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不敢相信,但剛剛盛樵農所使用的刀法,逵玉敏看得清清楚楚,從運刀到力度包括其所雕刻出來的那幾道紋路,無一不精妙絕倫。
“盛爺爺……”逵玉敏如墮夢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言語間激動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看着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盛樵農微微一笑道:“這融雪刀法關鍵在一個融字,運刀之力以柔克剛,下刀之時以圓融輕巧爲要……你還有得練呢!”
說完融雪刀法這幾點要訣之後,盛樵農若有所指的對盛曉偉說道:“有空和這丫頭好好切磋切磋,三絕刀將來發揚光大,還要看你們這些年輕後輩了!”
聽到爺爺的話,盛曉偉又看了一眼逵玉敏,眼神之中滿是困惑和迷茫。反倒是逵玉敏對盛樵農的叮囑誠心誠意地點了點頭應道:“多謝盛爺爺指點……”
“這件林沖夜奔擺件,做好了能賣給我嗎?”關毅對這件作品非常喜歡,立刻提出了訂購的要求。
如果是旁人想要這件作品逵玉敏倒還有些不捨得,畢竟這上邊還有盛樵農的親手琢玉的刀痕。關毅是跟着盛樵農一起來的,而且看盛樵農的樣子對關毅還頗爲敬重……
想到這裡,逵玉敏思忖片刻立刻應道:“這擺件還有幾處細節需要雕琢,大概需要三天時間,您能等嗎?”
關毅笑了笑說道:“沒問題,三天後我會來取……另外還請貴店給配個老紅木座。”
從頭到尾關毅都沒有問一聲價,在他看來這件作品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翡翠玉雕之中的上乘佳作,沐老就曾說過“真正喜歡的東西談錢就俗了”。
略坐了一會兒之後,盛樵農就起身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走吧!”
就在這時,突然有七八個人走進了院子。
“盛伯父,在下逵慕寅,奉家父之命前來迎接!”爲首一人正是逵家“梅花刀”掌刀人逵慕寅。
剛剛盛樵農自報家門之後,逵慕安就悄悄讓人回報了逵兆龍。得知盛樵農一行在祥升記,逵兆龍就讓兒子前來迎接。
按理說這也是逵家做足了禮數的舉動,可偏偏逵慕寅來的時候,還跟來了幾個小輩。其中一個年輕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盛曉偉。
“在陽美的地面上,一個破落戶……擺什麼譜兒!”在逵慕寅和盛樵農寒暄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盛樵農臉色只是微微一變,看了一眼這陌生的年輕人,倒是沒有立刻發作。盛曉偉聽到他當着爺爺出此奚落之語立刻怒道:“呂志強……你說什麼!”
呂志強雖然不是逵家人,但卻是逵慕寅小舅子的兒子,也算是逵家的親戚。
他和盛曉偉早就認識,而且還因爲一些事情心存芥蒂。今天一見到盛曉偉,就立刻出言挑釁,對於盛曉偉的呵斥,他冷聲譏嘲道:“我說什麼,你沒聽見嗎?我可沒工夫再說一遍……”
按理說作爲逵家家主派來迎接盛樵農的代表,逵慕寅本該制止呂志強肆無忌憚的行徑。可他本身對於盛家來討要匾額的事情也有些看法,看到呂志強和盛曉偉起衝突也就沒有制止。
盛曉偉礙於爺爺在一旁,雖然很想上去給這傢伙一拳,可還是強忍怒火沒有發作。而盛樵農自持身份自然不可能和後輩計較,他就一臉陰沉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這意思是等着逵家給個說法!
看着雙方沉默不語對峙着的局面,關毅突然笑了笑對呂志強說道:“你這氣色可是不太好啊!臉色蒼白,面容憔悴,兩頰泛紅……這是腎虛血虧之症!年紀輕輕還是要有些節制,切莫縱慾過度啊!”
“你胡說什麼呢!”對於關毅的話,呂志強立刻惱羞成怒地厲聲駁斥。
可關毅卻不以爲然地說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腰背痠痛,下肢無力,頭暈目眩,手足心微熱……咦!竟然還失禁了!”
關毅一邊說一邊暗中以異能透視鍼灸之法在呂志強膀胱經一處要穴動了點小手腳。
聽到他的話,衆人隨及向呂志強身下看去。
一條溼溼的水跡沿着他的褲子一直往下……站在他身邊的兩個年輕人還捏住了鼻子往兩邊各自退後了一步。
呂志強此時也感覺到了身上的異樣,他連忙用手捂住兩腿之間。可即便是他用手捏住了那東西,尿液還是不停的在滲出來。
看到外甥當衆小便失禁,逵慕寅眉頭一皺,他對呂志強的情況還是非常清楚的。從來沒聽說過他還有這個毛病,他本能地就覺得這是關毅在搞鬼。
剛剛關毅和呂志強明明還有好幾米遠,就算是他在搞鬼也無從下手啊?
想了想他也只能當關毅所說的是真的了。他連忙對兩個侄子說道:“你們送志強去醫院看看……”
“盛伯,年輕人不懂事,您別和他一般計較……家父等着您呢!”
聽到逵慕寅的話,盛樵農微笑着擺了擺手說道:“年輕人口無遮攔也是常有的毛病,不過,年紀輕輕得了這病還得趕緊治啊!”
呂志強剛剛鬧了這麼一出,本來有些鬧僵了的局面倒是有所緩和。不過從逵慕寅這位梅花刀掌刀人的態度來看,他們這回來討要匾額的事情可沒這麼容易解決,
關毅和盛樵農一行在逵慕寅的引領之下來到了逵家大院。
和已經破敗的盛家不同,歷經數百年的逵家大院依然展現着豪門大戶的氣派。
“坴樑之家”四個大字高高掛在門樓之上。看着這筆力遒勁的四個大字,關毅有些不解地停下了腳步。
根據《前漢?郊祀志》記載:“河溢皋坴。又坴樑,越地。”在《史記?秦本紀》中還有記載:“秦使賈人贅婿伐南越,略取坴樑之地。”
坴樑指的是越地,也就是江南一帶,可即便是江南那些古老家族也沒見用這四個字作爲堂號的。
這逵家門口的匾額上掛這麼四個字算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