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喝了一口桌子上面的茶。
只有華夏的茶葉纔有這樣的香味,他感覺到了坐在自己對面的內希斯的誠意。
他需要確定的只有一點,內希斯說的是實話。
他不能夠進入任何的陷阱之中,有危險的不只是他自己,而且陶家也會跟着遭殃。
“我沒有辦法信任你。”關毅說出了自己的實話,“但是我想聽你說一下,你具體想讓我解決的事情。”
“嗯。”內希斯知道,讓關毅僅憑几句話就信任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自己的靈力還在,也未必能夠做到,“聖光之息的第一個引爆地點我已經知道了。”
“在什麼地方?”
“諾坎普球場。”內希斯很認真的回答道,“你知道的,西班牙的人非常喜歡足球這個項目,在十六日的夜晚,將會有六萬多人聚集在那個地方觀看歐洲冠軍盃的比賽,假如聖光之息在那裡爆炸了,剩下的我不用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十六日?”關毅一下子出了神,現在已經是十五日了啊,也就是明天!
“對,所以關先生我不得不說,你來的還很是時候,不然到時候只有我一個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了。”
“你不知道我會來?“
“只能靠猜測,或許也是命運的指引,指引您來拯救我們。”內希斯說道,“幸好我們的運氣不錯,命運也沒有犯錯。”
“是這樣,那麼我們有什麼可以行動的?”不管這個事情可能是真的還是假的。
關毅希望內希斯能夠拿出一個比較靠譜的計劃來,畢竟只有一天的時間,剩餘的時間可能已經並不多了。
“假如我知道聖光之息在什麼地方的話,我一定能夠給你一份比較詳細的計劃書來。”
“但是現在呢?”關毅問道,“難道你一點消息都沒有?”
“聖殿騎士團做事情的風格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內希斯問道,“除了專門負責的人之外,不可能有人知道。”
“在你走了之後,負責人是誰?”關毅想到了一開始聖光之息負責項目的人就是內希斯,那麼她應該知道更多的事情纔對。
“我並不是負責安放聖光之息,我只是負責生產而已,不然我爲什麼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具體是誰接手了這件事情,具體在球場上的什麼地方,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
“那麼我們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了。”關毅回答道,“現在應該做什麼?”
內希斯看着關毅,雙眼閃爍着真誠,“我想聽聽關毅先生具體想要做什麼?”
“你如果說在諾坎普球場上面安裝聖光之息,那麼似乎我們應該去球場看看,但是現在聖光之息真的已經在球場上面了嗎?”
“不去看看怎麼知道?”
“好啊。”關毅點了點頭,緊了一下衣服。沒有想到剛剛到來就能夠找到聖光之息的消息。說不定能夠順藤摸瓜到更關鍵的信息,比如聖光之息到底生產了多少,被安放在了歐洲的什麼地方。
“那麼我們出發吧。”內希斯點了點頭。
兩個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畢竟他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就是拯救這些無辜的人民不被聖殿騎士團的政治舉動所牽連。將這個美麗的城市從這個即將爆炸的地方中解放出來。
內希斯開着自己的車,並不是十分的顯眼,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上班族一樣。
紅色的車,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
彷彿就和他們一樣。他們看上去也和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他們將要去做的事情是非凡的。
街上的行人甚至很少有看他們的,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命運即將由這兩個人來拯救。
諾坎普球場在巴塞羅那的中心區域,旁邊熱鬧非凡,賣着各種各樣的東西。
“關先生平時會看足球嗎?”
在球場前面的停車場,內希斯和關毅已經從車裡面走了出來。
“不怎麼看,因爲沒有什麼時間。”關毅有些無奈的說道,“你要知道我平時還是挺忙的。”
“也對。”內希斯也笑着回答道,“假如有時間,我想關先生應該給自己放天假了。”
“是嗎?”關毅問道,“這是爲什麼?”
“因爲我是一個心理醫生,我能夠看到出你的身體對你做出的暗示。”
“我的身體對我做出的暗示?或許那不是一個心理醫生該做的事情,不然不會搶了老中醫的飯碗了嗎?”
“不,不是說你的身體有什麼問題,而是你的心裡在暗示自己,你應該放個假了。”
“哦?但是我好像沒有覺得什麼疲倦。”
“是這樣的嗎?”內希斯訕然一笑的就走到了前面,“我明明聽到你的心裡想要陪伴家人的聲音了。”
“這樣嘛。”關毅搖了搖頭,就跟隨在了內希斯的身邊。
確實,他是一個好人,對朋友,對這個世界都有着非同尋常的回饋。就算是不怎麼了解關毅的人,都會承認關毅無疑是一個偉大的人。有着偉大的人格,有着非凡的魅力。
但是正是他給自己挑起的重擔,讓他做事情的時候有些束手束腳。讓他根本沒有放下。
解決了澳洲的事情,就出了陶元禮之後。他就發現聖光之息似乎在歐洲出現,或許在解決了聖光之息之後又會發現更多的問題。或許當他解決了聖殿騎士團這個麻煩的組織之後,又會出現另外一個棘手的組織。
或許當他解決了地球上面的所有麻煩之後,又會在外太空出現他的身影。
他好像註定不可能停下來一樣。
他對得起這麼多人,卻沒有辦法拍着胸脯說自己是一個好父親,是一個好丈夫。
他對他的家庭有着很大的虧欠感,他覺得他對不起他的家庭,畢竟他們要的不是關毅每個月交給他們的錢,有些錢買不回來的東西會隨着時間慢慢的流逝。
就比如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們的理解也會成爲關毅心中的虧欠。
可是他沒有辦法停止。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決定了之後,再做出改變,就好像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