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天佑擡眼看來淳于琴一眼,指着上面的幾根紅線,說:“你來看,這些都是被前營大軍擊潰的殘軍,但是他們的退守方向極爲奇怪,好似早有預謀一樣,朝着側面最近的城池靠近。”
淳于琴看着淳于天佑所指的地方,她雖然懂得不多,但是也知道一些。
“這並不奇怪,敗軍之後,朝着最近的地方撤離,保存有生力量,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淳于天佑搖了搖頭,指着兩條紅線標註的地方,猛然劃出兩筆,道:“但是你看,他們撤退的位置,標註起來,就是這般,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淳于琴低眉看去,地圖之上,那些殘軍撤退之後,就如同一道大門打開一樣,環伺着兩側。而前營的軍隊,所謂的長驅直入,看上去更感覺像似,被關在籠子當中,一旦其中一道大門關上,立刻就會變成
困獸。“這……”淳于琴和唐天笑看着地圖之上勾畫出來的那些線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爲他們想起了一件事情,上一次他們率軍攻伐七樓關的時候,在最後撤退七樓關回到鐵巖城之時,就遭遇到玄武軍團的伏
擊,而玄武軍團的佈置,與現在這西境府的軍隊退守,有着許多的像似之處。
“琴先生,你覺不覺得,這佈置之法,有點熟悉。”唐天笑不敢名言,否則陛下會以爲自己被西境府大軍個嚇破膽了。
淳于琴點了點頭:“的確狠熟悉,上次我們遭遇的玄武軍團,似乎就是這樣的佈置。難道這就是風曉佈置出來的手段不成?故伎重演嗎?”
淳于天佑聽聞二人的對話,不由得皺起眉頭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熟悉感?難道你們之前見過不成?”
“恩……陛下,是這樣的。”淳于琴將之前自己和唐天笑的兵敗之時,受到玄武軍團的追擊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恩?你們的意思是說,風曉打算利用這個辦法,首先吃點朕前營大軍的一部分人不成?”淳于天佑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自己的前營大軍就有這幾十萬之多啊!而今西境府的主力全都不在西部戰線上,他
們哪裡組織起這樣的兵力前來偷襲呢?
淳于琴點頭道:“怕是西境府就是這樣的打算,西境府的兵力一直都是極爲隱晦的,誰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而今出現這樣的局面,怕是西部戰線上的兵力,遠遠沒有我們想象當中的那麼孱弱。”
“故而我建議,前營的人馬立即退回來,後續大軍繼續壓上去,與之會和起來,步步爲營,不可貪功冒進。雖然這樣我們的推進速度會慢上許多,但至少不會有太多的危險出現。”的確,面對着如此詭異的戰法,只有穩紮穩打一途。針對上次的失敗,淳于琴一直都在研究自己失敗的原因,而這個戰法,她也徹徹底底的分析了一遍,只可惜依然找不到破解的辦法,而今再次出現,不
得不讓她有點畏懼。“可這樣的話,我們的推進速度會大大的受到損減。楚軍那邊,不一定支撐得了那麼久,若是陳天遠兵敗在風曉之手,而我們還沒有打下足夠的西境府地盤的話,根本就無法讓西境府掃蕩,那時候可不就是
功虧一簣嗎?”
若是淳于天佑知道,現在陳天遠和魏博弈已經損失慘重,直接渡河而去回到了楚國本土的話,恐怕他就不會這麼想了。唐天笑勸解道:“陛下,末將同樣琴先生的提議,侵佔西境府的確是有着巨大的好處,但是若是冒着巨大損失而作的話,恐怕會得不償失。若是我們穩紮穩打,就算是西境府在西部戰線上的軍隊有着不少,
但是也不會影響我們太多,我們可以根據兵力優勢,將之步步蠶食,而他們卻不能把我們怎麼樣。”“退一步說,若是楚軍兵敗風曉之手的話,那麼勢必退出中原大地上,那時候就是我們大玄王朝和西境府之間的爭端了。那麼我們保存着足夠的力量,是極爲有利的事情,以備西境府三大軍團的捲土而來,
於情有理,我們都不應該冒險。”淳于琴也附和道:“陛下,唐天笑說的不無道理,而今我們大玄王朝已經不能再有什麼損失了,否則無論最後是西境府還是楚軍勝利,對於我們都是極爲不利的事情,現在的我們只能佔便宜,卻不能再有損
失了。”
淳于天佑聞言,頓時沉默下來,是啊!接連遭遇風曉的兩次襲殺,大玄王朝的兵力損失已經接近了二百五十多萬,就算是天下第一王朝,也經不起這樣的損失,足足是三層的兵力消失不見。
若是再有什麼損失的話,那時候面對着強大的西境府,以及風曉這等絕世妖孽,那就完全沒有多少的抵抗之力了。
“好吧!傳旨前營,退回十里之地,與後面大軍距離不得超過十里的距離,沿途檢查各地,以防敵軍有什麼隱藏的手段。”
淳于琴和唐天笑一聽淳于天佑這話,頓時鬆了口氣。
“是……”與此同時,龍曉正處於西境府深處的一處城池當中,正細細的盯着地圖查看,臉色很是凝重。大玄王朝糾集五百萬的大軍,淳于天佑御駕親征而出,可謂來勢洶洶啊!若是一個不慎的話,那麼西部戰線就
會完全崩潰,就算是有着總軍師大人留下來的疑兵之計,他也不敢絲毫怠慢。
“報……啓稟軍師大人,敵軍突然撤退了十里之外駐紮了,並沒有輕舉妄動。”
“報……敵軍的主力正在緩步前行着,與前面的前營結成不到十里的距離,緩緩推進,並沒有絲毫出格的舉動。”
“報……左右兩邊退守的將軍傳訊而來,他們正在被大玄王朝大軍逼近,沒有看到戰機,請求軍師大人定奪。”“報……敵軍已經鋪展開來,預計要全線推進,不過速度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