘆道:“你家的曉蓓還說盛家如今沒落到要賣兒賣女了,若是那關毅已經結婚了,是不是我們還要逼着自家的閨女去給他爲奴爲婢……”
聽到盛樵山的話,盛樵農立刻怒道:“這丫頭真是那麼說的?”
“五叔,您別生氣,曉蓓那丫頭口無遮攔的……您別和她一般見識!”盛重仁聽着這話像是自己那個倔脾氣的女兒說的,可當着父親的面他也只能爲她開脫,連忙向五叔賠罪道。
可沒想到盛樵農卻一拍大腿哈哈笑道:“這丫頭還真是沒說錯啊!老五,我想到了個法子!”
盛樵山和盛重仁聽他這話一下子愣住了。
“咱爸只說有緣人若解出翡翠,替盛家辦成了那兩件事,盛家須以一女相贈。可沒說一定要把女兒嫁給他啊!就這麼定了……到時候就把曉蓓送給關毅當使喚丫頭!”
盛重仁聽了這話心中暗自叫苦,他只有一個嬌嬌女,卻要把她送給關毅當“女傭”,也真虧老爺子想得出來!
“這還真是個辦法,男女之間其實就是那麼回事,那麼一個嬌滴滴的丫頭跟在他身邊,日久生情的……我就不信他不動心!”盛樵山想了想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