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山,雲仙城外一處名勝古蹟,許多文人墨客經過這裡,這回前來遊覽一番,這裡山明水秀,百草豐茂,鍾靈毓秀。然而云仙城之後,則是另外一番景象,地形極爲複雜,有着山丘,也有着盆地,有着
平原,更有着沼澤。是大楚國當中,地形最爲複雜的地方。延綿數千裡之地,有着窮山惡水之稱。曾經楚三江統治這片地域的時候,可是耗費了不少的心思,只不過如今卻換了另一種局勢,或許這裡本不是他的,只不過是在
楚三江手中留存一段時間。
世事無常的變化,如同齒輪一樣的時間,悠悠的毫不停歇的轉動着。帶動着看似不相干的一切,推動在前進的道路上,有時候看得見,有時候感受得到,有時候卻在希夷之間,悄然而逝。
入冬的雲仙城,顯得略微清冷。城外的陶然亭顯得極爲空曠,零星的寒霜不着邊際的掛在攢尖的飛檐之上,增添着一份常人很少注意的風霜。這座陶然亭,傳聞是一個聞名天下的才子在此,做出一首名揚天下的文章,因此而得名的。只不過斯人已去,空留陶然在悠悠歲月裡面飽經風霜,而今卻已經顯得有着斑駁。留下的不僅僅是歲月的痕跡,
還有着歲月裡面那些踏過此地的腳印。
陶然亭之中,一張略顯歲月斑駁的几案輕輕的放在地上,殷虹的炭火好似經受不住天氣中的寒意,時不時的顯露出幾分暗紅,來聊表對寒意侵襲的抗議。
楚三江緩緩的抓起一小戳茶葉,輕輕的放在瓷杯當中,隨即提起炭火上冒着熱氣的誰,扶起袖子,傾倒在茶杯當中。
整個動作,做得一絲不苟,好似再做精度極高的研究一樣,聚精會神,生怕會疏忽錯誤其中一點動作,而導致失去了原有的興致和內心的純淨。
這些粗活,本來是陳天遠或者侍衛太監僕役們的工作。只不過這一次,楚三江卻不讓他做,而是親自動手,用楚三江的話來說,這杯茶,你暫時還沒有資格泡。
做完這一切之後,楚三江擡起頭來,目光看着一處天空的盡頭,疊嶂重巒的山嶽,迎接着飄渺的霧氣,顯得幾分朦朧,春日的陽光基本上都隱藏在淡墨色的雲層裡面,羞怯得不流露出一絲豔容。“時間差不多了吧!呵呵。”楚三江忽然喃喃道,眼中閃過一絲神秘的精光,拂袖一揮,正襟危坐。淡淡的冷風,將兩個相對而落的瓷杯上飄蕩的熱氣輕輕拂動一個曼妙的曲線,悠悠直上,消失在茫茫寒氣
當中,像似迫不及待的出迎。天邊,一個小小的黑點露出崢嶸,略爲細看,是一隻飛鳥,與霧氣連天的山色中,顯得不怎麼明顯,不過僅僅眨眼之間,這隻飛鳥便沒入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形成一片墨色的烏雲,籠罩在陶然亭之上,似乎
在預料着一場暴風雨的出現。
“叮鈴鈴……鍠鍠……”
馬車碾壓這泥土的響動,在這個空曠山間的小路上,顯得異常的清脆,八匹大馬的響鼻聲和馬蹄聲應和成一片,有着那麼一點聲音,卻顯得更爲靜謐馬車前的案几旁邊,梅放清和關毅並排而立,目光中帶着警惕,投射到遠處靜謐的雲霧山附近的山道四周上,梅放清站在關毅略退一步的地方,沉就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目光灼灼的盯着山道四周,以防
宵小之輩的出現。畢竟這一次,關毅除了帶上一個趕車的士兵之外,就只有她這麼一個護衛。雖然她也知道關毅武功高強,但是卻又不希望有什麼意外出現,否則無法和西境府的衆人交代。再說了,她堂堂西山窟的羅剎女
,若是連個人的保護不了,恐怕以後就沒臉在江湖上混跡了。。這時候,關毅的目光緩緩擡起,落在那陶然亭三個大字上,隨後目光再動,落在亭子當中那個身着袞龍袍的威嚴男子身上,楚三江含笑着舉起一杯玉杯,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手,像似在致敬,也像是
在問候。“嗯?”關毅和楚三江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當初在渭河之上,便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楚三江那種得天獨厚的氣質和神情上的平靜,讓關毅第一次感覺到楚三江的不一般,不愧是天下至強的兩個帝王之一,
氣勢果然不凡,雖然還只是普通人,但是那種帝王之氣,已經絲毫不遜色王朝當中的那些帝王的存在了,只不過欠缺一些修士的高深莫測而已。
“唰唰唰……”
突然之間,四周的飛躍而出七八道身影,擋在關毅馬車的前面。這八人,各有不同,其中兩人,竟然是穿着袈裟的和尚,一副慈悲虔誠的模樣。而且這突然出現的八人,氣息非常凌厲,雖然打扮不一,但是都是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對於這些人的出現,關毅並不覺得奇怪,因爲楚三江身爲大楚國的皇帝,身邊若是沒有像樣的高手護衛的話,那麼
這就說不過去了。只是他略微好奇,既然這次是楚三江的主動約見,爲什麼還要帶着這些人前來。
難道想要對自己出手嗎?不太可能,楚三江應該很清楚,連淳于天佑對於自己瞭解那麼清楚,都沒有動用這樣的手段,那麼必然有着原因,楚三江還不會那麼傻。
其中一個和尚向着關毅,雙手合實,微微頷首道:“西境府總軍師和國師大人駕臨雲仙城,老衲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老衲圓封,協同師弟圓成和幾位朋友,見過西境府總軍師和國師大人。”梅放清眼神凝重,低聲對旁邊的關毅道:“這是鐵佛寺的老禿驢,傳言已經坐化了,沒想到竟然被楚三江收爲了手下,你可要小心點,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先天高手,實力非凡。與當初的我怕是不相上下,若是當初圍攻的八大高手有他們這樣的存在,恐怕我也就不會那麼容易了。”